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如果全靠他們自己擺脫心魔從幻境當中走出來,黃花菜都該涼了!而且以他們現在這種下死手的架勢,指不定哪個體質差些的承受不住,就突然歇菜了呢?
念及此處,管宛頗爲雲天師和神棍田這兩位老人家擔心。
“我們得救他們!”她捏緊手心,面色嚴肅地望向那邊的幾個人,眉峰的倔強又加固幾分,透出那張雪白的面頰堅毅而俏麗。
“嗯。”秦辰低聲相應,爲她出謀劃策,“既是心魔,外人就很難幫上忙。他們現在什麼都聽不見,看到的也全是夢魘,我們只能另闢蹊徑,找出根源!”
“人猿的尿液?!”管宛眼睛稍稍睜大,恍然大悟。
雖說他們是被夢魘所累,但終究還是人猿的尿液讓人產生幻覺,只要消除人猿尿液的影響,他們自然會從中脫困。
“沒錯。”
“可是,現在就算找到水把他們身上沾染的尿液清洗乾淨,那些被吸進去的也要等好幾個小時才能被身體代謝出來……”管宛嘆息一聲,很是愁。
不過,愁歸愁,該做的還是要做。
說話的功夫,她已經蹲下打開身後的揹包,從裡面掏出幾張預先準備的黃紙和硃砂,一一在地上擺放整齊,然後朝着天地拜了三拜。
“你要做什麼?”秦辰看她像是準備要畫符,不明白她這時候畫符幹嘛,便好奇的問她。
可管宛卻像是入定一般,兩隻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地上擺好的符紙,一言不。她正氣昂然地拿起毛筆在瓷瓶中沾了些硃砂,筆觸輕輕一晃,行雲流水,無比順暢。
紅色痕跡慢慢暈染,如旭日東昇點開漫天朝霞,眨眼間,紙上已經勾出一幅飄逸的紅丹,一張,兩張……直到相同的五張符紙勾畫完畢,管宛才收筆斂氣,將所有裝備包裹好放入包中,捏着幾張剛畫好的符看了看,見沒有哪裡勾錯,便垂下眼睫唸咒驗證,淺藍色的光華淡淡騰起,映得她雪白的手背染上一抹藍。
她微微一笑,好似燕剪春水,勾出傾城姿色:“好了,定身符!”
秦辰呆呆癡癡地好一會兒沒說話,等他反應過來時,那丫頭已經拿着符紙直奔雲天師幾人而去。
趁着幾人打得不可開交,管宛將五張黃符分別貼在五個人的腦門上,又下了定身咒語,然後滿意的笑了笑,心語道:“我把他們都定住了,不過符紙只能維持半個小時,我們要快點。我現在去找工具,看能不能把他們運到小溪裡面去衝個涼。”
“等一下。”
“嗯?”管宛腳下步子剛擡起來,就被秦辰的阻止之聲給攔停,她訥訥地將腳從空中放下來,等他給出一個理由。
“那樣太慢了,你又要找推車,還要找小溪,然後再把他們運過去,等你全部做完了,指不定他們自己都醒過來了。”秦辰輕輕一笑,口氣暖暖淡淡,竟然有幾分寵溺和心疼的意思。
“那……怎麼辦?”管宛眨巴一下眼睛,陷入煩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