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刺客大喝一聲:“此人並非王振!”一眼掃過,宮女太監哀嚎一片,四處躲藏。然而眼尖的刺客一眼便看到喬裝成小太監的王振混在了那羣四處躲避的人羣裡。
“王振在那裡!”怒吼一聲,血性大發,殺紅了眼的其他刺客意識到獵殺的對象竟然耍了把戲,因此一時間頭腦發熱。提劍衝上,那氣勢猶如來自地獄的索命無常,遇神殺神遇佛誅佛!
擋在前面的那些刺客爲了快點除去身前的障礙居然一劍一個將那些無辜的宮女太監殺死。
“大膽賊人,弓箭手準備!放!”洪亮的聲音響起,刷刷的箭矢呼嘯而來,將那些刺客包圍在掃射圈內。原本一腔熱血要達到目標的漢子一時間殺紅了眼,任由箭矢射穿自己的身子,然後纔回過神來要進行自保!這樣一來,刺客的囂張氣焰頓時被止。此時斷情覺得是時候反擊了,於是再也顧不上王振之前的叮囑,徹底放開手腳,一展東廠第一殺手的霸氣,無情的收割着生命。
黑色的箭雨密密麻麻,再加上斷情的奮力廝殺,黑衣刺客所剩無幾。然而,正當斷情站在興頭上,那紅色的身影飄然躍起,墨發輕揚遊魂步盡展,滿臉肅殺一招之內便偷襲成功,一把掐住了其中一名刺客的咽喉。
恰在此時,那下令放箭的人一招手,所有攻擊都停止!“袁小,姐,你……”
袁天涯看也不看他,更是不顧斷情的訝然,冷聲問道:“大膽賊人,竟然敢來搶劫皇上犒賞河工的物資!說,是誰派你門來的!”
“哼,你休想從我們口中問出半個字!”其他幾名刺客在負傷中被東廠的高手擒住。
“什麼物資,我們要殺的是王振這個閹賊!”
身着私立太監服的王振憤怒地站出來,“好大的狗膽!汛期將至,皇上體恤河工,特令本督主親自前往黃河沿岸,犒賞河工。不曾想你們這些個亂臣賊子竟然要搶劫這些!”一揮手,那些原本膽戰心驚的太監和宮女將自己拼死掩護住的盒子打開,裡面竟是白花花的銀子!
“什麼?我們沒有……”蒙面刺客急了。
“王公公
,下官來遲懇請公公賜罪!”
“劉大人說哪裡的話,皇上的旨意來得太快,雖說派你護送本督主前往黃河,可是集結軍隊也是需要時間的。你我約好在城門會和,哪曾想這些亂臣賊子就在城中動手!能趕得上不讓這些傢伙得逞,劉大人已經是功不可沒了,本督主一定如實稟告皇上。”
“我們真的……”那些刺客還想辯駁。
可是袁天涯一緊手上的力道,冷麪斥道:“說,誰指使的?”
“呃……金公公不會放過你們的……”說完便頹然倒地。
“天涯,你怎能下重手?”王振怒斥道。
“回公公,天涯不敢!”恭敬的說道,然後蹲下身子,一把解開那人的面斤。一道黑色的血流蜿蜒在嘴邊,很顯然是中毒而死。
“公公,不能怪袁小,姐原來此人竟然在口中含着毒物,這些傢伙都是死士啊!”劉大人爲袁天涯辯解。
其餘刺客紛紛側目,無一不瞠目結舌。然而王振看着地上的屍體,眯起的雙眼。冷然掃過那些還活着的刺客:“金英!哼,好大的膽子,居然敢覬覦犒賞河工的物資!”
在場的所有人無不變色,劉大人不禁一怔:“是!茲事體大,還請公公早日稟告皇上,好儘快處理,我們也好上路前往黃河!”
“斷情!給咱家……”
“王公公!”馬蹄得得,一人騎着高頭大馬而來,身後跟着身着金魚服的錦衣衛,皆是昂首挺胸。
王振眼角閃過一絲寒意:“哦,咱家當是誰呢,原來是馮大人。不知大人近來可好?”
“哈哈……託公公洪福當然好得很啊!可是如今,這叫個什麼事?這些個黑衣人,還有,那邊,那邊……怎麼,這天子腳下竟然被搞得一片狼藉?”厭惡的看着地上的血跡還有亂七八糟的兵器、屍體。
“哦,這些個亂臣賊子不勞馮大人操心,咱家自會處理!”王振轉身就欲離去。
“慢!”馮成濤朗聲喊道,渾厚的聲音直接叫王振的背脊微微一顫。眼角微微順下的袁天涯敏感的覺察到,這馮成濤是摸到老虎
的屁股,觸到王振的底線了!心中不由一陣低笑:當錦衣衛對上東廠,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呢?
“馮大人還有何貴幹?本督主奉皇上之命欽差前去黃河,如今中途突生變故,急着回宮處理事務,還請馮大人不要拖延太久才行!”王振並沒有回頭就那麼負手而立。然而原本的自稱,從“咱家”已經不知不覺中變成了“本督主”。
馮成濤根本就不買他的賬,哼!拿着雞毛當令箭,不要說皇上還小,就是皇上能親政這些事情還不都是你說了算,這會兒拿皇上出來壓人,別人不知道我還能不知道?“王公公,京城出了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錦衣衛當然難逃其責,這些交給本官處理吧!王公公可以回去先行休息。”說着勒轉馬頭。
“馮大人僭越了!如今有賊人指出金英乃背後主謀,既然是內宮之事理應由本督主處理,東廠會給出一個交代!屆時一定還大人一個太平盛世,絕不牽連大人。”
“哼,死無對證,王公公何以血口噴人,栽贓嫁禍?”馮成濤厲聲道。
“栽贓嫁禍?”王振怪異的問道,“馮大人是說本督主無中生有了?在長的每一雙眼睛都有看到這些傢伙殺了皇上欽令的太監和宮女,每一隻耳朵都有聽到這具屍體倒下前說道‘金公公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也有可能是別人,王公公何以肯定是金英所爲?素問公公和金英有過節,難不成公公想趁此機會除去金英?”
“住口!本督主一向公正,就算與金英有些過節又怎會拜倒臺面上來影響到國家大事。這些物資本是皇上犒賞河工用的,奈何金英居然想要染指。哼,就算如馮大人所說不一定是金英所謂,那他也必定成爲第一嫌疑人吧!斷情,給我將金英拿下,留後審訊。本督主這就回宮稟報皇上,還請劉大人做個見證!”
“是,下官一定竭力配合!”
馮成濤怒目而視,只能帶着錦衣衛默默迴轉離去。
袁天涯挑挑眉:怪哉,馮成濤一向避開與王振的糾紛,才使得錦衣衛和東廠的關係很是微妙,這次爲何要爲了金英強出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