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這麼快就弄倒趙皇后跟衛謹奕,但也不會損了衛書存,讓衛謹奕安然無恙從宗人府走出來,繼續安心當他的太子。這本該在她兒子衛謹承的位置!怎能讓衛謹奕安心鳩佔鵲巢這般久?
但想要扳倒他們母子,這不是一朝一夕便可以完成的事情!這點洛清嫵明白,衛書存明白,趙皇后也明白!
太師鍾府。
鍾離正與戶部尚書李節在下棋,忽而下人進來,呈遞一封信箋給鍾離,道是有人送來,很緊要的事情,務必要讓鍾離親眼閱讀。
鍾離稍稍遲疑,便把信箋瀏覽了一遍,末了,眉心緊蹙,緊捏着手裡的信箋。
李節見鍾離看完信箋便一臉凝重不語,皺眉便問:“鍾兄這是怎麼了?”聞言,鍾離頓了頓,看了眼李節,便把手中信箋遞給李節,李節看完,臉色驟然大變,蠕動着朱紫色的脣,微微眯起眼眸看着鍾離,“這皇后當真是容不得湛王與大皇子了?”
“太子一事雖被壓制下來,但依照皇上的意思,恐怕不會輕易放過太子。如今,有人暗指此事是大皇子與湛王所爲。當今聖上性子多疑,雖未說什麼,心裡恐怕也生出猜忌。皇后此時讓湛王爺進宮給聖上求情,皇上恐怕會遷怒湛王爺。湛王爺一倒,大皇子本就薄弱,接下來倒下的,恐怕不是太子,而該是大皇子了。”鍾離抿着脣,緩緩說道。
李節不語,想法卻同鍾離一致。
“大皇子是難得的仁心,有治世之才。只可惜明惠皇后早逝,沒能保住太子之位。現下大皇子是鬥不過趙皇后與太子,若我們不幫一把,湛王爺與大皇子恐怕就……”說到此,李節搖頭嘆息:“當年明惠皇后將大皇子湛王託付於我等,我等卻沒有能力護住大皇子的太子之位。如今若是讓趙皇后害了大皇子與湛王爺,百年之後,到了黃泉下,我李節也是無顏見明惠皇后啊。”
李節出身寒族,算是明惠皇后洛青一手提拔起來。當年明惠皇后早有預測自己恐會不測,被打入冷宮之前,曾把小王爺衛書存和還是太子的衛謹承與無憂公主託付給他們。
但後來,他們非但沒有保護衛謹承的太子之位不說,還連無憂公主都沒有護住,讓她和親魏國。湛王爺也因此不能倖免,落了一身疾病。已經有爲當年明惠皇后的囑託,如今,若是連衛謹承和湛王衛書存的命都保不住,百年後的黃泉,又該怎麼去見信任他們的明惠皇后?
“李兄,我瞧着這信箋上說的也甚有道理。你可願意助我一把?”鍾離望着李節,誠懇道。雖說不知道這信箋是誰讓送來的,但說的,卻不無道理。如果此能夠護住湛王爺及大皇子,鍾離願意一試。
這是青兒留下的血脈和囑託,鍾離怎也不能對不住她當年對他的信任。想想,眼裡閃過一抹黯然。
“鍾兄說的那裡話,湛王爺是個仁心之人,別的不說,就是他這些年所爲朝廷做的,我也不能見死不救不是。”
眉心動了動,李節道:“這樣吧鍾兄,如今時間不多,我們兵分兩路,去說服那些大臣。當年他們也受過明惠皇后與及湛王爺的相助,此時湛王爺有難,想必不會袖手旁觀。”李節眼裡帶着幾分笑意,說到此,心裡也有了些底氣。於是乎,兩人便整裝好,各自出發前往那些朝廷重臣的府邸。
第二日傳來消息,早朝的時候,一竿重臣跪在明宣殿上列出種種太子衛謹奕的好,請求皇帝衛珏赦免太子禁足。爲此,衛珏氣的拂袖離開明宣殿。
趙皇后聽聞這一消息,暗叫了一聲不好,便匆匆趕去御書房求見衛珏,但衛珏早前已經下令誰也不見,趙皇后便被攔在了驚世殿外。
“都還在跪着?”衛珏睨了眼身旁的太監黃海勝。
黃海勝擡了擡頭,如實道:“回稟陛下,都還在跪着呢。”
“皇后呢?”衛珏眯了眯眼。
“還在殿外。”黃海勝小心翼翼地問道:“皇上可要見皇后娘娘?”
“不見。”衛珏面色鐵青冷哼,“一個兩個都想要造反了。那逆子膽大包天,朕不廢他太子之位,禁足他三個月已經是輕,還想要朕赦免他,妄想!”
雖說沒有廢了衛謹奕這個太子之位,但廢太子的詔書,卻早已經擬好在一旁,只待着蓋上印章,便可生效。這些話,黃海勝也只敢在心裡想想,不敢說出來。
如今衛珏已經龍顏大怒,可見此次是被氣得不輕,他若再惹怒衛珏,這不吃蜂蜜蘸蔥,自己趕着去送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