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波看着坐在自己對面的人問“你就是那個東南亞的頂尖殺手?”對方微微一笑說“尹老闆。我知道你的疑問,你可能看我弱不禁風,但是請你放心,我接受的任務還從來就沒有失過手,你可以去打聽一下,在整個東南亞,我外科醫生的名號不是蓋的。”尹波點點頭說“好,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放心了,這次給你的任務是要幫我調查一個人,如果查出他真的有問題,那麼直接幫我幹掉他。”外科醫生沒有問具體的細節,只是問尹波“那如果他沒有問題呢?”尹波笑了笑說“這一點你可以放心,無論這個人有沒有問題,我們之前談好的酬勞,我一分錢都不會少給你的。”外科醫生點點頭說“那就好,我就喜歡和尹老闆這樣的人合作,不過有一點我搞不太清楚。”尹波看着他等待他將心中的疑問說出來,外科醫生對尹波說“尹老闆是個做大事的人,雖然不能說心狠手辣,但是隻是爲了考驗你的一個手下就這麼大動干戈好像沒有這個必要,如果你懷疑他是你身邊的臥底,那麼你可以直接幹掉他,何必這麼多此一舉的調查呢?這個投入的成本尹老闆不感覺有點太大嗎?”尹波沒有回答外科醫生的話,他對外科醫生說道“這一點你就不用知道了,你可以當做我錢多沒有地方花,不過這項任務你一定要給我保證完成。我可提醒你,這個朱子羣可是個厲害的人物,身手很好,腦子聰明,平時也很機警,所以你一定不能讓他發現。”
等外科醫生離開之後尹波嘆了口氣說“要不是我現在的人手實在是不夠,我怎麼可能話這個冤枉錢讓你這個東南亞殺手來做這種事。哎,朱子羣啊朱子羣,你到底是什麼人呢?”
月書白這一天在去往接頭的地點的時候,突然心裡一驚,因爲他感覺到在某個陰暗的角落裡,有一股目光在監視着自己,這種感覺十分的強烈。月書白一邊若無其事地走着,一邊感受着那監視的目光,想要判斷出那目光出自哪裡,可是那目光似乎比自己還要謹慎,每次感覺要捕捉到他的時候,他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而當自己剛以放鬆之後,那股目光似乎就會及時的出現。月書白沒有敢直接到達接頭地點。而是一直假裝散步的走了一大圈,確定那股目光不存在之後,纔來到了接頭地點,見到周羣之後,他將這種感覺告訴了周羣,周羣起初並沒有太在意,因爲月書白說的事情毫無根據。他對月書白說“是不是你最近的精神壓力太大了,人在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是會感受到一些錯覺的。”月書白皺着眉頭想了一下說“不會,雖然我說的事情沒有科學的依據,但是這種直覺是我在尹波身邊這麼長時間掌握的,每次出現這種感覺的時候一定會有事情發生。”周羣聽到後也皺起了眉頭,他對月書白說“這樣吧,最近沒有重要的事情你不要來這裡了,有什麼事情可以電話聯繫。如果情況緊急一定要來的時候,你可以先給我打個電話,等你到這裡來的時候我可以在其他地方觀察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人在跟蹤你。”
月書白回到別墅之後將今天自己經歷的事情告訴了王建偉,王建偉聽到之後眼神有些憂慮的說“周羣的提議沒有錯,你最近還是注意一點吧,越是到了這種緊要關頭越容易出問題。”月書白點點頭說“我知道,我最近不會再去接頭了。你說我是不是要去試探一下尹波的態度?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王建偉搖搖頭說“不行,如果這次的跟蹤事件是一次誤會,那麼你根本就沒有必要打聽。但是如果真的是尹波安排的,只要你稍稍表現的一點不自然,尹波一定會有所察覺。”月書白嘆了口氣說“那好吧,最近咱們都老實點吧。”
時間過去了一個月,由於月書白最近一直非常謹慎,所以外科醫生並沒有調查出月書白的問題。尹波在老常的另一處據點問外科醫生“難道一點發現也沒有?”外科醫生回答“確實是,你也應該知道,那個叫朱子羣的傢伙最近基本上都待在別墅裡,只有第一天的時候出去散了散步。”尹波問“他到哪裡去散步了?”外科醫生回答“就在同舟路上轉了轉,後來我就沒有跟上去。”尹波問“爲什麼?”外科醫生說“你之前提醒我的沒有錯,他確實是個高手,警惕性非常的高。有好幾次我跟的太近都似乎讓他感覺到了我的存在。”尹波皺了一下眉說“那會不會是他知道你在跟蹤她故意不讓你有什麼發現?”外科醫生笑了笑說“不可能,雖然他很機警,但是我確定他沒有發現我,最多就是感覺有些不對勁而已。”尹波有些不太相信這個外科醫生的話,他問道“那你告訴我他的機警有沒有可能是受過系統訓練養成的習慣?”外科醫生想了一下說“不一定,有些人天生警惕性很高,有些人後天無論怎麼訓練也沒有辦法達到這個水平。”
尹波聽到外科醫生的話之後心情變得更糟了,他對外科醫生說“那好吧,你就繼續給我盯緊朱子羣。我還是那句話,發現問題直接給我幹掉他。如果真的查到他的問題,那麼我再多付你一般的酬勞。”外科醫生聽後很高興,他對尹波說“沒有問題,我一定盡力。命題那我就把我弟弟找來和我一起調查。”尹波擺了擺手讓外科醫生離開了。
外科醫生離開之後老常對尹波說“老闆,你是不是有些多心了?朱子羣來的時候我們是很嚴格的進行過甄別,並沒有發現問題。”尹波嘆了口氣對老常說“不是我多心,而是我要將危險機率降到最低。你說如果朱子羣真的是臥底的話,那麼後果會有多麼的可怕?他現在掌握了我們內部多少機密?有了這些機密,他即使不是臥底,那麼落到警察的手裡他分分鐘就能把我們置於死地。他如果不是臥底最好,如果是的話我們可就麻煩大了。”老常點點頭沒有說什麼。
尹波繼續和老常說“而且你發現沒有,自從朱子羣來到咱們這裡之後,每一次大的時間都有他的身影。最早就錢亮被巴頌給幹掉他在現場,後來張河源炸了我的倉庫他也在現場,最後李鳳山和戴婷婷的事情你也知道,你說怎麼會這麼巧?戴婷婷死的時候他也在別墅裡,他也許是有機會做點手腳的。”老常說“這麼看來確實是太巧了,不過他最近不是一直在幫你照顧生意上的事情嗎?我聽說他做的很好,也沒有中飽私囊,下邊的弟兄都很服氣啊。”
尹波冷笑一聲說“我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他如果是臥底的話我還可以直接幹掉他。可是他如果不是,那麼他現在風生水起,國內的生意只要他一句話就可以決定。他要是沒有二心那麼我自然樂的清閒,但是他如果有二心的話。。。。後果你想過沒有?”老常點點頭說“明白。”尹波又說道“哎,其實我最不希望的就是他有問題,所以我才讓那個外科醫生先調查他,我要首先排除他的嫌疑。只要他沒有問題一切就不算太糟糕,只要他不是臥底,那麼我身邊就算再有十個臥底也不怕,因爲朱子羣會幫我把他們挖出來並且幹掉。”
時間距離12月12日一天天的逼近,月書白和王建偉這個時候看起來都極爲平靜,但是隻有他們自己心裡明白,他們現在的內心是澎湃的。他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個時候這麼興奮,就像是在黎明之前的黑暗中等待日出升起一樣,興奮中也伴隨着緊張。
這段時間裡外科醫生一直沒有調查出月書白的問題,尹波也就稍稍的放下心來,他對老常說道“看來是我多心了,朱子羣應該沒有問題。下一步就是要看看他對我有沒有二心,如果沒有那麼以後所有的生意都交給他來做,我就躲在後邊就可以了,這樣咱們這些老人也都安全一點。”老常點點頭說“嗯,這樣最好,站在臺面之前的風險太大了,我們還好,老闆您還是在幕後比較穩妥。”
2004年12月11日上午10點,月書白、葉志天以及王建偉站在別墅門口等待參加會議的毒梟的到來。大約到中午吃飯的時間整個金三角地區的毒梟都到齊了,月書白看到跟在巴頌、沙坤以及索朗貢身邊的自己的戰友之後,熱情的擁抱了一下,然後掏出隨身帶的香菸遞給他們。當他們接過香菸之後摸了摸香菸上邊被扎出的小孔,之後都笑容滿面的將香菸點着吸了起來。香菸上邊是月書白做的摩斯電嗎,內容是組織已經準備就緒,會議開始,立即收網。
到了這天晚上19點左右的時候,月書白感到不太對勁。他和王建偉、王光來、楊嘯天以及潘德明幾個人在別墅的院子裡點着香菸說“尹波到現在還沒有出現,我剛纔問了葉志天,他說尹波在這種會議之前的時候都會消失一段時間,等到再出現的時候就會信心滿滿。”楊嘯天小聲的說“他會不會是去見了什麼人?”月書白點點頭說“沒錯,之前有一個問題被我忽略了。張河源同志在犧牲之前曾經無意中得知了尹波有一個非常神秘的軍師,這個軍師除了尹波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就連葉志天這種元老級的人物都不知道。”王光來問“那張河源同志是怎麼知道的?這個情報的可信度高嗎?”月書白解釋說“張河源同志在知道自己即將犧牲的時候鋌而走險,在尹波不注意的時候翻看了尹波的手機,這些信息都是他根據手機裡的通信內容總結出來的,應該不會錯。”王光來說“那組織上知道這個情況嗎?我之前和龍指揮以及戴婷婷同志說過這個問題,但是他們都已經不在了,我想以龍指揮和戴婷婷的工作方式,他們是不會將這個情況和其他人共享的。”
就在這個時候尹波大搖大擺的走進了別墅,和葉志天推測的一樣,尹波看起來心情非常不錯。看到月書白幾個人在扎堆聊天也沒有感到任何的不妥,反而開玩笑的說“子羣啊,你在和幾位老闆的助手聊什麼呢?是不是準備把我們這些老傢伙幹掉,然後你們自立門戶啊?”月書白知道尹波現在心情很好,所以他笑着對尹波說“老闆,您說的哪裡話啊?我們就是在一起敘敘舊,畢竟當初跟着您在金三角走了那麼一圈認識了很多朋友嘛。”尹波笑了笑說“不用緊張,開個玩笑。你去通知幾位老闆,一個小時之後在會議室開會。”月書白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心裡一驚,他連忙問尹波“老闆,會議不是明天舉行嗎?怎麼改成今天了?”尹波對月書白說“子羣啊,記住一點。做任何事情都不能不留退路,你說要是我們開會的日期被泄露了,那麼到了明天開會的時候我們不就被連鍋端了嗎?好了,趕快去通知吧,開完會組織幾個弟兄連夜送他們出境,免得夜長夢多。”
尹波的決定讓月書白傻眼了,他沒有想到尹波到了這個時候還自己留了一手。他現在必須馬上將這個情況上報給組織,不然等組織明天來抓捕的時候這些人早就沒影了。他深吸一口氣,強裝鎮定的朝王光來他們走去,一邊走一邊說“老闆交代了,一個小時之後開會,麻煩幾位大哥幫忙去通知各自的老闆吧。”說完之後月書白小聲的說“尹波留了一手,會議改成一個小時之後,我現在必須馬上將情況通知組織,別墅裡的電話全部都被監聽了,所以我馬上要離開。”
王建偉這時候說“門衛現在不允許任何人離開別墅,這樣吧,我來配合你。”月書白點點頭,而王光來幾個人也點點頭說“好,我們現在各自通知老闆開會,會議期間我們都會守在會議室的門口,隨時準備配合組織上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