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兒園的防禦在蔣夜費城兩人眼中跟自己家後花園沒什麼區別,不過這裡是市中心,周圍人多,白天不方便,幾個人又回家,等晚上再次過來,蔣夜費城順便準備了點東西。
“這樓真老,有一二十年了吧。”費城擡頭看向幼兒園東側的一棟二層小樓。”
“不止,這種尖頂的二層小樓,是七十年代的那一批建築。當時三八路靠路邊的都是這樣的小樓,現在忠勇路那裡還有一排保持完好的。”black對d市文化很清楚。
“是這樣的,不過都被梧桐樹的擋着了,路過的時候很少注意。”蔣夜點點頭說道。
“地下室該怎麼進去?”胡逸晨疑惑的看着建築的大門。
“入口在裡面。”胡震說了一聲自己直接飄進去了。black看了看沒動,窗子都關死了,在不破壞的情況下他也是進不去的。
費城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走到門邊,開鎖。
秦墨好奇的看着費城的動作,“費叔你的工具可夠全的。”可不是那串鑰匙上還帶着一些小工具,零零碎碎看不出做什麼。
“總有用到的時候。”費城笑了一下一拉門把手,人進去了。
幾個人進入室內,這座小樓是幼兒園辦公樓,胡逸晨看門上有院長辦公室等牌子。
“這裡是入口。”胡震給幾個人指了一下,“下邊沒什麼東西,好像很多年都沒人用了,不過我還是覺着有些不對,或許有什麼我看不出來。”說完看了一眼晨晨,如果他看不出來,或許這裡只有晨晨能發現了。
蔣夜費城兩人走到入口處,發現那裡根本沒有什麼門,而是樓梯下面一塊石板周圍有縫隙還有漏洞,這建築外面很老,裡面也不新,地是水泥地,被刷了油漆,上面畫着一些動畫圖案。樓梯下面很陰暗,平日都不會有人過來,靠邊的空位放着一排櫃子,應該是教室放雜物的。
蔣夜和費城兩人有些費力的將那塊石板擡起來,也不知道這石板放了多久了,擡起的時候周圍全是土。
石板擡開,他們總算知道爲什麼地下室沒人用了,這裡的樓梯是木製的,不知道是外力還是什麼原因,從中間折掉,周圍都是亂七八糟的石塊木頭。
蔣夜輕輕的踩了一下,樓梯咯吱咯吱的想,想了想他伸出手拉着旁邊牆上的暖氣管子,腳下狠勁一剁,多年腐朽的樓梯乒了乓啷的露出一大塊洞。
“嘿嘿——太髒了,小心點。”費城很不滿意蔣夜的動作。
“你有更好的辦法?”蔣夜挑着眉頭說了一句。
費城沒說話拿着手電筒往下面看。秦墨十分好奇,費叔怎麼準備那麼齊全。
“我先下去。”費城說着試探的扔了一個石頭,下面沉悶的聲音,聽見聲音費城用腳踢了踢旁邊的木頭,然後直接跳了下去。
“還說我呢。”蔣夜嗤笑了一下。
“咳咳——你們先等一會。”費城咳了幾聲,這裡太久沒人來了,髒死了。
過了一會費城說了一句好了。
蔣夜從隨身帶着的包裡,拿出一根繩子,綁在旁邊的暖氣管子上。
“蔣叔你們想到會有這樣的情況?”
“多準備總是沒錯的。你們倆誰先下去。”
“我下。”秦墨說着抓住繩子。好像怕晨晨跟他搶似的。
“沒事,你胡大爺既然讓咱們下去,就不會有什麼危險。”這地下室他和費城都能看出來,是跟建築一起的,只不過不知道爲什麼被人放棄了。如果不算其中靈異的地方,本身是沒有危險的。
蔣夜用繩子把秦墨放下去,然後是胡逸晨。他準備下去前,black一下跳到他的肩膀上。
蔣夜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麼手上抓着繩子往下一滑也就四米左右,並不高。
幾個人下到地下室,很空曠的一個地方,拿手電筒一照,根本看不出什麼異常,有兩三張破桌子,靠牆有一排櫃子,裡面空空的。到處都是灰塵。
“這什麼也沒有啊。”秦墨有些失望。
胡逸晨臉色卻有些不好,這裡一下來就有種陰氣很濃的感覺,可是他無法確定陰氣是從哪裡來的。
“發現什麼了?晨晨。”胡震問道。
胡逸晨搖了搖頭,“沒有,不過這裡的陰氣真的很重。”
“四處看看吧。”秦墨好奇的在屋子裡走動,從其中一個櫃子裡找到一張紙,他輕輕的抖動一下。
“可惜上面的字看不清楚了。”
“恐怕是七十年代的東西。”black下來後看周圍全是灰也沒下地,只不過從蔣夜身上跳到秦墨身上。
“是遊街的那種條幅。”
“那可夠久遠的了。或許從那個時候起這裡就——”秦墨邊走邊說,還沒等說完轟隆一聲,人踩空了。
“哎呦喂。”秦墨叫了一聲。
“怎麼樣?摔到了嗎?”晨晨趕緊走了過來,不過緊接着臉色一變,人也站不住了。
“晨晨你怎麼了?”秦墨只是踩空了沒有大礙,卻不想晨晨先摔倒了。
“那裡有——”胡逸晨有些喘不上氣來。
“快帶他離開那裡。”胡震大聲叫着。
蔣夜伸手把胡逸晨從地上拉起來抱着就往出口走。費城趁着這個機會把秦墨給拉起來。
離開那個洞,胡逸晨就好多了,伸手拉着蔣夜的衣服,制止他的動作“我沒事了。”
“怎麼回事?”
“那地洞中,有什麼東西,我離的近了,腦袋就疼。”
“腦袋疼”
“是,不光腦袋,眼睛也疼,好像什麼東西往我的腦袋裡鑽。”
“太危險了,你還是上去吧。”胡震還是無法感覺什麼,卻不能讓胡逸晨冒險。
胡逸晨和秦墨被送到上面。black陪着他們。
下面蔣夜和費城根本沒有影響,費城從揹包裡拿出工兵鏟,小心的挖開那個洞。
地面下是空的,這原本不應該,不過等挖開水泥塊,磚塊,又挖了一米多深,他們就知道這裡爲什麼是空的了。
這是一個墓地。
就在那個地洞下面,有一個棺材。棺材外面還用泥土石塊進行了修整,裡面是有空間的,只不過經過許多年,這個空間倒塌了。
看到這裡蔣夜和費城都有點懵了。誰會把棺材埋在建築物底下?
“這應該是先埋的棺材後蓋的樓,只不過挖地基的時候沒挖到這裡。”費城猜測道。
“怎麼可能?”
“那你說怎麼回事?”
蔣夜搖了搖頭“現在怎麼辦?”他們只是想看看這裡有什麼古怪,又怎麼會發現這麼離譜。
“打開棺材,看看裡面有什麼,這裡一定有什麼,不然晨晨不會出現那種狀況,不管是好的還是壞的,總的弄明白。”胡震當機立斷的說。
胡逸晨感覺好了許多,“蔣叔我下去了。”
“下面對你可能有危險。”black一串站在地下室入口前。
胡逸晨搖了搖頭“不是的,現在不那麼疼了,我感覺到體內的陰陽之氣在增長,而且腦袋十分清楚,就好像以前腦袋中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讓我用腦更加的順暢。”
“那就下去看看吧。”胡震上來時聽到胡逸晨的話,“不過離遠一點。”
之前送胡逸晨出來的時候就發現了,因爲跟胡逸晨鏈接,胡震總是能感覺到胡逸晨身上的問題,就在剛纔,他身上的陰氣都凝結了許多。
再次下到地下室,費城和蔣夜已經將洞口擴大了,現在裡面的棺材完全的暴露出來,強光手電將地下室招的一片明亮。
蔣夜將棺材上的浮土灰塵抹掉,棺材上突然出現了一些圖案。
這並不奇怪,很多地方有這樣的風俗,壽材上雕刻彩畫,只是這個棺材上的彩畫明顯不一樣,這上面畫着的是陣法。
胡逸晨走進一些,還是能感覺到腦袋有些漲漲的,眼睛也酸了,不過不像剛纔那麼強烈,在他接受範圍內。
費城和蔣夜兩人拿着繩索將棺材弄了上來,棺材沒有想象中那麼沉,它很小,似乎只有一米五長。不過就算這樣,兩個人也藉助了三角架,秦墨一直在想他們是不是知道今天晚上要做什麼。
兩人將棺材上面的泥土刮下去,整個圖案完全暴露出來,胡逸晨圍着棺材走了一圈,眉頭越皺越深。
“看出什麼了?”胡震也仔細的看着。
胡逸晨大腦快速的運轉,這上面是符文,他在哪裡見過。
“啊,我想起來了,這上面是禁錮符。是壓制魂魄的。兩側是地束符,有了這兩個符,就算是以前碰到的老鬼也不能離開棺材。”
“不對,如果沒有意外,這裡就是你那個小哥哥的葬身地,可是他跟你在一起了。他出去了。”
胡逸晨皺着眉,“可是符籙是沒有錯的。”
“現在怎麼辦?”蔣夜看着這個棺材問。
“打開吧,咱們把他的屍骨重新收斂了,這裡不是個好地方。”無論怎麼樣製作這個棺材的人絕對不是善意的。胡震想象着如果是自己被困在棺材裡,等待他的將是永久的黑暗。
棺木廢了兩人一番力氣纔打開,棺材一打開,胡逸晨頓時感到一股悲傷和寂寞,接着他就感覺到身體似乎被一陣冰冷包圍,這並不讓他難過,反而有一種和小哥哥再次見面的感覺。
胡逸晨眼淚忍不住掉下來,“是你嗎?”
沒有任何回答。
“怎麼了晨晨。”秦墨擔心的看着晨晨,伸手拉住晨晨的手。
胡逸晨搖了搖頭,往棺木那裡走動。心中一種失去什麼的悲傷。
看着棺木內部,幾個人都失聲了,那是一幅骸骨,身體蜷縮着,如同嬰兒在母親的體內,明明應該驚悚的畫面此時卻帶着一種異樣的安寧。
胡逸晨來到棺木前面,他沒有注意其他人的表情,再看見骨骸的第一眼他就已經確定這是小哥哥,他身上有着同樣的氣息,甚至此時這股氣息圍繞着他,他的身體吸收着小哥哥傳給他的東西。
蔣夜和費城不知道該怎麼做,他們不想改變骨骼的狀態,想了半天,費城出去一趟,在倉庫裡找到一個被子,還有整理箱。
屍骨下面也有褥子墊着,雖然腐爛不堪,卻也連着,兩人勉強的將他挪到了箱子裡。期間小心翼翼,生怕有一點破壞,不知道是不是有什麼保佑着,骨骸並沒有因爲他們的挪動有一絲變化,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一樣,還鏈接着。
順利的移開屍骨,蔣夜在屍骨的下面找到一個日記本,很老的那種日記本。封面是藍色的塑料皮。上面燙金的繁體字日記本,正下方標識195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