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靜簡單的把劉紅軍如何撞死那隻貓以及在回去的路上意外出車禍的事情對餘智毅講述一遍,餘智毅聽完並表現出唐雅靜意想中的吃驚,他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呵呵,人應該對生命懷有敬畏之心,俗話上三尺之上必有神靈,三尺之上也必有鬼魂。看來你的朋友惹上了麻煩,這隻貓死於非命,他的靈魂懷有巨大的怨念久久不散,自然要找害死他的人報復了。”
“果然是這樣。”唐雅靜驚呼一聲,“那現在怎麼辦啊?他現在神經都有些失常了。”
“這好辦,你把這個交給他,讓他帶着身上,那隻黑貓就不會糾纏他了。”餘智毅說着從包裡拿出一串用桃核做的手鍊遞給唐雅靜。
唐雅靜接過來仔細端詳,那是用很小的桃核穿在一起的手鍊,做工粗糙,樣子很難看,她懷疑的問,“就這就行?”
“桃木自古就有辟邪驅鬼的功能,而這串手鍊是普陀山上的木桃做結的果實,你知道普陀山是觀音菩薩的道場,這串珠子我找得道的高僧開了光,很靈驗的,不過既然是你的朋友遇到麻煩,所以我就貢獻出來好了。”餘智毅淡淡的說,漆黑的眸子凝視着唐雅靜,唐雅靜不禁心撲通直跳,最後那句話唐雅靜聽了卻另有另一種含義。
“對了,我曾經問過你,鬼魂是不是能用儀器檢測出來,你還沒有回答呢。”唐雅靜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問過的問題,當時光風暴雨的夜晚餘智毅講到厲鬼,把唐雅靜嚇壞了,現在她又想了起來。
“當然能,靈魂是一種特殊的物質,當然能檢測出來,你聽說過有些人有通陰眼嗎?”餘智毅問。
“哦。略微聽說過一些,記得在老家的時候,鄰居家的小女孩晚上經常的哭,說是能看到一些很嚇人的東西,我一直以爲是封建迷信呢,難道真的有這樣的人?”
“當然有了,陰陽眼,也有的叫鬼眼,是最低級的眼通功能,而且只能見鬼道等下等衆生,不能見天人等天道衆生。‘天眼通’功能纔是真正的眼通功能,纔是‘六神通’之一。”餘智毅說。
“那什麼樣的人才有這樣的特異功能呢?”唐雅靜好奇的問。
“也不是任何人都有這種功能,有些人先天就有,有些人是需要後天訓練纔會有的,比如有些佛教修行者在到一定程度上就會有這種能力,真正有天眼通功能的人,是不會讓別人知道的。因爲在佛法中,是禁止學佛修行者賣弄神通的,否則就算是犯了戒的。”
“呵呵,有這種功能真的很恐怖哦,每天會看到很多嚇人的東西,每天生活在恐懼不安中。”唐雅靜感慨說。
“是啊,所以好多孩子的父母爲了孩子平安,寧可找人把這種能力消除,不過任何事情都有兩面性,既然它有不利的方面就有有利的一面。”餘智毅說。
“呵呵,我明白了。”唐雅靜明亮的眼睛帶着深意看着餘智毅。“你一定有這種功能。”
“呵呵,我只是一點點,所以我需要用特殊的手段纔可以看到那些靈魂。”餘智毅有些不自然的笑着說。
他的表情怎麼能逃脫唐雅靜敏銳的眼睛,“我明白你是幹什麼的了。”
“嗯,你說。”餘智毅漆黑的眉毛上揚起來,如大海般深沉的目光凝視唐雅靜,嘴角上略帶一絲好看的微笑。
“你是陰陽師。”唐雅靜笑着說。
“呵呵,差不多吧,陰陽師,也可以說是占卜師,或是幻術師,起源於中國。他們不但懂得觀星宿、相人面,還會測方位、知災異,畫符唸咒、施行幻術。對於人們看不見的力量,例如命運、靈魂、鬼怪,也都深知其原委,並具有支配這些事物的能力。而我卻沒有這麼全面,我只是側重於捉鬼,換句話說我是獵靈人。”餘智毅說完有些不好意了,“我知道現在科學已經很發達了,人們都把這些歸爲封建迷信的範疇,所以我很少暴露自己的身份。”
原來如此,怪不得他的身上有一種神秘的氣質,不過自己曾經不是也很瞧不起這種人嗎?
“哪裡,這是一個很古老的職業,只是現在年輕人很少從事而已。”唐雅靜笑着說,以打消餘智毅的有些自感卑微的情緒。
“嗯,你說的很對,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產生了陰陽師,當時以齊國人鄒衍、鄒爽爲主要代表。「陰陽說」是把「陰」和「陽」看作事物內部的兩種互相消長的協調力量,認爲它是孕育天地萬物的生成法則。這正是老子所說構成世界的概念:「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萬物負陰而抱陽,衝氣以爲和」。”餘智毅說。
“看來這也是一門科學啊,可是現在的好多根本就是神棍,江湖騙子。”唐雅靜說着腦海中已經浮現出那些手拿扇子,留着着小鬍子穿着道袍的神漢神婆形象。
餘智毅聽了不禁一窘,唐雅靜是著名大學畢業的高材生,自己這樣一個爲人輕視的身份和她在一起是鮮明的對比,嘴上雖然不說,唐雅靜的心裡應該很看不起自己吧,他現在有些後悔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了她,可是在這個爽朗大度的女孩面前,餘智毅有一種讓她瞭解自己的衝動,很多年來他隱藏自己的身份,心裡面感到無比的壓抑,總有一種傾述的慾望,希望人瞭解自己,瞭解這個職業,可是不知道爲什麼,直覺告訴她唐雅靜就是自己可以信賴的人,他也是正值青春年華,對於愛情和異性也有嚮往,可是自己的身份所致,他很少接觸年輕的女性,更別提什麼愛情了。
“其實以前這個職業很收歡迎的,陰陽師在R國曾是風靡一個時代的職業,R國天皇從陰陽師那裡獲得精神上的安寧和社稷上的保障,而R國百姓從陰陽師那裡獲得艱苦生活的安慰。在矇昧時期,陰陽師是整個國家的精神支柱……”餘智毅侃侃而談。
“哦,原來如此,不過,你這麼年輕怎麼偏偏從事這個職業了?”唐雅靜說出自己心中的疑惑,現在年輕人很少從事這個職業,尤其是男色時代,如此俊秀英俊的男子從事這個職業更讓她不理解。
“其實,這也是一個偶然的機會。”餘智毅說着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
餘智毅出生在遼東平原上一個農民的家庭,祖輩世世代代以種地爲生,直到十歲以前,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從事這個職業,可是偶然的一件事讓他的命運徹底改變了。
那是一天晚上,餘智毅做完作業正想睡覺,突然就聽隔壁的房間了傳來母親的大叫聲,餘智毅一驚,急忙跑過去看,頓時被裡面的情景嚇呆了,就看母親披散着頭髮,手裡拿着一把明晃晃的菜刀正朝着自己的身上砍去,“這裡的肉好吃,今天咱們吃炒肉片。”父親正撲上去要奪過母親手裡的菜刀,可是母親不知怎地,力氣居然出奇的大,她一把就把父親推到在地上,菜刀已經看到了自己的胳膊上,頓時鮮血直流下來,肉皮翻開露出裡面鮮紅的肉,可是母親好像根本不知道疼一樣,臉上帶着瘮人的慘笑,用手用力的拉扯那砍破的肉皮。
餘智毅被眼看恐怖的景象嚇蒙了,“媽,媽。”他大叫着卻不敢上前。
母親聽到他的喊聲停止了手中的動作,慢慢的擡起頭,餘智毅發現母親的目光淒冷陰慘,卻無比的犀利明亮,“你,你是誰?”她厲聲喝道。
“媽,我是阿毅啊。媽你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餘智毅哭着說。
“阿毅,沒聽說過。”母親沉思了片刻然後搖搖頭,突然擡起頭來,陰慘的笑着說:“你的肉好吃嗎?”說完居然手提菜刀朝着餘智毅這個方向走來。
“媽,我的肉不好吃。”餘智毅害怕的說,他本想轉身跑開,可是此時他的雙腿發軟,竟然一動也不能動。
“阿毅,快跑。”這時倒在地上的父親突然抱住母親的腿大聲對他喊。
餘智毅轉身就跑,可是沒跑幾步他就聽到了背後父親的慘叫聲,就看父親依舊緊緊的摟着母親的腿,而母親正彎着腰用菜刀瘋狂的朝父親的後背上砍,而此時父親的衣服已經被砍破了,猩紅的血不斷的朝下流着,而母親卻絲毫沒有住手的意思,如果在這樣下去父親就要被她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