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腳下滔滔江水在雙方勁氣的煽動下龍吞虎嘯,水汽絲毫不沾他的衣袂。墨發如瀑,白衣勝雪,俊美如仙,這樣的男子似乎將天下都踏在了腳下。
岸上的衆人不禁大大呼吸一口,他本就不該屬於人間吧!同樣是男人,這一刻他們沒有了攀比之心,沒有了嚮往之意,有的只是默默的仰視與接受。可目之所及都是冰冷一片,不食人間煙火的雙目對這個繁華的時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雨驚風看着燕雲藏冷漠的目光不禁心中一動,原來過去的每一次交手他都沒有拿出真正的實力!也就是這次,或許自己是真的踩到了他的痛腳。
眼角一斜,餘光瞟向了四方客棧,那裡的丫頭看來真的是他在世間唯一在乎的吧。除此以外,還有什麼是可以讓他動心忍性的?沒有!壁立千仞,無欲則剛。無慾無求,纔是天下無敵。然而,他終究不是神啊。因爲在他的心裡,那個丫頭佔據了很大的分量。或許,不是“很大”……
“你給我聽着,只要我想取你的性命,你只有雙手奉上的資格。不屬於你的東西,你連想都不要想!”他得不到的東西,誰都不要妄想去動。逍遙塵上,傲然世間,然而那個人,卻是他這輩子最大的剋星。他只想一直寵着她,慣着她,其餘的他什麼都不敢奢望。
遊弋於天仙與魔鬼之間的女孩兒,那是命運帶給她的不幸。別人可以不理解她,可以誤會她,但是他要愛着她。否則,在這個世界上她該是多落寞啊。
一揚袖,一陣水浪激起,迸出千千萬萬的浪花。然而,當江水重又落回到江裡時,那個宛若天神一般的男人哪裡還會站在那裡?
於此同時,這邊的斷情和白色面罩男子鬥得是如火如荼。失傳百年的御劍術驚現於江湖,斷情用手中的那條銀蛇挑上蜀山的長劍。眼見着那柄銀色長劍在自己的身邊使得淋漓盡致,縱然他馬力全開用足手中的九節鞭,也不能將那柄劍死死格殺在身周安全範圍之外。
那柄該死的劍比他想象的還要靈活。原以爲不過是御劍之術,哪裡比得上手臂直接使用來的靈活百變?然而事實卻將他擊向了深淵,遊離在身邊的長劍一次又一次證明了,傳說中的御劍術無論如何都有其獨佔鰲頭的資本!
眉心一跳,手裡的銀蛇脫掌而出。雙手一合,氣運丹田,真氣迴轉。瞬間,飛竄在空中的九節鞭分裂成九段四散而去。看似分化的鞭子卻像是長了眼睛一般悉數竄向白色面罩,四面八方以各種刁鑽的角度。
誰曾想,原本萬事萬靈的招數卻在將要得逞之際,空中那病長劍一下子出現了分化出數道劍影直接將那些暗器一一打落。
“雕蟲小技,不足爲懼!”白色面罩於風雪中越發惹眼。那些被打落的暗器並未跌落江中,而是飛竄着向岸邊來。
可是就在男子說完方纔的話後他就後悔了,那些飛向斷情的暗器只有八枚!“這……”意識到不妙已然晚矣,無聲的紅舍立即舔上了臉頰。顴骨上落下一條細細的傷痕,而那張吸附在臉頰上的白色面罩驟然碎裂成兩半,一張剛毅的俊顏傲立與風雪間。
“葉大俠?”一個詫異的聲音響起在不遠處。
葉闊皺眉聞聲望去,一身狼狽的碧兒落魄的抱着包袱站在西津渡口。凌亂的髮絲,髒亂的衣衫,說不出的千難萬險。眉角一動,劍指一揮長劍飛縱於江面,直直插回了大船桅杆上的劍鞘中。歸鞘聲劃破天際,葉闊一豎右手,鐵拳握起隻身飛回大船的桅杆上。
所有嵌雪樓的人看到葉闊的信號紛紛撤退,撇下一衆帶上的東廠廠衛。
大船升起白色的大帆,乘風破浪不一會兒就順利而下。縱有船隻在旁,追已然是不可能了。
斷情一縱身邊卡住了站在渡口的人。碧兒大驚失色:“你做什麼?”
“告訴我他是什麼人?”
月落城,朗月無聲。還未到商會的時間,這大街小巷的攤位就已經相繼忙碌,以至於入夜時分客人還不願離去。好東西實在太多,什麼見過沒見過的都有,這會兒如果還不解開荷包等待何時?
因此大街上不斷傳來討價還價的聲音。美麗的xiaojie由丫鬟陪伴着,或是嬸孃照看着又或者舉家夜遊順便帶上點兒自己看上的東西。好一個繁忙生意興隆的夜晚。
不愧是春城,這秋涼的時節竟然還如此舒適。背後的髮帶在風中飄逸着,月光將地上的影子拉得修長。一柄摺扇一下又一下的晃動着,不帶一人,隻身出門的感覺果然不錯呢。
獨自享受着如此寧靜的夜晚,望着遙不可及的月亮緩緩伸出手。明知接觸不到還是不死心的握了握手掌,可是這樣的結果並未讓人感到失落。
本就註定的距離,何苦獨自煩惱。微微一笑:“就這樣靜靜的看着清冷高高在上的你,美麗而高貴。其實也挺好……”
“叮噹……”什東西掉落到了地上?陸淋漓回頭,藉着微弱的月光,地面上躺着一條紅繩繫着的玉石。一把碧綠的劍,在清冷月光的撫摸下散發着綠幽幽的光。
是它!陸淋漓嘆了口氣,最終還是拾起。然而從這個角度來看,這玉石似乎有什麼不一樣!本就背對着月亮,這會兒微微側身,讓月光透過一絲進來,射到玉石上。於是那幽綠的光越發強烈!
無聲地張大嘴巴,陸淋漓不敢置信的看着手心裡託着的東西。好東西不是沒見過,可是這件似乎太過於不尋常!“這個,竟然是夜明珠雕刻成的。”這樣質地的夜明珠是及易碎裂的,刀工上稍有不甚就會玉石俱焚。想必得到這樣一枚玉墜必然是經過毀滅很多上好夜明珠方纔得手的。
爲什麼?並沒有特別的樣子,雖說這玉墜質地絕佳,可是要完成這樣的東西成本價已經遠遠超過了玉墜本身的價值。莫不是某人錢太多,手裡的夜明珠太多,嫌糟蹋不盡?
搖搖頭,沒人會傻到這種地步。閃亮的眸子眨了眨,將手裡的玉墜小心的放進懷裡搖着紙扇走開了。
然而,黑暗中一雙犀利的眼睛卻死死鎖定她纖瘦的身影,口中呢喃到:“覓賢寒舍的少當家——陸淋漓!”夜風徐徐,一併淹沒了那些不協調的聲音。
“公子,爲何獨自出遊,讓我們好一陣擔憂!”碧兒不滿的說道,卻掩不住滿面的焦急。
“我這不是沒事兒嗎,你急什麼!”不耐煩的揮了揮手。
“以後出門你一定要知會我們也好讓我們有個準備!”
“準備什麼?你還怕人綁架
了我不成?”
“那是,腰纏何止萬貫?若是被賊人給盯上了,哪還有你如此逍遙?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謹慎點兒好。”
“行了,這你就有所不知了。據我所知,這月落城恐怕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了。安全性遠超京師!”陸淋漓笑道。
“是嗎?最近這地方要開展商會,很多富商遊客都會聚居在此。我若是賊人也會挑準地方下手,那還不是咬一口一嘴油?”
“你?我敢說,你要是敢下手絕對會被不知不覺地喀嚓了!”一手作刀砍式,她故作神秘的說道。
不自主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會嗎?爲什麼?”
“那我問你,這月落城你以前聽說過嗎?”
“沒有,似乎是在近三年才行間盛傳的!有什麼問題嗎?”
“有!問題大了去了?那我告訴你,在過去,這座城池不過是滇城的一個棄城,雖然沒有銘文示出,但滇城的態度很明顯。頹敗的小城死的死,走的走,幾乎不能稱之爲城,說是個小破村還不錯。”
“啊?你的意思是,短短三年能發展成這個樣子的小城背後必定有驚天動地的故事?”碧兒眼珠一轉脫口道。
“聰明!”
“那這故事到底是什麼?”
“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查到,這小城如今並不是直接受到滇城的管轄。似乎背後有一股力量直接管理,而這股力量又似乎已經控制住的滇城!可是,它有沒有要一併將滇城收入麾下的打算。看到昔日破敗的小城有如今的光景,又不會干涉到自己的管理,滇城自然不會有什麼動作。越發富庶的城池自然少不了滇城的好處,樂觀其成有什麼不好?”
“好複雜!這和月落城的治安有什麼聯繫?”
“當然有關係!這股力量幾乎成爲了月落城背後的政治力量,不僅操控着周邊經濟甚至暗地裡帶動了大明朝經濟,更加成爲了月落城背後的軍事力量。這樣的一個商業天地已然運行着只屬於它的秩序,一腳跨入城的人就必須遵守這裡的遊戲規則,否則就不要進來。如若不然就要受到這個秩序的制裁!”
“那不是山大王?”
“天高皇帝遠,只要不威脅大明江山的統治誰又會管?而且,知道這點的人少之又少。就算猜到也沒有足夠的證據,更沒人見識到這股力量!”陸淋漓聳了聳肩膀。
“好可怕,我們身在其中,若是他們想對咱們不利,那咱們不是甕裡的鱉!”
食指戳了戳碧兒的頭:“死丫頭!你纔是鱉,本少爺可不是!”
“我就那麼一說,難道不對嗎?”
“公子我又沒有做過虧心事,怕什麼!再者,他們只是求財而已。作爲背後的黑手,說不準他們的財力遠遠超過了覓賢寒舍,還要對我不利做什麼?白癡。”
翻翻眼睛:“好吧,可是還是要小心爲上!”
“嗖”一條鐵鏈從門外射入,木製大門轟然破開。
幾條黑色的身影一躍而入,驚得陸淋漓和碧兒退到了牆角。要問二人爲什麼沒有尖叫,因爲早已有護衛在外。可是不等他們回過神來,那些個人一併涌上,就要抓住陸淋漓。
“來人!快來人。”碧兒扯着嗓子喊道。奇了怪了,往日總是不離身的暗衛此刻哪裡去了?
“哼,都已經去找閻王爺喝茶了!”來人冷笑道。
驚詫之餘對視一眼,陸淋漓安奈那顆恐懼的心。到底是行商四年,少年心性早已退去,很快便鎮定下來:“來者何人?”
“哈哈哈……想知道,問閻王爺去!”說着就拿着鐵鏈過來,猶如地獄而來的索命無常。
“住手!你們要錢,好,要多少?我給!”碧兒當先張開雙臂攔在了陸淋漓的身前。
“錢?我們不要錢!”
“哼,入夜闖宅,不是求財那你們要什麼?”碧兒諷刺的一挑眉冷笑道。不是說月落城是天底下最安全的地方嗎?都是屁話,這會兒不是有歹人闖入!
“我們要陸淋漓!”
二人大驚,既是出門在外,他們都是喬裝而行。低調到只剩下一輛舒適的馬車而已,商隊都只是在後面慢慢行走,趕在商會之前到達即可。這幾日一直都未曾路面,爲何他們可以順利的認出?
“哼,要我家xiaojie,不爲求財那還有什麼?是,我家老爺很有錢。不過你們可不要忘記了,如今覓賢寒舍是我家xiaojie當家,要錢應該找我家xiaojie!”
“放屁,爺都說了不要錢,擾人的女人走開!”蒙面漢子一把推開了擋在身前的碧兒,一把攥住企圖逃離的陸淋漓。
“丫頭!把東西交出來!”漢子大喝一聲,嚇得淋漓瑟縮到一邊,遠遠地保持着距離。一瞬間,四年前不愉快的際遇擁進了腦海。
那油膩膩的大手,淫邪不堪的笑聲,滿是酒氣的嘴巴……“啊——不要,不要動我。不許過來,不準動我,放開你的髒手不要……”
突如其來撕心裂肺的喊聲以及沒頭沒腦的掙扎弄得漢子一陣驚愕。碧兒被推到撞在了一邊的桌腿上,捂着肩膀看着眼前不曾認識的陸淋漓。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她都沒有見過這般瘋狂的xiaojie。
以前最多哭的梨花帶雨,現在更是沉默有餘,難道她心裡有着她不曾知道的經歷?還是……四年前……她……“xiaojie,xiaojie你冷靜點!”
“快把東西交出來,不要裝瘋賣傻!”漢子從腰間拔出匕首,寒光閃閃的匕首架在了陸淋漓的頸間。可是她完全沒有停下的意思,一個勁地針扎,手腕細嫩的皮膚已經被那隻粗糙的大手給磨破。漢子沒有要放手的意思,看着眼前的女子一通胡亂掙扎一時間只得比劃着匕首。
“放開,放開!”“嗤”!慌亂掙扎的淋漓一下子撞在了鋒利的刃口上,頸間瞬間被此開一條嫣紅的傷口,絲絲鮮血沁出。然而似不知疼痛一般繼續掙扎。
“xiaojie!你放開她!”碧兒大怒,一心撲上來,張口就咬。漢子愕然,吃痛地放開了手腕。
“xiaojie,xiaojie!你怎麼了?你不要嚇碧兒啊!”緊張的看着受了傷的陸淋漓,碧兒一時間慌了神。
“你不要懂我,不許動我!”不顧眼前的人早已經換了依舊慌亂地掙扎。“嗤”,十指尖尖竟然就用來抓破了碧兒的手背。
咬咬脣,碧兒不死心的張開雙
臂抱住她:“我是碧兒啊,你看看我啊,我和你在一起的!xiaojie……”
幾個漢子不知所措的相視一下,便撲上來要將陸淋漓帶走,不想,事與願違。一條黑色的身影破窗而入,長劍一挑便將幾人挑翻在地。長身而立,黑色的長袍仗劍在側:“混賬東西,你們是什麼人竟敢在月落城行兇!”
“哼,要你管!感情你不是夜闖民宅?”死鴨子嘴硬,就算被傷倒身在地,漢子依舊不改之前的霸道。
“就憑你也敢與我相提並論!今日不廢了你,月落城豈不是要對不起前來參加商會的各位?”長劍舉起,寒光閃閃,幾乎要晃花了碧兒的雙眼。
“多管閒事的傢伙,你究竟是誰?”漢子心知他幾人皆不是來人的對手,怒喝道。
“好,也叫你死個明白!嵌雪樓,葉闊。”
“嵌雪樓?葉少俠請手下留情!”漢子一聽葉闊的名字立刻求饒。
劍舉一半,葉闊驟然停手:“憑什麼?”
“我們哥幾個也是受人之託啊!”
“受誰之託,忠誰之事?”冷喝道,嚇得那幾人大氣不敢出。“若有半字是假,嵌雪樓定要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是是是!小人話無虛言。只是……我們都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只是付了錢讓我們帶走陸淋漓身上的一枚玉石。”
葉闊轉身看了看地上的碧兒和陸淋漓,眼角一動:“玉石有何特殊之處要爾等來此?”
“葉少俠,我們只管收錢了事,不問僱主是由!”
“混賬,那就留你們無用了!”
“少俠手下留情!”
“哼,你們竟敢在月落城動手,那就是無事嵌雪樓的規矩了?”葉闊大喝道。“知道在嵌雪樓犯了錯的人會有什麼樣的下場嗎?”
“啊,葉大俠不要啊!”
“等一下!”碧兒扶着已經漸漸鎮定下來的陸淋漓站起,“這位大俠,此地不宜招來殺生!”
葉闊轉念一想,也對,不爲這兩個是女兒家。就單憑從商之人的忌諱就不該再商會前奪了人家的彩頭。“那就留你們的狗命!再有下次,直接剁碎了喂狗!”一劍刺出,一週之人皆紛紛慘叫着捂住雙眼。
沒有半滴血落到地上。一條血線順着長劍流下,就在碧兒想要開口制止時,葉闊不動聲色地歸劍入鞘,冷喝道:“滾!”
“多謝!”碧兒誠懇地福了福身子。“大俠路見不平拔劍相助,覓賢寒舍日後定有重謝!”
“不必!”葉闊一擡手,“其實在下深夜造訪也是有事。”
陸淋漓和碧兒同時一沉臉色,難不成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二位誤會了!”葉闊糾結地說道,從衣襟裡掏出一封紅色的拜帖雙手奉上。“依着覓賢寒舍的財力和人脈關係,想來陸姑娘已然明白此次商會的組織者。所以我家樓主想要一盡地主之誼!”
碧兒與淋漓對視一眼,警惕着對面的高大男子。雙手接過帖子,大紅的拜帖上有三個黑色的大字:“嵌雪樓!”交到陸淋漓的手中,“xiaojie,這帖子……”
陸淋漓拂了拂稍顯凌亂的髮絲:“有勞大俠深夜送貼。既是樓主相請,淋漓自是不敢怠慢。”
“那就請姑娘屆時準點赴會。今晚之事頗爲抱歉,不過在下可以保證以後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多有驚擾之處都是我們照顧不周,還請姑娘海涵!”葉闊很禮貌的一俯身,抱歉的說道。
陸淋漓整了整衣襟回禮道:“幸好大俠及時趕到,救了我二人。大恩不言謝,不日將登門造訪!”
“不敢,今日之後嵌雪樓會派出暗衛左右隨侍,提前知會還請二位不用驚慌!”
“我看不必了!商隊不久便會趕到,到時……”
“陸姑娘,既然來到了月落城,嵌雪樓就必然要對各位負責。若是你們出了什麼事情,都是我們的不周到了。還請姑娘暫且將就一下,不便之處葉闊先在此向二位道歉。”
“好吧,葉大俠不必客氣。”陸淋漓點點頭。
“那,二位先歇着吧,多有叨擾在下告辭!”說着一個縱身消失在了院子裡。
定了定神,碧兒扶住陸淋漓:“xiaojie,你沒事吧,嚇壞我了!”
搖搖頭:“我沒事!倒是方纔的那些人……”
“他們要什麼玉石啊?我們身上值錢的都是不少,可是論道引來這些深夜搶劫的匪徒,實在是沒有那種玉石吧?”
“莫不是……”一語道出,驚到了淋漓自己,連忙打住。“沒什麼!不過幾個匪徒而已,相比之下今晚我們到是遇到了本想遇到卻一直沒有遇到的人。”
“你是說我們之前還在說着的……月落城背後的人?”碧兒驚訝地指了指門外葉闊消失的地方。一番劫難,最終竟然沒有留下任何打鬥的痕跡。彷彿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嗯!原來是嵌雪樓!這樓主到底是何方神聖呢?三年的經營竟然將一個頹敗之地一舉捧到邊境第一城的位置,天下竟然真有這樣的經商天才。原來我一直都視爹爹爲神,今日恐怕要改變一下這樣的論斷了!”輕輕撫了撫那張拜帖,指尖摸索着“嵌雪樓”三個字。
“xiaojie,要不要讓人查查這個嵌雪樓?”
“不必!既是那麼有能耐的組織必然不喜歡我們私下去查,最重要的是我們的一舉一動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裡。這樣的組織只怕不僅掌控着月落城乃至影響着大明朝的經濟,而且還在江湖上有着一席之地。我們是商,你要記住了,其餘的莫要僭越了!”話語之沉重全然不似出自一個十九歲的姑娘之口。
“是,女婢記下了!”碧兒低頭說道。
徑自走進了屏風後的裡臥,從衣襟裡摸出了那枚玉石:“難道是方纔在街上掉落被人撞見了?可是他們要這枚玉石做什麼?不爲財,不爲人命……難不成這玉石真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心頭猛然一顫。當日的場景又浮現在眼前,他小心的將紅繩繫到她的脖子上,鄭重其事的說道:“這玉石對我來說很重要……”
很重要?究竟有多重要,難不成他真的有這件重要的東西對她許下如此承諾,而她竟然還要懷疑他的真實性?
“算了,無論如何,道不同不相爲盟。下次見到他,把它交還給他吧!可是……還能再見到嗎?”無聲的嘆了口氣,“或許真如爹爹所說,過往的一切不過是鏡花水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