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逸晨被費城接了過去,直接抱到二樓。
秦徵站在門口要走不走的,最後還是提了一句,“剛纔那是?”
蔣夜笑眯了眼,“剛纔怎麼了?”
“我看見——”秦徵說着指了指早就落了地的箱子。
“噢,你說這個啊,這是下午書店送來的書,我正想整理一下,送到書房。”蔣夜說着將箱子打開,露出裡面的東西,果然整整齊齊的擺放着書籍。
秦徵眼睛瞪的大大的,以他多年刑警經驗,已經可以確定,這些書都是未開封的書籍,而且剛纔蔣夜打開的時候上面的膠布也纔打開。難道他那是幻覺?
“那就這樣,我回去了。墨墨睡的熟了,車我先開走了,等明天早上在送過來。”秦徵搖了搖頭,轉往外走。
等開車快到家門口,秦徵才拍拍腦袋,他再怎麼的也不能看錯,這家絕對有問題。不過想了想搖了搖頭,以他對胡家這幾個人的瞭解,不會有什麼大事,就是有點詭異。還是等等再說,而且他兒子應該也知道些什麼。秦徵看着後邊躺着的秦墨,這孩子心細膽大,這麼長時間肯定察覺了什麼。
看着秦徵遠去,蔣夜深呼了一口氣。
“你這麼的能騙過他麼?”費城從樓上下來說。
蔣夜聳了聳肩肩,“沒準備騙過他,只是不想他突然就問什麼。”讓他當面說什麼見鬼的話,還真是不好開口。
費城也無所謂的走了下來,“這書是下午到的?”
“恩,只是沒工夫收拾。”蔣夜應了一聲,這時一個紙殼箱子從旁邊飄了出來,開這口,能看到裡面一條條符文。只是胡震剛研究出來的一個小小障眼法。
左右都打開了費城將他和蔣夜定的書拿了出來,放入一樓的書房,他和蔣夜跟着胡逸晨已經兩三年了,受一人一鬼影響,倆人也開始學習,他們和一般保鏢還有所不同。
胡逸晨上學已經走上正軌,除去上下學需要人跟着,白天有大量的時間,平不像保鏢更像秘書,幫着他處理他無法做的事,代替胡來處理監護人的事。實在閒的很。
多出的時間就用來學習一些有興趣的,蔣夜甚至在下邊大學報了一個學習班,費城也開始學習語言,反正只要不影響接送孩子,胡來還是非常支持的,甚至學費都給報銷了。
胡逸晨也將一樓的書房交給他們用,他自己的書房則搬上了閣樓,這裡一般作爲畫室一半就做書房,舉架高,比下面更寬敞明亮。
轉天早上起來,胡逸晨都想不起來自己是什麼時候入睡的,洗漱結束後,下樓,感覺屋子有什麼不同,卻又說不好。
啪嗒啪嗒的走到廚房,看見費城正拌着小菜,“費叔。早。”胡逸晨打了個招呼,就坐在南邊靠窗的小餐桌邊上。
“早,我這就好了。你吃煎蛋還是煮蛋。”費城問了一句。
“煮蛋。”
“那得了。”煮蛋就不用他費事了,家裡做飯的保姆上個月辭職回家帶孫子了,家裡三人一鬼都不怎麼想再請一個人。做飯的事只能費城和蔣夜輪着來,兩人乾脆再次報了一個家政廚藝班。不到一個月,倆人進步蹭蹭的。至於家裡的衛生則交給了胡震。一邊打掃衛生一邊鍛鍊,熟悉技能麼。
叮叮噹噹——廚房東邊通向外面的門開了,帶動着風鈴一陣悅耳的聲音,蔣夜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上還拎着一籃子葡萄。
“晨晨起來了,你看我早上摘的葡萄,比外面買的還好。”蔣夜說着把葡萄放到廚房中間的餐檯上。家裡廚房很大,東牆上還有一扇門可直接出去通往後院,不過因爲跟旁邊的樓離的近,容易讓人看到,所以入住沒多久在廚房東側的空地上就搭了架子,種了一顆葡萄樹,如今已經爬滿了架子。
胡逸晨走了過去,看着蔣夜將葡萄一串串的拿出來放到水池中,“真的很大。”
“味道也好。等我洗完了,你吃吃看。”蔣夜剛纔摘的時候就嚐了。
摘下幾顆,遞給胡逸晨,“甜不甜?”
一咬嘴裡就全是葡萄流出的汁,酸甜的,葡萄味特別濃,比外面賣的好多了。
“還別說這味現在都找不到了,市場上的葡萄都沒這味好。”費城把粥從火上端下來,隨手摘了一粒吃了。
“我覺着咱們這跟前的地肯定特肥,咱們也沒上化肥上農藥的,怎麼就長這麼好,咱們旁邊那樓東邊那家也養了一棵葡萄樹,怎麼就沒咱們長得好,一吃老酸了。”蔣夜將幾串葡萄放到小筐裡。“先別吃了,吃了飯再吃。別到一會吃不下飯了,等會我給你裝點,你帶學校去給同學嚐嚐。”
胡逸晨聽了又摘了一顆放嘴裡就走向餐桌,清粥小菜饅頭,還有已經剝了皮的雞蛋,簡單又好吃的早餐就好了。
“晨晨,你看咱們葡萄都長得這麼好,要不把葡萄架前邊的這塊地咱們改成菜地吧。”蔣夜突然想起剛纔的想法,拿了碗筷走到餐桌邊坐下。跟胡逸晨商量。
“行啊,旁邊的滑梯拆了吧,地方也能大一點。”胡逸晨邊吃雞蛋邊說。
“滑梯留着吧,地方夠了。”
“不要了,我都不想玩了。”胡逸晨覺着那滑梯放在哪就是浪費,他和秦墨都不玩,那麼短只有四五歲的孩子纔會玩。
蔣夜聽到這裡也不勸了,滑梯他果然沒玩幾次。反正家裡的菜園子有地方就行了。
其實種地這念頭不是一天兩天了,一個是以前他家裡就是農村的,如果不是當兵,現在他可能還在家裡種田呢,在一個就是保姆辭職後,買菜的事就是他和費城的了,結果市場上的菜還真不便宜,反正後院子地方大,開個菜地也好的,最主要的是,這塊地真的很肥,院子裡不管花草還是草坪,那漲勢都是很好的。尤其挨着街道那邊種的幾叢月季,開的那個好,他都想剪下來賣了。
而且院子裡的花草的,長得還皮實,胡逸晨最喜歡給花澆水,天天早上拿着管子澆水,原本還怕給花澆死了沒想到一點事也沒有。
果然吃了飯胡逸晨又去後院澆水了,月季又到了開花季節,他們家的月季長了幾年了,原本灌木就漲,開始隔着一米種一棵,結果漲勢喜人,如今已經長得密密麻麻了,高也有一米五,上上下下的開滿了花。胡逸晨喜歡顏色鮮豔的東西,花草更是帶着生命的痕跡,更是喜。
高第一次過來說這是玫瑰花,還剪了幾枝拿回去插花了,其實他想告訴她,那麼剪了花,上面的顏色就不漂亮了。而且這明明是月季。
今年月季開花給了他一些驚喜,靠着陽光房這邊,有一棵月季花竟然開出血紅色的花,院子裡這些月季顏色偏淡的,有淡粉色,或者白色,也許兩者相合白色的花邊上是粉的,非常嫩的顏色,絕對沒有這種紅色。胡逸晨看到這花他就會想,這花不會成精了吧,聽到那天高姨可惜的說,這玫瑰要是紅色就好了。
不光顏色如此,這些玫瑰都是灌木科,可是今年這株卻往藤本科方向發展,如今已經爬上了陽光房,將原本在上面的藤枝都壓住了。
植物真是很有意思,得到胡逸晨偏的藤本月季,也得到了更多的水。
吃了飯出來準備收拾菜地的蔣夜可憐的看着那株植物,希望它生命力強些,不被澆死。
澆了花胡逸晨拎着一大兜葡萄上學去,等看到秦墨纔想起自己忘了問家裡的氣場怎麼變了,還有今天早上沒看到胡震,他去哪了?
胡逸晨已經放暑假了,不過學校組織了幾次夏季活動,今天帶着同學去養老院看望老人,也算是一種體驗。
在山下秦墨已經等在那裡了,“晨晨你拿了什麼?”
“葡萄,早上剛摘的。”說着將籃子上邊的大手絹掀開,“你嚐嚐,可好吃了。”
秦墨直接拎了一嘟嚕,仰着頭就咬了四五個,“真甜。”說着用另一隻手接過籃子“我拿着。”
“蔣叔摘了許多,要給班裡同學吃。等會你分吧。”
“行,今天去養老院,要幫助老人打掃衛生,你跟我一組,隨便掃一下就行了,剩下的我來。”秦墨叮囑一聲,上次打掃衛生,胡逸晨的手被窗戶邊的釘子劃了個大口子,結果耽擱了一次繪畫課。他可是記住了。
胡逸晨笑了笑,伸手拎着籃子另外一邊,兩人拉着籃子在清早的陽光下行走,地上相連的影子拉了好長好長。
可惜那葡萄沒有被同學吃到,直接被老師徵集,作爲分給養老院爺爺的禮物。秦墨幾個小哥們都很可惜。
“家裡葡萄下個星期差不多就能熟一批,乾脆讓他們去家裡吃順便幫着摘葡萄,費叔正找東西,準備做葡萄酒呢。”
秦墨聽了高興,不過還是問了一句“真的可以,不會太鬧?”
“沒事。”胡逸晨肯定的點頭。
秦墨聽了異常高興,他在班裡有幾個好兄弟,一直想要跟胡逸晨打好關係,可惜不怎麼成功。甚至還鬧出矛盾,這次能緩和一下,他心裡還是很高興的。
說起來秦墨對此很煩惱,胡逸晨跟同學關係很冷淡,平常大面上還行,就是不深交,到現在爲止也就秦墨一個好朋友。秦墨也怕他孤單,放學後的時間多數就跟胡逸晨在一起。
這就惹惱了秦墨的幾個小夥伴,因爲市局家屬院也在學院區內,所以學校裡有不少警察子弟,小學開學的時候,靠着關係,學校把這一屆的幾個孩子都安排在秦墨他們班了,這樣一來,從小在一個院長大的小孩子就成了一個小團體。
秦墨在這個團體中也算是個小頭頭,結果他的時間被胡逸晨給佔了,弄得那幫人很不樂意。
那幾個孩子中有一個叫**的,跟秦墨是死黨那種,秦墨因爲幾次陪胡逸晨出去玩,沒能跟他們玩,心裡意見大了,一次放學趁着秦墨被老師叫走,跟幾個小孩把胡逸晨給堵住了。
“胡逸晨,你以後少纏着秦墨,不然我們幾個可就不客氣了。”**惡狠狠的說。
胡逸晨看着幾個同學臉上沒什麼表,其實心裡在嘀咕,自己這是被堵了?怎麼回事呀?
**看胡逸晨沒什麼反應,不樂意了,伸手就往胡逸晨上推。胡逸晨一時不查,一下沒站住坐地上了。
其實他也不是沒反應,只是有些愣住了,爲什麼呀?許是從小跟胡四爺學習觀氣,胡逸晨分辨人的好壞,就是看他上的氣,周圍人多數是紅色,只有極少數是青色,連灰色的都少,就算跟秦墨去刑警隊玩,看到的嫌疑犯,也多數是青色。所以他習慣的看人魂氣顏色來分辨人,結果今天看到幾個小孩都是紅色的,就沒想到幾個人會做出堵人打架這樣的事。
他也是突然被自己給矇住了,難道上有紅色氣的,還能打人?
股一疼,胡逸晨就反應過來了,剛想站起來理論,就聽遠處一聲叫喚。
“**你個王八蛋——”接着就看秦墨跑了過來,一拳打在**臉上。
“秦墨你打我?”**捂着臉,瞪着眼睛狠狠的看着秦墨。
“我就打你了誰讓你欺負晨晨。”秦墨十分理直氣壯。
“好你個秦墨,你個重色輕友的混蛋。”**有些口不擇言的罵了一句,他沒別的意思,這話還是聽他爸跟人鬧着玩說的,他就知道這話是對好朋友說的,而且胡逸晨長那麼漂亮肯定也算是有色了,說重色輕友沒錯。
說完就撲了上去,跟秦墨倆人打成一團。
倆人打的也沒有章法,一會就滾到地上去了,周圍幾個小混蛋還一邊叫好加油,胡逸晨想要兩人分開,可惜剛出生就被旁邊的喊叫聲給壓住了,心裡鬱悶。
最後秦墨和**因爲大家被叫了家長,倆人冷戰了三天,最後還是和好了,不過秦墨十分固執的要**跟胡逸晨道歉,**因此更不待見胡逸晨了。
可惜他不知道胡逸晨心思根本沒在這個事上面,他一直想着爲什麼魂氣紅色的也會做壞事?或許人的好壞,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分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