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皇后微笑着看向汪淑妃,笑着道:“汪小姐不錯,福氣還在後頭,淑妃妹妹也不用失望。”
汪淑妃笑容勉強,酸溜溜的擠出一個笑容:“皇后娘娘說得是,芳兒已經盡力。不過雲小姐有貴人相助,芳兒嬪妾覺得雖敗猶榮。”
“單論舞姿和意境佈置,嬪妾也是覺得汪小姐更勝一籌。”
張賢妃笑着說道,不過眼中的揶揄毫不掩飾,讓汪淑妃恨得牙癢癢,卻又無從反駁。
鄒德妃心裡也有點鬱悶,鄒雲夢的表現本來已經不錯,可是雲初淨這樣一出,壓得侄女讓人見之就忘。
當然,比起最倒黴的汪婧芳,雲夢也不用太懊惱。這樣一比,鄒德妃心情又上佳。
說到底,女人再美貌再有才華,男人不喜歡都是多餘。宮中的女人對這一點,更是深有感觸,雲初淨命好,暫時得了宗政晟和端木桓的喜愛。
而閔貴妃這才第一次看清楚雲初淨的模樣,她心中心神恍惚,壓住那股驚詫,召來侍女危羽吩咐一番。
宴會就在這詭異的氣氛中完結,宗政晟早早向開元帝進言,要去送送雲初淨。
開元帝大手一揮,準他可以提前出宮,宗政晟挑釁的看向端木桓,卻發現他毫不介意,甚至還笑容滿面。
宗政晟有點迷惑不解,不過,很快宗政晟就知道爲什麼端木桓不來送雲初淨?而且還笑得那麼猥瑣。
因爲,因爲秦家三父子把雲初淨的馬車圍得滴水不漏,他哪怕一路隨行,也插不上話,更近不了身。
只能眼睜睜看雲初淨下了馬車,被馮氏和林氏她們擁簇着進了雲府。宗政晟無奈之下,只好準備轉身離開之時。
突然,雲初淨回眸一笑。
那笑容猶如春風撲面,直直的撞進宗政晟的心裡。
燈火闌珊下她那雙熠熠生輝的杏眼,眼波流轉,似有千言萬語,又似有萬分情意。
很快她旋而回身,但那一剎那的微笑,卻永遠的留在宗政晟心裡。
“威武侯,你可以回去了!”
秦成武看着還騎在馬上,癡癡看着侄女背影的宗政晟,毫不客氣攆人,宗政晟這纔回過神來。
他聽說小丫頭和忠武伯甥舅感情不錯,破天荒拱手行禮:“忠武伯請先行。”
秦成武驚了一下,不過還是帶着秦邦業和秦邦季轉身離開。
秦邦業一直關注他和端木桓,對今晚他們的相助也是看在眼裡,心中五味成雜,翻騰在心不想言語。
錯身而過時,他只是深深的看了宗政晟一眼,然後駕馬而去。
秦邦季則是一頭霧水,雲表妹不是已經和大哥定親了嗎?怎麼威武侯和小王爺還公然示好?大哥和父親也居然不介意?
誰來告訴他,到底怎麼回事?
宗政晟在雲府門口,又立了片刻,透過重重檐角,似乎還能看見小丫頭的笑靨。
伏矢小心翼翼打馬上前,輕聲道:“世子爺,我們是回侯府還是公府?”
宗政晟收回目光,隨口道:“回公府。”
離弦不說話了,率領飛羽衛護衛着宗政晟回越國公府。
回到昊陽院,宗政晟沐浴更衣之後,躺在牀上久久難以入睡。雲初淨的一顰一笑,在眼前閃過,他從不知道,除了那個位置和勝利。他竟然還有一樣東西,是他如此渴望的。
宗政晟越想越是火熱,好像有千言萬語要馬上告訴她。那種牽腸掛肚迫不及待的感覺,如此陌生,可又如此強烈。
他只知道,他想馬上見到她!
宗政晟翻身而起,找了套夜行衣準備出門。
離弦從樑上飄然落下:“爺,這麼晚,你要去哪裡?”
“我有點事要辦,要出去一趟,你和伏矢不用跟着。”
宗政晟將黑巾蒙上,心中只有一個念頭,見她,見她!他今夜一定要見到她!
離弦閃身堵住去路,正色道:“爺,無論你去哪裡,我和伏矢都要一起。如果不帶我們,就只能帶飛羽衛了,這也是皇上的聖旨。”
宗政晟老臉一紅,還好臉上有黑巾遮住,沉吟幾息,這才點頭同意。
萬一雲府守備森嚴,還需要人引來木曉和木落。
伏矢和離弦也換好夜行衣,三人偷偷摸摸出了國公府,隨着宗政晟去往西而去。
一路行行停停,眼看就要要雲府了,伏矢實在忍不住問道:“爺,我們是要去雲府嗎?”
“嗯,爺有點重要的事,忘了告訴小丫頭。”
宗政晟儘量用着平和的語氣,可略顯急促的呼吸,還是出賣了他緊張的心理。
伏矢困惑道:“那我們爲什麼不騎馬過來?到了再換衣服?”
宗政晟腦袋轟然一動,是哦?爲什麼要穿上夜行衣,偷偷摸摸穿越小半個京城?不騎馬到了雲府再換夜行衣?
“你閉嘴!”
宗政晟惱羞成怒,狠狠瞪向伏矢,然後又剜了一眼偷笑的離弦,率先跳進雲府,找雲初淨的院落。
還好,一般名門世家格局基本相同。站在雲府堂屋中廳之上,宗政晟很快確定了雲老夫人的院落。
聽說小丫頭就住在雲老夫人的後罩院,宗政晟翻進萱瑞堂,很快就發現小花園連着的菡萏院。
宗政晟看着門匾娟秀的字跡,看來是小丫頭的親筆。他心中默唸:荷花盛開爲芙蓉,未開含苞爲菡萏。
一瞬間突然覺得,以後他和小丫頭的院子,就叫芙蓉院也不錯。
一條身影悄悄落在菡萏院裡,剛落地,廂房飛出一道閃電般的袖箭,直奔剛進來的伏矢。
還好伏矢眼疾手快,不僅兩指捏住袖箭,也和廂房竄出來的木曉纏鬥在一起,趁機點住她的昏穴,放倒在地。
宗政晟和離弦這才翻進菡萏院,還未舉動,中門竟然悄無聲息打開。
木落笑意盈盈站在門口,做了個昏迷入睡的姿勢,指了指西廂房。宗政晟面無表情走上前去,將她一掌劈暈,然後進屋關門。
離弦和伏矢對望一眼,世子爺偷香竊玉去了,他們就負責苦力。兩人分別抱起木曉和木落,放在西廂房的牀上,然後守在角落處放風。
而已經登堂入室的宗政晟,關上門後,就靠在門上半響不敢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