戰越並沒有迴應蘇晚,痛苦的半傾身,一字一頓的說着:“出去!晚晚……出去!”
蘇晚仿若未聞,一把帶過他的身體,屏了內力,想要爲他緩解一些痛苦之時,他驀地拽過她的身體入懷,他的身體一片滾燙,她身體的冰冷那般的靠着他,像是總算舒服了很多。
“放開我!”
戰越痛苦的閉上雙眼,試圖放開她的身體,可是痛苦再次涌過來,無法壓抑的難受,“晚晚,一會兒,好嗎?就一會兒……我定會剋制了自己,不會碰你,斷不會……”
蘇晚那般的靠着他的身體,能感覺到他體內有一股強大的氣流在亂竄,應該就是那股氣流在作祟。她的心,她的人,都是屬於東方煜的,絕對不可能允了其他人玷污。
不假思索的推開他的身體,隨後至他的身後,用內力去壓制那股氣流,大概是因爲她身體屬性的緣故,恰巧壓制了那股強大的氣流。
他長長的喘一口氣,抱歉的看着蘇晚,“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不要留在這裡,否則我會做什麼,我自己也不清楚。對不起,晚晚,我無意……”
蘇晚輕擺了擺手,隨後落座在小榻上,一臉的不解,“你到底是練了什麼絕世神功,所以會遭到這般的反噬。”
戰越搖首,“並非如晚晚所說,我所受的是孽蠱之毒。加上我天生體質屬性爲熱,所以是毒上加毒。每到月圓之夜,就會被蠱侵噬一次,只有母后那裡纔會有解藥。”
“母后?她有解藥?爲何不一次性給你治好?”蘇晚微微的不解,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母親爲何情願眼睜睜的看着他痛苦,越想越是無法理解。
戰越嘴角的笑意帶着自嘲的味道,“那是她控制我幫她得天下的東西,又豈會那般輕易的放手。若是沒有那個東西,她能控制我嗎?”
蘇晚聽到這裡,大抵是明白了,“所以你弒兄殺父,一切屬實,實則並非你所願?”
“算是吧。”
蘇晚看了看時辰,“讓你的傾豐進來照顧你吧,本宮累了,先休息了吧。”
“今晚嚇着你了。”
“放心,你的秘密,我會守口如瓶,定不會有一分泄露出去。”蘇晚向來對這些事情保持中立的態度,因爲事事非非都是從嘴裡說出來而已,到底孰真孰假?一切未知。
戰越淡笑而過,那嘴畔的笑意看不出來幾分來自真心,幾分來自虛假。她不想去探究,因着一切與她毫無關係,她只想救醒東方煜,只想他歸來。
德皇后在得知蘇晚要前往東贏之時,微微的理解,“他這般一直身在宮中,並不是什麼好事,你的安排有理。他不是煜兒,也終究替代不了煜兒。”
“多謝母后體諒,至於父皇那裡,就勞了母后,再次回南啓,定會是太子殿下回歸之時。”蘇晚的語氣極其的堅定,她一定會找到法子救醒東方煜的,一定會。
德皇后心疼的看着她,“莫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這一切自有定數。以前多麼艱辛的路,你都已經走過來,眼下的路還會遠嗎?上天定是眷戀你的。”
“一切託了母后吉言。”蘇晚因爲東方煜昏迷的原因,性子內斂了很多,嘴角的笑意更淡。
坐在身側的慕婉,心疼的握緊了蘇晚的柔荑,“嫂嫂,這般真是辛苦了你,那麼多的事情,全壓在你一個人的身上,讓慕婉真是心疼與你,若不是帶着兩個孩子,慕婉真想隨了你一起離開。”
“慕婉,你已爲人妻,人母。哪能這麼的隨性!即便你沒有兩個孩子,也不可以,明白嗎?”蘇晚輕拍了拍她的柔荑,不管多麼的累與辛苦,卻有她們的關心在側,心下稍微的溫暖。
慕婉撒嬌的抱着她的手臂,輕嗯一聲,“你就放心吧,父皇那裡,我與母后定會幫你說服。不過父皇這個人很糾結的,我覺得還是先斬後奏吧,你的一切可準備了妥當。”
蘇晚知道慕婉所說有理,“已經準備妥當,我若是這般走了,怕是父皇會遷怒到你們的身上,此舉怕是不行。”
“沒關係,父皇在意着母后,又疼着我,還有兩個外孫,他怎麼會真的生氣,而且你們之前不是一直在外飄泊嗎?他能理解的,只要在他們沒有去之前,回來繼承了皇位,讓他悠閒了幾年,便好。”
蘇晚微擰了眉,輕點了點她的眉心,“你啊你,當了母親,說話怎還是這麼的沒譜,哪有一國之母的風範。何時回了北辰,你就不怕你的丈夫想念得緊。”
慕婉長嘆一口氣,“過些陣子,他便會派了皇家護衛過來接我。畢竟我孤身一人,他是不放心的。在這裡也呆得久了,應該回去回去。若是母后能隨了慕婉一起回去,纔好。”
德皇后睨一眼慕婉,“你這丫頭總是這般,只盼着以後你們以後有空了,多回來幾次。再去北辰折騰幾番,母后的老骨頭怕是快沒有了。”
“母后確實是年紀大了,晚晚以後定會隨了煜承歡膝下,時辰也不早了,晚晚先行告退。”
“去吧。”
蘇晚從中宮出來,走在長長的宮道上,看着那裡熟悉的一磚一瓦,這個與他有着許多回憶的地方,她終將又要離開了,爲了她最愛的人。
花憐月的聲音幽幽的響在耳畔,“太子妃,東贏那邊,憐月收到了消息。一切如他所言,宮中所有的局勢確實由太后掌控,他雖爲帝皇,卻只是一個傀儡而已。”
“嗯,好,我知曉了。一切行當可收拾好了?”蘇晚對於戰越有懷疑,那是再正常不過。他是新帝即位不久,到那片土地,她能不能站穩腳,一切都是未知。
不過爲了東方煜,爲了還那份恩情,她會不惜一切的幫他得到他想要的東西,去處理了他想要處理的人。
“一切已經準備妥當。”
“先去莫王府吧。”
花憐月微微的好奇,一臉的不解,隨即又斂去了所有的表情,她定有自己的用意,便駕了馬車與她出宮,前往莫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