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一個說風就是雨的人而言,既然決定了要伴舞,而且也徵得了兩老同意給夏弦月伴舞(雖然我本意是希望他們能完全把我忽略掉),沒想到夏弦蝶笑的更加幸災樂禍,澄心這才告訴我:“因爲表小姐以前連下腰都很困難。”
我詫異不已,澄心沒有再多言,我猜她也看出來我是個冒牌貨,也許是受命於老夫人和夏弦月,所以纔沒有揭穿我。
不過我沒有在意這些,畢竟讓我造假的是夏家兩位大頭,就算真的東窗事發,首當其衝的也不是我。況且,澄心一直都很照顧我,做人要心懷感激。
仰天長嘆,還是認命地繼續練習。
我的舞蹈動作都很簡單,看上去總是缺點美感和新奇,我琢磨着是不是該弄點道具來做裝飾。轉圈的時候沒有注意到有東西滾到腳邊,回神時,人已經跌坐在地上。
“疼死我了,這是什麼東西?”我揉着摔疼的臀部站起來,彎腰拾起害我跌倒的罪魁禍首。是一顆顆五顏六色的瑪瑙珠,顆顆圓潤,突然間就散落了一地。
我當場黑線,心火暗涌,尤其是聽到身後又傳來夏弦蝶的道歉聲,更是一陣氣血翻涌。
“表姐,你沒事吧?對不起啊,都是我沒拿穩盒子,害你跌倒了。”
夏弦蝶一臉無辜的道歉,一手拿着一個空空的紅木盒,一手還牽着一個小男孩。
我忍着痛還得擠出一抹笑,齜牙咧嘴地裝大方。
小男孩一見我轉過身,鬆開夏弦蝶的
手,向我走來:“靜薇姑姑,抱。”
彎腰抱起這小傢伙,我掂掂重量數落道:“夏沐川,你怎麼又重了?”
“小川纔不重,靜薇姑姑比我重。”他揮着小胳膊抗議。
“誰告訴你的?”
“爺爺、奶奶、爹、二叔、三叔、大姑姑、小姑姑說的,靜薇姑姑病好後,重(中)氣十足。”
“那字念中。”臭小孩,我捏了捏他的小胖腿糾正。
“就是重,靜薇姑姑比我重。”
“好好好,我重,我比較重。”
夏沐川一着急就會哭的驚天動地,我可不想待會他眼淚鼻涕往我身上蹭。
粉雕玉琢般可愛的小臉,一雙漂亮的眼睛是標準的夏家出品,可以預見長大後又是一位翩翩佳公子,不過千萬別和他三叔學,那般雲裡霧裡、說不清道不明的妖孽,可別再讓我遇着第二個。
夏沐川是夏家小孫子,長子夏弦端的兒子,今年剛滿四歲。除澄心外,這個家裡與我最親近的人。小孩子比較單純,沒那麼多心眼去留意這個姑姑有什麼不一樣,只要是願意與他玩耍的,他都樂意親近。
不知道是該說我幼稚,還是這小正太過分的可愛討喜,雖然有時候淘氣了點,可是眼神明亮,做出各種可愛的表情,我瞬間就被治癒了。
“表妹,你們怎麼過來了?”哼,別跟我說是正好:正好我在練舞,正好那麼巧她沒拿穩瑪瑙珠,正好我踩到珠子跌倒了。
“小
川想找你陪他玩彈珠,我就帶他來了。打攪表姐練舞,真是過意不去。”夏弦蝶歉然道,語氣卻掩不住嘲諷,“表姐以前爲了給陳公子的笛聲伴舞,不小心把腰給閃了,要是今日再摔着哪裡,就連最簡單的舞都不能跳了。”
我頓時囧然,看來我這舞跳的真不怎麼樣,夏弦蝶都冷嘲熱諷我的舞技平平。
兔子急了還咬人,尤其是面對存心找茬的人。我裝作沒聽懂她話裡的意思,自顧對夏沐川說道:“小川,我們去玩彈珠。”
“好好。”
“那你先下來,我把地上的珠子撿起來。”這些五彩瑪瑙一顆就值不少錢,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給小孩準備的玩具都是鍍金的。
“讓小姑姑撿,靜薇姑姑抱我。”
夏沐川不肯下來,我看到夏弦蝶臉色微沉,我裝作沒瞧見,誠懇地向她表示感謝:“表妹,勞你辛苦一回,多謝。”
“不謝。”簡單兩字,她的好心情好像不在了,看我帶着小川去別處玩,嘲諷道,“表姐不繼續練習嗎?就只是這麼平凡的舞蹈,恐怕入不了夏府賓客的眼,更何況是平王府。”
“表妹,你真聰明,看出這前面一段時平凡無奇。”我煞有介事地和她分享“秘密”,“所謂好戲在後頭,精彩部分我要到壽宴才展示給大家看,就當是送驚喜。”
“小川,我們去那邊玩兒。”我抱着小正太離開,很想吹聲口哨給夏弦蝶。
她正一臉鬱悶地蹲在地上撿珠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