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生死存亡的關鍵時刻,餘智毅不知道哪裡開的勇氣,她發現在門口靠着一條扁擔,想也不想的順勢朝了起來朝母親的砸去,手起刀落,這時父親也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是母親並不罷休,竟然朝着地上菜刀衝去,餘智毅此時什麼也顧不了了,他把扁擔輪圓了朝母親胡亂的打去,母親不斷的悽慘嚎叫着反抗,終於扁擔打在了母親的頭上,她當時就暈了過去。
父親怕母親醒來之後會繼續發瘋,找了一條繩子緊緊的把母親綁住,然後放到了牀上,餘智毅手裡握着扁擔站在原地,他的身體劇烈的發抖,“爸,爸,我,我……”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阿毅,好樣的,你做的沒錯。”父親安慰他說。
看着母親的頭上鮮血直流,餘智毅仍下扁擔衝了過去,抱着母親嚎啕大哭起來。
父親找來藥水給母親清洗了一下,母親就昏昏沉沉的睡着。
“爸爸,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餘智毅擦乾眼淚不解的問。
父親緊緊皺着眉頭,“我也不知道,剛纔你媽媽出去上了一趟廁所,然後回來的時候悄悄的拿了廚房的菜刀,然後就是你看到的那樣,估計是犯了精神病吧。”
精神病,就是瘋子啊!餘智毅聽了心中一驚,差點沒有再次哭出來,有一個同學的母親也是精神病,在學校裡面其他同學總是嘲笑他欺負他,想到這裡餘智毅就不寒而慄,如果母親瘋了,這個家不知道回變成什麼樣子?
“那可怎麼辦啊?媽絕對不能瘋的。”餘智毅着急的說。
“還能怎麼樣,等天亮了我們到醫院去看看吧。”父親沮喪的說。
第二天餘智毅的母親就被送到了市裡的精神病醫院,在那裡住了一個多月,病情反覆,始終不見好轉,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家裡卻又出事了。母親住院之後,父親在醫院照顧母親,家裡只有餘智毅和八歲的妹妹,照顧妹妹的任務自然落在餘智毅身上,那天早晨,餘智毅做好了早飯就喊妹妹吃飯,可是他喊了幾聲,妹妹始終沒有反應,餘智毅心裡着急就去推妹妹,他剛接觸到妹妹的身體不禁嚇了一大跳,妹妹的身體有些冰涼,餘智毅掀開被子,發現妹妹的渾身發黑,只有微弱的呼吸,餘智毅急忙去找村醫,可是醫生也診斷不出是什麼病。
在村民的幫助下,妹妹被送到了縣醫院,經過各種檢查始終不能確診,而妹妹始終昏迷着,一連在醫院住了幾天,情況不見好轉,而妹妹的身上的青斑越來越嚴重,身體迅速的瘦下來,眼看就要不行了。
在短短的時間母親發瘋,妹妹病重,接連的變故幾乎把餘智毅和他的父親打垮,本來家裡面就沒有錢,妹妹和母親住院借遍了村裡老鄉的錢,餘智毅家一時到了窮途末路,醫院催着交費,無奈之下母親和妹妹同時被接回了家,母親只靠鎮靜劑維持,每天處於渾渾噩噩的狀態,而妹妹只有進氣沒有出氣,瀕臨死亡的邊緣了。
父親變得蒼老了幾十歲一樣,三十多歲的人像五十歲的人,頭髮花白,滿臉皺紋,背也駝了,餘智毅心疼父親,可是也不知道如何爲父親分擔痛苦,其實他幼小的心靈何嘗不痛苦呢。
那天晚上,餘智毅和父親守在妹妹的牀邊,妹妹已經連續半個月沒有吃過東西了,現在她瘦的皮包骨,眼窩深陷,十分的嚇人,父親看妹妹沒有希望活過來,開始暗地裡爲妹妹準備後事了。
就在這時妹妹慢慢的睜開了眼睛,她有氣無力的看了餘智毅和父親一眼,虛弱的說:“爸爸,哥哥。”
“爸,妹妹醒來。”餘智毅興奮的喊。
爸爸急忙端着一碗小米飯遞到妹妹嘴邊,“妞子,快吃一口。”
可是妹妹的最緊閉着,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搖搖頭,“爸爸,哥哥,我不行了,我要跟着她們走了,我不能做你們的親人了,我要去侍候他們,他就會放過媽媽的。”
“啊?是誰?”爸爸奇怪的喊。
“他們就住在我們的房子下,他們……”妹妹沒有說完頭一歪就離開了人間。
“妞子……”
“妹妹……”
餘智毅和爸爸抱着妹妹的身體痛哭起來,他們不相信妹妹花季美好的年齡就這樣匆匆離開他們,“妹妹,你醒來,哥哥還要帶着你去山上玩兒呢。”餘智毅用力的搖着妹妹的身體,可是妹妹的身體正漸漸的變冷。
“阿毅,妞子已經走了。”父親拉開痛哭的餘智毅。開始四處通知老鄉爲妹妹準備喪事,家裡已經債臺高築了,所以妹妹的喪事辦的很簡單,找了一個很薄的棺木裝了,草草的埋掉,由於妹妹是未成年,所以不能入祖墳,只能孤零零的埋在河灘上。
奇怪的事,妹妹死後,媽媽的病情居然有好轉,神智也漸漸的清醒起來,父親想起女兒在臨死前說過了奇怪的話,總覺的事情有些蹊蹺,就在這時從村外來了一個陰陽師,年紀在六十歲左右,留在長長的鬍子,來到村子之後他馬上就來到餘智毅的家。
聽說了餘智毅家裡發生的事情,老人微微的搖頭嘆息一聲,“唉,我果然是來晚了。”
“老人家,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什麼是來晚了?”父親不解的問。
老人捋捋長長的鬍子,“我問你,你的女兒去世前說過什麼話?”
“她說他們要帶他走,還說他們住在我們房子下面。我以爲她是說胡話呢。”父親說。
“這就對了,你們家是在鬧鬼。”老人說。
“啊?鬼在什麼地方?”父親問。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你們的院子裡。”老人說。
當天晚上父親就找來了幾個年輕的村民,老人拿着一個羅盤在院子裡面轉了一圈,然後從地上撿起一隻樹枝在地上話了一個圈,“就在這裡了,挖!”
衆人七手八腳的挖了起來,挖了足足有十米多深,突然一個人尖叫一聲,“在這裡!”
慢慢的刨開土,露出了一個棺材板子。老人指揮着衆人慢慢的挖,最後整個棺材出現在衆人面前,那是兩個並排的棺材,比現在的冰箱都大很多。
一個小夥子正想把棺材打開,老人喊了一聲,“慢!”
就看他從揹包裡面掏出幾張黃色的符,上面畫着奇怪的圖案,他在每個棺材的前頭、後頭貼上了符,拿出一個瓶子在上面噴了些水,“沒事了,厲鬼被我鎮住了,打開棺材,注意不要被屍氣打到。”老人囑託說。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二點多鐘,整個山村一片漆黑,陰風輕輕的吹着,只有天上的星星詭異的眨着眼睛,整個院子裡瀰漫着恐怖的氣氛,看老人煞有介事的忙碌了一番,衆人的心裡稍微安慰了些,但是難免還是有些害怕。
幾個膽子大的人輕輕的打開棺材,裡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棺材繼續打開,就在這時突然從裡面竄出來一個東西,直接朝衆人撲去,這時老人大喊一聲,“哪裡逃?”說着揮舞着桃木劍朝那東西刺去,一劍正中目標,那東西當場又倒進了棺材裡。
“好了,沒事了。”老人說。
衆人大着膽子朝棺材裡面看,那裡面是一個穿着古老服裝的一個古代女子,女子的非常年輕漂亮,身上的衣着也非常的華麗,還帶着各自名貴的首飾,屍體接觸空氣之後,就看迅速的出現屍斑,皮膚開始發黑腐爛,老人又朝上面噴了些水,然後找了把稻草把她蓋上。
老人又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可是此時誰也不敢上前了,大家心中都暗罵老人,明明剛纔他說沒事了,這根本就是騙大家,否則誰也不敢打開棺材,有了前車之鑑,衆人死活不敢上前。
“你們快點啊,等再過一會兒,到了子時之後這裡面的東西會更厲害了,他的夥伴被我們消滅了,不找你們報仇纔怪呢。”老人威脅說。
這時一個膽子小的人突然跪倒在地上連連的磕頭,“這位神仙,這和我們沒關係啊,都是這老頭讓我們做的,你要報仇就找他一個人吧。”
“是啊,都是這老頭啊。”旁邊有人附和着也跪下來磕頭。
這時老人急了,他對餘智毅的父親說:“你勸勸他們啊,再晚就來不及了。”
那些人磕了幾個頭,然後轉身就朝外跑,短時間內就跑光了。
這幫沒義氣的傢伙,老人罵了一聲,“看來只有靠咱們兩個了。”他對餘智毅的父親說。
“也算我一個。”這時候一直躲在屋子裡的餘智毅喊了一聲然後從房間裡面走了出來,剛纔整個的過程他完全看在眼裡,知道是這裡面的東西害的他家破人亡他的仇恨到了極點,當看到衆人紛紛離開時,他終於忍不住衝了出來。
老人打量了一下餘智毅,他的個子不高,身體有些瘦弱,可是眼睛裡面卻閃耀着堅定的目光。
“你不怕嗎孩子?”老人和藹的問。
“爺爺,我不怕。”餘智毅堅定的說。
老人愛撫的摸了摸他的頭,“好樣的,孩子,我們現在就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