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啓華敲了敲桌面,“你,馬上給徐徵打電話,說我同意這件事情,讓他快點準備資金。”
項目部經理連忙掏出手機撥了過去,“徐總,我們董事長已經同意了賣出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哦,哦,我知道了,我們現在還在公司,好,等你!”
掛斷電話,項目部經理彙報道,“徐征馬上就能到,他覺得還是當面跟你談比較好。還有一件事,他希望洛家所有人都留下來。”
黃思明心裡暗罵,好大的口氣,不就是財大氣粗嗎,用得着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還敢讓他們洛家全體人員等他一個人,誰給他的膽子!這種事情以老爺子的性格鐵定不會同意的,那個徐徵就等着碰一鼻子灰吧!
黃思明正想着,洛啓華卻站起身個吩咐道,“你去泡一壺茶水,你去把我的辦公室打理一下,你去樓下迎接一下。洛遜,走,跟我先去辦公室準備一下文件。”
黃思明哪敢有反對意見啊,趕緊勤快的朝茶水間走去,心裡卻一直不停的吐糟着,開什麼玩笑,竟然讓她去沏茶,她可是千金大小姐出身啊,一生下來就有人伺候着,還從來沒伺候過別人呢!
洛晗心裡自然也有怨氣,他也是一生下來就含着金鑰匙,一點苦頭都沒吃過,向來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還從來沒有收拾過房間,這大半夜的卻要幹這傭人乾的活,哼!
不多時徐振就跟助理抵達了洛氏集團,在項目部經理的引領下來到了洛啓華的辦公室。
儘管洛啓華做好了心理準備,當看見徐徵的時候,身體還是微微顫抖了一下,想當年他的大兒子還活着的時候,他跟這個徐徵見過幾次面,如果沒記錯的話他們最後一次見面是在大兒子的葬禮上,這次再見徐徵,洛啓華心靈上承受了很大的壓力,就猶如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樣,瞬間就想到了早逝的兒子和兒媳。
洛遜和黃思明並未注意到徐徵這個人,畢竟相隔的時間太久遠了,再加上當年徐徵從來沒有去過洛家,參加葬禮的時候去的人又那麼多,他們根本記不住誰是誰,只知道人走茶涼,葬禮過後那些圍繞在大哥身邊的人就漸漸淡去。
徐徵心裡也有些激動,快走兩步一把握住洛啓華的手,“洛董好!”
看着徐徵,洛啓華就好像看到自己的大兒子一樣,用力回握住徐徵的手,“客氣了,這邊坐!”
徐徵壓下激動的情緒,他是兩天前接到洛景天的通知的,讓他出面洛氏此次的危機。
要知道徐徵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了,然而他的能力有限,本以爲這輩子都沒有能力爲兄弟討回這口氣了,沒想到洛景天這小子那麼出息,幾年間就有了這樣的成就。
徐徵蔑視了黃思明一眼,端坐於沙發上,待洛啓華坐好後才說道,“聽說洛董已經同意賣給我百分之三十的股權,我會全部現金支付。”
“現金,開什麼玩笑,那可不是幾十萬幾百萬,那可是幾個億,你確定不是在說大話?”黃思明自然不信,現在讓洛氏拿出一個億估計都成問題,就憑徐氏,難不成是洗黑錢的?
雖然與黃思明的幾面之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不過徐徵對這個人還是相當瞭解的,這種機關算盡滿肚子壞水的女人,多看一眼都嫌惡心,徐徵鳥都沒鳥她一眼,只與洛啓華一個人對話。
“洛董,您應該知道拿出幾個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現在我敢說,整個中國除了我沒人能幫上洛氏的忙,當然,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幫忙可不是白幫的,不過我的條件相對來說很簡單。”
徐徵一臉篤定的表情,這樣的條件洛啓華一定會同意的,至於其他人怎麼想他就不管了,總之他覺得這個理由非常充分,足夠堵住所有人的嘴!
洛啓華早就想到徐徵親自前來是有要求要談,很淡定的回了句,“你說吧!”
“我要求讓洛景天回到洛氏,在公司裡擔任身爲洛家子孫相應的職位!”
“什麼?讓洛景天回公司?”
黃思明再也無法淡定了,讓洛景天重回公司,這簡直就跟天塌下來沒什麼區別,想當年她可是一直壓制着洛景天的能力,讓他在公司裡混不下去,才淪爲賣掉股份的敗家子的。
一晃八年過去了,洛景天雖然一直遊手好閒,但畢竟是成年人了,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就能騙過去的狠角色了,他若是回來,很可能引起洛氏的‘政變’。
黃思明儘量讓自己保持高雅,平緩了一下語調又問了一遍,“爲什麼你要讓景天回到洛氏,你跟景天認識?”
徐徵終於將目光投到了黃思明身上,“當然認識,否則也不會提出這種要求。”
黃思明心裡暗想,難道這是洛景天找來的後援團,目的就是爲了幫他搶奪繼承權?
徐徵自然猜到了黃思明的想法,故意嘆了口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說道,“我家那個女兒啊,偏偏喜歡上了洛景天,說什麼非他不嫁,我都不是說你們洛家人的壞話,可那個洛景天啊,還真是一點閃光點都沒有,甚至連份工作都沒有,這也……”
徐徵觀察了一下黃思明的表情,貌似對他的話半信半疑,再度重重嘆了口氣,“哎,當父母的有什麼辦法,總不能看着女兒尋死膩活吧?只能替我這個未來女婿好好安頓一下了,將來要是真的結婚的話,傳出去名聲也能好聽點!”
黃思明朝洛晗遞了個眼神,洛晗挑了挑下巴,黃思明瞭然般的問道,“令千金叫什麼名字啊?”
“哦,徐雅蕾,你們應該聽說過吧,我女兒經常跟洛景天玩在一起,之前還有一次跟洛景天去過一次洛家。”
黃思明皺了下眉頭,對徐徵說的話似乎有點印象,洛景天曾有一次回家開老爺子,確實帶回去過一個女孩兒,那個女孩兒挺纏人的樣子,貌似喜歡洛景天喜歡的不得了,不過洛景天卻是一副無所謂的花花公子樣。
洛啓華深深的看了徐徵一眼,“徐總深夜來此,看來也沒少爲女兒的事情操心,至於我們景天,再不好都是洛家人,我們自然會爲他安排一個配得上令千金的職位,只希望徐氏能快些將資金到位,以保洛氏度過這次的危機。”
“這是自然,之所以現在纔來,也是因爲一直在忙資金的事情,沒想到洛董是個這麼爽快的人,那麼時間也不早了,我想表明的意思應該也說明白了,什麼時候洛景天正式回到洛氏,我的資金就什麼時候到位。”
說着徐徵站了起來,“哦,對了,我女兒也有一個要求,她也要到洛氏來上班,沒別的意思,只是想要多些跟洛景天培養感情的機會,不過你們放心,我女兒是美國哈佛經濟學mba,對洛氏來說應該會受益良多的。”
徐徵尷尬的笑了笑,自言自語般的說了句,“沒辦法啊,女大不中留啊,管不了管不了!”
洛啓華也跟着站起身,替自己孫子美言道,“其實我們家那小子人不壞,年輕人嘛,都貪玩,回來上幾天班慢慢就收心了,令千金還是挺有眼光的。”
“那這件事就拜託洛董了!”
“哪裡話,這次多虧了徐總幫忙。”
兩個人客套了一番,徐徵便離開了。
他一走,黃思明就炸毛了,“爸,你怎麼能同意呢?你忘了當初景天賣掉公司股份的事情了?”
洛啓華實在是太累了,忍不住打起哈氣來,畢竟年齡大了熬不了夜,尤其還是連續熬了36小時,感覺整個人都憔悴了許多,他朝項目部經理遞了個眼神個,經理馬上將沙發上的外套拿起來幫他穿好。
洛啓華一邊往外走一邊冷冷的說道,“要是你你會怎麼選?工程不能按時交工,那可是誠信問題,不是損失幾個億就能彌補的!”
兩句話將黃思明堵得啞口無言,這些道理她都懂,但她就是不想讓洛景天重回公司,那可是絕大的危機啊!
洛遜也隨着朝門口走去,一臉輕鬆愜意的表情,“行了走吧,景天已經長大了,不能再幹出當年的事情了,再說他手上現在也沒有股份,其實早就應該讓景天回公司了,總是遊手好閒該影響他的婚姻大事了。”
洛啓華和洛遜走出辦公室的一瞬間,黃思明氣得一跺腳,朝着洛晗抱怨道,“你說你爸是不是傻,我怎麼嫁給他這麼個傻子啊,洛景天回來對你來說是最大的一個威脅,你爸都不擔心繼承人的位置被洛景天搶走嗎?”
洛晗一直沉默的坐在沙發上,像似在沉思着什麼,不多時站起身,攔住黃思明的肩膀,“算了,別想了,這兩天一直耗在公司,你也該累了吧,走,我送你回家!”
黃思明隨着兒子一同往外走,疑惑的問道,“什麼叫你送我回家,你要去哪?不會又要去你養的那個小情人那裡去吧?”
黃思明並不知道洛晗在什麼地方養了個什麼人,不過前段時間他經常外宿,到公司又經常遲到,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被哪個小狐狸精給纏住了,黃思明對自己兒子可是寵得很,她只覺得是自己兒子能耐,把女孩子們迷得神魂顛倒的,卻從沒想過是自己兒子變態般的囚禁着對方。
“兒子啊,你也適合而止一點吧,眼看着就要跟安好舉行訂婚儀式了,媒體肯定盯得緊,這段時間先別跟那女的見面了,等訂婚儀式結束之後的,你想怎麼玩媽都不管你!反正媽也不看好安好,你想怎麼冷遇她都行!”
說話間黃思明按了叫梯鍵,不多時電梯門拉開,兩個人走上電梯,門剛關上黃思明的手機就響了。
“洛遜,怎麼了?哦,你說老爺子的車停在公司門口?行,我馬上就到。”
掛了電話黃思明朝洛晗說道,“我跟你爸和你爺爺一起回去,聽媽話,你也回家吧,這種關鍵時刻千萬別惹事兒!”
電梯門在一樓拉開,洛晗終於回了一句,“媽,不用擔心,這兩天太累了,我只是想好好睡一覺。”
“什麼葷話,難道去那個女人那裡比回家還舒服?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真不知道保養身體,你給我悠着點,熬了四十多個小時,別再透支你的體力了!”
黃思明是過來人,自然知道年輕人的生活是怎樣的無節制,女方會怎樣她不管,她只擔心她的兒子。
洛晗握着她的肩膀將她推出電梯,“行了媽,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我自己的事兒我會看着辦的!”
洛晗在地下停車場下了電梯,不知爲何竟然有種歸心似箭的感覺,只不過是五天沒有見到那個死女人,他心裡竟然帶着些難捱的感覺。
“tmd!”發動車子的時候洛晗罵了一聲,一腳油門,車子猶如火箭升空般穿了出去。
公寓裡,偌大的牀上只睡了一個纖細的身體,把整張牀凸顯得尤爲空蕩,或許是沒料到今晚男人會來,女人獨霸了整張牀,睡姿撩人的用腿夾着被子,露出了睡裙下面的蕾絲。
洛晗想要將鑰匙隨手丟在茶几上,臨了卻還是收了動作,似乎是在擔心吵醒睡夢中的女人。
煩躁,洛晗胡亂的揉了揉頭髮,他爲毛要在意那個女人睡得好不好,折磨她不是他一直以來的目的嗎?
不過洛晗還是放輕了腳步,有種躡手躡腳的感覺,直到進了浴室才放開了舉動。
睡夢中,唐琳似乎聽到了一絲響動,卻又懶得睜開眼睛,只以爲是自己在做夢,畢竟已經連着四五萬囚禁她的那個男人都沒有回來過了,其實逃出這裡對她而言是件很輕而易舉的事情,洛晗對她的那些威脅根本不懼殺傷力,鬼知道她爲什麼要留下,又爲什麼帶着一種渴望等待着。
她常想,或許等到她頭髮斑白那一天她會後悔此時此刻所做的事情吧,這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敗筆,那就是愛上了一個禽獸,並且傻乎乎的等着那個禽獸爲她浪子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