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怎麼了?怎麼沒精神?”放學後一起回家秦墨問。
胡逸晨搖了搖頭,“沒什麼。”
秦墨翻了個白眼,“你那表情可不是什麼都沒有的樣子。”
胡逸晨站住腳步,“那天高姨跟彭叔的前妻吵起來的事情你知道吧?”
“知道啊,你不是回來跟我說了嗎,還特崇拜高姨的樣子。呵呵,其實我也覺着你高姨不錯,要是我爸能找一個那樣的女人也挺好。至少相處起來容易。沒那麼多心眼。”秦墨對此可是有很深的瞭解,他母親去世後,單位同事沒少給他爸介紹,那些女人看着都不錯,可惜對待他的問題上都有些心眼,就算對他好的都透着虛假,總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說起來胡逸晨比她幸運多了。
“我看秦叔的愛人是工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他能有十天休息就不錯了。”胡逸晨繼續往山上爬,他們家在半山腰,如果不算走路只算走過的階梯,相當於爬上十五層樓。唯一的好處就是顯得清淨。
“那天有些急我沒注意,這兩天回想起來,我就想到彭叔那個前妻,你知道四太爺教過我看相,我總覺着她的面相有些彆扭,前額突出,嘴脣上翻,眼帶赤色,是大凶之象,而且我看她的魂氣有灰色聚集,顯然心中有惡。”
“是嗎?她還敢殺人怎麼的?”秦墨問。
“我說不好。”胡逸晨說着貼近秦墨悄悄說“我之前有些懷疑,正好去彭叔家串門,彭叔因爲他前妻的事生氣,把以前的老照片全都找了出來,也不管是不是多人照的,只要有她,就拿出來準備扔了,我看了一下,她以前不是那樣子的。胡四爺說,人的相貌雖然會隨着年齡近況不同發生變化,可是軌跡多數是不會變的,如果發生變化那麼就說明這人人生中發生重大轉折,那麼就要注意了,弄不好就會有禍事降臨。”
秦墨被胡逸晨呼出的氣弄得耳朵癢,而且他身上帶着一股好聞的香味,像是他用的香皂味卻又不同。那種香味被吸入肺腑,竟讓他有一瞬的停滯。
“那,那你既然擔心,爲什麼不跟阿姨說。”秦墨大腦回歸正途。
“怎麼說,自從那年遇到小哥哥,我媽對這種事情特別敏感,如果被她知道我學了相面,她怕是又要擔心了,而且相面我學的不好,只是皮毛,萬一看錯了呢。”胡逸晨對這個不是那麼自信,胡四爺也沒準備他走街串巷給人算命,教導的時候也只是讓他了解而已,會知人看人而已。
秦墨想了一下“這也簡單,你可以讓費叔或者蔣叔幫忙,他們倆本事大,費叔這兩天還說閒的慌,正好讓他們幫一下。”
胡逸晨一拍腦袋,他可真是笨,把這麼簡單的方法給忘了。
“就這麼辦。”
費城和蔣夜對胡逸晨還是相信的,自從證實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兩人就不在把胡逸晨當成一個孩子了。
誰說看相這個事情有些不靠譜,他們卻當成一件正經事來辦。
等胡逸晨上學後,兩人開始調查彭瑞的前妻,張霞。
看了張霞以前的照片和現在的樣貌一對比,果然有很大的不同,見到真人後,他們也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張霞當初因爲工作關係去了外地,結果沒多久就跟人勾搭上了,這個女人也很極品,跟別人好上後,回家還裝作沒事一樣,把彭瑞矇在鼓裡,好像有兩個家一樣。
如果不是彭瑞臨時出差去了那個城市發現問題,彭瑞沒準還被她抓在手裡。
那個女人失去彭瑞這個模範丈夫,就一心抓着那個男人,那人是個有婦之夫,張霞開始糾纏希望男人離婚,卻沒想到男人本就是靠着女人上位,最終把她給甩了,同時那個男人的老婆通過關係讓她工作都丟了。
種種打擊下,張霞心理就有些問題了,回到d市聽說彭瑞還沒結婚,女人心裡就不正常了,她覺着彭瑞對她還是有感情的。因爲彭瑞和李婉都是學校教授,要是有點什麼私事被人知道了就會傳的沸沸揚揚,所以兩人戀愛的時候一直是秘密的。這就讓張霞產生了錯覺。
才鬧了這麼一出。
“你看看,這個女人也挺了不起,兩個城市兩個家,之前那個男人也不知道她結婚了。我以爲只有男人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呢。”費城有些佩服的拍了拍調查資料。
“你看那個男人讓她迷的,如果不是她太急於上位,說不定就成功了。”蔣夜也有些感慨,跟八點檔似的。
“費叔蔣叔你們倆別感慨了,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危險?”秦墨抱着西瓜邊吃邊問。
“恩,確實有點危險,以她性格應該早就鬧到學校了,可現在按兵不動,心裡可能有了計較。”蔣夜最近看心理學,有些收穫,他覺着這個女人的心理已經很扭曲了,從女王般的生活到現在的落魄,她恐怕無法接受吧。
“費叔蔣叔,這幾天就麻煩你們保護一下我媽媽。我心裡總有些不安。”
“放心吧,我會注意。”
得到了保證胡逸晨就不太擔心了,作爲一個孩子就算想的多,有些事情還是無法想到的。
一個多星期以後,胡逸晨剛放學就看到蔣叔在班級門口等着他,他心裡咯噔一下,費城和蔣夜從來沒有進入學校接他,看到他站在這裡他就覺着出事了。
“蔣叔怎麼了?”胡逸晨臉色有些不好“是不是我媽媽出事了?”
蔣夜搖了搖頭,“沒事,別擔心,只是你彭叔叔受傷了,現在在醫院,你媽媽怕你有什麼事讓我過來接你。”
“媽媽沒事?”胡逸晨再次確定一下。
“沒事。”蔣夜肯定的說。
胡逸晨鬆了口氣,秦墨也跑了出來,“晨晨出什麼事了?”
“彭叔叔受傷了。”胡逸晨解釋了一下。
“秦墨要是沒事也一起來吧。免得擔心。”作爲費城半個弟子,蔣夜對秦墨也不見外。
“好。”秦墨背起書包就跟着一起走。
上了車蔣夜給兩個孩子說了一下情況。
“說起來還真是有點危險,今天是你費叔跟着你媽媽的,之前也只是看着人進門了就走了,哪想到那個女人在那層樓梯上面躲着,趁着你媽媽和你彭叔進門的時候衝了出來,手裡還拿着刀,你彭叔反應快把你媽推一邊上了,自己卻傷到了。”蔣夜沒說當時情況危急,彭瑞簡直就是用身體擋的刀。
“那女人刺傷了人,費城想去追來着,沒想到拿刀刺的地方不好,把大血管給割開了,費城只能先救人,也虧着他在身邊,不然救護車來都晚了。”蔣夜給費城說了一句開拓的話,畢竟這次的事情太突然,要是彭瑞有點什麼事,費城也待不下去了。
胡逸晨倒也明白,心中自是有些害怕,畢竟讓費叔蔣叔去保護母親是他給的任務,並不是他們必須做的。
三個人來到醫院,彭瑞已經脫離危險進入病房了,半路的時候胡來找胡逸晨去照結婚照,打電話聽說這事直接奔醫院來了,比他們還早到。
“行啊爺們,之前我還覺着你挺斯文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還真有點剛。啥也別說了,以後咱們就是朋友,雖說我和晨晨他媽合不來,可這都離婚了,過去的事就過去了,以後咱們看在晨晨的面上也要多接觸。有啥事你說話。”
彭瑞有些虛弱的笑笑,雖然急救及時,可也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原本就因爲我,是我連累小婉了。”
“你說什麼呢,跟你沒關係。”李婉冷着臉把他枕着的枕頭挪了一下,讓他趟的舒服點。
彭瑞不好意思的笑笑。
“李姐說得對,這人都是心理不平衡,把她的錯往自己身上按可就不值當了,不過李姐你們報警了嗎?怎麼說的?”高情靠着旁邊的牀上劈了啪啦語速極快的說一堆。
“報了,警察正在抓捕,當時不少人看她跑出去,身上都是血,應該能很快抓到吧。”
“按照彭哥的傷,應該算是重傷,怎麼也判個幾年。老胡你不是認識警隊的人麼,是不是打個電話讓他們重視一下,可不能輕判了。”
“恩,我試試,這事我想還是要看定個什麼傷,要是輕傷也判不了幾年。”主要這傷到胳膊上的大血管,該怎麼算呢。
“肯定是重傷。”高情肯定的說。
李婉坐下握了握彭瑞的手,畢竟彭瑞和那個女人曾經是夫妻,她心裡也怕彭瑞念舊情,聽着高情和胡來的話,心裡不舒服。
顯然彭瑞知道李婉的顧忌。回手握了握,對着李婉小聲的說“不用擔心,我早就想明白了。在婚姻中我沒有對不起她的地方,離婚我也痛苦可是不後悔,那樣的女人不值得我去愛,那天聽說她去騷擾你,我心裡雖然替你擔心,可也不想再去找她計較什麼,畢竟夫妻一場,以後不再見面就是了,只是委屈你了。”
彭瑞嘆了口氣,“可是我沒想到她會變成這樣,今天是傷在我的身上,如果傷到你身上,我永遠不會原諒我自己。沒有原諒也沒有妥協,我不想讓她逃避法律制裁,那樣只會再次傷害到你。”
李婉釋然的笑了笑,“好了你好好躺一會,別說了,我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