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楚狸有些害怕,自己不是把她給殺了吧?
旁邊的家丁上前兩個,呼喊她,她仍沒動靜。
楚狸見狀也近了前,將她翻過來,此刻她雙眼緊閉,鼻孔沒了呼吸。
那一下摔得太狠了,把她摔死了?
楚狸嘴裡唸叨着你可別死、你可別死,往她人中掐了下去,用了很大的力氣,當作報仇了,終於,斐凝香喉嚨一聲響,哎喲一聲,叫了出來,楚狸將她撈了起來,放在旁邊的破椅子上,自己也累得直喘:“我警告過你的,我可是說了不客氣地,我不可能站着不動讓你打是不是?換作你,你能嗎?至少你得求饒吧,可是我這個人脾氣臭,從不求饒。不求饒就得跑不是?如果這次你真有個三長兩短的,那你儘管找我報仇就是,我這個人什麼都怕,就是不怕鬼地。還有啊,你好好歇着吧,明天再查真兇好了。如果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吱一聲,也許我會幫你。”
斐凝香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兒給她,自己使勁地喘着氣,眼神越來越狠。人中的紅掐痕也跟着她的喘息而一動一動的。
楚狸悄然往後退,然後轉身往門口走去,斐凝香現在看起來象個瘋子,她先出這個屋子再說吧。
家丁見她要出去,立刻移到門口,把門給堵了上。
這羣混蛋!
定是讓斐凝香給收買了,竟然幫一個侍妾也不幫正室。
楚狸用冷冷的目光一個個瞧了過去,他們有的低下頭,有的看向她身後,沒人敢與她對視。
斐凝香這會兒終於還了魂,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來人……今天就到這裡吧,爲了防止王妃逃跑或者想不開生出事端,把她帶到我的房間。”
“我不去。”楚狸飛快地道。
“這件事你……做不得主的。用繩子綁上,等王爺明天回來,讓王爺自己審吧,我要休息了。”她說得很虛弱,貌似善良地看着楚狸笑了。
楚狸心裡打鼓,難道她被自己給整服了?
不過,如果繩子把自己捆上了,便是一個小孩子自己也對付不了的。
她現在說得好聽,到時候恢復了力氣,還不得把自己給殺了?要是直接殺了倒好,她只不定想到什麼惡法子來整自己呢。
想着她撿起鞭子,四下抽去,打得一羣家丁抱頭鼠竄,然而,很快,他們撿起棍子,木板等物抵抗,那鞭子竟然不結實,抽到一個木板上,斷了,這下家丁們來了精神,幾下便把她逼到了牆角,楚狸看着眼前那些混蛋的臉,嘆了口氣抱着頭蹲到了地上……
終於她被捆成了糉子,被人推到了斐凝香的住處。
那是一間柴房,屋子裡除了灰味便是黴味,蜘蛛網掛滿房樑,她不知道在她的院子裡還有這樣破敗的屋子,難道是爲了處罰丫環們特設的?
躺在柴草上的楚狸突然想到自己怎麼還想這樣無聊的事情,想想眼前的事情,簡直
讓人慾哭無淚呀。
這會兒,誰會來救自己?這個王府裡對自己最好的就是冬蘭了,可是她身份卑微,自保尚難,又怎麼來救自己?
那個王爺嗎?
他既然派了斐惡婦來,又怎麼會再來救自己呢。
那個斐惡婦會放過自己嗎?在自己在這裡安靜地呆上一夜?呵,估計那是做夢,她要是那麼善良,自己怎麼能跟她結樑子?第一眼見她,便知道她是個虛僞作做的女人。
這時,門響,換了一身服裝的斐凝香走了進來,這是一身利落的黑色裙裝,仍是她一慣的着裝風格,腰身纖細,胸脯高聳,裡面的豔色胸衣若隱若現……
顯然斐凝香恢復了力氣,正嘴角帶笑,笑得楚狸後背冷嗖嗖地,終於,她露出她畫皮的鬼魅臉孔,不裝柔弱也不裝清純,她說的讓王爺來審等等,那都是鬼話。
當然這鬼話自己也沒真信,但是誰讓自己好虎抵不過羣狼呢,逃又逃不掉,被人捆個結實,知道早離開這個鬼地方好了,還當什麼米蟲,看來佔小便宜吃大虧呀。
斐凝香笑呵呵地蹲下,將手裡的東西放在她面前,那是一個油布包,她擡起素手,輕輕的將碎髮弄到耳後,接着動作優雅地慢慢展開布包,隨着她的動作,楚狸的心臟越跳越快,呼吸也急促起來:那裡面是密密麻麻的針,大大小小的針!能有幾百根!
此刻它們正閃着冷光,好像在向她示威!
天,難道她是容嬤嬤轉世?
斐凝香好像很滿意楚狸現在的表情,她笑着搖搖頭:“哎,玖蘭萱呀玖蘭萱,剛纔你若招了,便不會有如此皮肉之苦,剛纔你若是被我打到了,便不會再遭這份罪,剛纔你若沒有欺負我,現在你能好過些……”
“住嘴吧,排比句我會說。”楚狸制止她的抒情。
斐凝香似乎心情超好,沒有理她的諷刺,而是繼續着手下的動作。
被捆上之後,楚狸就知道,自己這頓打是躲不過的,只是沒想到竟然是針刺,她怕這種東西,這讓她想起了革命烈士江姐。
她怕自己沒那種革命精神。不會咬牙硬挺,會慘叫得很丟人。
終於,斐凝香拔出一根針,在楚狸眼前晃了晃:“喲,都這會兒,嘴上還不饒人,妹妹以前怎麼沒發現姐姐這個優點啊?以前那個安靜的女人跑哪裡去了?看來你也是裝溫柔吧,這會兒露出了真面目,還真又可愛又可恨呢。只是姐姐裝的本領比妹妹強,外面的人都傳王妃如閒花照水般安靜可人,誰知道你現在看起來完全是個市井潑妃,哎,可惜了,真該讓衆人瞧瞧,不過,剛纔瞧的人也不少說,你那個樣子,明天整個府裡的人都會知道的,姐姐到時候怕不怕人笑話呀?可是,話又說回來,姐姐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還兩說呢……”
楚狸根本沒聽清她念叨什麼,眼睛只跟着那根針走,它在自己的眼前晃來晃去的,她不會想把自己
扎瞎吧。
“你悠着點啊,在這個府裡不受寵了,但我可是什麼王爺的女兒,如果你把我弄瞎了,你會吃不了着走的。如果王爺什麼時候想起我來,你可是得吃不了兜着走啊。”楚狸記起自己剛醒時聽到的對話,只是什麼國什麼王爺沒記清。
“放心,我當然不會把你弄瞎,把你弄瞎了,王爺疼我愛我,你怎麼看到呀,你看不到,我心裡能舒服嗎?”
斐凝香嘴裡的聲音很溫柔,手裡的針卻寒光一閃,一下子扎進了楚狸的手上,楚狸嗷地一聲慘叫,窗外樹上的不知什麼鳥嘎地一聲沖天而起,撲愣愣地盤旋了幾圈再也不落下,徹底飛走了,它被這慘叫嚇到了……
“呵,原來你嘴上硬,卻這般不禁疼?喊的聲音這麼大,真真可惜了,若是在牀上,不知怎樣招人疼呢。”斐凝香笑呵呵地看着她,還伸手擰了她臉一下。
楚狸疼得臉上的汗流了下來,原來這烈士果真不是人人都能當的,她咬着牙,眼神如果能殺人,她會將斐凝香切割成一片一片,至少要切成三萬六千片才解恨。切的時候,也叫她象自己這樣疼,而且自己也不眨眼睛,就那樣看着她……
“只是剛開始,漫漫長夜,姐姐可得做好準備陪妹妹喲,妹妹這會兒心情可是好極了。”斐凝香說道,然後翻出頂針戴了上,還給楚狸瞧了瞧,然後嘴角咧開,一揚手,又一根針扎進了楚狸的大腿上,楚狸疼得一抽搐,慘叫聲幾乎喊破了喉嚨,那個斐凝香扎完後,看着自己的手,顯然對自己手上的頂針很滿意,剛纔第一根針扎的時候太用力,她竟然刺得自己手也疼了,這回就好多了。
“我詛咒你,象你這樣惡毒的女人,一輩子都得不到真愛,只是被男人玩,玩夠了甩。”楚狸呸了一口,閉上了眼睛,她不想看見她那得意的臉孔,她後悔,剛纔要是她昏的時候,自己再加上一刀就好了。
不過,她也知道,想歸想,真讓她殺人,怎麼可能。自己是下不去手的,可是這個女人好像就能下去手,看樣子,要把自己往死裡整。
“原來姐姐也是個烈性子呢,只是這樣故作堅強不好,如果你哭着求我,說不準我一心軟,就不忍心了呢。”斐凝香裝模作樣地道。
鬼才信你。
楚狸突然發現她好像很變態,自己這叫的叫聲把她刺激得很興奮。
於是,她將頭埋下柴草上,雖然一鼻子的灰土味,她仍是忍着。
斐凝香緊接着又連紮了三針,楚狸咬破了嘴脣,嘴裡一股鹹腥:“你這個醜八怪……”
她仍是沒控制住開口罵道。
“醜八怪?是呀,姐姐比妹妹長得好又如何?王爺還不是一個晚上都沒呆在你房中?現在你還不是沒嘗過男人的滋味?或者剛纔你嚐到了?你真可惡,王爺是我的!你怎麼能碰?我讓你碰,讓你勾、引!讓你不要臉,勾引不到還下藥,你真給天下的女人丟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