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mi的助理,這張臉,怎麼會是這樣?
夏綺雲看到這個人的真面目了,但卻不是她所認識的薛龍,這長相,真是另外一個人啊。
夏綺雲頓時就尷尬了,助理慍怒地看着她,一把將口罩奪了過去,冷哼一聲:“有病!”
確實,她這麼失禮,把人家的口罩都扯下來了,滿以爲能見到一張熟悉的臉,但結果卻是失望的。
夏綺雲反應也很快,趕緊跟人道歉,可這心裡就更焦急了……情況不妙,這樣會引起Tomi的反感吧?
她扭頭看着Tomi,他很平靜,淡淡地說:“一會兒就要到五環路口了。”
這是在提醒她該下車。但她怎能甘心就這樣放棄了?望着這張與翁析勻相似的臉,越看越是感覺着迷,深邃立體的輪廓,淡淡的滄桑感,簡直就是女人難以抵抗的男性魅力。
“Tomi先生,那什麼時候方便再約一下采訪嗎?”
Tomi看向自己的助理,再看看夏綺雲……助理心領神會,立刻說:“最近都沒時間,行程已經排滿。”
夏綺雲卻還是不死心地說:“我們雜誌社是很有誠意的,聽說Tomi先生上次也參加了雜誌社的20週年慶活動,但那時我錯過了採訪,希望Tomi能給我彌補的機會,三天後我會再跟您聯繫。”
她自顧自地說,也沒人答應她。車子停下的時候,她下車了,但她一直站在路邊目送着這輛車遠去,心裡燃燒着一股鬥志。她一定要想辦法接近這個Tomi,無論如何,都要確定他是不是翁析勻。
就算真的不是,她也沒打算就此罷手,因爲她發現這男人的魅力一點都不亞於翁析勻,她產生興趣了。
遠去的車裡,Tomi的助理還拽着他的口罩,憤憤不平的表情,對於夏綺雲的魯莽舉動,十分反感。
“還好我們早有準備。”助理咬牙切齒地冒出這句話。
Tomi的目光望向車窗外,想起在M國的時候,助理爲了方便今後的行動,也是進了幾次整形醫院。
現在看看,某些決定還是很明智的,否則剛纔夏綺雲看到的就不是這張臉了。
至於助理是不是薛龍,這個謎題,留給夏綺雲去向她的盟友彙報吧。
Tomi做事很謹慎,航空公司的記錄只能查到他是從京城回來的,查不到他前幾天曾去過四川。
所以暫時那些想要查他身份的人,都不知道在山裡桐一月遇險時,是Tomi救了她。
這個秘密很難保住,但Tomi的手段也驚人,至今還沒被發現。就讓那些藏在幕後的牛鬼蛇神們乾着急吧,跟敵手鬥智鬥勇的過程,不僅驚心動魄,也是考驗智商和耐心的時候。
桐一月腳上的石膏已經拆了,但還不能很利索地走路,不宜多動,只能多休息。
但她閒不住,還是會去公司看看,去翁家大宅看孩子,她更是每天都在焦急地等着Tomi歸來。
剛從翁家出來,桐一月坐在車上,程鬆在開車,她心不在焉的,一會兒想着孩子,一會兒想着Tomi,心神不定。
直到手機響起……是他!
桐一月來了精神,暗淡的眼神都亮了起來,接電話時的表情一看就是甜蜜蜜的。
“你……回來了?”
“嗯。你現在去公司對面那間檸檬樹咖啡廳,記住,坐在靠窗的位置,19號桌。9點鐘,你就能看到我了。”
“好。”桐一月很乾脆,心都飛起來,恨不得立刻就到目的地。
程鬆聽到桐一月說要去公司對面,不由得也是一愣,但他沒有多問,默默地開車。
程鬆是個很忠心的保鏢,雖然桐一月是他要保護的人,是以前翁析勻花錢僱他來的,可是在這別墅工作幾年了,是會有一種責任感的。
此刻,程鬆不知道桐一月是要去見誰,可是從車內後視鏡能看到桐一月的神情,在接到電話後截然不同,像是小姑娘談戀愛時的樣子。他就覺得有點好奇,直覺不是乾昊,而翁冕是在家呢。
那麼桐一月是去見誰?
這個疑問,就一直憋在程鬆心裡,車子到了公司對面的停車場,程鬆也跟着桐一月上去“檸檬樹”咖啡廳了。
這間咖啡廳環境清靜雅緻,靠窗的位置更是能欣賞到外邊的夜景。
桐一月坐在19號桌,卻是無心欣賞窗外那五彩繽紛的霓虹,她看看時間,還有幾分鐘纔到9點。
她點了一杯飲料,心裡嘀咕着,他怎麼還沒來?
終於到9點了,但還不見他的身影,她卻又接到一個電話。
“你往窗戶外邊的左前方看,就能看到我了。”是Tomi。
“什麼?你不是要來跟我一起嗎?”桐一月愕然,下意識地擡眸望去。
這座位是在拐角的地方,隔壁是間餐廳,與這咖啡廳形成一個L形。因此,桐一月是可以看到旁邊餐廳靠近這邊位置的那兩張桌子。
其中一張餐桌上,就坐着Tomi和他的助理,他們剛到,準備點餐。
桐一月鬱悶壞了,不解地問:“怎麼這就算見面了?”
她這心裡別提多窩火了,等得那麼辛苦,每天都在煎熬,沒想到盼來的竟是這樣的結果。她要的不僅是這麼遠遠相望,她要的是他就在身邊,能抱着能吻着能感受到彼此。
Tomi的聲音帶着歉意和無奈:“別生氣,目前我們只能這樣見面,纔不會讓人有所懷疑。”
這話……是是實話。假如他此刻就在桐一月身邊坐着親親熱熱的,那敵手不用再查就能確認他的身份了,那麼他所籌劃的事情就會寸步難行。
桐一月聽他這麼說,更心酸不已:“那就不能另外換個更隱秘的地方見?”
“那些藏在暗處的黑手,比你想象的更狡猾,我們就像現在這麼見面,已經是在冒險了。”
“我……”桐一月還想爭取一下,但最終只能點點頭。
兩人都掛了電話,就這樣隔着一段距離遙遙相望,但彼此的心是貼在一起的,是溫暖的。
這絕對不是Tomi在小題大做,是敵人太兇殘,隱藏得太深。他越是調查下去,越是危險。他可以將某些事做
得天衣無縫,可桐一月就是他最大的破綻,一旦被有心人知道他和桐一月走得太近,那麼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就白費了。
其實他早就吃過飯了,現在還會去餐廳,只是爲了見到桐一月。
不只是她會相思會痛苦,他的隱忍和痛苦是遠遠超過她的。他也會有熬不住的時候,所以冒險安排了這樣的見面方式。
桐一月一邊捧着杯子喝飲料,一邊假裝欣賞外邊的風景,但實際上卻是爲了看他。
而他也一樣,點餐只是掩飾,爲了讓暗處監視他的人看不出破綻。
這樣很累,但別忘了敵手是什麼人,如果Tomi不小心翼翼,早就去見閻王了,還能坐在這裡嗎?
就連桐一月這樣一個女人,因爲觸及到了敵手的命脈,而差點被害死在山裡。
記得曾經翁析勻就說過,敵手的勢力足以隻手遮天。現在,這句話仍然是真實的寫照,凡事想查清楚那件事的人,都得當心小命。
出身就註定了此生的不凡。桐一月的愛情之路很坎坷,在歷經艱辛之後,還只能像此刻這麼遠遠看着那個人,只因爲一旦靠近就會帶來無法預料的兇險。
但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能從中體會到一點珍貴的甜蜜。
只要看着他平安無事,只要他還能出現在她的視線裡,她是不是就該慶幸了?
這種隔着玻璃相望卻還能甜在心頭的感情,如此純美動人,不需要別人能懂,或許也無人相信,但就是這麼真實地發生了。
如果Tomi的眼力夠好,他還能看到,桐一月胸前戴着那枚胸針,這也是一種無聲的情感的傾訴。
她的眼眶熱乎乎的,含着點點晶瑩,卻就是沒有落下,心裡酸脹難受,她不停在默默地問,什麼時候,這樣的煎熬纔會結束?黑手會被揭示出來嗎?如果那一天到來,她才能重新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否則就只能忍着刻骨的相思之苦嗎?
以前不太能體會翁析勻說他最嚮往的是過普通人的生活,但在經歷那麼多的風風雨雨之後,桐一月才真正體會到……平淡是真。
她也渴望着有一天能牽着愛人的手,帶着孩子,漫步在大街小巷,坦然地過着每一天。
兩人就這麼坐了半個多小時之後,桐一月接到了乾昊的電話。
“你在哪?你來市二醫院,你爸爸心臟病發,在搶救。”乾昊的聲音很焦急,聽着環境音也很嘈雜。
“什麼?”桐一月蹭地一下站了起來,驚慌之下,抓起包包就往外跑。
這一幕也落在Tomi眼裡,他臉色微微一變,知道準是出什麼大事了,否則桐一月不會那麼急着走。
桐民翰有心臟病,這事兒,桐一月真不知道。自從遊輪爆炸之後,桐民翰就被乾昊安置在一處安全的地方,很少露面,但現在突然心臟病發,不得不送來醫院了。
經過搶救,桐民翰撿回一條命,可是他自己也是嚇得不輕,見到桐一月之後,他就變得很奇怪了。
桐一月和乾昊在病房裡,桐民翰剛睜開眼,眼淚就跟着往下掉,還一個勁地說他對不起桐一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