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雅靜不滿男子對老農的態度,但是她也不希望和一個滿身臭味的男人同處一室,所以也就忍住沒有說話。
到了下午,車廂裡面的臭味越來越濃了,唐雅靜不得的捂住自己的鼻子,老農已經洗了腳了爲什麼還那麼臭?不對,這不是腳的臭味,而是什麼東西腐爛的氣味,而那東西就發自老農的書包。
“大哥,這不是你的腳臭味兒,我感覺那味道好像是從你的書包裡面發出來的。”唐雅靜說。
老農的臉上流下一道汗水,“呃,可能是我的鹽鴨蛋臭了,不過我很喜歡這樣的鹽鴨蛋,如果你實在不喜歡,我就扔掉吧。”老農說着從書包裡面掏出幾個鹽鴨蛋。
“不用了。”唐雅靜急忙阻止了他。
“他奶奶的,吃什麼臭鴨蛋。神經病。”下鋪的男子低聲的罵了一句。
老農的嘴蠕動了一下,最終沒有說出話來。
很快車廂裡面又恢復了安靜,唐雅靜簡直有些後悔坐火車了,她無聊的看着窗外的景物飛快的朝後退去,此時已經是中秋時節,窗外的莊稼都到了收穫的季節,到處是一片片耀眼的金黃色。
夜再次來臨了,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車,唐雅靜有些乏了,很快的就進入了夢想,突然火車上傳來的嘈雜的人聲。
唐雅靜睜開眼睛一看,火車不知道什麼原因停了下來,再朝對面的男子看去,老農已經醒來了,而下鋪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蹤跡。
“發生了什麼事情?”唐雅靜問。
“不知道,好像外面出了什麼事情?”老農緊張的說。
唐雅靜透過窗戶朝外看去,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漆黑的天空中點綴着點點的星星,遠處傳來了警笛的鳴叫聲,一點點的燈光正朝着這裡移動。
“警察來了,好像是發生了命案。”老農驚慌的說。
就在這時,一個警察走進了車廂,老農不禁有些驚慌起來,偷偷的把自己的書包藏在了被子裡。
“警察同志,出了什麼事情?”唐雅靜着急的問。
“和你們同一車廂的男子跳火車死了,我是來調查情況的,請你們協助我們,把知道的事情告訴我。”警察說。
“當時我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老農率先說。
“你呢?”警察反過來問唐雅靜。
“呵呵,我也睡着了。”唐雅靜抱歉的笑了笑。
“那你們有沒有發現這個人有什麼異常?”警察繼續問。
“異常倒是有些,不如他自從上車之後就一直戴着眼鏡和口罩,而且從來不和我們說話,就是,就是罵了我一句。”老農說着臉上有些尷尬,“還有,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吃東西。”
警察一一的把這些情況記錄在一個小本子上,“還有嗎?”
“哦,沒有了。”老農說。
他的話音剛落,唐雅靜就喊了起來,“我有一個重要的情況要反應一下,這個男人應該是小偷,我曾經看見他偷偷的翻這位大哥的牀鋪。”
“啊?”老農和警察同時驚叫起來。
“快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察催促說。
“那天晚上,這位大哥上廁所,然後他就起來偷偷的翻他的牀,不過好像沒有偷什麼東西,而且我曾經看見了他半個臉,他的臉上有一道很深的傷疤,或者這就是他帶口罩的原因吧。”唐雅靜說。
聽了唐雅靜的話警察有些惱怒,“知道他是小偷爲什麼不向我們彙報,如果早說的話或許這樣的事情不會發生了。”
唐雅靜羞愧的低下來頭,自己作爲一個警察卻沒有盡到一個警察的責任。
“好了,這事也不能全怪你,現在的人們都是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所以這些犯罪分子才這麼猖獗,你快看看你少了什麼東西沒有。”警察對老農說。
老農看也不看就連連搖頭說:“沒有,我的東西一點都沒有少。”
“你確定?”警察問。
老農的臉有些着急的紅了,唐雅靜看老農着急的樣子,急忙說:“嗯,這位大哥即使上廁所也帶着自己的書包,他的東西不會被偷的。”
警察讚許的笑了笑,“呵呵,這個方法雖然有些保守,但是也不失爲一個有效的辦法,好了,事情就是這樣,有什麼事情我在找你們,你們先休息吧。”警察說着走出了車廂。
唐雅靜目送着警察離開,回過頭來看老農的事情,他的身體微微的顫抖着,也難怪,如此憨厚朴實的農民哪裡見過這種陣勢,何況在一個死過人的車廂裡。
“大哥,沒事的。我們已經反映了情況,這事和我們無關,過了今天我們就到目的地了,您就高高興興的回家和老婆孩子團聚,我也去辦我的事情。”唐雅靜安慰他說。
聽唐雅靜這麼一說,老農的面色緩和一下,“是啊,怎麼還不到家,我早已經等不及了。”
車廂裡出了這樣的事情,兩個人是無論如何也睡不着了,老農可能是很害怕的原因,就看他抱着自己的包鑽進了被子裡,而唐雅靜躺在牀上,在思考這件事。
男子爲什麼會突然從車廂裡跳下去呢?自己熟睡的這斷時間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依着老農的性格和身體狀況,絕對不是他把男子推下了火車,如果是第三者進來把男子推下去的,那麼他們打鬥的聲音自己肯定能聽到,老農也確定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難道男子是自己條下火車的?可是這到底是爲什麼呢?
火車依舊朝前行駛,窗外是死一般的黑暗,車廂內是死一般的寂靜。
正在這時,突然一個那個警察的聲音傳來了,“那個女的,你過來一下,我有事要問你。”
唐雅靜心中一驚,急急忙忙的從上鋪跳了下來。
老農也膽怯的從被子裡面探出頭,“姑娘,會不會出什麼事情?”
唐雅靜微微的朝他一笑,“大哥,你安心的睡覺吧,估計是案子的事情,如果可能還會找你問話的,之所以分開問話,或者是怕我們串通起來騙他們呢。”
“啊,你是說他們認爲是我們兩個合謀害死了他?”老農的聲音劇烈的顫抖着。
唉,這事實在是把沒經過事情的農民老大哥嚇壞了,唐雅靜安慰他說:“有這種可能,但是身正不怕影兒斜,我們沒做什麼事,幹嘛要怕他們呢,大哥實話告訴你,我也是警察,而且是某某市的警察,不過這次是出門辦私事,如果他們敢冤枉我們,我絕對不會對他們客氣的,你就放心吧。”
可是唐雅靜的話好像絲毫沒有什麼效果,老農的身體反倒顫抖的更厲害了,可能這些人對警察有特殊的牴觸情緒吧。
“你們兩個說什麼呢?快點,別磨磨蹭蹭的。”警察催促說。
“哎,馬上就來了。”唐雅靜懶得再理膽小如鼠的老農,答應一聲朝着警察走去。
唐雅靜跟隨着他來到了警察的辦公室,警察朝對面的椅子指了指,表情嚴肅的說:“坐下吧。”
唐雅靜不客氣的坐了下來。
警察陰沉這臉說,“把你的身份證、工作證拿出來。”
“我身上沒帶身份證。”唐雅靜平靜的說。
“哼,出門怎麼能不帶身份證!”警察威嚴的哼了一聲,“難不成你是什麼違法分子吧?”
“我只有這個。”唐雅靜從衣兜裡拿出自己的警察證遞到警察面前。
警察接過唐雅靜遞過來的警察證自己端詳了一會,臉上突然帶着笑說:“哦,原來是同行啊?您這次出門是公差還是私事?”
唐雅靜對警察的兩面三刀有些反感,她淡淡地說:“私事。”
“哦,還是你們好啊,我們這些火車上的警察又累又辛苦,我們文明號列車行駛幾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惡性事件,這一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除了影響很壞之外,恐怕好多的人要跟着受牽連啊,現在最重要的是趕快把案給破了。”警察愁眉苦臉的說。
唐雅靜微微一笑,“咳,各有各的苦啊,不過我們都是爲人民服務,怎麼能牢騷滿腹呢?”
警察沒想到唐雅靜會將他一軍,臉上不自然的笑了笑,“姑娘說的對,還是大城市的警察覺悟高,我應該向你學習。”他尷尬的笑了笑,然後神秘的問,“你們城裡的警察經得多,見的廣,你對這個案件有什麼看法?”
“我確切的告訴你,老農不可能是推男子下車的人,而我的話也是真的,第三者害死他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我初步確定男子是自己跳下去的,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調查他掉下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