瀞繁指了指那兩個制服住管宛的男人,命令:“你們兩個,把她捆起來!等長老處理完公務,立即押給長老審理!”
“是!”那兩人大約是和舜天一起叛變的老兵,他們早就看管宛不順眼,聞言手上一用力,趾高氣昂的將管宛拖到了牢房裡面。
管宛倒是不慌張,乖乖去了地牢。
等人走後,她咬住拇指在牢房裡打着轉,仔細琢磨起這件事。
據目前所知,瀞繁肯定是僞造了一份比較有力的證據,從而證明管宛是地府的臥底,而厲鬼軍團與地府是死仇,兩邊都恨不得早點把對方滅掉,被誣陷是地府臥底,必然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或許還是殺頭毀靈的大罪。
瀞繁一直以爲管宛有後臺,甚至當面說她靠關係上位,所以,她搞出這麼大的罪名,就是想讓管宛的後臺不敢保她,徹底讓管宛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現在的管宛還是莫崇暘手裡的一顆棋,在棋子沒得到最大化的利用之前,莫崇暘定然不會想棄子,除非保不住。
總結來說,現在的情況,也就是這份證據的力度,與莫崇暘能力之間的對決。
至於管宛……
管宛煩亂的撓撓頭,暗忖:要不然……越獄?
但是,如果現在越獄的話,她扮作男人的身份也不乾淨了,到時候,搞不好被逼只能逃出不死城,永遠也無法回來。
管宛搖搖頭,否定了那樣的想法。
越獄,是下下計。
現在她還不能用,總該先看看是什麼情況,還有瀞繁手裡的證據,再做決斷。
兩個小時以後,押送管宛的士兵又回來了,他們將管宛從牢裡帶出去,押着她默默往正閣那邊去。
管宛也不說話,她半垂着目光,暗暗想着,應該是莫崇暘送走了伯倫,聽見瀞繁的回稟後,帶她去審理此案了。
管宛慢步走進正閣,便見莫崇暘冷冷的坐在主位上,堂下站着瀞繁和舜天……
還有葛岫一!
管宛的瞳孔猛地縮了一下,她震驚的望向那張熟悉的臉,對方現她逼視而來的目光,畏畏縮縮的埋下頭,不吭氣。
葛岫一怎麼會在這?!
瀞繁說得信心滿滿,是因爲,她買通了葛岫一?這個被管宛親自提拔爲大隊長的前室友?!
管宛心裡頓時涼了半截,她起先不把這場風波當回事,以爲自己身正不怕影子斜,僞造不出什麼有力的證據,但現在,卻有點不敢肯定了。
他們竟然買通了葛岫一!
而她,在別人的眼裡,無疑是葛岫一最好的朋友!甚至還偏心的拉他這個終試成績一般的人做上了大隊長的位置!可見兩人之間感情“深篤”了!
靠!早知道不亂善心了!
管宛低頭咒罵,心裡大抵已經猜出瀞繁的手法,她懊悔不已,責怪自己還是大意了,她不該相信任何人!不該多管閒事!
軍團裡的成員,哪個是乾淨的?
她怎麼就頭腦一熱,拉了葛岫一一把呢!
起初,管宛覺得葛岫一加入軍團的理由挺可憐,家裡又有不懂事的孩子,於是同情心爆,稍微幫襯了一下……
卻沒想到!
即便是這種不經意投出的一點善意,也被有心人拉出來利用!
可惡!
“長老,人帶上來了!”押着管宛的士兵朝主位上行了個禮,回稟。
莫崇暘面色冷峻,他微微點頭,壓住管宛的士兵便鬆開手,退出門外。
管宛往前走幾步,目光由瀞繁他們臉上掠過,她腳步沉穩的走到堂中,朝莫崇暘一拜:“長老!”
“怎麼回事?”莫崇暘向來單刀直入,不喜歡太多客套,對於下屬更是如此,他沉着臉,看不出什麼情緒,也看不出惱怒的樣子。
這讓管宛稍微放心了一些,莫崇暘越是平靜,說明事態越少脫離莫崇暘的掌控,她也就越安全。
“回長老,屬下不知。”管宛恭敬回答,儘量撇清自己,“屬下剛從外面回來,就被進言幾人抓住,誣陷屬下是地府的臥底,還請長老做主!”
莫崇暘冷淡的應了一聲,又看向瀞繁:“證據何在?”
瀞繁鞠了鞠身,從寬袖中掏出一個油布包着的東西,遞交上去,然後退回原處,解釋:“屬下近日破獲部分地府鬼差的代號,於是就詳細檢查了雨城來往的普通信件,不料截到了這封信!這封信的內容有詳細的雨城城區構圖,還有兵力部署情況,組織結構等等,收信人爲瑞雪,是地府的一級鬼差,原名叫做綸興!”
“嗯。”莫崇暘冷淡應了一聲,他展開油布,將裡面的信件取出來,仔細翻閱着手裡的信件。
“臥底很小心,他沒有直接署名,但屬下查了全軍所有人的筆跡,與這封信一一比對,最後現,此信的筆跡與晚總兵完全一致!”
說完,瀞繁又看了一眼旁邊的葛岫一,伸出手,介紹道:“這位是晚總兵在預備軍訓練時的室友,現爲預備軍大隊長,岫一,他是晚總兵的好朋友,對晚總兵的筆跡非常熟悉,屬下將信件中的一部分文字給他看過,也能夠證明,這封信,的確出自晚總兵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