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寫個軍事戰爭小說,只是自己的歷史知識和軍事知識不多,很遺憾!所以,寫了這個外傳,且當是對自己的一個交代。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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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國烈士陵園裡楓葉正紅,輕微的一縷清風www.Qingfo.Cc掃過楓樹,就讓樹枝上無數豔紅似火的楓葉爭先恐後的盤旋着進行落葉歸根的最後一個環節。只是,在一座座純淨潔白的墓碑之前,楓葉之美竟顯出格外的悲壯,便好似那千軍萬馬中灑落的碧血丹青。也許,惟有如此嫣紅似血的楓葉才配得上共和國的衛士們曾爲之流下的鮮血和生命;也許,惟有霜紅才能夠見證安眠於此的共和國衛士們曾經遭遇的鐵與血,烽煙與悲壯。
距離上一次衛國戰爭數十年以後,平日鮮有人來訪的衛國烈士陵墓來了一個稀客。不,應該是一羣稀客。一個年至古稀的老人在一箇中年人的攙扶之下,身後還跟隨着一羣人,有中年人,有青年人,也有小孩。雖然老人年事已老,可動作是如此的標正,如此硬朗,步伐又是如此的穩健,也許他當年曾是一位戰士,也許曾是一位將軍。誰知道!
老人顫巍巍的來到一座墓碑前,墓碑也許常常有人清掃,但此刻墓碑上被零落飄搖而下的楓霜之紅而掩住。老人的眼睛不由的紅了,他顫巍巍的彎下腰,用乾枯的雙手把墓碑上的楓葉掃落一旁。
墓碑上深深的刻着幾個對於老人來說終生都無法忘懷的字,也是老人午夜夢迴時不住懺悔的對象。
第七軍第九師全體將士之墓
“爸爸……”攙扶着老人的中年人不忍心看見父親如此悲傷,出聲勸道。
老人輕輕的揮揮手,把兒子的安慰打斷,不想令兒子打擾往日戰友的安息。他喘息着撫摩着墓碑,滾動良久的眼淚終於滑落,滿是皺紋的臉上老淚縱橫。
“我對不住你們呀。”老人的語氣中全然是那深深的懺悔,這後悔曾折磨了老人數十年,今天他終於有機會回來對着戰友們的英魂說句對不起,叫他如何能不激動。
“你還有臉說對不起,趙良玉,你還有臉回來看望我們戰死的戰友!”一箇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了過來,老人渾身一震。是誰,是誰還能在這件事過了數十年後記得他的名字?
來人不止一個,是一羣,一羣雖然鬚髮皆白,可動作矯健的老人。其中還有一個坐着輪椅的,偏着腦袋的瘦弱老人。他們,都穿着軍裝,都是數十年前的老式軍裝。無論他們現在是做什麼,但他們在陵園的時刻,在墓碑前的時刻,他們就是軍人。
“趙良玉,你還記得我嗎?”一個老人臉上浮現怒容,大聲質問着趙良玉。趙良玉身旁的家人深感不忿,正欲反擊。卻被老人制止住,老人眼神中全是悔恨:“楊天羣,你說的對,我確實沒臉來見他們。可是我不來見見,我這輩子心裡都是不安的呀!”說到後面,老人幾乎是在用嘶吼的語氣吼出來的。
“老師,老爺爺他們幹什麼要爭吵呀。他們好象很不開心,我們去勸勸他們好嗎?”一個大概六七歲的孩子仰起頭來,天真的對着一個三十歲的女老師說着。他們身旁還有很多很多的孩子,他們是來爲在衛國戰爭中犧牲的英烈掃墓的。
老人們顯然聽到了這充滿童稚的話,一個老人走過去輕輕撫摩着孩子的頭。用緬懷的,悲傷的,憤怒的語氣說道:“乖孩子,你們過來,讓爺爺給你們講一個故事好嗎?”
“好呀,講故事……”孩子們紛紛都圍住老人們,老師也看得出來,這羣老人脊樑挺得那麼直,還穿着數十年前的軍裝,她想,老人們背後肯定曾經有過一些不爲人知的故事。
“故事要從很多很多年前說起,那時候日本和一些別的國家聯合對我們祖國發動了侵略戰爭……”一個老人的手輕輕在墓碑的字上傷感的撫動着。
一個孩子疑惑的問道:“老爺爺,日本是什麼國家,怎麼我們都不知道呢?”
“呵呵,你們當然不知道,因爲日本已經不存在了!”
*****
第七軍第九師正在急行軍中,師長韋國輝正在和參謀長盤算着上級剛剛傳達下來的命令。
“發現日軍五萬先頭部隊大舉逼進,隨後還有二十萬日軍,主力第七軍第九師務必在最短時間內趕到九龍山附近,將敵人攔截住七天。”
韋國輝和參謀長合計了半天,始終猜不透上級的用意。第九師只是一個乙級師,爲什麼要命這個師去阻攔對方的主力部隊?他知道,還有更多的乙級師參與到這場對日軍主力的阻攔戰中,他們各自需要面對的都是數以十萬計的日軍主力。
不管那麼多了,到達目的地後。韋國輝下令全軍修築防禦工事,對於他來說,目前唯一需要考慮的是,用這樣的辦法纔可以把日軍主力拖住七天。他知道,上級既然定下了七天的日期,那麼必然會有更深的用意。
“團長,上頭是怎麼說的?”方營長小心試探着團長的口風。
“七天,我們要在這裡呆上整整七天,而且還得面對日軍主力的進攻,就那麼簡單。但是我們絕對不能退,大家要記住東北那場大屠殺。”團長面無表情的說道。
“什麼,七天?天吶,在這個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呆上七天。班長,我看你還是把我們就地正法算了吧。”當命令一級一級的傳下去後,楊天羣對着龍班長如此說道。
龍班長倒也不以爲意,這羣死猴子,就是吃不得苦,比起郎哥的手下都差遠了。他也算是看開了,帶就帶這羣死猴子吧,反正只要能上戰場就好了,只要能和日本人打仗就好了。
當晚,日本軍隊趕到了,他們沒有做任何休息就展開了進攻。
“炸彈好象過年時放的炮仗呀,又多又響亮。”楊天羣感慨的對趙良玉說道。
趙良玉不服的反駁:“我們的也不賴呀。操,趕快開槍呀,人家都摸上來了。”
摸摸熟悉的步槍,楊天羣又是一陣感慨:想不到自己這個和平主義者居然落得要在戰爭裡面隨意麪對生死。瞄準了一個敵人,開了幾槍。眼看着日本人一個個倒了下去,楊天羣不由的嘔吐了,龍班長貓着腰一路巡視過來。見到楊天羣的樣子,忍不住又是一罵:“你們這羣菜鳥蛋子,就只會吐,***有種多殺幾個日本人呀。”
楊天羣剛擦了一下嘴,忍不住反駁:“班長,我們可不像你這樣殘忍好殺,我可是堂堂正正的和平主義者。上戰場就已經是很爲難我們的啦。”想了一想,又陰陽怪氣的說道:“班長,聽說你也沒上過戰場哦。”
“屁的和平主義,你沒見過更殘忍的事吧。操,我這也是第一次上戰場,這有什麼希奇的。老子殺的人沒有一百個,也有九十九個了。沒見過比你們更沒用的,就連人家黑社會也做得比你強。”龍班長吐了一唾液,擺明了鄙視楊天羣和這幫子向來喜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傢伙。
“誰是黑社會?”楊天羣立刻來了興致。
“喏,看見沒,小李還有老張,他們都是黑社會的。以前是在東林做事,知道嗎?就是亞洲第一黑幫。人家剛纔殺起日本人來,那個叫冷酷。我告訴你,要是他們手頭上現在有核彈,說不定立刻就給引爆了。”
“喲,這倒還真看不出來。他們有那麼牛嗎?連核彈都敢爆?”楊天羣自詡爲文人分子,又是和平主義者,自然沒想到黑社會那麼恐怖的事。
“你懂個屁,老實說,我以前也是在東林做事。這次打仗了,我纔回軍隊的。你不知道東林老大有多狠。”
“東林老大,不就是道上傳的那個阿虎嗎?聽說他爲人還是挺好的呀。”楊天羣不是聾子,更不是關門讀書不聞天下事的書生,當然知道東林的事。
“阿虎,阿虎只是表面上的老大。當年一手創辦東林的那人才厲害,他只花了幾年時間就把東林建爲亞洲第一大黑幫。過程裡不知道殺了多少人,單只是滅門慘案都不知道做了多少。你這鳥蛋如果在他手下做事,哪會像今天這個鳥樣。”
“嘿,我還就不信了。哎呀,**,快躲。媽的,小鬼子怎麼又來了。”炮彈呼嘯着衝上來,龍班長急忙抱着楊天羣打了一個滾。
楊天羣給弄得灰頭土臉的,往四周一看,有兩個戰友都倒了下去。其中一個腦袋都不見了。再一看班長,爲了救楊天羣,手臂上中了一記。還好不是很嚴重,就是肉被刮掉了一大塊,只見到肉糊糊的一大塊,白骨森森然。
“*****小鬼子,**!”楊天羣看到這場面忍不住憤怒的罵出來,相信如果現在有日本人在他面前,他肯定會忍不住捅上幾刀的。
日軍好象非常急於往前推進,第九師拼了老命成功阻擊住日軍,讓他們滯留了第一天。事實上,連一天都還沒到,只有十多個小時罷了。但對方火力非常強大,第九師和人家的相比,簡直就是小孩子玩的炮仗。相信若不是晚上,恐怕日軍早就已經通過了。
經過一天的激烈戰鬥,楊天羣似乎忘掉了害怕,以及所謂的和平主義。同時,一個晚上在生死之間徘徊的經歷,足已令任何人無話不談。楊天羣從兜裡摸索出一盒香菸,大咧咧的遞過去幾支。
“老樑,你看咱們守得住嗎?我瞧日本人可是太***拽了。”老樑是這裡面比較有經驗的老戰士之一。
趙良玉插嘴:“我看這活懸吶。日軍論軍力優勢比我們大,論武器,也比咱們先進。就連人家吃的也比咱們好。怎麼守啊?”
“**,你這算什麼意思,當着大夥的面說日軍這樣強那樣強。操你丫的,你怎麼不生在日本呀?你丫怎麼不去做漢奸呀!”劉玉臉都睜紅了,指着趙良玉的鼻子就罵起來了。這傢伙一直自詡是個堅定的反日分子,也是個堅定的愛國分子。
另一個民族主義者王鐵慢條斯理的勸阻:“誒,劉玉,別這樣。現在大家是同一條戰壕的戰友,一起打小日本,你這話算什麼。”
劉玉不說話了。老樑這時纔開口,很是有派頭的研究後才說出自己的判斷:“我看呀,咱們第九師既不是什麼王牌軍隊,也不是什麼一級師,拿什麼跟人家打?人家日軍擺在我們面前的是六萬主力,知道啥是主力嗎?就是一個能打你六個的,那就是主力。現在輪到咱們這二級部隊一個打人家六個主力。那能成嗎?”
劉玉不敢批評老樑這個老戰士有漢奸傾向,只有側面反抗了兩句:“老樑,咱們師可不止一萬人呀,有一萬七千多呢。”
“操,就你能,一萬七千,你怎麼頂人家的主力?你頂一炮我頂兩炮呀。這就是實力上的懸殊了,幸虧咱們還有點空中優勢,不然這仗簡直沒法打了。”老樑拿着煙在一塊平滑的石頭敲了兩下,說完後才放進嘴裡點着。
飛機的破空聲傳來,楊天羣臉色驟變:“操,又是空襲。快出洞去。媽的,你不想活了呀。”他一腳猛踹在動作稍慢了些的劉玉身上。
待得日軍飛機密集式轟炸過去後,楊天羣他們又聊開了。
“見鬼了,怎麼這次就只見着那麼點咱們的戰鬥機呀?這一次來得比一次少,該不會下次就不來了吧?”楊天羣罵罵咧咧的說道。他不知道,他隨口一說,竟然會成爲現實,一個極其慘痛的現實。
“營長……”劉玉首先看見了走進來的營長,急忙敬禮。營長揮揮手:“都這時候了,敬什麼狗屁的禮。你們這羣死猴子,還不給我睡一下。要是明天日本人衝上來時你們在打瞌睡,我他媽第一個先把你們軍法處置了。”
好咯,睡覺了。大夥一轟而散,倒是楊天羣樂了一會,他這時才知道龍班那句死猴子是從哪學來的。
“龍班,龍班……”他輕輕呼喚着班長。
“幹什麼,快睡覺。”龍班很不滿意的罵。
“你那句死猴子是不是從營長那學來的。嘿嘿。”楊天羣絲毫不給班長面子,他想到一件事,心裡沉了下去:“龍班,咱們攜帶的乾糧和水再過明天就沒有了。怎麼辦?”
“放心,這事有後勤部的人操心呢。再不成,空軍給咱空運過來,這下你小子睡得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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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後勤部門,一個軍銜很高的軍官着急的看着屬下:“這次我們死定了,這此怎麼***忽然就打起仗來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才能補上這個缺口。”
一個屬下悄悄附耳到軍官耳邊說了一些話,軍官的表情慢慢變得得意起來,只不過卻有一些狠有一些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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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龍山三十公里以外,這裡有一個城市。按道理來說,這裡處於前線地帶,人應該早就被成功撤離了纔對。偏偏此處卻聚集着極多的民衆,黑壓壓的人頭數上去大約有數千人。只不過,十成中倒有八成的人都是一副面黃肌瘦的模樣,好象數天沒吃東西了似的。整個城市裡的食物均被搜刮一空,城市處處好似被強盜洗劫一般混亂。
十來個人站在一個高臺上大聲說話:“我知道大家都有幾天沒吃飯了,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讓大家吃飽飯。不知道大家願不願意去做?”
臺下的民衆全部都轟動混亂開了,無數個嘈雜的聲音傳了出來。大體上就是“有飯吃就好,管他什麼事,都幹了再說。”的意思
那個說話的人露出滿意的表情,他眨巴眨巴眼睛,舔了一下乾癟的嘴脣,伸手摸了一下剛剛發出咕隆轟鳴聲的肚子。努力發出最大的聲音:“這樣就好,大家都知道,前方几十公里處有軍隊在駐紮打仗。那麼也就是說,一定會有組織給部隊送食物等等。我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搶軍糧,不然我們只有餓死在這裡。”
廣場上立刻靜了下來,搶軍糧,那麼戰士吃什麼?人們剛剛想到這個問題,忽然一個聲音從人羣裡傳出來:“軍糧也搶,難道我們就等着餓死呀?大不了給前線部隊留一點,我們不全部要就可以了。搶到糧食,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數千人浩蕩的向着公路走去,他們搬石頭的搬石頭,總而言之,一個目的,無論如何也不能讓軍車順利通過這裡。埋伏了一天一夜後,數千人慢慢變成了上萬人,似乎是因爲一路上各地流民漸漸的合併在一起而造成的。
一個晚上過去,人們耐心開始便得差起來,他們在咆哮着,怎麼還沒來?
飢餓漸漸吞噬掉老百姓的耐性,這時,一排極長的軍車駛了過來,卻被路中間的各種雜物阻攔住。剛剛一停下,人們盡數衝了出去,好似猛虎一般,不,應該是像瘋子一樣爬上車瘋狂的扒着車上的東西,並攻擊軍人們。軍人們全部都不知所措,他們能怎麼做?難道能夠開槍射殺上萬百姓嗎?只能睜大着眼睛看着被飢餓衝昏頭腦的人們不住毆打自己,毆打戰友,像強盜一樣把前線急需的物資洗劫一空。
但是,人們失望了。
“怎麼會,這輛車裡全部都是石頭?”
“我這裡也是一顆糧食也沒有?”
“這裡有一些,可是隻有很少很少一點。”
人們發現原來事情並不如他們預料的那麼美妙,整條車隊中竟只有微薄的糧食,甚至不夠一萬人吃上一頓。
這是怎麼回事,被憤怒衝昏頭的人們把怒火盡情傾泄在軍人們身上。軍令如山,愛民如子,紀律部隊,這些字眼阻止了鋼鐵般打造的軍人們反抗。他們任由百姓發泄怒火,甚至天真的以爲只要百姓發泄了一下,就會沒事了。
但更有的軍人想到的是,怎麼車上會沒有糧食?怎麼可能?難道出什麼問題了嗎?也許這一刻所有被活生生打死的軍人想到了很多,比如父母兄弟比如妻子兒女比如許多許多沒有達到的願望,但最後一個念頭一定是,前線的戰友們怎樣度過沒有食物沒有彈藥的激烈戰鬥?
帶着這個自責的念頭,這些年輕的共和人們在自己保衛的國人手中流失了生命,他們一個都沒有活着離開這個恐怖的地方。沒人知道,一個後勤車隊在這裡全軍覆沒。沒有人知道,前方的戰士正在勒着肚子作戰。
但,他們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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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擊戰第三天,九師師長的一隻手臂被高高掛起來,參謀長硬是拖着行動不便的左腿,師部裡沒有受傷的人幾乎找不出來。
“怎麼回事?爲什麼後勤支援還沒到?這樣打下去,我們怎麼撐得下去?這樣打下去,戰士們真的吃不消了。怎麼就聯繫不上其他部隊,聯繫不上總部?難道我們真得全部留在這裡嗎?”師長最後一句是帶着泣音吼出來的,參謀長很明白師長的意思。他知道,這個師長雖然能力不足以擔當更高級的位置,可是他絕對是一個愛兵如子的好長官。
可是,這三天來,九師平均以每天四千人的速度傷亡着。當然,日本人留下來的屍體更多,雖然沒有人有閒心來數這個。除去重傷號外,現在九師能夠作戰的人由一萬七千多減少到只有九千多了。剩下來的三千人的預備團,師長死都不肯讓他們上場表演。那個團是他完成任務的最後保障。
當日軍一輪進攻過後,龍班長灰頭土臉的從碎石裡艱難的爬起來,大聲吼叫:“還有誰活着,給我吱個聲。”
“我沒事!”劉玉顫抖着站直起來,龍班一耳光抽過去:“你他媽不想活了,給我蹲下來。”
“還有我。”王鐵第二天就丟掉了一隻左手,他甩了一甩僅餘的右手,握槍太久,有些麻木了。他甩甩是活動一下血液循環。
與此同時趙良玉也答應了一聲,老李和老張則冷着臉一聲不吭的在擦着槍。
“什麼狗屁東東。”
楊天羣咳嗽不停,嘴裡罵罵咧咧的從老樑身下爬起來,自顧自的說道:“老樑,你沒事吧。給班長一個回答,不然他要是火了,咱們就慘了。老樑?恩?”
他回過頭掃視了一眼,老樑仰面朝天,渾身一動也不動,眼睛也失去了神采。楊天羣慘嘶一聲,撲了過去扶起老樑的身體,呼喚了幾下,老樑依舊沒有任何動彈。
“**,**你媽的日本人。”楊天羣這一刻活像一隻餓極了的野狼,紅着雙眼露出森森白牙。剛纔炮彈射過來,老樑把他給撲到在地上。他沒想到,自己活下來了,老樑卻……
這裡是戰場,就算傷心,也只容許你有那麼短暫的一刻。把人聚在一起後,龍班長去找排長,結果,過了很久他纔回來。沉着臉一言不發。
劉玉小心翼翼的問:“龍班,發生什麼事了?”
“排長他們全部都犧牲了,連長也一樣,營長也走了。現在我們營大概還有三百多的活人了。其他地方也派不出人手了。”龍班一下子哭了出來。所有人一時間明白了龍班的心理,沉痛的氣氛醞釀在工事裡。
楊天羣眼睛裡全是血絲,他輕輕說道:“準備好吧,可能小日本馬上就要來了。”
龍班抱着頭紋絲不動,好一會後他才鬆開雙手問道:“大家還有多少彈藥和乾糧?”
每個人都檢查了一下,所剩無幾。龍班想了一下:“我們到處去找找,把所有的彈藥都收集到身邊。可能我們都堅持不了下一次進攻了,無論如何,打他***小日本給戰友們報仇!!”
“報仇,報仇!”聲音雖然不大,卻是響亮的,卻是堅定的,卻是壯烈的,卻是一往無回的。
“等等,龍班,我看現在這形勢,後勤很可能出問題了,你看這兩天我方飛機越來越少。今天干脆就不來了,估計我們也撐不了多久了。不如……讓大家節約彈藥和糧食,無論如何也得捱過這幾天。”楊天羣偷偷跟着龍班說道。
龍班想了一下,覺得楊天羣說的很有道理。決定把所有人的糧食和彈藥全部都給收起來,平均分配。儘量讓每個人都有吃的有打的。
“憑什麼要平分?”劉玉第一個表示反對。
楊天羣和龍班先把自己的那份那出來擺在地上,老李和老張也不聲不響的拿出來了,王鐵只有一隻手,動作慢了一些。趙良玉猶豫了一下,也把自己的拿出來了。六雙眼睛盯着劉玉,無聲的沉默讓劉玉不寒而慄,也跟着拿出來了。
分配好了之後,打算睡一下,龍班提議自己留下來守着,日本上來就叫醒大家。楊天羣第一個反對:“那怎麼行,龍班,從開打以來你幾乎就沒睡覺休息過。”
最後龍班利用自己的班長權利搶來了守夜的職責,可是卻意外的一夜無事。第二天天一亮,日軍轟炸機就轟鳴而來,投下了無數炸彈,整個山頭都在晃動不已,彷彿要倒下去一般。
轟炸過後,日軍的進攻又開始了。看見一個個身影,待得近了之後,僅餘的幾個人一起猛扔手雷。炸得日本人屁滾尿流。但是,日軍的人數無疑是極其有優勢的,數百條身影衝了上來。
這時,槍炮聲大作。支援到了,師長在第四天終於忍耐不住了,一個完好的師除了一個後備團外,就只剩下來兩千來號人。
楊天羣他們終於可以退下去休息了。但是,他們卻發現少了一個人?劉玉不見了!老李忽然沙啞的說:“剛纔我看見他下山去了,對日本人投降了。”
楊天羣怒氣旺盛,一掌拍在旁邊的尖銳石頭上,掌心頓時流出血,他竟然絲毫沒有感覺到。這幾天來血流得太多了,竟是完全麻木了。各人紛紛神情猙獰的罵着叛徒。
老李冷冷的繼續說道:“我對他開槍了。”
睡覺真的是一件幸福的事,至少楊天羣是這樣認爲的,他這一覺睡了起碼十八個小時。戰鬥已經是第五天,楊天羣喊了班長一下,班長卻絲毫沒有迴應。他走過去推了一下,班長的身體立刻從石塊上掉了下來。
“班長?!!”
每個人都給這句慘呼震醒過來,老李默默的爲班長拍掉身上的灰塵:“他太累了,這些天來一直沒睡過,所以……”
“趙良玉呢?”又是一聲驚呼傳到大家耳朵裡。
“糟了,我的水和食物不見了。”其實也談不上食物,也就是那麼一點點可以塞塞牙縫的東西。但是經過這一下,大家都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裝備。食物果然所剩無幾。
此起彼伏的罵聲連累到趙良玉的祖宗十八代,趙良玉顯然是做了逃兵。幸好他良心還沒被狗吃完,多少留下了一點食物給大家,雖然怎樣看都顯得微不足道。
有些話不用說盡,大家也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在生死之間徘徊,在戰場之上經歷鐵與血,數天時間讓楊天羣迅速成熟起來。他沒有任何話要說,只是一個勁的擦着槍,似乎把日本人當做了槍一般使勁蹂躪。
老李甩了一句話給楊天羣:“殺日本鬼子報仇也需要槍。”他立刻明白了老李的意思,他這時才發現,原來看上去冷冷的老李也不是想象中那麼冷漠。他不禁颯然一笑,自詡爲愛國者民族主義者的劉玉既然可以投降日本人做叛徒,爲什麼黑社會就不能愛國就不能是熱心腸,也許所謂冷漠只不過是掛在表面上的保護色吧。
第五天下午,楊天羣他們和前來支援的戰友,他們被暫時編入一個排長手下。楊天羣搖了搖水壺,恩,還有一點。他欣喜的打開蓋,卻看見旁邊遠處一個小戰士眼巴巴的瞧着自己,他笑了笑,把水壺遞了過去。但是那小戰士卻沒接,兩人推了好一會,那戰士纔拿過水壺滴了幾滴水在嘴脣上。
“你叫什麼名字?你們怎麼會弄得那麼慘?”楊天羣接過水壺好奇的問,按道理來說,他們這隻後備部隊不可能糟糕到連水都沒有了吧。
“我叫龍水生,前兩天前面打得很激烈,我們把食物和水都分出來給前邊的戰士了。所以……”龍水生很害羞的說出原因。
難怪啦!楊天羣恍然大悟,原來幾天前送來的是他們團分出來的。他趁着這會的清淨問道:“你今天不大吧?在戰場上害怕不?”
龍水生立刻挺起胸膛,大聲說:“不怕,我今天都殺了五個日本人了。我五天前剛滿十九歲。”
黯然搖搖頭,楊天羣餓得臉色慘白的繼續問:“怎麼樣,餓不餓?”
龍水生遲疑了一下,誠實的回答:“說實話,的確很餓。不過,沒關係的。我能挨下去。”他轉眼又笑起來了,滿是幸福的味道。
楊天羣沒有問爲什麼,今天全師都已經斷糧了,甚至連草根都找不到。沒辦法,日本人的轟炸機來回幾遍,除了中人外,整個陣地就沒有生物了。他自己也餓得發慌,甚至有種前心貼後背的錯覺。
*****
某個很大的房間,這裡坐着許多軍人,每個人臉上都只有焦急和憂心。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在坐的幾乎都是中將級別的將軍。
“怎麼樣?現在是時候了吧。半個月前我們已經損失了二十萬部隊,現在的前方將士已經撐不住了,七天,說來容易,可我們的戰鬥機連空戰都不參加,我們三十多萬大軍面對是數倍的日軍主力,而且現在根本都聯繫不上了,我真想不到,他們應該怎樣才能守住。”
“再撐幾天,只要幾天,這樣的話,日軍就一定會中計。只要日軍長驅直入,這場仗,我們就贏定了。”
“可是前方還有數十萬大軍,難道我們就放棄他們嗎?”
終於,一個看上去極權威的坐在首席的上將開口說話了,他臉色極其沉痛極其沉重:“不錯,前方的三十萬大軍之所以會被送上最前線,是因爲從一開始,他們在這個計劃裡就是要送給日軍吃下去的。只有這樣,我們的計劃纔會得到完美的實施。”
“什麼!三十大軍就這樣放棄了?”所有人全部譁然。
“不,不止三十萬,從戰爭一開始,我們損失的所有戰士都是計劃的一部分。開始的二十萬軍人換去的是日軍的麻痹,現在的三十萬軍隊換取的長驅直入,五六十萬軍人換來的是日軍全軍覆沒,你會不會幹?六十萬軍隊換取日本這個國家的滅亡,你幹不幹!”本來年紀就很大的上將激動之下頓時顯得威勢十足。 WWW●тт κan●¢○
很快的,他眼裡露出黯然神色:“幾十年來,國家一直有一個計劃,是關於日本的。這個計劃經過數十年的修正,目前已經成熟完美。只有實施這個計劃,我們才能徹底剷除日本這個狼心狗肺的毒瘤。”
“這六十萬還有更多的軍人就是去送死的,他們是一個重要的環節,一個不可缺少的環節。爲了國家,爲了十多億人民,他們的犧牲是值得的。雖然我會永世不安,但是,無論如何,我會爲他們感到驕傲。”鬚髮皆白的上將淚撒當場,他收拾了一下飽受折磨的心情,對着東北方向以最虔誠的神情敬了一個最標準的軍禮。悲痛的氣氛孕育在房間裡,將軍們開始沉默着把手放在頭邊。
最崇高的敬禮,爲了六十萬甚至更多的爲了共和國和人民而被犧牲掉的將士!
敬禮!
*****
零星的槍聲和炮彈呼嘯聲說明了戰爭還沒有結束,而在這個工事裡橫豎躺着數十條屍體?這些身體一動也不動,個個面黃肌瘦,好似非洲難民一樣,可是胸口卻此起彼伏,看來他們不是死人。
但是他們爲什麼不站不坐不用別的姿勢,而要躺起來呢?隨着一個人的話,立刻有了答案。
“哥們,你們怎麼樣了?”楊天羣有氣無力的聲音響起來。沒有人理會他。所有人都在積蓄精力應付下一波日軍的進攻。
楊天羣理解的一笑,頓時猛地咳了幾下後說:“我這裡還有一點水,大家過來分了吧。怎麼着也能撐到第七天。操,要不是趙良玉,我們怎麼會餓得趴在這裡等死。”
一個懶洋洋的聲音裡透出不耐煩:“與其浪費口水,不如節約下來,呆會多少幾個小日本。”
終於另一個聲音迴應了楊天羣:“小楊,你不是自稱和平主義者嗎?怎麼這幾天你殺起日本人來比我還狠。”
“操,屁的和平主義。以後誰要是跟我提起和平兩個字,我跟***拼命。如果我能活下去的話!”說到最後一句,楊天羣的眼神和語氣不由黯淡下來。
老李用幹得好象太陽爆曬下石頭那麼堅硬的舌頭舔舔流血的嘴脣,乾笑兩下:“如果能活下去的話,呵呵。打贏小日本和美國佬以後,你打算做什麼?”
“現在我唯一的念頭就是,多殺幾個小日本給我墊背。如果問我以後做什麼嘛!恩恩,我想……我想當個老師,對了。當個老師,告訴學生,永遠不要畏懼戰爭,更不能低着頭做人。你呢?”
老李沉默了一會,眼中閃動奇怪的光芒:“我想做個職業軍人,跟着軍隊難徵北戰,看着國家在戰爭裡強大起來。老張,你想怎麼什麼?”
幾乎沒怎麼說過話的老張勉強張開嘴回答:“回去,找郎哥。”
“水生,你想做什麼?”
“剛纔我想做一個科學家,不過,我決定以後做一個農民。”水生臉上散發出神聖的光輝。
每個人都爲這個奇怪的,在常人看來是非常沒有出息的答案而感到驚奇不已。水生緩緩把答案說出來了:“我做農民,種好田。然後後輩們打仗的時候就不用像我們這樣沒有糧食吃了。”
震撼,水生的答案讓所有人都感到心靈上的震撼。多麼純真的一個小夥子呀,可惜……大家還有命活着離開嗎?
他們自然不知道,在之前的一輪進攻裡師長和參謀長等師領導都已經陣亡了。現在職位最高的就是團長,甚至整個師也只有三幾個營長還活着。整支部隊已經被打得四分五裂,根本聯繫不上。但是,他們依然戰鬥在最前沿,即使是必死的戰鬥。
楊天羣他們似乎忘掉了小命危在旦夕的事,個個精神都活躍起來,大肆討論以後做點什麼。一時間,竟讓人不敢相信這就是近兩天沒閤眼沒吃過食物的軍人。
“我想我也做不了什麼,就做個工人吧。”一個戰士憨厚的笑着。
“回去以後我就泡盡天下美女,一個都不放過。哼!”一個英俊的戰士如斯說道。
“我想找一個女孩對她說幾句話,一句我一直想說可一直沒說的話。”一個聲音苦澀的說着,立刻勾動了大家的對父母對兒女對妻子對女朋友對朋友的幽幽的思念之情。
“來了,來了!”一個瞭望的戰士大聲吼叫着,所有人都動起來了,全然不像餓得動彈不得的人。他們興奮的拔動槍栓,各自找到位置,熱切期待的日本人的進攻。也許對於他們來說,這種守侯纔是更難忍受的折磨。
“開火!”
日軍走進了後,數十支槍同時開火,一下子便倒下了十來個小日本。他們立刻縮回去了,我們的戰士呼喊着:“快隱蔽,炮彈要射來了。”打了幾天,大家早有了經驗。
轟隆隆,轟隆隆!巨大的爆炸聲幾乎把戰士們的耳朵震聾,但是他們顯然早就習以爲常了。五分鐘後,他們動作迅速的撲上前來,果然見到日本人近在眼前了。
大家猛烈的開活,子彈猶如死神一般把日本人的狗命收割而去。
“不行了,能行動的人先退到下一條防線。我們在這裡頂着。”
沒有人反對,這是最好的辦法了。幾天來採用的都是這樣的辦法,一條點點的退開,戰士們一個個的留下來跟日本人同歸於盡。
楊天羣聽着防線傳來的爆炸聲,心臟不住抖動,他在痛恨自己爲什麼不受傷,否則的話就可以留下來了。就不用看着慢慢熟悉的戰友一個個的死在日本人的手裡了。他在心裡發誓:我們一定會打回去,爲每個人報仇的。爲了戰友,也爲了東北被屠殺的不計其數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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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楊天羣對着兩天下來僅存的人,水生在前一天就已經犧牲了。老李也掛了,他是衝出去日本人近戰,殺了幾個人之後被日本人開槍打死了。楊天羣親眼看到日本人打死老李後,然後用刀砍下了老李的頭。沒有人流淚,在戰場上楊天羣早就已經忘記了眼淚到底是怎樣的形狀這樣產生的。
現在還剩下十二個人,楊天羣仰頭看了看天色,天已經快黑了。他重重的喘息着,努力發出最大的聲音:“這是最後一天了,再過幾個小時,我們的任務就完成了。”
王鐵很想用力甩一下僅存的右手,用盡全身之力,也只做到了微微晃動。他慘白着臉色發出細微的聲音:“希望我們做的對國家有幫助。誒,誰還有手雷?”
卻見到每個人都無力的搖搖頭,孱弱的身體似乎隨時都會倒下。王鐵喃喃自語:“看來只有拼刺刀啦!”取下刺刀找到一個石塊開始磨起來,大家一見之下也跟着照辦。
日本人來了,大家顯然都看見了。可也沒有力氣再去說話或者歡呼了,這次日軍來的人數格外要多得太多了,甚至比平常要多出好幾倍。
日本人小心翼翼的走上陣地,卻發現了地上橫七豎八的躺着十來個死人!
不,不是死人。
他們猛然跳起來,揮舞着刺刀,狠狠的刺進日本人的腹部和脖子裡。日本人難以相信,如此孱弱的身體居然也能發出如此巨大的力量,刀拔出來,一股股鮮紅的血液噴射出來,竟是如此的腥臭,禽獸的血果然也是臭的。
楊天羣被一刀砍中手臂,頓時血流不止。他看見老張甚至已經舞動刺刀割斷了六七個日本人的喉嚨了,他居然走神想到黑社會果然是比較兇悍。想到這裡,楊天羣無視於一把刺刀向自己捅來。猛的對着另一個日本人的胸部。
刺進,拔出,血涌。他揮手往後猛斬,身後的日本人被當場砍死。他卻看見王鐵被四五個日本人獰笑圍着砍下右手和雙腿。
楊天羣怒吼一聲,血液衝上嘴邊,衝了過去拿着刺刀橫豎揮動。王鐵還活着,他很勉強的對楊天羣笑了笑,說了一句話:“記着,要教你的學生,不要忘記戰爭,不要忘記中國人的……”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爲什麼不自己去教學生,非要我去教,你真***混蛋。**你媽,小日本。”楊天羣憋了數天的眼淚終於和着日本人腥臭的血揮灑在天空中。
突然,山下傳來導彈的呼嘯以及重炮的轟擊,原本稀散零落的槍聲突然間回到了第九師阻擊日軍前兩天互有來往的對轟。十餘架塗着紅五星的戰鬥機轟然掠過。
這是什麼?楊天羣的眼睛儘管被血迷濛了雙眼,可是紅五星竟是如此的顯然如此的威嚴,他看到了。
後援終於到了,兄弟們,殺光日本人,爲戰友報仇。這是楊天羣昏倒前的最後一個念頭。
日本人猶如潮水般退去,只聽到遠方傳來鬼哭狼嚎的哭喊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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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據正式記錄,中國人民解放軍此次戰役共出動了三十三餘萬大軍分別正面阻截五十八萬日軍。是役,中隊傷亡破記錄的達到約二十五萬,戰死的戰士數字高達約二十三萬零四千,也就是說,絕大多數戰士都是戰死沙場。
第七軍第九師傷亡尤其巨大,全師約一萬七千人,除去叛逃投降的近兩百人外,陣亡一萬六千五百二十九人。活下來的兩百餘人均是負傷奮戰到援軍到達。
是役,日軍傷亡高達三十七萬,死亡人數三十一萬。隨後的三十萬援軍更是將日軍主力盡數消滅,成功逃走的只有三萬餘人。解放軍手中更是一個俘虜也沒有,尤其以對第七軍第九師進行支援的部隊執行得最爲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