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裡,燈紅酒綠人羣攢動。不過這時人們卻是在全神貫注的盯着一臺大屏幕電視機,羣情洶涌的呼喊着:“射門……”球沒進,衆人惋惜了一會,又把精力集中在屏幕上。
這時大概是晚上十點鐘左右,幾個穿着希奇古怪的少年跟在一個大約十七八歲左右的少年身後七嘴八舌的問:“郎哥,你現在去哪裡?”
相貌頗見俊朗的郎哥看上去像是喝了些老酒,走路也是在打醉拳,身旁路人均側目而過,他一一怒目而視。他噴着酒氣罵:“老子去哪要你們管啊?到底你們是老大還是我是老大?去去去,你們都自己去玩。我去散散心。”
郎哥這麼一說,後面的幾個少年倒是規矩的走了。惟有其中一個有些胖胖的小子反而走上前來面露關心的問:“郎哥你沒問題吧?”
“靠,我會有什麼問題?中國隊輸了,我氣得慌,想找個地方抒發一下,謝樂也敢幹涉呀?快回你的家。”個頭不過一米七二的郎哥一瞪眼還真讓謝樂心慌了,不敢多說轉身就走。
這個男的叫張東郎,出來混的,說確切點實際上是沒見過世面的自大小混混。今晚中國國家隊跟韓國打比賽,輸得一塌糊塗。他心裡鬱悶得慌,於是出來走走。跟在他身後的就是他收的幾個‘小弟’。
八仙步踩了一段時間,來到一條漆黑路上的張東郎似乎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身在何方了。心裡正嘀咕着,卻見一個女孩由對面走來。阿郎一瞧見這位容貌秀麗體態極美,氣質絕佳的女孩步着輕鬆隨意的步伐,嘴裡還哼着歌曲走來,酒立刻醒了大半。
這不就是李虹敏嗎?就算阿郎的眼睛瞎了,他也不會認不出這個女孩。平時就算百米之外看見這個女孩的背影都能認出來。這下怎麼辦呢?阿郎心慌的盤算着,是不是該說點什麼?還是躲起來?
不管了,阿郎決定到旁邊的衚衕裡躲一會。待得這女孩哼得優美的旋律和邁着自在的步伐走過後,阿郎躡手躡腳的走出衚衕遠遠的跟這那名女孩,阿郎想的是保護,實際上他只不過是想多瞧瞧自己的夢中情人。
皎潔的月光散落人間,走在前面的李虹敏似乎沒有察覺阿郎的存在,依舊歡快的有節奏的走着。阿郎卻感受在這夜晚獨自陪着喜歡的女孩的快樂,雖然他離人家總有幾十米遠的距離。
阿郎依然記得,那是一年多以前。那是秋天裡的一個日子,11月19日。他恍惚看見那天的秋風颳得很猛烈,就在這那條該死的和寧路上,他一不小心看見了一個讓自己徹底栽進去的女孩。那天似乎還有一首動聽而優美的歌曲陪伴他的心情。
要沒讀過多少書的阿郎來形容這個女孩究竟是怎麼樣,的確很難。但是他知道,女孩的五官搭配簡直堪稱藝術,她精巧而翹挺的鼻子是阿郎的最愛,再說女孩那融化極凍寒冰的笑容最令他癡醉。阿郎還記得有一次她向自己說了一句話,那天籟之音讓自己興奮回家後吼叫個不停,直到被鄰居狠狠的臭罵。
女孩高貴典雅得恍如公主般的氣質和另一種平民式的親和感更是混合了無盡的矛盾,這纔是讓阿郎墮入暗戀深淵,至今仍不感表白的最大原因。甚至連女孩走路的優美動作都被阿郎念念不忘,阿郎唯一遺憾的便是始終無法記住女孩的模樣。他曾經出過大價錢收購女孩的照片,可至今一無所得。
不過,沒有照片固然是最大的遺憾。可是他卻由其他途徑搞到了女孩的名字和學校。從此,他每天暗中伴隨女孩一起走過一年多的日子。
當阿郎正在這寧靜和諧的夜色沉醉在開心而又苦楚的回憶裡時,不幸的事突然而至。前方突然從黑暗中跳出幾個三大五粗的傢伙抓住了那女孩。女孩還來不及叫救命嘴就給捂得嚴實的。
阿郎一個激靈,發了狂似的奔上前去,大喊住手。誰知道那四個面目猙獰的男人甩都不甩他,鄙視的扔給他一句話:“你少管這些事,跟老子滾遠點。”
哪能啊,自己最愛的人就在他們手中,還不知道他們會做出什麼事。他在地上巡視着想找塊磚頭之類的武器,可是偏偏什麼都沒有,地面上呈現出異常的乾淨。阿郎心下一橫,幹你媽的,跟你們拼了。
阿郎衝上前揮動拳腳,發了瘋似的跟幾個男的扭打在一起。有勇氣是好的,可是談到打架,身體並不是健壯的阿郎又哪會是這些真正的流氓對手,三下五除二就把阿郎給打得躺在地上滿身鮮血。
呼呼……阿郎急速的喘着氣,冰冷的地面讓他清醒了少許。見到四人又把不住掙扎的女孩架着欲走,女孩眼睛向阿郎看過來,眼神裡滿是哀求絕望的淒涼。
看着女孩的求助,阿郎的傷似乎也不痛了。全身充滿了力量,我X你媽!他口中大罵,躍起身來,再次撲向幾名大漢。
這一次阿郎撲在了其中一個男人身上咬住脖子,男人痛得無以復加,痛嘶出聲。兩個看上去年紀不過二十幾的人頓時急了,放開女孩由另一人緊緊抓着,兩人衝過去也不知道是該怎麼辦。一拉,自己人也痛得慘叫,不拉開的話,早晚會被那個男孩給咬死。
果然不出所料,男孩嘴上一個用力把那個男人脖子上的人撕下來一大塊,男人感到一股撕心之痛,立刻痛得暈了過去。餘下其他三個男的看眼着男孩嘴上還咬着那塊人肉,眼睛全變可怕的血紅色恨意,全身衣服也被血染成暗紅。
純潔的月亮似乎也不忍心看到這一幕慘烈的景象,把身子給藏到了雲中。黑暗裡,渾身浴血的阿郎格外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