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夜陵終於下令,讓赫連煜兩手準備,他一方面在皇宮裡接待西池的使臣,一方面要讓他們出兵去西池邊境,準備迎戰。
臨出征前,炎夜陵讓赫連煜決定帶不帶景雅去。
因爲此次出征,同西池而戰,便是帶她去了,也是將她置於無措之地。
赫連煜根本沒有將信鴿之事告訴炎夜陵,因爲他心裡其實是不願意相信她是奸細的。
可是無痕得到的證據又顯示,她不是無辜的。
他只是希望她留下來有別的目的,這目的是他可以原諒的!
想到這裡,他心裡一驚,爲什麼自己要這樣想?爲什麼要原諒她?
是因爲怕楚狸失望,畢竟她爲了她失了那麼多血。
這樣的道理可以說得通吧?
他不知道在問誰。
回到府內,開始準備出征,他開始收拾東西,景雅有些發毛,她不知道赫連煜到底帶不帶自己去,她反正是很想跟着的,因爲她不知道,他離開將軍府,她在這裡呆着又有什麼意義?
那多無趣呀.
可是要她同西池開戰,自己老爹知道後,會不會拿着棒子追着她打呀?
還有這次西池領戰的將軍又是哪個,可別是她爹呀!
景雅越想越鬧心。
不管怎麼樣,她不希望自己的老爹和赫連煜開戰。
景雅終於在外面徘徊了良久,終於敲門。
赫連煜看是她,他沒有說話,轉身回到了屋子裡。
景雅跟了進來:“將軍,你準備要出征了?”
“嗯!”
“那我……能不能跟着隊伍走?”景雅換了一個詞。
“跟着隊伍做什麼?你要回家嗎?”赫連煜問道。
“我跟你說實話……是的!”景雅終於決定了,她不能幫着赤炎打西池,雖然她不是這個時代的人,但是她的將軍老爹撫養了她這麼多年,她怎麼也不能做出讓他吹鬍子瞪眼睛的事情呀!
赫連煜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倒是他沒有想到的,她費勁心力地潛伏了下來,卻這樣就離開了,那她可是什麼目的?
不知爲什麼,聽她這樣說,他竟然有些悵然若失。
本來準備好了讓她求自己,然後繼續讓她當軍師,可是沒有想到,她就這樣要離開了,原本中毒的時候就讓她離開,她不離,到現在又主動離開……
有些不適應。
所以,他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
景雅也是笑了:“我們還是朋友吧?”
“啊?”赫連煜不解地看着她。
“經歷了這麼多,我們卻是即將開戰的雙方,我想,我們不該是敵人,對嗎?”景雅可不想在戰場上和他相遇,也不想再見時,雙方烏眼雞一樣。
赫連煜淡淡地點了點頭。
景雅笑了:“如果我們雙方不開戰,我歡迎你和無痕到我們西池作客,我會親自下廚爲你們做菜……”
她這一笑,恬淡如水,臉上現了少有的溫婉,倒是讓赫連煜的心裡一動,這個女人還真是百變。
接下來準備沒有什麼特別的,清兒聽說要回去
了,非常開心,她更知道景雅要跟着隊伍一起走,這樣極安全,她更是盼着快點離開。
倒是景雅,心裡空落落地,她坐在窗前囁脣響了聲口哨,有信鴿飛了過來,她寫了東西,然後交給清兒讓她將鴿子放飛。
她卻不知道,那鴿子隨後就被射了下來。
而字條也傳到了赫連煜的手裡。
展開字紙:隨軍回西池,等待命令。
赫連煜將那字條一點點撕碎,眼底現了狠意,他從來沒有被人如此戲耍過,更別提是一個女人。
他壓抑着心裡的怒火,看着無痕道:“再留她一條命!”
“將軍。此行若帶着她,對我們行軍極其不行,更別提到時候惑亂軍心,她若是存了心搞破壞,防不勝防,所以,不如行軍前將她祭了軍旗!”無痕聲音狠狠地道。
他實在是怕這個女人再搞出什麼情況來,將軍現在的情況已是前所未有了,他從來沒有這樣猶豫過,也沒有對奸細手軟過,這回怎麼了?
中了美人計了?
那個女人,算美人嗎?他想了想,確實也算。
“我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她是奸細,我們到時候可以將計就計!”赫連煜開口道。
無痕想了想,沒有再說什麼。
赫連煜突然道:“關於淥王的事情,還不算完,你去宮裡跟皇上彙報一下,讓他多加小心,等我們走後,這將軍府也安全了,自然不會再發生什麼。倒是皇宮才危險的,讓皇后娘娘多加小心,能不出宮,一定不要出宮!”
無痕退了出去。
赫連煜靠在椅背上發呆。
他眼底的神情越來越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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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大軍開拔。
景雅的身份仍是軍師。
這一回兒,她安靜了許多,這讓赫連煜有些不適應了。
不過,她安靜也不是什麼壞事。
皇宮裡。
楚狸正在繡花,這可是磨性子的最好辦法。
她紮了兩次手後,就懷疑這刺繡是不是發明出來的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言兒?”楚狸喊了起來,剛纔這個傢伙還在這裡呢,這一會兒又跑哪裡去了?
一個小宮女進來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太子他出去了,說到御花園裡玩會兒……”
“又去挖坑?”楚狸皺着眉頭道,一開始知道他有繼承自己衣鉢的希望,還徹底讓她興奮了一下,不過看他如此執著,她心裡又開始擔心起來,如果他成天只想着挖墳盜墓,那將來的國家怎麼辦?
難道還讓她再生一個?
她現在還不想,好不容易恢復的身材呀!
還有,她還怕自己大肚子的時候,炎夜陵找小三呢!
雖然她手裡有婚前的約定,可是他是皇上,若是真的來這麼一下子,讓自己真的離開他,哪裡捨得?
再說,現代的統計數字都顯示,在妻子懷孕的時候,丈夫的出軌率很高的。
她不想冒險。
所以,還是讓這個小太子迴歸正道的好。
她站了起來,往外就走,有宮女舉着傘替她遮陽,她沒有用,而是自己接過
了傘,快步往御書房走去,天氣很熱,她在想着這個時候言兒在幹什麼,要是挖坑還不得曬中暑。
結果近前一看,她自己倒樂了:“言兒,誰教你的這些?”
原來言兒將花草的弄了一個帽子,戴到了頭上,自己拿着一個小鐵鍬,臥在花陰下,好像是在埋伏之類的!
言兒看了一眼楚狸,噓了一聲:“景姐姐說的,這個樣子就不會被人發現……”
言兒現在說話已經很溜了。
象個小大人一樣。
楚狸聞言笑了,看來言兒還真是容易受人影響,景雅不過來皇宮兩次,就把他給收服了?
她坐了下來“言兒,你埋伏在這裡想做什麼呀?”
“嚇父皇!”回答得很是乾脆!
楚狸撲哧笑了:“你爲什麼要嚇父皇,是不是覺得父皇沒有赫連叔叔帥?”
“不是,因爲赫連叔叔說了,男人都得上戰場,我現在裝作打仗……”
“嗯?不是吧,把你父皇當作假想敵?你可別讓他知道,你跟你赫連叔叔這麼好,已是夠讓他傷心的了……”楚狸脫口道。
說完就後悔了,她覺得自己不該在背後議論這些來左右孩子的思維,他還小,只是直覺的判斷,就不要讓他心裡產生什麼糾結纔好。
言兒聞言,愣了愣,然後嘻嘻地笑了,也不說話,一副篤定的樣子。
楚狸不理解他的笑,但她沒有問,而是享受地也趴在了地上,一大一小兩個人,密切地注視着前方,楚狸只聽見樹上的蟬一聲聲地鳴叫,四周很是安靜,她靜靜地聽着言兒的呼吸,很是平穩悠長,就在這樣的午後,她心裡寧靜極了,心裡的幸福慢慢地溢了出來,這樣真切的幸福感,讓她想哭!
突然間,腳步聲起,是炎夜陵,他大步地走着,彷彿有着什麼心事,低着頭,蹙着眉,言兒也看不出大人的心情好壞,只是在他眼瞧着近前,他一下子跳了出來:“不許動!”
倒真的把炎夜陵嚇了一跳,他看着隨後跳出來的楚狸無奈地苦笑:“你們呀……言兒,父皇若是不能動,那如何抱言兒?”
言兒認真地想了想:“那你可以動了,只是有你權保持沉默,如果……如果,算了,父皇,抱抱!”
景雅教他的一大段話,他只記得先前的這一半,後面的沒有想起來,直接耍賴了。
楚狸見狀笑了,景雅這個小丫頭,還真是童心未抿呢!
炎夜陵抱起了言兒,臉上的笑容極是開心,剛纔的沉鬱一掃而光,如果記憶不好,怕已是忘記了。
楚狸沒有忘記,但是在言兒面前沒有提。
一家三口,往楚狸的鳳宮走去。
偌大的後宮,只有楚狸一個皇后,她的宮殿顯然有些冷清,其它的宮裡面都沒有人住,但是楚狸總是安排人打掃,她不想讓後宮看起來荒涼,那豈非成了冷宮了?可是不吉利呢!
炎夜陵終於一路和言兒說着話,一路進了後宮,屋子裡放了冰,所以很是涼爽,炎夜陵很是舒服地坐了下來,言兒這會兒又跑到旁邊去嚷着要冰吃了,這個時候,楚狸纔看着炎夜陵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