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書白坐在一棵樹的樹枝上問“哎?萬平,你說今天晚上會不會看到信號彈?”譚萬平回答“不會吧,怎麼也不至於第一天晚上就熬不過去吧?那這段時間豈不是白練了。”月書白不以爲然的說“那可不一定哦,在這樣的環境裡,發生什麼事都是有可能的。”月書白的話剛剛說完,北邊的天空便出現了一抹紅色的光亮,譚萬平看着那抹光亮說“還真讓你個烏鴉嘴給說中了,什麼情況?”月書白望着信號彈的方向說“正常,不過我怎麼感覺那個位置比咱們到山中心要近很多呢?沒道理啊,他們一個白天前進了這麼長的距離嗎?真是那樣他們怎麼可能這麼快就放棄。”正當月書白百思不得其解的說話,他和譚萬平都聽到了樹底下的動靜。月書白循着聲音望去,定睛看了一會問譚萬平“我是眼花了還是耳朵聽錯了?”譚萬平則眯起眼睛說“都不是,狼來了。”月書白問“你怎麼知道?”譚萬平將自己的揹包放到胸前,一邊打開一邊說“你忘了我是從山溝裡出來的了?”月書白點點頭說“哦,對。幸虧我有先見之明吧,咱倆要是睡在地上現在可麻煩了,不管它了,睡覺睡覺。”譚萬平從揹包裡拿出匕首後說“那多可惜啊?”月書白看到譚萬平的舉動問“你想怎麼樣?”譚萬平看着已經走過來的狼說“這一匹狼夠咱倆吃一個星期沒問題吧?”月書白不敢相信的說“你不會是想。。。。。”譚萬平將揹包放到一邊的樹枝上說“你要是害怕就在這裡等着。”月書白沒好氣的說“瞧不起我是吧?說吧,我怎麼配合你?”
此時張團長在指揮部裡聽到兩個人的對話之後眉毛一挑說“他們這是要做什麼?宰了那匹狼?”王光來回答“應該是吧。”張團長沒好氣的說“這兩個小子還真是什麼都敢幹啊,這狼可是花錢買來的。”王光來聳聳肩說“他們也不知道啊。”
月書白和譚萬平兩個人同時跳下了樹,一前一後的面對着眼前的狼。狼先是來回看了月書白和譚萬平幾眼,似乎是在考慮到底應該先對誰下手,也可能是在推測到底誰更加容易對付一點。這時候月書白用自己的匕首速度極快的在自己的鋼盔上敲打着,金屬碰撞的聲音讓那匹狼聽到之後有了一絲怯意。於是它轉身便向譚萬平撲去,譚萬平絲毫沒有驚慌,紮下馬步等待着狼的到來。狼在距離譚萬平兩米左右的距離一躍而起,譚萬平臉上露出了笑容,因爲這和他的判斷一樣。等狼撲上來的時候他身體向後一仰,右手匕首猛刺狼的腹部,刺中之後右手用力一甩,狼肚子立馬劃開了一個大口子,狼也隨着一聲淒厲的慘叫摔在了地上。落地之後立馬想轉身逃走,可是腹部的傷讓它寸步難行,跌跌撞撞跑了幾步又倒在了地上,嘴裡一直在慘叫。譚萬平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在狼驚恐的眼神之下將匕首插入了狼的脖子裡。
月書白跟着走上來說“咱們是不是先避一下,剛纔它的慘叫會不會引來狼羣?”譚萬平此時已經開始撥狼皮了,一邊撥一邊說“這樣的山是不會有狼羣的,而且狼的慘叫是驅狼的最有效武器,即使有狼羣在聽到剛纔這傢伙的慘叫之後也不敢過來了。”月書白在旁邊坐下說“原來是這樣,看來你之前殺過不止一匹狼啊,咱們只學了驅逐狼,可沒學過宰狼啊。”
譚萬平的動作很熟練,沒一會的功夫便將面前的狼處理完畢。他將割下的肉放在一邊,又將狼皮平鋪在地上說“一會再生把火,將這些狼肉烤熟了裝起來,明天白天的時候出了太陽曬一曬,這狼皮還可以當睡墊。”月書白一臉鄙視的說“你也太殘忍了,殺了人家還要吃人家,吃完人家你還要睡人家,你。。。。。”譚萬平站起身取出了乾柴準備生火,一邊準備還一邊說“我知道你生性善良,所以我也不需要你幫忙,更不會強迫你吃這些肉。”月書白嘿嘿一笑說“別啊,我就是開個玩笑,來來來,我來幫你。”
張團長在指揮部聽着兩個人的對話有些沮喪的說“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害我白白丟了一匹狼。”王光來強忍着笑容說“關鍵肉都沒給你留一口。”說完之後其他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張團長也苦笑着搖了搖頭。
野外生存的第五天,這段期間一直陸陸續續的有人放棄。月書白看着天空中剛剛出現的信號彈說“第八組了,還有兩天。”這時兩個人都因爲極度缺水嘴上都發白起皮,體力也已經快到了極限。譚萬平搖了搖自己的水壺往地上一坐說“你之前的推測不會有問題吧,這眼看都要到山頂了,怎麼連個水聲都聽不到。”月書白也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氣無力的說“我也不知道,要是再找不到水,咱倆都得交代在這,我現在是連尿都沒有了。”
譚萬平打開自己的揹包,將包裡邊的狼肉都倒了出來,然後拿起一小塊扔給月書白說“咱們都要減輕負擔,你包裡的肉都扔了吧,我裝幾塊,只要夠咱倆兩天吃的就行了。”月書白看着手中的狼肉說“哎,我實在是咽不下去了,這狼肉是又澀又難嚼,吃了估計水就不夠了。”譚萬平艱難的嚥了口唾沫說“多少吃點吧,不然連路都走不動了,我的水剩的比你多,一會給你勻一點。”
張團長在指揮部看着眼前的地形圖,所有學兵的位置都通過揹包上的定位器顯示在地圖上邊。張團長嘆了一口氣說“從位置上看現在月書白和譚萬平的一組已經和其他幾組齊頭並進了,五天的時間追趕了20公里的山路已經很了不起了。如果減去這20公里他們現在應該已經到達A點並且找到水源了,是不是有些難爲他們了?”王光來眯着眼睛看了眼地圖說“確實難爲他們了,如果不是這20公里,他們應該能提前兩天到達A點,所以他們應該可以完成這次考覈。”張團長深吸一口氣說“做好一切急救準備。”
時間到了第七天,當月書白和譚萬平拖着沉重的步子艱難的前進時,月書白停住了腳步。譚萬平轉頭問“要休息嗎?”月書白眼神空洞的搖了搖頭說“萬平,你往前面看,是不是有個水池子?我感覺我看到海市蜃樓了。”譚萬平疑惑的轉頭看向月書白眼睛望着的方向,突然瞳孔放大了幾倍說“不可能咱倆都看到一樣的海市蜃樓吧?”
張團長在指揮部看着眼前的地圖說“還是讓他們先到了。”王光來也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說“本來就應該是他們的第一。”楊嘯天這時候看着王光來說“是啊,王班長帶出來的兵不都是第一名嗎?”王光來聽到楊嘯天的話說“楊班長,我怎麼聽得這麼酸呢?”
月書白和譚萬平將自己水壺中剩下的水一飲而盡,月書白說“我去!這一下讓我感覺體力至少補充了一半。”譚萬平也笑着說“那是,剛纔這一口是咱們兩天的量。”月書白取出包裡的乾柴用火摺子點着了火,譚萬平將自己和月書白的鋼盔分別裝入三分之一的水放在火堆上,然後兩個人分別將自己的毛巾蓋在自己的鋼盔上。等水蒸氣將毛巾浸溼之後再擰入自己的水壺,循環了3個小時之後兩個人是既喝飽了也裝滿了水壺。
正當兩個人躺在地上悠閒的時候,傳來了聲音“喂,誰在那裡啊?”月書白和譚萬平聽到後起身看去,原來是羅虎瓊的四組和另外兩組人。幾個戰友看到水之後一擁而上,趴在水池子上就要喝個痛快。月書白立馬喝止道“喂,不要命啦,水要是有毒怎麼辦?”羅虎瓊聽到後立馬說“對對對,差點忘了,那怎麼辦?”月書白將自己的水壺遞給他說“之前上課學的東西都忘了?你們先喝點,然後咱們一起做蒸餾水。”可是六組的王長友卻不管不顧的說“切,你們太大驚小怪了,團長可能讓咱們毒死嗎?”說完就要開喝。
羅虎瓊看到之後着急的說“你們不能這樣,不管有沒有毒,不按照規範操作是要被淘汰的。”王長友猛灌了幾口水後說“你們只要不說,誰能知道?”羅虎瓊還要再勸,譚萬平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別勸了,他們喝都已經喝了,而且這水也應該沒問題。”
爲了防止其他戰友再犯這樣的錯誤,月書白、譚萬平以及羅虎瓊一直在做着蒸餾水。陸陸續續其他沒有放棄的戰友也都趕到了A點,他們都喝了月書白他們製作的蒸餾水,幸好沒有再犯類似的錯誤。
七天時間已過,當上午9點鐘的時候,月書白他們的頭頂上出現了一艘直升飛機,待飛機降落之後張團長領着所有的教員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此時的學兵個個都興奮不已,因爲他們通過了這最後一道考驗。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張團長走到他們面前直接宣佈了王長友等三人被淘汰的決定。王長友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情緒激動的說“團長,爲什麼?”張團長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身後的李金忠開口說“因爲你們沒有執行你們在上課時學到的野外生存知識,對於不明水源不加過濾直接飲用,如果這水真的有毒,那麼你們能堅持到我們來救援嗎?恐怕你們現在身體都已經涼了,我們只能把你們送太平間了。”
王長友有些驚恐的看着李金忠,然後又轉頭看了看月書白、譚萬平和羅虎瓊幾個人。李金忠看着王長友說“你不用看他們,他們有那個機會向我們報告嗎?看看你們揹包兩側的小口袋吧,那裡邊有你們的定位器和聲音信號傳輸器。”聽到李金忠的話所有學兵都驚恐的翻着自己的揹包,他們都在擔心自己的任務過程中那些牢騷被團長和教員聽到後的後果。李金忠沒有理會他們的表情,而是接着對王長友他們三個人說“本來你們犯的錯誤不至於讓你們淘汰,但是當時月書白他們幾個人已經有製作好的蒸餾水提供給你們,你們卻仍然選擇直接飲用不明水源,月書白、譚萬平和羅虎瓊他們都提醒和阻止過你們,你們卻一意孤行,所以我不能給你們通過。”
王長友三個人明顯不服氣,張團長這時候緩緩的說“如果這水有毒,那你們的行爲將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你們想過什麼?你們將失去你們年輕的生命,不光失去了自己的生命,還會連累你身邊的戰友也失去生命。不珍惜自己的生命,無視戰友的安危,這樣的人是不可能通過考覈的。你們一直存在着僥倖心理,認爲這水不一定有毒,認爲我們會不知道你們的所作所爲,這樣的僥倖心理在以後的實戰中要付出的代價是巨大的,所以你們好自爲之吧。”
考覈順利結束了,譚萬平以第一名的綜合成績被分配到海警001艇,月書白以第二名的綜合成績被分配到海警002艇。對於這個排名很多人都議論紛紛,有的人認爲這樣的排名非常公平,有的人則認爲月書白應該是第一名。相比之下倒是兩個當事人平靜的很,絲毫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不滿。
在下連的前一天夜裡,兩個人在奮鬥了半年的訓練場上溜達着。月書白看着周圍的一切有些感慨的說“時間過的真快啊,突然要走還真有點捨不得啊。”譚萬平也點點頭說“是啊,沒想到真的要離開了,明天又要開始新的挑戰了。”說道這裡譚萬平從背後伸出手,將一包包裝簡易的茶葉遞給月書白說“這是我家自己種的毛尖,送給你的。”月書白接過茶葉之後說“可我沒有喝茶的習慣啊。”譚萬平想了想說”那要不就等你下連之後要是犯了什麼錯誤,可以用來送禮搞搞關係。別看包裝不怎麼樣,市場價至少300塊一斤呢,懂行的人一聞就知道好壞。“月書白翻了個白眼說”切,便宜他們?還是我自己喝吧,哎不過我可告訴你,我要是喝上癮了,你可要管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