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一月在過去的兩天裡也沒閒着,除了上班和帶孩子,她還做了一件事……讓律師出面跟某些媒體交涉,不得再刊登關於夏綺雲對桐一月的造謠污衊內容,已經刊登的必須刪除該報道。
另外,桐一月還準備了一封律師函送到煌閏雜誌社,是給夏綺雲的。
在翁析勻走之前,桐一月曾說過不會容忍夏綺雲在媒體上對她的污衊詆譭。她會反擊,會跟夏綺雲宣戰。
發律師函就是第一步。只不過夏綺雲人不在這裡,去京城了,但她回來也能看到啊。
桐一月此舉是在警告夏綺雲,別以爲自己是記者就可以利用媒體亂說話。造謠是要付出代價的。平時小打小鬧不理你,但是觸碰到底線,惹毛了,就別怪人家一紙律師函打過去。
煌閏雜誌社爲了這件事,十分尷尬,葛主編親自上門道歉,但桐一月針對的主要是夏綺雲,葛主編來道歉也沒用,夏綺雲活該被收拾。
葛主編剛剛纔從桐一月的辦公室出去,桐一月就接到了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翁析勻的,她的心頓時就飛揚起來。
但接電話聽到的卻是薛龍的聲音,並且告訴桐一月,翁析勻目前的處境很不妙。
“我老公被抓了?沈澤寬死了?《萬里江山圖》找到了?”
一連串令人驚駭的事實,讓桐一月呼吸窒悶,震得七零八落的。
這些消息都是一顆顆的重磅炸彈,讓桐一月氣得抓狂!
“薛龍,你告訴我老公,我現在馬上就訂機票,今晚就趕去京城!”桐一月匆匆說完就掛電話,火速衝到隔壁辦公室。
“翁冕!”桐一月焦急,也不顧翁冕是在看文件,一下子就衝上去了。
“你……”
“我要去京城,翁析勻出事了……我手上的工作先交給你,行嗎?”桐一月兩頰緋紅,因爲激動。
翁冕驚詫地看着她,感受到她的焦慮,他暗暗猜想事情肯定很嚴重。
“出什麼事了?”
桐一月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搖搖頭說:“幾句話也說不清,總之我現在必須趕過去。”
好吧,她有顧忌,不想在這個時候把薛龍告訴她的都講出來。
翁冕聰明,不再追文,只是淡淡地點頭:“知道了,你去吧,公司的事,我會處理。”
有他這句話,桐一月就欣慰了,感激地說:“謝啦!”
她風風火火地來,心急火燎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還在不停地打電話。
《萬里江山圖》的失而復得更是被嚴令不得外泄消息。只有國家認爲可以公佈了,纔會讓外界知道。
可是,沈澤寬的死亡以及翁析勻被懷疑是兇手,這事兒卻沒包住,很快就被媒體知道了。京城市局的大門口,一波記者都在等着呢。
而家這邊,桐一月也又一次成爲了記者們想要抓住的焦點,當她出現在機場時,憑着她敏銳的觸覺和以前跟記者周旋的經驗,她感覺自己被盯上了。
翁析勻啊,他迴歸的消息已
經是天大的爆炸新聞,可沒幾天他就被爆出在京城出現還被懷疑是命案兇手,這……這簡直是讓某些媒體人笑抽了樂壞了,因爲又有一個能引起全民關注的料。
翁析勻被關在警局,要去見他,那不可能。這麼一來,他老婆桐一月就成了香餑餑,只要是涉及到新聞媒體的,都想採訪她。
桐一月一走進機場大廳,就感覺到有人在向她這邊靠攏……不是路人,是興奮而猴急的某些記者,桐一月甚至看到幾張熟悉的記者面孔。
桐一月暗暗咬牙,急速走去打印登機牌,然後去安檢口那邊。
可記者們的狂熱爆棚,知道她快要過安檢了,急急忙忙趕上去攔住她。
“翁太太!”
“桐副總……你這是去京城嗎?”
“桐一月女士請等等!”
“……”
幾個記者竄出來,桐一月臉色一變,她身後的程鬆也跟着緊張起來。
但就在這時,一個矯捷的身影出現在桐一月面前,手拿着警官證,清脆的聲音響起……
“都讓開!讓開!警察辦案,別擋路!”
這是……杜芹芹!
杜芹芹來了,來得太及時,記者們見到警察出面,自然不好意思太過激動,而桐一月也因此避免了與記者發生衝突。
杜芹芹拽着桐一月的胳膊,在她詫異的眼神中,杜芹芹一臉嚴肅地說:“走吧,飛機都快要起飛了。”
桐一月沒有掙扎,因爲杜芹芹的存在可以擋開那些記者,爲她省去一番麻煩。
幾個記者望着桐一月和杜芹芹的背影,不甘心啊。
“搞什麼,這個女警真是礙事!”
“對啊,現在桐一月走了,我們失去了採訪的機會,回去又要被噴一頓。”
“哎,算了算了,趕緊都散了吧。”
“……”
不散還能怎樣,桐一月已經上飛機了。
在飛機航行的過程中,桐一月都在閉目養神,沒有和杜芹芹說話,甚至沒問她爲什麼也這麼巧的去京城。
其實不是巧合,杜芹芹原本就是京城市公安局的警察,是《萬里江山圖》一案的調查小組中的一員。她被派到唐瑞蓮的家鄉是臨時出任務,在那裡爲了調查更多的線索。
如今出了這麼大的事,一個捅破了天際的窟窿,杜芹芹又怎會不知道呢。
她的任務到此告一段落,回京是必然的。而她也迫不接待想知道整個事件的詳細情況。遇到桐一月,也是杜芹芹的意料之中。
下飛機之後,桐一月和杜芹芹是一起出來的。
桐一月心急如焚,薛龍在外邊等着接她,她腳步匆匆,旁邊的杜芹芹也沒落後。
看看四下有人,杜芹芹突然將桐一月拉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裡……
“你想怎麼做?”杜芹芹那眼神頗爲複雜。
桐一月清亮的眸子裡盡是一片決然:“我老公是無辜的,我絕不會看着他被人陷害。沈蘊梅和她老公,企圖趁機
置我老公於死地,他們確實權勢滔天,可那又怎樣?大不了拼個魚死網破,把我惹急了,我就向公開那些秘密,我不信沈蘊梅兩口子還能坐得住!”
杜芹芹被桐一月的話嚇了一跳:“你瘋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假設你老公真是無辜的,那有人要整死他,不就是因爲你老公知道的秘密太多嗎?觸動了頂層人物的利益,他們只有整死你老公,纔會甘心,纔會解氣。如果你要公開他們的秘密,那麼,下一次死的就是你!”
桐一月的心都在滴血,這些,她何嘗不知?但是她更知道,她和翁析勻面對的是怎樣歹毒和強悍的黑手。敵人一手遮天,觸及到了頂層階級,她若是敢發聲,必定會招來橫禍。
“我的命不算什麼,如果非要豁出去才能救我老公,我什麼都不怕。”桐一月的堅定,那種義無反顧的氣勢,讓杜芹芹都禁不住動容。
“你……爲了一個男人而搭上性命,你這麼做,值得嗎?”杜芹芹不解,她迷惑,世上還真有這樣捨生忘死的愛情嗎?
桐一月笑了,笑得很坦然也很自豪,但卻也散發着一種悽美:“我認爲值得。因爲我知道,我老公也會爲了保護我而不惜一切代價甚至是生命。”
桐一月說完就走,杜芹芹呆立當場,一時間懵了……她不懂,爲了愛而不懼付出生命,那是怎樣一種昂貴的感情,但是她至少明白了,桐一月和翁析勻之間的愛,是純粹的,是厚重的,是可以讓很多人自慚形穢的。
也許這夫妻倆纔是這個浮誇的社會裡,一股清流。
桐一月在跟薛龍匯合之後,直接趕往警局去了。在車上,她才詳細地瞭解到了事情是怎麼發生的。
當然,薛龍知道要暫時隱瞞翁析勻的另一個身份,該說的才說,不該說的就不提。
桐一月一直蹙着眉頭,聽完薛龍的話之後,她一下子就找到了問題的核心。
“既然都能確定是沈澤寬假牙裡藏着劇毒,那纔是他致死的原因,爲什麼警察還要懷疑我老公?”
薛龍憤懣地說:“警察說,只能判斷出沈澤寬的死是由於他那顆藏着劇毒的假牙破裂,但無法證明那是沈澤寬自己咬破的,警察的理由是懷疑大少爺將那顆假牙弄碎了……因爲當時只有大少爺和沈澤寬在場。”
“謬論,簡直是胡扯!”桐一月氣得頭犯暈:“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們這是故意的,是強詞奪理!我老公怎麼可能提前知道沈澤寬哪顆假牙是有劇毒的,怎麼可能那麼準的就把藏毒的牙齒弄碎了……他們難道不用腦子想想嗎。”
“他們也許什麼都知道,但是……”
“是啊,他們其實心裡清楚根本沒有足夠的證據抓我老公,但是沈蘊梅兩口子想要我老公死,所以……呵呵……”
桐一月這心裡都是拔涼拔涼的,見識到什麼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沈蘊梅的老公,前任國安局局長薛常耀,即使卸任了,那也是一座能壓死人的大山,想要與之抗衡,萬分艱難。稍有不慎,可能就會粉身碎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