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煜與蘇晚的十指相扣,青絲纏繞,合二爲一,那種感覺像是永遠的唯一。(他俯在她的耳畔間,一聲一聲的喃語:“晚晚,你總是讓本王如此的欲罷不能,該如何是好?”
“那就永遠這樣下去。”
“好……”
蘇晚永遠不知道,沒有她的那幾日,東方煜是如何的熬過來。每夜寬敞的空榻,只有他一人,一個翻身爲空,鼻間明明有她的氣息,卻不見她人。
那種思念沁入了骨髓,隨時會要了他的性命一般。現在總算是明白,爲什麼人人都是情是毒,沾毒便身亡。他便是如此,沾了毒,怎麼也離不開了。
……
天明。朝霞鋪滿了天空,好似一緞緞精緻的綢緞,渲染着整個大地,帶去了勃勃生機。蘇晚站在山頂,凝着這個美麗的河川,情不自禁的揚起嘴角。
來邊疆好幾月,她甚至已經習慣了這裡的安靜和空氣的清新。每日起牀後,便是帶精兵上山訓練,她也總會在這裡坐上一會兒,呼吸新鮮的空氣,調息運功。
倏地腦海裡不住的閃過伽羅的身影,她的心不由得一緊,雙眼驀地睜開,果然伽羅一襲白袍的出現在她的跟前,“晚晚……”
蘇晚緩緩起身,蓮狐害怕的躲進她的懷裡,她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不怕,隨後沉聲問:“你還在北辰,打算一直留在這裡嗎?你已經是手下敗將。”
伽羅微皺着眉,“我想要和你一起走!”
“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蘇晚真真是不瞭解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她更是讀不懂他的那個幻境是什麼意思!爲什麼會是她,他和她並不相識。
伽羅走上前一步,臉上微微的受傷,“能進入我的幻境,而且還不能出去,你便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晚晚,我們是有前世今生緣的,隨了我走吧!”
“啪!”
蘇晚毫不客氣的打開他的大掌,冷冷的開口,“我的夫君是東方煜,我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哪怕有前世今生,那也是以前的事情,和我沒有關聯。”
伽羅仍舊不罷休,“晚晚,爲什麼不相信我。一定要我再帶你去看一次?你纔會真的相信我們之間的緣,相信我,我們去西岐,永遠的在一起。”
“退後!否則別怪我不客氣!”蘇晚記得幻境裡的所有一切,所以她尊重他,不想對他下手。可是他若逼得她太緊,她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伽羅的身體果然僵住,一臉的執著,“晚晚,你和東方煜只是曇花一現,我纔是你真正的良人。相信我,那個短命鬼,早晚會死的!”
啪!
極其響亮的一巴掌,重重地擊打在伽羅的臉上。她生氣的擰眉,“那是我的夫君,我絕對不會允許了任何人污辱他,甚至說他是短命鬼!有我蘇晚在,哪怕到地獄去搶人,我也會讓他長命百歲!”
“哈哈……蘇晚啊蘇晚,你真的是太天真,倘若你不相信我的話,那麼有一日,你便會真正的明白,什麼叫逆天而行!你們是沒有結局的,沒有結局!”伽羅突然狂妄的大笑出聲,隨後幻化作一團強光消失。
蘇晚怔忡在原地,呆呆的看着伽羅所消失的地方。蓮狐探了腦袋出來,拍了拍她的手,“不要把那個和尚的話放在心裡,他不過是亂放屁而已。”
“嗯,我知道。今日的事情不許出去亂說!聽到沒有!”蘇晚睨一眼蓮狐,冷冷吩咐。
蓮狐打了一個寒顫,能感覺到蘇晚有多麼的在意那些話,其實他是隱約的知道一些事,不過此時似乎不方便對蘇晚說,有的時候命運是安排好了一切,不過人也可以改變命運。
回到軍營,處處一片喜氣,蘇晚這纔想起夜無冥和蘇琳兒的即將成親。心下總算是舒服了一點,因爲聽到了喜事。拋了簾子進入帳篷,蘇琳兒正在準備着嫁衣,看着她過來,一臉的歡喜,“七妹妹,你是來笑姐姐自己縫製嫁衣嗎?”
要嫁人的蘇琳兒沒有了以前的高冷,多了一份女兒家的嬌羞。她對蘇晚的態度更是親呢,整個人好像完全不同於以前。看起來夜無冥已經用行動軟化了她所有的尖刺。
“這些事可以讓玥丫頭做,她的針線活兒是極好的。”蘇晚瞧着蘇琳兒東一針,西一針,縫得歪歪扭扭的,都有些不忍心的開口。
蘇琳兒呃一聲,“年玥好歹也是你的婢女,我哪能使喚。再加上之前的事情,她心裡大抵是不願意。這是一位婆婆的舊嫁衣,將就着穿穿,無所謂的。”
蘇晚白了她一眼,立馬把年玥叫過來,搶過蘇琳兒手中的嫁衣,“吶,玥丫頭幫三姐姐縫好了,不能有一絲的紕漏,知道不!?”
年玥啊一聲,看了看那歪歪扭扭的針腳,匪夷所思的看着蘇琳兒,“原來三小姐,你不會針線活兒,我前面就看着你在這裡扎啊扎,我以爲你是個熟人。要是早不會,說一聲,玥兒定會幫你的忙。”
蘇琳兒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隨後看着年玥,“麻煩你了,玥兒。”
“不客氣,那這嫁衣我拿走了,三小姐且和我家王妃聊聊,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年玥其實早就看淡了一些事,她家小姐都不在意,她還在意什麼。而且夫人的仇,該報了的都報了,還執著於往事,那豈不是太給自己添堵了。
蘇晚看着年玥的背影,慢聲開口,“玥兒不是你想的那麼複雜,她是一個很簡單的丫頭,你有什麼事,說一聲,她一定會幫你的。不許和你家的七妹妹客氣了!以後我家的師叔還要多虧你這個師叔母管着。說來,這輩份也特奇怪了!”
“哈哈,晚晚你也會在意這個嗎?”
“當然不在意,不過我應該改改口,管師叔叫姐夫了!”蘇晚俏皮的吐了吐舌頭,看着大家都得到應有的幸福,她的心裡一片暖暖的。這纔是最美好的結局……
“啊……王妃姐姐,救命!”洛成的尖叫聲倏地響在帳篷外,蘇晚就知道一定是月雨又逼着他做什麼不願意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