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清這些天一直活在驚恐之中,雲墨辰遲遲不來找她的麻煩,她心裡越沒底。沈雅顏流產後,雲家的天變了,雲墨辰遭到整個家族的反對,說是要重新選舉新一任家主,而她,作爲雲墨辰妹妹,自然也受到排擠。
反觀陸明浩這邊,事業蒸蒸日上,那塊地拿下來之後他這些天沒日沒夜的忙,說是要在哪兒建商場。
市政府擴建,不久以後那裡即將成爲繁華地段,霍宇能在這之前建成,到時候能賺不少錢。
這些消息,霍宇作爲市長家的公子自然比誰都清楚,商場上,信息永遠是成功的必要因素,再加上她的有利訊息,陸家和霍家教好,在商場上的名氣也提高了不少。
陸明浩已經三天沒回來了,吳慧藍整日沉浸在麻將桌上,婆媳倆碰面的機會很少,即便碰了面也是不歡而散。
吳慧藍太過於勢利,對她早已沒了當初的熱乎,再加上她哥哥在雲家的地位危危可及,包括陸家的傭人都對她冷言冷語。
所有的一切,只不過是因爲她是雲墨辰的妹妹而已。之前,雲墨清一直以爲是雲家給了她所有,直至今日才明白,雲家算什麼呢,在雲家沒有地位也是枉然,其實都是因爲她哥哥是雲家的掌舵人,在名流圈裡沒有人敢對她不敬。
雲墨清一個人坐在冷清的大廳,想到這些,想到雲墨辰即將面臨的困難,心,澀澀的疼,這輩子她都沒有臉出現在雲墨辰面前。她不惜背叛整個家族討好陸明浩,可那個男人對她又做了什麼?
陸明浩從公司回來纔剛進院子,雲墨清高挑的身影撞進他深邃的眸底。
地上的積雪還未完全融化,月光很淡,將她的身影拉得老長。
陸明浩站在離她幾米開外,靜靜看了她幾秒,在他的印象中,雲墨清是一個張牙舞爪的豪門千金,能像這般安靜幾乎沒有。
也是,雲墨辰爲了沈雅顏連家主的地位都保不住了,雲墨清這個蠢貨或許到現在才發現,背叛整個家族應該承受什麼樣的後果吧。
他恨她,更恨雲家,恨不得雲墨辰不得好死,雲墨清落到今天這副田地,他比任何人都覺得解氣。
雲墨清轉身,陸明浩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她愣了一下,站在哪兒忽然有些不知所措。
陸明浩冷冷看她眼,直接繞過她進了別墅。
“陸明浩!”
陸明浩腳步頓了頓,轉過身略爲嘲諷的瞧着她,冷哼道,“雲墨清,被人奚落的滋味怎麼樣?”
“……”
雲墨清怔住,臉色漸漸慘白。
陸明浩緩步走向她,雲墨清的臉蒼白如紙,陸明浩近距離的看着她,譏諷的聲音在無聲的夜顯得異常的刺耳,“告狀啊,你去雲家告狀啊,不是說我出軌麼,怎麼,你父親和哥哥都不幫你出頭麼?”
雲墨清瞪大雙眸看向眼前的男人,身子往後退後兩步,表情扭曲而痛苦。
這段時間雲立博爲了能幫雲墨辰保住在雲家的地位,哪裡還有心思理會她這些小事,而且,陸家和霍家連成一片,雲家想動,絕沒那麼容易。
家族的利益和她的幸福,當然是家族的利益重要。
雲墨清,這是你自己選擇的路,無論有多艱難,都必須咬牙走下去。
雲立博的話猶如在耳,爸爸是料準了她不會幸福,可她死活不聽,或許,她自己比誰都清楚,嫁給陸明浩意味着什麼,該付出什麼樣的代價,她統統都清楚,哪怕這樣,她還是選擇了飛蛾撲火,不到黃河心不死,即便現在他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嘲笑她,雲墨清也做不到不愛陸明浩,這份感情太來之不易,想要她輕易放棄根本不可能。
她眼睜睜的看着陸明浩從裡面進去,沒一會兒又拿着一份文件匆忙離開,整個過程只需幾分鐘,離開時,男人儼然把她當做了透明人,甚至連看她一眼也不肯。
袁徹一死,霍宇身邊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陸明浩成了霍宇的得力助手,忙倒是事實。
正所謂皇帝不急太監急,雲立博每天爲了雲墨辰的事操碎了心,可兒子像個沒事一樣,聽說整日在酒吧鬼混。
十幾個電話撥過去,無人接聽。
名爵貴賓間,幾名男子的嬉笑聲伴着女子的嬌嗔聲成了夜晚最魅惑人心的聲音。
雲墨辰坐在最隱晦的角落,冷眼瞧着那些妖豔的女人卯足了勁勾起男人的*,一張張美豔的臉,做作的樣,看得雲墨辰一陣噁心。
曾幾何時,他也很留戀這種場合,也不知是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對女人一向大方,那些女人除了討好就是討好,當年,他究竟有多風流?
恍惚間,秦濤突然跑上來,拿着手機在他面前晃了晃,雲墨辰回神,一眼便看到了屏幕上的三個大字‘雲伯父’。
雲墨辰扶額,太陽穴的位置突突直跳,秦濤無奈的聲線傳來,“大哥,是伯父。”
“掛了!”
秦濤乖乖掐斷電話,試探性的問,“大哥,其實雲家的勢力也不差,您真的願意放棄?”
雲墨辰抄起面前的酒杯,一口吞下,冷冷掃他一眼,“誰說我要放棄,那本來就是我的東西,想要,也看看有沒有那個本事。”
“咳咳……”
他說什麼呢,其實吧,秦濤是想過來問,姚景初還被局長大人軟禁,他能動手了麼?大哥真夠狠的,爲了沈雅顏,連他的女人都利用。
“霍公子那邊怎麼樣了,是不是每天歌舞昇平的慶祝?”雲墨辰銳利的眼眸微微挑起,一副勢在必得的架勢。
“如您所料,他讓陸明浩做了那個工程的負責人,明年動工。”
雲墨辰滿意的點頭,再次將酒杯裡的液體灌入口中,辛辣直穿胃部,隨即心臟傳來火辣辣的疼,冷哼一聲,“姑且讓他們嘚瑟兩個月。”
見他還沒離開的意思,雲墨辰淡淡的問,“還有事?”
秦濤搖搖頭,這個時候他哪裡敢招惹每天慾火焚身得不到解決的男人!
“那還不快滾!”雲墨辰一記冷眼掃過去,語氣十分不耐。
秦濤也是個不怕死的,癟癟嘴,“大哥,您自己得不到解決,也不能苦了兄弟我啊。”
姚景初說什麼都是他的女人,出了事兒,他總不能像縮頭烏龜一樣的躲起來吧,這次如果不去救她,那丫頭出來指不定找他發脾氣,說他無能。
聞言,雲墨辰好看的脣角勾出一絲冷意,笑得極其溫柔,修長的手指劃過手機屏幕,對着電話冷聲吩咐,“阿成,叫幾個嫩的姑娘過來。”
“大哥,是要共享麼?”秦濤兩手拍了拍,賊賊一笑,一副很嚮往的模樣。
雲墨辰眼眸微微眯起,繼續吩咐,“不,二十個。”
很快,包房裡多了二十個穿着學生妹服裝的清純美女,由於是雲墨辰的命令,都紛紛向角落裡的男人涌來。
雲墨辰冷笑,朝一羣女人擺擺手,女人們不敢放肆,一一站好等着男人的吩咐。
秦濤伏在雲墨辰耳邊低笑,“大哥,您真的這麼餓?”
此話一出,秦濤悶哼一聲,小腹遭到攻擊,疼得他差點在美女面前失控。
雲墨辰就搞不清楚了,他到底喜歡沈雅顏什麼,那個該死的女人,已經有一個星期沒理他了,每天晚上回去都得好生哄着,雲墨辰不免有些挫敗。
他越想越氣,再次抄起桌上的酒杯吞下,隨便朝幾個女人指了指,讓她們坐到自己身邊來,而其餘的他留給了秦濤。
另一邊,衆兄弟見這麼多上等貨色,一哄而上。
錢真是個好東西,雲墨辰要她們笑她們就笑,要她們喝酒,她們就拼命的喝,甚至有幾個女人爲了錢,喝得胃出血。
而他只是冷眼看着,給了一大筆錢讓那幾個女人滾。
有幾個兄弟見雲墨辰也喝得差不多了,不禁過來規勸,“大哥,我說你實在沒必要守着一枝花,你看,這些女人也不錯。”
“你說有女人不喜歡權勢的麼?”
“……”
“我先走了,你們慢慢玩。”
雲墨辰作勢要起身,秦濤朝懷裡的女人使了個眼色,女人屁顛屁顛的跑過去,端着兌好的酒嬌滴滴的朝雲墨辰開口,“雲少,秦總說謝謝你的熱情款待。”
雲墨辰起身直接無視。
秦濤忽而跑過來,將女人按進話裡,朝後面的幾個兄弟使了一個眼色,方纔端了一杯酒遞到雲墨辰面前,“大哥,您扣了我的女人,賣兄弟一個面子唄,您心裡也安心些不是?”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這酒雲墨辰完全可以不喝,不過,秦濤說的有道理,這些日子爲袁徹的事也費了他不少心,如今爲了沈雅顏能乖乖就範,他利用姚景初作威脅,確實心有歉疚。況且,幾個兄弟都看着他,他作爲大哥提前退席,理應喝下這杯酒。
雲墨辰從女人手裡接過酒杯,冷酷淡漠的表情,女人和他碰了一下杯,喝下。
只是,等他再次準備離開,女人突然朝他撲來,雲墨辰毫無準備,處於本能他扶了女人一把,爾後又怒聲呵斥,“滾!”
他想沈雅顏,越是醉得一塌糊塗越是想得厲害,本想叫幾個女人好好放鬆一下,哪知心情卻愈發沉重了,還有一絲愧疚。
沈雅顏小產後身體一直不好,他不好生哄着,在外面花天酒地確實不像話,想到這些,雲墨辰恨不得抽自己兩個耳光,吩咐人加快速度。
沈雅顏前兩天已經搬來頤源居,雲墨辰怕她在醫院傷感,很早就做了安排。
雲墨辰回到頤源居已是凌晨三點,這幾天他都是這個點回來,喝得亂醉如泥,總想着,回去了他可以不再面對那張冷漠的臉,可以不用心痛。
一如既往的,他託着搖晃的身軀走進臥室,開了壁燈,整間臥室在昏黃的光線下透着一絲柔和的溫馨。
他眯着眸子看向大牀上蜷縮在一團的女人,心也跟着揪成一團,那麼小,那張大牀和她的比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趁他去洗澡,沈雅顏掀開被褥,想去陽臺上透透氣,房間裡的酒味讓她異常的不舒服,什麼時候雲墨辰變成一個酒鬼了?
毫無生氣的眸子隨意一掃,那件白色的襯衣上明顯有一處鮮紅的印記,沈雅顏深吸一口氣,手覆上起伏不斷的胸口,鼓起勇氣向前,彎下身子拿起那件昂貴的襯衣來回掃視。
冷然一笑,上面的印記一看就知道是劣質口紅,那麼他找的女人肯定也不怎麼樣。
心沒有知覺了,這些天爲了沈雅芙的死,沈雅顏一直無法釋懷,總想着,時間長了她或許就能想通了,畢竟雲墨辰對她是真心的好,這點毋庸置疑。
可是,這個男人做了什麼?
她沒有看到他的悔改,更沒有看到他的覺悟,這一刻,沈雅顏對他冷了心。
“怎麼,想親自給我洗衣服?”
雲墨辰從浴室出來,看着沈雅顏拿着自己的襯衣來回撫摸,這一幕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醉意也散去不少,迫不及待的上前攬她入懷。
沈雅顏咬脣,手裡的襯衣砸在他臉上,怒罵,“雲墨辰,你怎麼不去死啊!”
雲墨辰接住,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嘴角裂開一條細縫,不難看出他臉上的愉悅,“寶貝兒,你終於肯找我說話了?”
雲墨辰的口味很挑剔,這些年沈雅顏沒有聽說過他身邊有女人,夏心萍也是最近纔出現的,他的生活很檢點,就連酗酒都很少,怎麼會出去找女人呢。
男人呵,或許都是這樣吧!
她那麼瞭解陸明浩,到頭來還不是遭到拋棄,雲墨辰這個男人她四年都沒看透,又怎麼指望他能全心全意呢?
不知情的雲墨辰將手裡的襯衣扔下,想過去抱她。
沈雅顏退後兩步,用極爲嫌惡的語氣怒吼,“別碰我!”
即使這樣,雲墨辰也甘之如飴,總比她不說話要好得多。
正當他爲沈雅顏突然轉變的態度而感到高興時,沈雅顏繞過他,撿起地上的襯衣,領口上鮮紅的脣印暴露在他墨色的眼球,顯得觸目驚心,很容易讓人想起香豔的一幕。
完了!雲墨辰大腦閃過兩字,不知道該如何給這位姑奶奶解釋。
不管他說什麼,出去喝酒,晚歸是事實。
很久,他纔開口,也不像在解釋,“今晚,叫了幾個女人喝酒。”
沈雅顏只覺得胸腔內憋着一股極爲猛烈的怒火,她想壓下,卻怎麼也壓不下來,“那你回來做什麼,怎麼不去繼續!”
雲墨辰一把抱住她,好生哄着,“就是喝酒而已,這,肯定是那些女人故意的,她們嫉妒你,寶貝兒,你千萬別上當。”
沈雅顏咬牙,一腳踢向他下身的某處,“去你的寶貝兒,別這麼噁心的叫我。”
雲墨辰是什麼人,怎麼可能讓這丫頭得逞,不得不放手,邪肆一笑,“寶貝兒,越來越流氓了!”
沈雅顏痛苦的擰眉,發現上了這傢伙的當。
她明明要做好冷凍他的準備,一個吻痕就讓她激動成這樣,不是稱了他的心麼?
冷漠以待,無疑是最無形最殘酷的懲罰方式!
想明白了,沈雅顏也就不再說話,繼續回到牀上躺下,彷彿剛纔的爭吵是一場夢。
可是,心裡並不好受,總想着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吻了他,煩躁得厲害。
雲墨辰也不是傻子,眉頭挑了挑,高大的身軀在牀沿邊落座,厚臉皮的朝牀上的女人看眼,“吃醋了?”
不知怎的,一說起這個,沈雅顏滿腔怒火,猛的從牀上起身,掀開被褥,蒼白的臉上冷笑連連,開始胡言亂語起來,“呵,雲墨辰,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愛你,心裡想的誰,愛的誰你不都是一清二楚麼,每天對着你,我都會把你當成他……”
雲墨辰眸子微眯,咬牙切齒的怒吼,“沈雅顏,給老子閉嘴!”
這次,他是真的怒了,心也跟着鈍痛起來,每一句話像是一把刀,直接插入他冰封好久的心臟。
沈雅顏哪裡肯聽,鐵了心要和他作對,“閉嘴?我爲什麼要閉嘴,難道我想說什麼都必須按照你的喜好麼,我就是……”
“啊——”
一聲慘叫劃破寧靜的夜,沈雅顏頸脖傳來撕心裂肺的疼,男人瞬間像是吸血鬼一樣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撕咬着。
男人的眸子暴出一抹駭人的猩紅,一邊咬着,他一邊用激烈的言語刺激她,“是你逼我的,告訴你,你沒見識過真正發怒的雲墨辰,別以爲我寵着你就可以爲所欲爲,以爲我愛着你就可以不把我當回事兒,我忍夠了!”
沈雅顏試圖掙扎,完全沒有用,這一次,雲墨辰用足了力道,就連動一下都成了困難,溫熱的液體自冰冷的肌膚上流過,在看向男人時,薄脣上多了些許刺目的鮮紅。
他咬破了她的皮肉,難怪這麼疼!
末了,雲墨辰冰冷而陰森的聲線傳入耳膜,“等着吧,我會讓你親眼看看,陸明浩是怎麼死的!”
沈雅顏身體漸漸緊繃,無力的閉上了雙眼,疼,很疼,就連和雲墨辰的第一次,她都沒這樣疼過。
她身體還沒完全康復,雲墨辰即使再動怒也不能碰,只能在她身上撕咬着,毫不留情的啃着,以此發泄身上的怒火。
晶瑩的淚水順着沈雅顏蒼白的面頰滾落,掙扎的身子不再動彈,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只剩下冷漠,她已經感覺不到雲墨辰的半絲柔情。
也許,這也是沈雅顏所希望的,只要他狠心一點兒,她離開時也不會顯得那麼猶豫。
發泄完後,她白皙的肌膚上到處是青青紫紫的痕跡,還有頸脖上乾涸血跡,冷靜下來之後,看在男人眼裡,疼在他心上。
四年來,雲墨辰從未在沈雅顏面前暴露如此禽獸的一面。
大手覆上她冷漠的面容,連解釋都顯得無力,“真的只是喝酒而已,準是那幫兄弟的惡作劇,別往心裡去。”
“別哭了,對不起。”
這輩子,他幾乎沒對人說過這三個字!
沈雅顏不理,甚至連疼痛都忘了。她不是大度的女人,之前對陸明浩很是苛刻,不許其他女人近他的身,說白了她就是一個醋罈子。
其實,此刻的沈雅顏只是在想,剛纔她看到襯衣上的脣印,爲什麼要那麼激動?
恍惚間,男人暗啞無力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無盡的討好,“只要你不想着他,要什麼我都給你。”
話落,沈雅顏抿脣,咬牙道,“我要你死,你給麼?”
雲墨辰噤聲,翻身下牀拿來醫藥箱給她處理被自己咬破的傷口,沈雅顏也聽後,她知道自己越是掙扎,到最後吃虧的只能是她,不如乖乖從了。
今晚過後,想沈雅顏再和過去一樣對他,雲墨辰知道是不可能了,不說沈雅芙的死在她心裡造成陰影,還有昨晚他對她的粗暴,那一刻,他是看到她眼裡的恐懼的,可是雲墨辰卻狠心的沒有放手,像個禽獸一樣的繼續在她身上作威作福。
早上起來,雲墨辰看她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雙眸瞪得老大,爲昨晚的事自責了好一會兒,無論他說什麼她都不應,仿若對什麼都提不起興趣。
雲墨辰擔心,吩咐了人安排心理醫生,如果再這樣下去,兩人會被折磨而死。
哪怕沈雅顏說的是事實,她說,她心裡愛着別人,這些雲墨辰都清楚,可就是受不了從她嘴裡說出來,那比要了他的命還痛苦。
雲墨辰怕待在家裡惹她不快,隨便找了個去處,想着該用什麼辦法解開她心裡的結。
昨晚定是有人惡作劇,秦濤,連我的玩笑都敢開,這回你死定了!
這邊,他前腳剛走,雲立博後腳就踏了進來。
經歷了這麼多事,沈雅顏早已不像當初那樣對他,表情生冷而疏離。
“姑父,有事麼?”她吩咐人給雲立博泡了一杯茶,一聲姑父也是鼓足勇氣叫的。
爲了姑媽,她什麼都該忍。
雲立博直接無視她頸脖上的傷口,有意無意的喝了一口茶,“顏兒,你在雲家那麼多年,雲墨辰對你不錯吧?”
沈雅顏在心裡冷笑並未作答。
發生了這麼多事,難道這些人還以爲她是那個柔弱的小顏兒麼?
“我希望你能勸勸他,整日沉迷於女色,只會讓那幫老傢伙越發過分了,家主的位置丟了,對你也沒有好處不是?”
一句話,間接性的陳述了雲墨辰這些日子在外面的風流事蹟,也告知沈雅顏,雲墨辰如今處於什麼樣的風尖浪口上。
沈雅顏還是沒說話,也聽明白的雲立博的意思,無非就是告訴她,讓她大度些,像雲墨辰這樣的男人,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
見她不吭聲,雲立博輕輕喊她,“顏兒?”
沈雅顏放下手裡的茶,面部表情依然冷清,“姑父,既然這些日子他都在外面鬼混,那您也應該知道,他對我已經沒有興趣了,我說的話,他又怎麼會聽呢?”
“還是找到他近日的新寵,想來,說的話定然比我管用。”
雲立博還沒見過沈雅顏如此伶牙俐齒,在他的印象中,她一直是個柔弱的女子,一根筋,也沒什麼主意。
似乎並不是這麼回事!
懶得和她打啞謎,雲立博起身,眸色加深,故意問,“你姑媽在外面過得怎麼樣?”
沈雅顏的身子頓時如遭雷劈!
姑媽被他趕出去了?
“你!”沈雅顏大腦發暈,開口說這一個字之後,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她有什麼力量和卑鄙無恥的雲立博抗衡呢?
雲立博滿臉的笑意,“嗯?難道你還不知道?她早就從雲家出去了,孃家落魄,沒個去處,沒了雲家支撐,這會兒聽人說好像住在——貧民區。”
‘貧民區’三個字仿若一記重錘敲在她心上,沈雅顏差點支撐不住昏了過去。
所有的堅持在這一刻崩塌,想到姑媽這些年對自己的照顧,爲了她不惜和雲家所有人翻臉,沈雅顏的心像是被人扔在地上狠狠碾過一邊,連痛都那麼無力。
沈雅顏沒辦法了,乾裂的脣毫無生氣的蠕動兩下,聲音嘶啞,“我試試看吧。”
雲立博點點頭,“嗯,我還是比較喜歡聽話的顏兒,等說動了辰兒,我就把你姑媽接回來,天寒地凍的,她身體也不好,那地方能住人麼?”
“您還是快離開吧,如果讓雲墨辰知道您在這兒待了很久,我身體也不好,動不動就犯暈,怕他怪罪到您的頭上。”
這是明顯的逐客令,不過雲立博也不在乎,她沈雅顏還能和他鬥?
雲家的事,沈雅顏一件也不想插手,雲墨辰做不做家主又有什麼關係,自私一點兒說,她根本不希望雲墨辰是雲家人,那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只要他一天是家主,娶小老婆就是他的責任。
她這是怎麼了,這麼在意是做什麼?
——
秦濤被雲墨辰教訓得很慘,從拳擊館出來,他還不怕死的向雲墨辰提議說是要去救姚景初出來。
雖然關着她的是她的親生父親,可他還是有點兒不放心,萬一那禽獸局長不顧父子之情,給小初初下藥逼她就範,他就是後悔也來不及了。
雲墨辰自然不會應允,這是他和沈雅顏唯一和好的機會,若是連這個機會都沒了,他這往後的日子怎麼辦?
今日,他倒是回來得早。
“雲少,您回來了,晚飯準備好了。”
雲墨辰正準備上樓的腳步頓住,只因沈雅顏今日也出現在了餐桌上,這是他和她冷戰以來不曾有過的。
莫非昨晚上自個兒的行爲嚇着了她,她聽話了?
雲墨辰覺得不大可能,這丫頭吃軟不吃硬,他清楚的很。
不管是什麼,這對雲墨辰來說也是天大的好事。
雲墨辰拉開座椅坐到她對面,沈雅顏很殷勤的親自給雲墨辰盛了飯,遞給他。
這個舉動?
向來精明的雲大少大腦短路了,墨色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千百個洞來,好看穿她心裡的想法。
“不吃飯麼?”見他不接,沈雅顏先開口問。
雲墨辰惶恐的接過,笑道,“我只是太高興了,今天吹了什麼風。”
沈雅顏不再做聲,總覺得就這樣找他說話太便宜云墨辰了。
“昨晚,對不起,我當時氣糊塗了,以後不要再說惹我生氣的話。”他一邊給她碗裡夾菜,一邊柔聲道歉。
可那張臉瞧在沈雅顏眼裡並沒有道歉的意思。
什麼叫做別說惹他生氣的話,她生氣呢,誰來遷就她?
“寶貝兒,待會兒帶你去個地方。”
雲墨辰心情很好,既然她都先找他開口說話了,姚景初的事兒也應該給她辦了,不然,他還真怕她心裡裝太多心事,得憂鬱症,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一出,周邊幾個小丫頭忍不住紅了臉,如此曖昧的稱呼從雲墨辰嘴裡說出來又多了另一番味道,是個女人都會沉迷於他的柔情之中。
沈雅顏倒是一臉淡然,或許習慣的他的厚臉皮,她覺得沒什麼所謂,輕輕應承一聲,在心裡斟酌着,該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