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天黑地的營地外,勁風之中慢慢悠悠的走着數不清的人。
蘇雲穿着一身與黑夜近似混爲一談的紫色戰甲,坐在一頭脊背長着褐色鬃毛的馬背上。
“篤!篤!篤!”…
晃晃悠悠的前進中。望着遠處那寧靜渺小的天水郡,蘇雲才準備下令整隊。
眼看着遠處的平原上奔逃出了不少的士兵。一個個的驚恐萬分,口中吵吵嚷嚷的說着:“不,不好了啊!將軍死了!”
聽着前面傳來的聲音,蘇雲眼睛微微眯着。
側目看了下平日裡貼身保護着自己,並且言聽計從的死士:“劉副將,你去看看什麼情況!”
“是!”
便看着蘇雲身後,一馬當先,絕塵而去。
望着那寬厚的背影,與其手中拎着的那把大刀,蘇雲倒是沒有什麼擔憂的。
“轟隆隆!~”
大地在顫抖,腳步聲與馬蹄聲混爲一談。
劉副將目光極爲陰沉的看着前方的那些正在潰逃中的人,心中頗爲不屑的控制馬匹停了下來。
“前面的人都給我站住!”
鋪天蓋地的一種修爲氣勢便釋放出來,朝着前方壓了過去。
一時間,這些人都愣在了原地。誰敢繼續動?這股氣息,雖然說,他們不清楚是什麼情況,但是,總有一種感覺,提醒着他們,若是輕舉妄動的話,或許,下一刻就是人頭落地的時候。
人羣當中一個穿着土灰色戰甲的男子,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大人,請問何事?”
劉副將也是有些遲疑的,畢竟平日裡山清國雖然說戰事不多,但是,對於這方面的掌控還是比較嚴格的。什麼事情能夠讓這樣一羣訓練有素的士兵慌不擇路,更甚者,便是這帶隊的人,都不知道去了哪裡。
夾雜着自己心中的疑惑,皺着眉頭,右手拎着身側的刀,遙遙指着那人,皺着眉頭,問道:“你們是誰的部下?爲何如此軍紀散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在這黑茫茫的夜色之下,劉副將也是看不清那些人的模樣。雖然自己有着半步人皇的實力,可並不代表自己就能夠真正的無視自然界的規則。
眯着眼睛,頗爲謹慎的望着站在不遠處的那些人。
“大,大人,我們,是魏峰大人的部隊,本來我們已經攻下了天水郡,結果,不知道哪裡來的一羣奇人異士,個個身手不凡,不到幾個時辰的時間,便將我們幾萬人殺的落花流水。”
這人說着話的時候,稍微有些哽咽,喘了口氣,繼續說道:“若不是爲了想要能夠有人逃回營地向大人們報告情況,我們也不會如此散亂奔逃的呀!”
聽着聲音,似乎很誠懇的模樣。劉副將微微點了點頭,目光之中的凝重之色再度浮現,手持長刀,高呼道:“汝等可願隨吾一同殺將回去?”
“願意!”
山呼海嘯般的呼聲,讓劉副將心中篤定,應該是山清國的士兵,因爲,在他的印象之中,唯有山清國的士兵,纔會有如此的衝勁與性格!
而,看似龐大的凱風國,實際上就是一羣烏合之衆。
目光轉過看向身後,纔要啓口言語,便被眼前的場面給嚇住了。
只見着一個身着白銀將甲的獨臂少年,右手,似乎還做着那種往下出掌的姿態。
而原本在自己身後的那數十萬大軍,此時已經全軍覆沒。
至於覆滅的原因,好像就是因爲這少年的一掌。
“咻!…”
一縷塵埃,隨着四散開的氣勁,緩緩吹拂在了信念正在崩塌的劉副將臉上。
“吾,留爾等一命!”
鏗鏘有力的話語,緩緩傳入了劉副將的耳中。
“今日退去,便告知你家主子,半月後,若是不雙手奉上一城半郡,那麼,老夫就免不得去你們山清國的都城觀光觀光了!”
話落,便看着那原本還懸在天空之中的男子,下一秒便消失不見了身影。
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不過,一絲絲的聖境餘威,彷彿還縈繞在四周。
劉副將明白人皇境與之後幾個境界的氣息程度是如何的。
可是那人的氣息,完全在自己認知範圍外,根本無法踹度。心中無奈之下,只好暫且,估計那人約有聖境修爲。
寒羽氣喘吁吁的被楚江等人拽到了黑壓壓的雲層後,感受着呼吸不順暢的感覺,頗爲驚奇。
“你們覺得這齣戲怎麼樣?”
寒羽狡黠一笑,左右打量着楚江與呂昭和不遠處的呂晉。
“若是我猜的話,這人要是回去,大張旗鼓的說,那麼,肯定是要掉腦袋的。”
楚江微微一笑,倒是頗爲明白這些事情,畢竟自己很久很久以前,也是一名帝王,所以,能夠猜測出這人回去之後會經歷什麼。
聞言寒羽頗爲好奇的側目,看向楚江,些許氣息不勻稱的喘了喘:“悄悄的和他們國王說呢?”
“依舊還是會死,只不過,就是多了個替罪羊的身份,而那個國王若是不傻的話,或許真的會考慮你說的話!”
楚江輕笑着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目光幽幽的望着遠處,“畢竟,勢比人強時,只能屈服。”
寒羽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一時間,倒也是頗爲讚賞自己的決定了。
雖然說,當初的時候,自己在嶺南大陸上,已經是掌握了最基本的控制權。但是,畢竟人數太大,保不齊裡面有什麼心中不懷好意的人混跡其中。
如今自己若是管理一些人,還是稍微有時間,若是管理這麼多人。或許會耽誤到自己的修煉,那樣可就得不償失了,雖然說勢力越大,那麼對自己的幫助越好,可是,寒羽同樣也知道,身處於溫室中的花朵,終究不能夠抵禦嚴寒。
寒羽如今的實力看似很強,但若是與真正的那種爲了殺人而生的高手對戰,差距會極爲懸殊。
所以這也是不想要浪費時間的一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