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天氣難得大好,太陽暖洋洋地撫摸着大地,洗去了些冷冽,使萬物顯得柔和,雲家莊中的氣氛卻一天天地緊張起來。
正廳裡,雲流、雲川、墨涼優、李妙荷幾人正一邊喝茶,一邊談論事情。
“妙荷,你這飛鷹傳書能帶到嗎?”墨涼優有些擔憂地問道,“若是半途被人劫去了書信怎麼辦?”
李妙荷微微一笑:“涼優姊多慮了。這飛鷹乃是經過我青城特殊訓練的鷹,它非特殊氣味不認。我家少爺身上的味道,足以引得它尋到。至於萬一有人擊落了那鷹,書信落入旁人手中,他們也看不見內容,只有用特製的塗料刷在信紙上,那字跡纔會顯現出來。因此,諸位大可放心。”
幾人正說着話,一名小廝急匆匆地來到了廳前,道:“回稟少主,莊外有人求見,三男兩女。其中一位自稱是墨小姐的師兄,姓曹;還有一位說是妙荷姑娘的舊識,姓凌;另有一名女子道是墨小姐的結義姐妹,姓謝。”
雲流大喜過望,連說了三聲好,急急起身迎接。墨涼優也是又驚又喜,不知自己的師兄與義妹怎的也一起來了。
人還未出門,雲流遠遠地就看見曹木之站在那兒,朗聲說道:“曹兄,許久未見,一向可好?”曹木之只是微微頷首。待得屋內幾人如數出來。墨涼優先是朝着曹木之微微一笑,隨後看見謝輕翎,更是喜上眉梢,緊走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激動道:“輕翎,終於又見到你啦。看來你最近還不錯,神采奕奕、容光煥發的樣子。”謝輕翎輕輕一握墨涼優的手,笑道:“說笑啦,分別這些日子,涼優姊倒似乎憔悴了些。”
曹木之笑道:“都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看涼優尚未出嫁,見到旁人倒比見到我這個師兄要親近許多。”他故意嘆息一聲:“誒,我這個做師兄的可是傷心死了。”
衆人都忍俊不禁笑了起來。曹木之又說:“別光顧着說笑了,我來向諸位引薦一下。”他用手指了指凌逸寒,道:“這位是青城大公子凌逸寒。”
雲流一行人轉目觀瞧,只見此人身穿白袍,一塵不染,腰間帶着一支玉簫,那玉簫通體翠綠,幾近透明,饒是不精通玉石之道的人,也看得出那是上好的質地。他目若朗星,溫溫和和地一笑,說不盡的風度翩翩,盡顯儒雅君子之風。明明是溫潤如玉的人,身上卻散發着莫名的光芒,叫人忍不住被他吸引。
他上前一步,微笑着說:“在下凌逸寒,是已故青城城主那不孝之子。逸寒見過雲公子、雲小姐、墨小姐,這位是胞弟:凌逸染,不介意可以叫他一聲九弟。阿染,來,見過諸位。”凌逸染乖乖地上前行禮,客套一番。擡頭正看見李妙荷站在一旁,視線相接,竟微微一笑。李妙荷急忙前來,行禮道:“妙荷見過大公子、九公子。”
“都是自家人,往後就免了罷。”凌逸寒擺了擺手。雲流的視線情不自禁地在凌逸寒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凌逸寒也向這裡看來,微微點頭,以示問候。看着這如沐暖陽的目光,雲流卻是激靈靈打了個冷戰:凌逸寒眸中清澈,彷彿一眼就能看到底,卻平靜異常,什麼也看不到;凌逸染眼底還帶着純真,竟有些像不諳世事的孩子;而李妙荷雙瞳則是幽深不見底,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青城的人,都如此可怖嗎?
曹木之又說道:“後面馬車中的姑娘叫冷璃殤,她有傷在身,不便下車。其中原委之後我們再細細訴說。阿染是我的徒弟,這一層,諸位都沒喲想到吧。”
凌逸染有些面紅耳赤地說道:“那,那麼這樣說,我是不是該叫墨小姐一聲……師叔?”墨涼優摸了摸鼻子,道:“這可不行,我還沒有那麼大歲數呢!你就像妙荷、輕翎一樣喚我涼優姊就可以了。不然我可不讓你進雲家莊!”
李妙荷失笑,說:“這可不是亂了輩分,九公子喚曹兄師父,喚涼優姊姊,豈不是要天下人笑話。“墨涼優調皮笑了笑:“我可管不了這許多,那麼這些不好聽的話傳了出去,還得勞煩師兄出手管管,你說是不是呀?”曹木之無奈嘆了口氣,回道:“誒,師妹你怎麼高興怎麼來吧。這事就算師父他老人家知道了想來也是不會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