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那天班裡比較要好的朋友過來玩,一幫男孩子鬧了一個晚上十點多才被蔣夜送回家,大家第二天都差點起來晚了。
秦墨買了兩輛山地車,一輛主色是黑色帶有深藍花紋,一輛深藍主色帶有黑色圖案,兩輛車看起來十分協調,胡逸晨果然喜歡如果不是這幾清雪不斷,他都想去試一試了。
胡逸晨給秦墨的聖誕禮物是一款陸地運動手錶,具有防泥、防磁、電子羅盤、世界時、溫度測量等功能,也許是兩人的默契,表主體顏色也是黑藍組成,樣子雖然看着笨笨的,十分實用,戴起來很酷。
過了聖誕節就是新年,今年元旦已經商量好了,胡來李婉都帶着自己的另一半還有孩子,到這裡來過年,奇異的兩家關係越處越好,胡來和李婉在刨除婚姻關係後,相處起來反而容易許多,當朋友比當夫妻更加成功。
第一個案子結束,雖然有些地方不盡如人意,可也圓滿完成,大家都很受鼓舞,蔣夜和費城兩人更是決定考個律師證,和心理醫生資格證。
相對來說蔣夜更加容易些,他這幾年旁聽心理學課程,還跟幾位講師有了聯繫,有兩位教授甚至想讓他做自己的研究生,不過蔣夜更習慣於自學,他總覺自己年紀大了,學習這些也只是興趣並未想做職業,給推辭了。
有了這個基礎,他考資格證還是容易的,費城就有些麻煩,他要參加九月的司法考試,還是不那麼容易的,雖然胡震一個勁的叫囂着到時候幫他去作弊,可是費城還需要認真學習。確實如胡震說的,他可以使些小手段一次過了司法考試,但是那些知識是他必須掌握的。
費城認爲自己在學識上是不如蔣夜的,蔣夜很早以前就開始研究心理學,他對任何專業也只是瞭解而已,這次案子對他有些啓發,如果自己擁有律師執照,或許很多事就不用胡震和black動手了。完全可以讓吳向東出具一份委託書,以現實份來解決這個案子。這種念頭更加堅定了掌握知識的必要。
這個案子的成功不光是激勵了兩人的學習潮,還讓胡震和black兩個非人類產生了激,胡震在做鬼幾年後似乎終於找到了鬼生意義,別人不知道,他卻非常清楚,在吳向東離開後,他就獲得了一絲功德,不是很多,卻能讓他感應,這讓他更加有動力,功德,無論對於人還是對於鬼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對於鬼來說,功德就是護符,對鬼魂傷害最大的就是陽極的能量,如果功德足夠,這也是可以低檔的。
black是感受不到功德的好處的,不過他在死後雖然沒有表示出來,可他一直比較迷茫,不懂自己存在這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難道就這樣作爲一隻貓活着?如果不是爲了兒子,他恐怕會不知所措,或許失去自己作爲一個人的本心。可現在他又找回了人生的意義。貓生也是可以有追求的。
三十號早上胡震叫晨晨吃飯,來到閣樓看見他正準備將新的作品放到圓筒中,這是要郵寄到燕京給鄭教授看的作業,
“這是什麼時候畫的?怎麼會畫佛像?”胡震十分驚訝,接着臉上的表都正式了許多,“你畫這幅畫的時候想什麼了?”
“就是那天超度了吳先生之後畫的,或許唸了經的關係,突然有了感覺,就畫了這幅畫。我對佛像什麼不是很瞭解,畫這個有些不足,只是最近沒什麼作品,只能把這個給老師郵過去,就怕他看了會罵我。”
胡震看着那幅畫,說是佛像其實只是凌亂色彩中半個側臉,甚至於沒有什麼佛的標誌,但是隻第一眼就不會認錯,這就是一尊佛,整幅畫中帶着一種慈悲安詳的感覺,整幅畫帶有一種凌亂的抽象感,除去佛像的半張臉,整幅畫完全是無需線條組成,那些線條顏色不一,凌亂沒有規則,就在這線條的一側,半張佛臉出現,眼睛半張着,似乎俯瞰着衆生,又或者他就在邊注視着你。眼神中帶着慈,寬恕。
胡震覺着自己無法說出那種感覺,以前胡逸晨的畫,也帶着緒,或歡快或悲傷,那些緒給畫帶來了生命力,不過對他沒有這麼大的影響。
“晨晨你在做什麼,吃飯了,一會該晚了。”秦墨蹬蹬蹬的跑上來叫他吃飯。
胡震聽到聲音這纔回過神,“呃,這幅畫還是先別給你老師郵去了。給他打個電話,解釋一下,再畫一幅吧。”
胡逸晨不明白鬍震爲什麼這麼說,卻也沒反駁,反正解釋一下老師也不會怎麼責怪,畢竟畫畫這種事還是要有靈感的。強制去做效果不一定好。“恩,等會我就打電話。”
秦墨是看不見胡震的,不過他帶着耳扣,能聽見胡震說話,“什麼畫?”說着走上前。
低頭一看,秦墨就感覺一陣壓力撲面而來,忍不住後退了一下。
“這個你先別看。”胡震看到秦墨的狀態趕緊說道。並且利用自己能力將畫卷了起來。
“怎麼回事?”秦墨呼了一口氣,有些驚駭的說。胡逸晨也很詫異。
“這畫不是你現在能看的。”胡震知道胡逸晨在不知不覺間將地藏經的釋義以畫的形式呈現。因爲人生體會不同,每個人看到的也不一樣。他因爲和胡逸晨之間的鏈接,這畫對他影響不大,可是別人就不同了,尤其像秦墨這樣還未成年的孩子。
這幅畫中雖然只有半張佛臉,周圍的線條呈現的形態似乎凌亂無章法,可是在胡震看來卻是不然,就好像三維立體畫一樣,表面上混亂,實際換一種看法就完全不同。
這或許就是天眼者的天賦。不過以後晨晨的畫要篩選一下。這可不是單純的緒。
早上那一幕讓秦墨一天都有些精力不集中,他一直想回憶那種感覺,好像是一種壓迫感,卻又不同,慈悲包容安詳一下子向他涌來,或許是緒爆發太過猛烈,所以纔會讓他不適。回憶一下,這些感覺又進入他的內心,渴望去擁有。
搖了搖頭秦墨覺得還是要忘記那種感覺,爲什麼越回憶越清晰,並且讓他有種拋棄一切,想要跟隨而去的感覺。其實胡震還是低估了這幅畫對秦墨的影響,那幅畫不光有胡逸晨從地藏經中感悟到的東西,還有他自己的意念,秦墨年紀雖小,可是從小經受波折,他看待事物比同齡人要清晰,加上他了解胡逸晨,所以對他影響更多的是胡逸晨的意念。兩者相加對他印象不可謂不小。
一天都渾渾噩噩,晚上放學,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覺,結果剛收拾好書包招呼胡逸晨回家,就被李雲娜堵在座位上了。
“秦墨明天元旦,你準備去哪啊?”李雲娜故作大方的問。
秦墨愣了一下,去哪?“在家哪也不去。”他一天都在糾結那幅畫,沒什麼精神,答話也蔫蔫的。
他這樣子被李雲娜看成是過節思念父母的樣子,“要不你去我家吧,我媽媽做飯可好吃了。”
“不用了。”秦墨有些莫名奇妙去她們家做什麼?
李雲娜看秦墨那麼快回絕,有些沮喪,又看了看收拾好書包準備走的胡逸晨,“我聽說你們聖誕節的時候一起玩來着,以後出去玩叫着咱們班的女生唄大家一起玩多鬧。”
“都是男生叫你們女生怪不方便的。”秦墨沒有太多想法,女生麻麻煩煩的,玩的不痛快。
李雲娜臉色不太好看,不過還是強裝着笑臉,“明天元旦班會,秦墨你也唱首歌吧。”
“到時候再說吧。”說完扭頭看晨晨已經把書包收拾好了,伸手拿過書包“走吧。”
胡逸晨對着李雲娜笑笑,跟着秦墨一起往教室外面走。
“怎麼樣?他答應唱歌了嗎?”班裡的兩個女生看着秦墨離開來到李雲娜邊。
李雲娜酸澀的笑了笑“倒是沒答應,不過也沒回絕,反正咱們班同學自己安排節目,到時候請他唱他肯定不能拒絕。
“那你問胡逸晨了嗎?”
李雲娜眉頭皺了皺“胡逸晨可沒唱過歌,不知道好不好聽。”
“肯定能好聽吧。他長的那麼漂亮。”
教室裡女生的話題,胡逸晨和秦墨是不清楚的,秦墨自然不知道他在女生中是很受歡迎的,反倒是胡逸晨因爲長的漂亮,接近的反而少。
剛十三四歲的孩子,感上沒怎麼開竅,當然不明白小女生的心思。
“你今天怎麼了?”胡逸晨當然發現秦墨有些心不在焉。
秦墨搖了搖頭“早上看了你畫的那幅畫,回想起來總有種超脫一切,所有的都無所謂的感覺,好像都沒有追求了。”
胡逸晨一聽呵呵的樂了起來,“難道你準備立地成佛了?只是一幅畫哪有你說的那麼誇張。你要是敢把這話跟叔叔說,擎等着挨訓吧。”
秦墨聽了也覺着自己這感覺毫無道理,跟着笑了笑,“誰讓你畫了那樣的畫。我想你以後還是少唸佛經,別時間長了把我們都給念成信徒了。”
“太誇張了,我哪有那本事。”
“怎麼沒有,那天我看你給吳向南念地藏經,他的魂魄果然超度了,你看到他離開時上散發的白光,很神聖的樣子。我聽着心都安詳舒緩,似乎一切雜念都消失了。可我自己念卻沒有那樣的感覺。”
胡逸晨搖了搖頭,“錯覺而已。”
胡逸晨和秦墨在路上說了一路,到家就看到胡震坐在沙發上等着他“晨晨,這裡有基本經書你有時間抄寫一下。”胡震指着茶几上放着的基本經書。
胡逸晨看了一下,《心經》《無量壽經》《華嚴經》《金剛經》《了凡四訓》《阿彌陀經》《楞嚴經》《妙法蓮花經》《圓覺經》《六祖壇經》《四十二章經》《楞伽經》《佛說盂蘭盆經》《八大人覺經》《維摩詰經》
“大爺這些經書是從哪裡弄來的?這麼多?”
“你別管我從哪裡弄來的,你找個時間抄錄一下。”
這些經書都是繁體豎排版,而且有些看着有些年頭了,“大爺不會你去寺院拿來的吧。”
胡震有些不自在,“反正你別管了。”
“小心佛法無邊。”胡逸晨笑笑,讓秦墨幫着把佛經送到樓上書房。
胡震也是仗着自己跟胡逸晨有聯繫,不然也不敢進寺廟,那裡對魂魄傷害最大,不小心就被超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