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聽着很突然,但不能否認乾昊說的是事實。
桐一月還這麼年輕,完全可以再生一個,但關鍵,誰會是孩子的爸?
乾昊那熱切的目光看着桐一月,他今天來,就是要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他不想只做朋友。
乾昊的手還捧着她那隻打着石膏的腳,語氣沉重地說:“你知道嗎,當我得知你在山裡遇險,我這心裡多難受?我以前一直都認爲,既然你愛的是翁析勻,我就該遠遠地看着你,尊重你的選擇。但現在我發現我錯了,我太被動,這樣只會讓我們彼此錯過。我必須主動點,不試試怎麼知道不會愛上呢?”
他飽含深情而又含着急切的眼神,像極了翁冕在翁家當着衆人的麪攤牌的那一刻。都是那麼決絕,義無反顧的,都是渴望得到迴應的。
可越是這樣,桐一月越感覺心疼……乾昊是個值得女人託付的男人,論長相,萬人迷。論身材,女人看了都會尖叫。論品行……別的她不知道,但就憑這些年乾昊對她的好,已經可以看出,這個男人至少對她是推心置腹的。
也許友情和愛情只是一念之間的差異,只要桐一月點頭,跟乾昊試試交往,說不定真的不久之後就能產生愛情了。
只可惜,緣份這東西很磨人,誰讓桐一月心裡只裝得下那一個男人呢。
“乾昊,我不想傷害你……可是我……”
她猶豫,是在考慮怎樣措辭纔不會太過傷人,但是發現無論怎麼說,結果都是一樣的。
乾昊那麼聰明,怎會不知道她要說什麼。他眼底的光亮暗了暗,卻還是沒有灰心。
“行了,你的心思,我都知道。我不會逼你做決定,我今天只是告訴你我的想法而已,所以呢,以後你得慢慢適應,記住,我是男人,一個可以跟你談戀愛的男人,而不是你的哥們兒。”
乾昊說得很輕鬆,可其實心裡也在嘆息。他是有自己的驕傲,他不想看到桐一月搖頭拒絕的樣子,他只想做最後的努力,給自己一次機會,如果奮力去追,能成功的話,是他的幸運。假如這次依舊是無法打動她,那麼,他就會死心。
乾昊說完之後也沒給桐一月表態的時間,叫上赤熛就離開了。
赤熛那傢伙先前其實在門外偷聽,知道乾昊對桐一月說了些什麼,他都爲乾昊着急。
憋着好多話,上了車,車子開出老遠了,赤熛才實在忍不住。
“老大,您現在如果真要跟桐一月在一塊兒,那可是整個家族都會反對啊。這次乾先生病了,準備把大權全部交給你,如果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您跟他老人家對着幹,只怕……”
赤熛的話,乾昊也不是沒考慮,現在家族正在爲繼承人一事鬧得不可開交,他的父親有意要將他推上最高位的寶座,成爲整個乾氏家族的掌舵人,同時也是拍賣行的董事長,這麼關鍵的時刻,如果被人知道他與蘇珊娜訂婚是假,愛桐一月纔是真,那後果不堪設想。
嚴重的話,乾昊不但不能成爲繼承人,還會被父親趕出乾家。
可即使是這樣,乾昊內心還是堅持對桐一月的感情,誓死不願成爲家族聯姻的犧牲品。他的愛情他的婚姻,必須他自己做主。如果不是那個女人,他寧願獨身也不會將就。
凱黛爾凡酒店。
身爲總經理的陶貝羽,只有在很熟悉的人面前纔是會保持親切和煦的一面,但在工作的時候,她的嚴肅,威嚴,是許多男下屬都會忌憚的。
剛剛翁霽凡才從她辦公室出去了,還挺得意的,只因爲他結束了被髮配去洗衣房工作的命運,被允許回來當領班。
這是總部的意思,陶貝羽也只能照做。畢竟他是翁家的人,去洗衣房只是對他的懲戒,一段時間之後就會回到原來的崗位。
總經理也不閒,比外人想象的忙碌。陶貝羽這都快到下班時間了,但還不忘要去客房巡視一遍再走。
從她以前當客房部的副經理開始就有這個習慣,現在是整個酒店的總經理,也依然保持這樣,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對工作的認真態度,不枉公司對她的重視和栽培,這也是她能在職場出人頭地的秘訣之一。
員工們見到她,也都不會很驚訝,時常都會見到她巡視客房部,大家都對這位一絲不苟的女強人抱着尊敬的態度。
現在是晚上九點鐘,陶貝羽已經換上了便裝,悠閒地走在各個樓層,從樓梯上的,就當是在健身。
這是9樓,陶貝羽從樓梯跨進客房的走道,一下就聽見傳來一個嬌滴滴的聲音,是個女人在跟情人撒嬌吧。
“親愛的,你真是貼心,這麼疼我……”
她旁邊的男子,身長如玉,面容瀟灑英俊,天生一雙電眼,簡直就是女人的剋星。
他正拿着門卡,開了房門,剛要進去,眼角的餘光卻瞥見了一個身影,驀地轉過頭去一看……
陶貝羽正用一種鄙夷的眼神瞅着他,只因爲,她認出來了,眼前這男子就是……倪霄。
倪霄何等精明,一看陶貝羽那眼神就知道這女人在想什麼,不由得蹙眉:“你怎麼在這兒?”
陶貝羽沒好氣地勾勾脣:“你說呢,忘記這是那間酒店了?我在這裡,那不是正常麼?”
這時,已經進去房間的那女人出來了,抱着倪霄的腰,親暱地說:“在幹嘛呢,有我在,你還惦記着別的女人,就不怕我生氣啊?”
這酥入骨的聲音,陶貝羽覺得自己一輩子都學不來。
倪霄見陶貝羽這冷冰冰的臉,他就忍不住想逗逗她,轉身對他的女伴說:“你下去買兩瓶飲料,知道我喜歡喝什麼吧?乖,慢慢走,不着急回來。”
那女伴聞言,臉色微微一變,看了看陶貝羽,似乎是明白了什麼。但她也沒有多說,果真是很乖地拿起包包就買東西去了。
經過陶貝羽身邊的時候,她還不忘挑釁地瞅瞅陶貝羽,諷刺地說:“大姐,悠着點兒
啊。”
她以爲陶貝羽也是倪霄的女人,因此很不客氣,酸溜溜的,還故意說陶貝羽是“大姐”。
陶貝羽冷笑着,衝着那女人的背影說了聲:“卸了妝,指不定誰是姐呢。”
那女人的背脊僵了僵,快速衝進電梯去了。
惹誰不好,惹陶貝羽,那是找死的節奏,隨便說句話都能氣死你。
陶貝羽瞪着倪霄,毫不掩飾鄙夷:“原來你就這品味?也不怎麼樣嘛。”
倪霄聞言,居然沒生氣,而是玩味地看着她,好整以暇地欣賞着她的表情,輕佻地說:“你這話怎麼聽着這麼酸啊?我找什麼樣的女人,還用你操心?不過呢,你是不是真有興趣比一比你們誰卸了妝更好看?”
陶貝羽咬咬牙,賞他一記大白眼:“無聊。”
“喂,別走啊,我還想問你,你最近都沒來醫院複查,你的乳腺增生怎麼樣了?”
這男人,也不看看現在是啥地方,有這樣說的話麼。
陶貝羽本來想走的,可是立刻轉過身,將倪霄推進房間,砰地一下關上門,怒視着他。
“你說小聲點會死嗎?”
倪霄裝作很無辜的樣子:“我很小聲了,還不夠?那不然這樣……”
說着,他一把摟緊了陶貝羽,湊在她耳邊噴薄着他的呼吸,惹得她渾身炸毛。
“你妹的,敢吃我豆腐!”陶貝羽羞憤地揮出拳頭,卻聽倪霄突然說:“別動,我在給你檢查。”
“……”
作死啊,這貨不知道自己面對的是誰麼,居然給陶貝羽做檢查?現在?隔着衣服?
陶貝羽滿臉通紅,該死的倪霄,最可惡就是他這隻手!
“去死!”陶貝羽猛地揍了他一拳,但這不怕死的傢伙還沒鬆手,厚着臉皮說:“你的症狀一點都沒有減輕,怎麼回事?你這樣下去,是不是要惡化了你纔會重視?”
倪霄一秒變回白衣天使了,說話很嚴肅,可大手依然在,可說的話,卻是讓陶貝羽心慌慌。那可是女人至關重要的事,她自問是承受不起那種心理折磨的,萬一身體情況變得更糟,她簡直無法想象會怎樣。
“我的症狀……一點都沒好轉?”陶貝羽緊張了,美目圓瞪,仰頭直視着他。
頭頂的入戶燈照在兩人身上,這麼近距離,陶貝羽這張嬌美精緻的臉蛋泛着誘人的粉紅,驚訝地張着嘴,無意中對男人形成極大的誘惑。
倪霄俊臉微紅,舔舔脣,一時閃神,視線落在她紅潤的雙脣上,他突然很想嚐嚐是什麼味道……
心動不如行動,倪霄纔剛這麼想着,下一秒已經扣住了陶貝羽的下巴,火熱的雙脣覆了上去……陶貝羽如遭電擊般僵住了,腦子一片空白。而他卻是驚喜於這清甜的味道,不可思議的柔軟,下意識的,手上加大了力道……“嚶嚀”一聲,陶貝羽兩腳發軟,顫抖的身子被他緊緊抵在牆壁上,大腦在警告她……危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