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桐一月和翁析勻都見到慕曦了,周璐清在急診室裡,意識已經恢復一些,醫生在爲她包紮額頭上的傷口。
慕曦從頭到尾都很淡定,說話有條不紊的,絲毫不慌亂。
慕曦是一個很難讓人忽略的存在,他身上清新脫俗的氣息,即使在醫院裡,都不會被掩蓋。
翁析勻不是第一次見慕曦了,在紐約那個農場裡見過,他也是暗暗震驚,想不到那個年輕人會出現在這裡,更巧的是居然還租了周家的老房子。
桐一月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更多的是惱怒。周璐清的行爲太丟人了,大半夜的去慕曦那裡發酒瘋,屢次想調戲慕曦……
撞到額頭,真的是周璐清活該,無恥到去打租客的主意,她自己還是個女人啊,怎能這麼不要臉?
已經無法用語言形容周璐清了,桐一月要不是看在周家唯一血脈的份上,她根本不會管這個事。
但既然都來了,便跟這件事產生了瓜葛,也別想清靜。
“你……”周璐清指着慕曦,她現在還是痛,頭暈,酒勁少了幾分,想起自己是因被慕曦抗拒而撞到的,她更咽不下這口氣。
“這件事你別想我會放過你!”周璐清有氣無力的,都這樣了還是那副惹人厭的樣子,也不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
慕曦連正眼都沒瞧她,只是淡淡地說:“醫藥費我會付。”
言下之意就是……醫藥費他出,可是周璐清別想藉此訛人。
但周璐清是惱羞成怒,哪裡會善罷甘休,怒視着慕曦,還想罵人。
桐一月神色一沉,冷冷地說:“你鬧夠了沒有?你好意思叫慕曦賠償別的什麼費用?你半夜三更去騷擾別人,人家沒報警就不錯了,你的醫藥費慕曦已經付了,這件事就此消停,你最好別再亂來,不然如果慕曦以你違約爲由,要你退還租金,我可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
桐一月這話說得沒錯,她不是在偏幫慕曦,她說的很中肯。
周璐清把房子租出去,合同上寫得很清楚,如果房東違約了,那不但要退還剩下的租金,還要加倍補償的,你周璐清跑去騷擾人家,還企圖把人給壓倒,調戲,如果慕曦真要追究,周璐清是討不到好的。
周璐清微微一愣,似是在思索着什麼。
翁析勻見這女人還是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他的耐心都用完了,沉聲說:“你的事,月月沒有義務管,你想怎麼做,與我們無關,但我警告你,別妄想你鬧出什麼事了之後,月月還會幫你撿爛攤子。”
他凜冽的眼神讓人不寒而慄,加上他特有的嘶啞低沉的嗓音,所說的話就有種特別的魔力,周璐清立刻就閉嘴了,只是還有點不甘,卻不敢再嚷嚷。
周璐清不傻,她剛纔不過是虛張聲勢,她自己哪有本事逼着慕曦賠錢,根本就是她理虧在先。
她不過是想試探一下翁析勻和桐一月的態度,如果這夫妻倆會站在她那一邊,那麼,她借受傷的事訛詐慕曦幾千上萬塊,都不是問
題,但發現沒人搭理她時,她哪裡還敢鬧。
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周璐清離開醫院回去休息,她現在住在開發區。
慕曦就回出租屋,他話很少,看起來有點疲倦,想必是被周璐清折騰得夠嗆。
桐一月遇到周璐清真是很無語,再看看慕曦那花樣美少男的氣質,她不禁在心裡嘆息,還好沒被周璐清給染指了,不然事情可真的麻煩了。
這麼一想就更覺得周璐清混賬,好好的一個小夥子,你沒事去覬覦別人幹嘛。
走到醫院門口,桐一月很歉意地看着慕曦:“這麼晚了,坐車不方面,我們送你回去?”
慕曦站在路燈下,那一束柔和的亮光從他頭頂上照下來,這一瞬間,那種光暈爲他染上了幾分神秘的色彩。
桐一月忽地有點恍惚,此刻怎麼感覺慕曦整個人都在發光,尤其是他那張精緻而白皙的臉,美得不帶一點凡俗之氣。
“謝謝,我自己回去就好,今晚的事麻煩你們了。”慕曦天籟般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裡格外動聽,有種特別的韻味。
感覺到慕曦的客氣,桐一月也沒有再多說,只是看向翁析勻。
翁析勻微微點頭,牽着桐一月的手,對慕曦說了聲:“路上注意安全。”
桐一月走了幾步又回頭看了看,慕曦在路燈下的身影顯得有那麼一點落寞。想到他也是個孤兒,被國外的一對夫婦領養的,現在回來了最想做的事就是要尋找親生父母,桐一月這心裡就泛堵……這世上的孤兒每天都會有吧,真是很可憐的。
翁析勻最瞭解桐一月,見她這神色,知道她在想什麼。
“老婆,慕曦雖然是孤兒,但他在國外的養父母對他很好,我見過那對夫婦,在抓捕蘇成剛的時候,農場裡,就是那對夫婦在看門。慕曦也被帶到警局調查,證實他對蘇成剛的地下實驗所並不知情,他才被放出來的。”翁析勻這纔對桐一月說了他第一次見到慕曦時的情景。
還真是巧。桐一月聽完就只有這四個字在腦海裡,看來慕曦來這兒租房子也是一種因緣際會。
“不過,老婆,慕曦好歹也是個男的,雖然年齡比你小一點,可你也不用那麼盯着他看吧,他有我好看嗎?”翁析勻這自戀的架勢比以前更重了,還瞅着桐一月,看她怎麼回答。
桐一月沒好氣地瞄了他一眼:“你這是在吃醋嗎?就因爲我多看了慕曦幾眼,小氣的男人。”
翁析勻一聽這話就瞪着眼睛:“這哪能算小氣,要是我盯着美女看,你也不會舒服的。”
“哈,好吧,我說不過你,但是,我看慕曦,只是純粹的欣賞一下美好的事物,沒其他意思。”
“那你說,慕曦和我,誰更好看?”
桐一月想不到翁析勻竟一秒變大孩子了,噗嗤一下笑出聲:“你好看,你是最最好看的男人,我看一輩子都看不夠。”
“嗯,這還差不多。”某男聽了感覺心情大好。
身後,慕曦看着桐一月和翁
析勻的背影逐漸走遠,他卻還沒有挪動腳步,怔怔的,也不知在想什麼。
其實慕曦經過這件事之後就特別討厭周璐清了,回到屋裡之後他就鑽進浴室裡,再一次洗澡……他將周璐清送去醫院了,難免有肢體觸碰,他覺得很髒,洗了很久纔出來。
這潔癖是比翁析勻還嚴重的。
慕曦沒有立刻睡覺,打開電腦,飛快地敲擊鍵盤,在彈出的框框裡打字,卻全都是亂七八糟的符號代碼,幾分鐘後,關上電腦,他纔回到牀上躺下。
他只想過得平靜一點,今晚,周璐清的事是個意外,他不希望再有類似的發生。如果再有人騷擾,他或許會搬離這裡,另外尋個清淨地。
桐一月和翁析勻回到家之後也是疲倦了,躺下之後卻沒有立刻入睡,翁析勻仰面朝着天花板,似是在思索什麼。
桐一月軟軟地靠在他懷裡,感覺到他的心情並不平靜,不禁好奇地問:“還不睡,在想什麼呢?”
翁析勻微微蹙着眉頭,俊臉上露出一絲沉凝之色:“我總覺得我們忽略了一件事。辦婚禮,會很隆重,周璐清知道了之後,肯定不會消停的,她會千方百計前來婚禮。”
桐一月聞言,瞬間也想到了很多,小臉皺了起來:“是啊,周璐清厚顏無恥,她到時候也許會來搗亂,不撈點好處,她不會甘心的。”
回想周璐清幹過的缺德事,她那種貪心不足的女人,怎會浪費這次大好機會呢。
翁析勻的眼底閃着一抹冷意:“不管是誰,都休想在我們的婚禮上攪事,如果周璐清非要自尋死路,就別怪我好好招呼她了。”
這個“好好招呼”當然是反話,下場會很慘的。
桐一月幽幽地嘆息一聲,她對養父母的情義全都銘記在心,可週璐清自己作死,乾的缺德事太多,否則的話,桐一月也不至於連婚禮都不邀請她。
“好了,這件事我會讓薛龍去警告周璐清的,你別操心了。”翁析勻摟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輕聲安撫。
“嗯,都聽老公的安排吧。”
“乖……很晚了,睡覺。”
“老公晚安。”
“安……”
兩口子總算是睡下了,這個不平靜的夜晚也過去,新的一天即將來臨,距離婚禮又近了一天。
別看翁析勻那運籌帷幄的樣子,其實他要操心的事太多了,特別是還要防着婚禮出亂子,放着薛常耀那個罪惡頭子,翁析勻肩上的擔子不輕鬆。
時間都在忙碌中過去,終於到了臨近婚禮的時刻,今天是倒計時最後一天,明天就是婚禮,翁析勻和桐一月都有點小興奮,晚上11點多還沒睡。
夫妻倆在說着甜蜜的情話,這時候,別墅外卻出現了意外的一幕。
保鏢是輪班制的,今天值夜班的保鏢也沒想到會有人這麼晚了來。
開着警車來的,穿着制服,一共四個警察,領頭的那一位出示了警官證,嚴肅地說:“開門,我們要找翁析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