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箏害的她?
“胎死腹中?”雨樓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機械的重複了一遍,眼神僵直的盯着方霖:“呵呵,別嚇唬我……”扯開嘴角,含着眼淚在笑:“求求你,別嚇唬我……”
方霖肯定的回答:“你的孩子確實不在了。”
“怎麼會這樣,我明明很……注意的啊……”不敢着涼,不敢亂食,小心翼翼的呵護着孩子:“而且五天前這孩子還在的啊……”懶
結果只有一個,有人在秦府內對她用藥,沒想到家裡也不安全。
想到這裡,她身子止不住的顫抖:“我是在府中被害的……”她驚恐的四下掃視,家也已經不安全了。
方霖頷首:“你從惠王府回來的時候,大夫還能摸到喜脈,那個時候孩子還在。你的孩子是在這裡失去的。”他將自己的推斷,慢慢道來:“你的症狀,不像是喝了落子湯,若是服了湯藥,突然中止妊娠,脈搏不會像現在摸着這麼平穩。”
雨樓茫然的問:“什麼意思?”
“呃……”方霖略微思慮了一下,發問:“你最近可有沐浴?”
“當然。”雨樓瞬間明白了方霖的猜測:“你是說香料中有毒?”
“有可能。”方霖道:“以前我曾遇到過正妻調換妾室的沐浴用香,扼殺胎兒的事。我去給那小妾診脈,那人的情況就跟你很像,脈搏平穩,沒有被人落了劇烈的墮胎藥後出現的脈搏虛弱的現象。但孩子確實是死了……”蟲
雨樓看向緋綠,緋綠已經嚇臉色發白,她道:“小姐,小姐,你別這麼看着我,我也不知道啊。這香料是去年尚宮局賞賜給各命婦的,一直在用的啊。”因爲害怕,緋綠說到最後,哭了出來。
“別哭!”雨樓道:“去拿香料來,讓方大夫察看。”
“是。”
緋綠抹着眼淚去了,很快拿了一個雕花的銀罐,打開給方霖。方霖撈起一撮香料放到鼻下聞了聞,搖頭道:“沒有異常。”
“不是香料的問題?”雨樓失望,繃直的身子頃刻軟了下來,好像死去的不僅是她的孩子,還有她自己。
方霖放下銀罐,拽着雨樓的手:“你帶我去在你行動過的地方轉轉,看能不能有收穫。”雨樓忙穿了鞋子,帶着方霖,一處處重溫她在府中經過的地方。秦啓賡不明白這是做什麼,但見方霖和雨樓表情凝重,不敢多做詢問,靜靜的跟在兩人後面。
四處都轉了一圈,方霖並未發現異常。他擰着眉頭,從頭到嘴順了遍思慮,突然頓悟:“我怎麼把這茬忘記了!一定是這樣!快帶我去儲物間。”
“是。”緋綠應聲,小步跑在前面。
一行人疾步來到儲物間,方霖掀開一塊錦布,看着下面的浴盆,俯身嗅了嗅,回身對雨樓道:“禍魁應該就是這個了。”
甄氏插話:“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在找什麼啊?”
雨樓呆呆的問道:“禍魁?”
方霖道:“這個浴盆是用麝香浸泡過的木材製成的。每當沐浴,熱水注入,木材內浸含的麝香就會揮發出來,而麝香的香味又被其他香料的味道掩蓋,所有你並未察覺。”
雨樓只覺得頭重腳輕,眩暈過後,不知怎地,竟然笑了出來:“就是說,我在一盆墮胎藥中泡了五天?”難怪她沒什麼感覺,這分明就是溫水煮青蛙,麝香的墮胎毒性不緊不慢的進入她體內,將她的孩子扼殺掉了。
甄氏已唬的口齒不清:“這浴盆是……雨樓上個月走之後,讓木匠打的。老爺,老爺,那木匠呢?”
秦啓賡呆怔的搖頭:“早不知去向了。”府中定製日常使用的器物,都是臨時召集的工匠,工期結算後,這些工匠就會去別的府中做活。
方霖摸着浴盆的邊緣道:“就算查到是哪個工匠做的,也沒用。問題應該不在工匠而在木料上,至於這木料從哪裡來,誰又能查的清?既然有人想得出這種方法害雨樓,善後工作也該做的不差。”
“方大夫……”雨樓哽咽道:“你覺得是誰要害我?”
方霖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依你的性格,應該沒少與人結怨。不過能想的出這種連環計害你的人,絕不是泛泛之輩。至少,他知道你宿在過晉王府,又知道你懷了身孕。這樣纔會用藥打亂你的喜脈,讓你蒙冤。還知道你蒙冤後會負氣離開王府回家,因而提前準備了浸滿麝香的浴盆給你墮胎。”
雨樓咬脣怨恨的看向緋綠,她有身孕這回事,只有緋綠和方霖知道,方霖的嫌疑可以排除,那麼就只剩下她了。衆人的目光亦集中在緋綠身上,將她逼迫的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哭道:“小姐,你要信我,我真的沒過加害小姐的事情啊,嗚嗚,我七歲就跟着小姐,哪會做出這等事……”
雨樓嚥了下淚水,儘量保持理智:“……我也不信你會害我,你只告訴我,你將我有身孕的事情告訴過別人麼?”
“我……”緋綠支吾。
“說!”
“告訴過……劉希……劉公公。”緋綠道:“小姐回府,見到王爺和別的女人在一起,負氣出走的時候,我氣不過,曾跟劉公公說過,王妃有了王爺的骨肉,還要受這等侮辱……不過,劉希向我保證不會告訴王爺的。”
衆人愕然。劉希一個奴才的話哪裡能信,有這等領賞的好事一定會告訴主人的。連雨樓都深信不疑,聽了緋綠的陳述,喃喃的說道:“嵐箏他早就知道了?那爲什麼還懷疑我?”
此時秦啓賡道:“……原因只有一個,就是這一切都是惠王做的。”
雨樓被一個又一個驚人言論駭的似乎聽什麼都不覺得詫異了,她呆呆的問:“爹,何出此言?嵐箏做的?”
秦啓賡拽過雨樓,雙脣微顫:“如果惠王早就甦醒過來了呢,他爲了報復咱們秦家做的這一切,先讓你蒙冤,再讓你失去孩子。若不是他,你想誰還能將事情知道的這麼詳細,想出這麼縝密的計劃來害你?”
“嵐箏?”
他害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