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小孩子來達到目的,這無疑是一種極度可恥的行爲,但有的人卻樂此不疲,比如夏綺雲。
綿綿被夏綺雲抱着,愣愣地睜着兩隻無辜的大眼睛,她感覺到不對勁,兩位媽媽似乎要吵架了嗎?
孩子敏感地擰起了眉頭,難過地看着大人,她不知道哪裡出了問題,爲什麼會這樣?可是媽媽爸爸說的話,她不太懂……
夏綺雲嘲諷的眼神瞄着桐一月:“你們是不是都忘記了,我也是綿綿的監護人,我纔是她的養母,析勻是她的養父,可你桐一月算什麼?”
這女人的話,戳中了痛點,桐一月心頭驀地暗暗揪緊,確實,她和翁析勻都忽略了一個問題,沒有將綿綿的監護人一欄加上她的名字。
翁析勻卻是一記眼刀橫過來:“綿綿現在過得很好,你就不要來打擾她的生活。我的底線是可以允許你每個月探視幾次,但是絕不會同意你把綿綿接走的。不要以爲這次我把綿綿帶出來你就能得寸進尺。”
他的態度纔是最關鍵,他就是那個一貫的掌控者,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
但夏綺雲骨子裡也是個不甘於人下的,她不喜歡被動,她心底最真實的願望是能掌握主動權,綿綿就是她的一個機會。
夏綺雲抱着綿綿,親了又親,在孩子的小臉蛋上左右啵啵,笑得那麼溫柔慈愛,但她的眼睛卻是看着翁析勻的。
“你又沒問過綿綿,怎麼就替她決定了?她如果想跟着我,你還要攔着嗎?”
翁析勻聽到夏綺雲說的話,只覺得這個女人更加陌生了,怎能如此無賴?
“綿綿還小,不懂分辨大人的世界,我是她的監護人,我有權爲她做決定。”
他的語氣很硬,可夏綺雲也是鐵了心的。
“你們兩口子是不是太貪心了?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卻還要霸佔着綿綿,別忘了當初可是我先提議收養綿綿的。再說了,綿綿她也惦記我,跟我生活在一起,有什麼不可以的?”
夏綺雲說的這些聽似都有點道理,但可惜她忽悠不了頭腦清醒的人。
翁析勻蹭地站起來,臉色很黑:“別說了,我不會把綿綿交給你的。”
看來這次見面又是不歡而散了。翁析勻走過去一把將綿綿抱起來,表情纔有所緩和地對孩子說:“我們走吧,你的夏媽媽她還有事要忙。”
綿綿感知到大人之間那種不和諧的氣氛,她怯生生的望着翁析勻,腦袋搭在他脖子上,軟軟的靠着不說話,只是輕輕嗯了一下。
夏綺雲氣惱地咬牙:“你們別太過分,把我惹急了,大不了我們上法庭打官司,看看到時候綿綿會被判給誰撫養。”
桐一月本來沒想再搭理夏綺雲了,可聽她這麼一說,桐一月不由得感到可笑:“夏綺雲,你是不是忘記了一件事?你有精神病史,怎麼你認爲如果到了法庭,綿綿會被判給你嗎?你還是消停點吧,允許你見綿綿,已經是最大限度了。”
“你……”夏綺雲
果然語塞,被桐一月的話給嗆得出不了聲。
其實翁析勻和桐一月這後來都知道夏綺雲當初是裝瘋的,但精神病院有記錄,她要是打官司,肯定輸。
夏綺雲沒法,只能眼睜睜看着綿綿被帶走,她心裡的憤恨又一次填得滿滿的。
她知道翁析勻很愛綿綿,如果能將綿綿留在身邊,就增加了與翁析勻見面的機會,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不管綿綿的。
她的如意算盤註定不會打響,她數次的算計和心機都沒有得逞,這使得她越來越急躁,她迫不及待地打電話找胡文昌醫生……她想知道蘇成剛所說的那件事,何時能成?
胡文昌卻只回答了夏綺雲一句……蘇成剛讓她再等半個月,最多半個月,她就熬出頭了,願望就會實現。
半個月……夏綺雲只能再忍忍,想起自己在精神病院那種地方都能待上半年多,現在等半個月又有什麼不可以的?
夏綺雲在盼着時間快點過去,她現在過得太憋屈了。事業順利,可她就是見不得翁析勻和桐一月好,她無時無刻不在想着桐一月的位置原本是屬於她的。
沒有不透風的牆。翁析勻迴歸的消息,瞞不住幾天,很快就被媒體知道了。於是公司門口又出現了大批的記者,有的還在翁家大宅附近潛伏,但是可惜,他們都沒有等到翁析勻出現。
即使這樣,新聞媒體也報道了相關資訊,尤其是近期的財經雜誌,大肆宣揚翁析勻“死而復生”以及他容貌發生變化的事,更有的人在猜測他回來之後,龍庭集團又要大洗牌。
往日的競爭對手當然不希望翁析勻重新執掌龍庭集團,都認爲他纔是比翁冕更可怕的人。大也有些保持中立的人以及支持他的人,在積極表態聲援,關注他是否拿回總裁之位。
一個集團公司,總是這麼不經意地就會成爲焦點,這比什麼營銷廣告都奏效,還不花一分錢就起到宣傳效果。
翁家的人,公司的人,全都謹言慎行,不敢在媒體面前亂說一個字。
翁老爺子有令,不管是家裡還是公司,如果誰擅自泄露更多的消息,說些不該說的話,那麼將會受到家規的懲罰或是公司的處分。
媒體有個通病,那就是,越難挖掘的新聞,他們越有興趣,就像是半個福爾摩斯似的,成天想着怎樣才能搶到關於翁析勻的頭條。
這種時候,夏綺雲就得瑟了,裝作“不小心”地向雜誌社透露了綿綿的事。
夏綺雲不但成功地搶到頭版頭條,還順便把自己也炒作了一把。那新聞一出,她就成了煌閏雜誌社最火爆的記者。
雖然是個特約記者,但這樣更有神秘感,加上她本身跟翁析勻之間的複雜過往,還有個收養的女兒綿綿……這些因素組成的話題性,竟然將夏綺雲推向了一個新的輿論高度。
煌閏財經雜誌,葛主編這幾天是樂壞了,因爲新一期的雜誌銷量成倍增長,不但在同行中掙足了面子,更重要的是夏綺雲自己爆料的那些,爲
雜誌社吸引了無數的眼球。
就連葛主編的上級主管都高興得合不攏嘴,大誇夏綺雲聰明,能爆出這麼火辣的獨家頭條,她是雜誌社的功臣。
功臣當然要有獎勵了,“煌閏”也是財大氣粗的,高層立刻決定給夏綺雲派發獎金,並且安排她去京城吃喝玩樂一個星期,由雜誌社在京城的分部負責接待她,一切開銷都是公費。
一個特約記者都能得到這樣的重視,這給雜誌社的員工起到了激勵作用,而夏綺雲本人更是春風得意。
她雖然還是個記者,可她卻有了名氣,這幾天還有媒體想採訪她呢。
有了名氣就有可能得到以前沒有的人脈和資源,夏綺雲知道自己應該緊緊抓住這個機會,能衝多高,就看運氣了。
以前夏綺雲是各種顧忌,纔沒有把自己和翁析勻的事在媒體曝光出來,當然也是怕引起注意,但現在她想到蘇成剛說的,最後的願望都快達成了,她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一旦沒了顧慮,夏綺雲這個定時炸彈又開始不安份了。
外界對桐一月的流言蜚語,從來沒停止過,一會兒說她給翁析勻戴綠帽子,說寶寶不是翁家的骨肉,一會兒又說她和翁冕的緋聞。現在又加了一條“橫刀奪愛”。
按照夏綺雲爆料的,說她自己和翁析勻原本交往得好好的,說是桐一月插足在她和翁析勻之間。
夏綺雲在爆料中提到了自己曾患有先天性心臟病,最初翁析勻對她不離不棄,後來因爲桐一月的出現,翁析勻才離開了她。
還說桐一月利用孩子來達到牽制翁析勻的目的……
圍觀的無數網民,本來就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麼,但人都有一種天生的對弱者的同情,而現在桐一月是副總,功成名就,夏綺雲卻被描述成是個曾身患重病但依然自強不息的可憐的女人。
這樣形成的反差,更激起了外界對桐一月的言論攻擊,一邊倒地支持夏綺雲,謾罵桐一月無恥,還有很多人支持夏綺雲奪回被收養的孩子。
輿論的力量是可怕的,那些人在發表言論時大多是圖一時口快,罵着痛快,沒有幾個會理智地看待。
這件事的發酵,激怒了翁析勻和桐一月,但是夏綺雲很狡猾,她的爆料,有真有假,但關鍵在於她的言詞很模糊,沒有明顯的污衊成份,表面上看只是在講述她的經歷,可是不明真相的人看見了報道就是會認爲桐一月是第三者,認爲夏綺雲才應該是翁析勻的正牌女人。
她只爆料對自己有利的,卻不會在報道中寫翁析勻爲什麼不跟她結婚,因爲他說過對她不是愛。
如此一來,就算是想發律師心告她,都還是有些棘手的。
發律師信,對翁析勻來說,是下策,他爲了保護桐一月,打算直接去找夏綺雲,如果這個女人還不公開道歉,公開澄清,他不介意用點手段來對付一個女人。
觸碰到他的底線,他就不會再遵守“不對女人出手”的原則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