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裡有個洞。”最前面的劉洋突然說道。
“什麼樣的洞?”範教授跟在後面說。他身體還好,這次也跟了過來。
洞口也就一人高,某些地方還要低着頭,蜿蜒曲折,看不到盡頭。
範教授不等劉洋解說,幾步跳了下去,別看他五十多歲的樣子,身體還是很靈活的,站在洞邊觀察,洞口的石頭不怎麼平整,不過能明顯看出有磨損的痕跡,範教授突然用鑷子加起一小塊鱗片,“這裡是蛇洞,不過太過巨大,你當初遇到的蛇,有這麼粗麼?”範教授回頭問秦墨,手上比劃了一下。他根據鱗片所在位置估算蛇的大小。
秦墨了看看,搖了搖頭,“要小一圈。”
範教授點點頭,在洞口不遠的地方找了找,發現石壁被磨掉的地方,還有一些蛇劃過的痕跡。
“這裡以前可能有一條比那蛇更加粗壯的蛇,不過已經不在了。”
“爲什麼這樣說?”秦墨耳邊聽到洞裡有一些蛇的嘶嘶聲,這裡就是他聽見聲音不對勁的地方,那些蛇正往外爬。
“痕跡,這裡這裡,痕跡表明,已經很久沒有蛇爬動了。”範教授肯定的說。
“或許吧,不過我想就算沒有大蛇,還是會有小蛇的。”秦墨說着突然拉了一把範教授,他背對着洞口站立。“閃開,裡面的蛇出來了。”說着拉着範教授往後躲避。
聽見他的話大家警惕起來,不過洞口並沒有蛇出現,秦墨臉色有些不好,那些嘶嘶聲就在周圍,而且帶着殺意,與之前聽到的警告似的聲音不同。
“沒有什麼?”一個警察站在洞口說道。
“小心。”劉洋看到洞口旁邊的一塊石頭下突然竄出一個細線一樣的東西。高聲提醒。那人已經反應不及。倒是旁邊的蔣夜突然伸出手刷的一下,那細線分成兩節。大家定睛一看,竟然是一條不到一米的小蛇。蛇身成白色三角型的腦袋。
“這是毒蛇。”範教授確認一下。
“啊,這裡也有。”突然一個警察突然叫了起來,隨着他的叫聲,大家似乎驚醒了一樣,只看圍着洞口,石頭縫中枯草裡,到處是蛇,他們好像走進了蛇窩。蛇都是不大的,白色紅色黑色,三種單一顏色的小蛇,全是毒蛇。
雖然驚慌了一下,大家還是有備而來,範教授隨身揹着一個大揹包,突然從旁邊拽出一個罐子,打開對着蛇羣噴了過去。
秦墨只覺着周圍的溫度降低了,仔細看着,竟然是一種冷凝劑,帶着一種令他討厭的氣味。想了想往包圍圈外圍挪動了過去,忙碌中沒人發現,那些小蛇完全無視了秦墨,並未對他產生攻擊。
那些蛇被冷凝劑噴到,身體慢慢僵硬,而且這噴劑裡還帶着一種對蛇起到催眠作用的藥物。
“好多。”隨着範教授的動作好多的蛇都僵住了,但是還有另外一些蛇從石頭縫中出來。
過了許久,這些蛇才停止出現。
範教授放下揹包,開始檢查哪些凍僵的蛇,“這些蛇應該是海蛇和陸地蛇□下產生的。”他檢查一下這些蛇明明是陸地蛇,卻多少帶有一點海蛇的特徵。目前爲止還未發現海蛇與陸地蛇進行□,這是一個很驚喜的發現。
“這怎麼可能?”劉洋不相信的問。來之前他已經把一些蛇類的資料進行過整理。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怎麼不可能,傷害小秦的那條海蛇不是在陸地上行走了嗎?或許這些蛇就是那海蛇的後代。咱們進洞去看看吧。這裡可能就是蛇的老窩。”
“這些蛇怎麼辦?”
“先放着,它們至少要睡上五個小時。咱們有的是時間。”除了開始被殺的幾條蛇,大多數蛇都是活的。
進入洞中,秦墨已經聽不到嘶嘶聲了,不過他能感覺到蛇類的存在,而且那些蛇還不是之前的小蛇。
“還是小心點吧,這島上不會只有這些小蛇。”蔣夜看到秦墨的手勢,提醒道。
“那些小蛇也不少了。”一位警察說。
強光手電照射着,他們很快來到山洞的下面,這裡竟然是一處很空曠的地方,陽光透過石縫照射下來,將山洞照的一片光明。
“我說之前那些蛇怎麼出現的。”劉洋恍然的說。那些蛇是從這些縫隙中爬出去的。之前幾個人受傷,也是突然被蛇咬到,恐怕也是這麼受傷的,還有那兩個後來找到的掉到山洞裡,恐怕也是如此,整個山石山下面全是各種各樣的空洞,誰知道上面那塊石頭鬆動,讓人掉落下去。
“你們發現沒有之前咱們站在洞口,那些小蛇竟然沒有從洞口出去。甚至周圍的一些地方也沒有蛇。”一個警察發現疑點。
“蛇類也是有等級的,它們身上的氣味不同,那個洞口進出的蛇比它們等級高,那些小蛇自然不敢走。”範教授解釋了一下。
“可是這洞裡什麼也沒有,那些小蛇——啊——”一個警察剛想問那些小蛇怎麼出來的突然整個人踩空掉了下去。
“小吳——”劉洋叫了一聲撲了過去,可惜他沒抓住。
“小吳?”劉洋聽到小吳落地的聲音。
“啊—啊——”小吳先是應了一聲,接着叫了一嗓子。
“怎麼了?”
“蛇,這裡有一條大蛇。”小吳聲音有些顫抖不過很快又說“是是蛇。”
“下面地方大麼?”
“大。劉哥你們下來吧,這裡沒什麼危險。”小吳已經恢復冷靜。
“嗯,你等着。”
將繩索捆在石壁上,大家順着繩索往下滑,範教授再次確定這是那大蛇進出的地方,不過是它自己弄出來的一條蛇路。
下面是一個五米多高的山洞,通道兩三米,就是斜坡,大家直接滑下去就行,剛下到裡面就看到洞中間盤踞着的龐然大物,那是一條已經死去的蛇,也不知道死去多久都風化了,外面裹着僵硬的皮,範教授帶着驚奇,“這蛇的體積已經快超過森林巨蚺。而且是一條陸地蛇。你們看它的花紋,不對不對,這是一條白脣竹葉青。怎麼會長這麼大?”範教授發現問題,這蛇除去顏色重一些,其他症狀與竹葉青非常吻合。
“竹葉青最長也就一米吧。這差的太多了。”劉洋搖了搖頭,怎麼也不敢相信。
範教授也不確定了“這個就需要去實驗室確認了,這蛇怎麼弄上去呢?”他真是有點犯愁了。
“是啊,這太大了。”劉洋說着伸手擡了擡,“太沉了,一兩個人根本擡不動,這蛇成了乾屍了,想要整個弄出去,很難。”
秦墨看到這條蛇,臉上帶着震驚,好一會纔跟蔣夜費城使了個眼色,範教授說的沒錯,這應該就是竹葉青,早上他們要上山,胡逸晨跟他們說過,他的那個師傅曾經養過一條竹葉青,修行後因爲很喜歡那條蛇,就時不時的輸入一些真元靈氣,漸漸地那蛇也進入修行,後來他師父離開,帶走了幾個修煉至金丹期的李家後代,剩下剛達到築基期資質一般的後人和僕人就都留下了,這條竹葉青也跟着留下了,據說就留在這裡。
只是這蛇活的夠久的了,秦墨上前仔細看看,奇異的他能感受到這蛇的一些情況,它的修爲一點也沒留下,也沒修成金丹,這樣看來,她是到了年齡了。突然想到這島上的其它蛇類,或許它之所以什麼修爲也沒留下,是因爲那些小蛇。它可能在生命的最後階段進行了繁殖。又想到那條巨大的海蛇,秦墨覺着自己可能抓住了什麼。
“這裡還有個洞口。”大家忙活着找到將蛇身弄出去的辦法。突然一個警察發現另外一個出口,這裡跟剛纔下來的通道一樣,可供一條蛇通過。
那人走進去想看看通向哪裡,秦墨突然想到之前聽到的聲音,這洞裡還有其他蛇類,“小心。”
“啊啊——”那人突然叫了起來,離洞口最近的費城,快步跑了進去,就見那人已經北一條蟒蛇纏住。費城突然伸手拉着蟒蛇的七寸,往外一拉。這蛇雖然是蟒蛇有手臂粗,可是也只是普通的蛇類,只是力氣大些。
“咳咳——”那人咳了幾聲,總算是緩過勁來,不過接着就被周圍的沙沙聲驚到。
後進來的劉洋幾人也驚住了。只見這個山洞中,竟然盤踞着密密麻麻的手臂粗的大蛇。看着就讓人發麻,此時這些蛇全都立着身子,對着這些人。與那些小蛇一樣,這些蛇也帶着一些海蛇的特徵。
秦墨聽着耳邊的嘶嘶聲,這是威脅的聲音,這些蛇在警戒着,不過他們似乎不準備主動攻擊,或許剛纔那條蛇正好被踩到所以纔會反擊。
“大家小心退出去。”劉洋說着。
秦墨突然聽見一個不同的嘶嘶聲,那聲音似乎在說話,‘爸爸,聞到爸爸的味道。’秦墨覺着自己產生幻覺了,再聽明明是嘶嘶聲,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拋去。
‘爸爸-是爸爸’秦墨只覺着身上起了雞皮疙瘩,接着一條蛇突然從蛇羣中射了出來,然後在他沒有反應的情況下被纏住了。
“小心。”蔣夜伸手將要將那條蟒蛇抓住,劉洋也拿出了刀子。
“等等。”秦墨往後退了一步。躲過蔣夜的抓捕。
“沒事。”秦墨說着摸了摸纏在他身上的蛇。
‘爸爸-爸爸-’聽着那蛇的嘶嘶聲,秦墨嘴角有些抽搐。
蔣夜和費城緊張的看着,那條蛇雖然不像其他蛇那麼粗,可是頭部也是三角形的,應該是一條毒蛇,此時正纏着秦墨,他們時刻準備救助。
所有人都警戒着,不過這蛇明顯沒有對秦墨產生攻擊,它纏繞着秦墨,腦袋不停的在他脖子處蹭蹭,蛇信子還在他的臉邊吞吐。樣子雖然可怕可是看起來在撒嬌。
“咱們出去說吧。”秦墨也不知道如何說,這條蛇,與那些蛇不一樣,它的神智似乎更加清楚,而且它的聲音自己明顯的能分辨,就好像聽一門外語似的,不像其他的蛇只是隱約的瞭解意義。
看秦墨抓住那蛇的腦袋,大家還是很緊張,不過順着洞口退了出去。
一直來到外面大家才鬆了口氣,只是在此看到洞口盤踞的小蛇,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接着目光都看向秦墨身上掛着的那條。“墨墨,這條蛇怎麼回事?”劉洋問道。
“沒什麼,這蛇看起來很喜歡我。”秦墨總不能說這蛇把他當成爸爸了吧。“你看它都沒有攻擊我。”
“這也是一條沒有出現過的,不過它的外貌完全是陸地蛇的外貌,沒有一點海蛇的遺傳,不過我記着當初攻擊你的那條蛇也是帶着梅花圖案的。”範教授來到旁邊說道。
“嗯。”這個不可否認,記錄上都有。
“那這條蛇也是海蛇與陸地蛇的後代,現在差不多可以確認這些蛇就是那個海蛇與下面那條陸地蛇的後代。不過這條蛇沒有海蛇的特徵表現。你看它身體的顏色也繼承了陸地蛇,只是花紋有些特殊,看着也比較溫順。”
秦墨眯着眼睛看了看身上纏着的這條蛇,整體成綠色,深綠淺綠墨綠交錯整齊的鱗片,背脊上兩兩成對,五瓣黃綠色成梅花的形狀的花紋,那紋路看起來真的很漂亮,雖然不是碧綠色但是各種綠形成的色澤在陽光照耀下形成一層層光暈。
“先下山,讓市裡派船派人。”劉洋想了想說,這裡的情況超出他們的意外,這麼多蛇,不知道如何處理,而且想要把大蛇弄回去還真是要費很大勁。“還有這條蛇是不是放回去。”劉洋生怕這蛇把秦墨傷到。
“沒事,你看它挺老實的。”確實,這蛇只是嘴上叫了幾聲,然後就纏在他身上趴在他肩膀上。
劉洋想了想說“你帶着也行,不過會去放籠子裡去吧。”他們過來帶了一些捕蛇籠。
“嗯。”秦墨點點頭,其實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帶着這條蛇,並不是因爲這蛇叫他爸爸,或許他身上帶着那條蛇怪的氣味才被當成爸爸。他想知道的是爲什麼這條蛇的嘶嘶聲能讓他清晰地明白,不像其他蛇那樣只是略微瞭解意思。
“這蛇可真漂亮。”到了駐地,胡逸晨看着蛇說。不過他沒發現秦墨嘴角突然抽抽了,似乎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
“怎麼了?”胡逸晨發現他的異樣問。
秦墨搖了搖頭,身上那條蛇突然動了起來,往胡逸晨那裡爬動。
“哎,這蛇挺好玩,還真是會親近人呢。”晨晨笑着把蛇放在自己身上,他一直很敏感,能感覺到人類或者動物的惡意,這蛇身上卻沒有任何惡意,不但如此還帶着親近依偎,蠻奇怪的感覺。
奉墨抿着嘴,憋着笑,他不想告訴胡逸晨,這蛇一直在叫媽媽。母。情。伸手摸了摸蛇尾,秦墨覺着必須弄明白,這蛇爲什麼會把他和胡逸晨辨認爲父或者他更奇怪地是,爲什麼有一條蛇會有類似於人類孩子似的對父母擁有依賴之這種感情是怎麼來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