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
緋綠遞給雨樓一條巾帕,道:“小姐,冷敷一下,別哭了,眼睛都哭腫了。王爺不會去找沈冰初的,敢劫持王爺,這案子是通了天的,沈冰初和王檀有關係,一定跑不了,估計刑部早拿去問話了。”
雨樓聞言,接過帕子擦眼睛,但還是忍不住繼續罵嵐箏:“自打進了惠王府,就沒聽他說過一句暖人心的話,沒心沒肺的死德性,我說他二百五,竟然還跟我頂嘴。”
緋綠道:“……小姐,您也確實不該罵王爺,奴婢看您就將王爺當做王爺,說訓就訓,說罵就罵,天下恐怕沒有第二人。”
雨樓杏目圓瞪:“我就這樣,他還欺負我,我若服軟,指不定要怎麼折騰我呢。”
“王爺就是任性了些,總會好的。”
“死丫頭,你究竟站在哪一邊?”
緋綠攤手:“奴婢如果也說王爺的不好,您不是更生氣了麼。”
這時門外傳來劉希的聲音:“娘娘,秦大人來了。”
“老爺來看您了!”緋綠道:“小姐,快走吧。”她相信老爺一定有辦法安慰自家小姐。
“請他到這裡來。”她絕不出去,讓府內其他人看到她的駭人容貌。雖然有失禮數,但沒他法。劉希應了聲,下去了,很快秦啓賡就被帶到了緋綠的小築。
秦啓賡見到自己的女兒,抖着嘴脣,哽咽道:“幸好你娘沒來,否則一準哭的昏死過去。原來是真的,你這臉……”雨樓問道:“爹,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能不來,宮裡都炸鍋了,王爺和王妃被劫持,亙古未有。”
“皇上和皇后都知道了?”
“嗯。”秦啓賡面色沉重,道:“早朝一過,皇上將我叫了去,跟我說……說……”他心裡一橫,道:“跟我說,王妃醜顏,有損皇家威儀,不育子嗣,有礙血脈延續,你若半年內不現喜脈就要廢黜王妃之位。”
雨樓錯愕微張嘴巴,須臾心酸笑道:“原來我罪孽這麼大,也好,那我就不礙事了,現在就跟您回家罷。再選一個好妃子給他就是了。”
“雨樓,你別耍小孩子脾氣,爹不記得你是這般不識大體的人。你若是被廢黜了王妃之位,咱們秦家便是牆倒衆人推,明天這個時候咱們一家活不活着都說不準。”
這不是逼她去死麼!和獨孤嵐箏生孩子?
可她又有什麼辦法。
“孩兒知道了,絕不會讓秦家落入不復劫難。”
秦啓賡道:“爹知道你爲難,可既然入了惠王府,從一開始就沒得選了。”他裝作漫不經心的問:“雨樓,王爺最近可有奇怪?比如待人接物和以前不同。”
“怎麼個不同?”
“就是變得聰敏了,喜歡安靜,遇事不急不躁。”他儘量挑揀惠王生病前的特徵說。他記憶中的惠王,聰慧沉着,是個連笑容都懶得施捨的人,小小年紀便對周圍的人和事物有恐怖的控制力。
“沒有,沒有,蠢的跟豬一樣,不對,豬都比他強,說他像豬,豬都要哭。”
秦啓賡見一向敏銳女兒都這樣說了,料想惠王沒有異樣,心想,這樣便好,若是惠王記起他是加害他的禍魁之一,那麼雨樓的處境就危險了。
還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