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兒說笑了,你現在的身體還沒好,我又需要你去做什麼呢?你只管好好休息便是。”万俟瑾的眸中溫柔盡顯。
看着那熟悉而又陌生的,曾經讓南宮芸深深地淪陷的溫柔,可是現在在南宮芸看來,卻如同毒蛇般,緊緊地粘附在南宮芸的背脊上。
“我不過只是煞星罷了,七皇子還是不要離我太近的好,否則會和其他人一樣,引火燒身的。”南宮芸的眸中有着深深的疏離與漠然。
万俟瑾的神色一僵,他原本以爲南宮芸已經上鉤了,卻不想她只是與自己玩耍了一番罷了,万俟瑾的眸中是一如既往的柔情,似乎根本就沒介意剛纔南宮芸對於她的戲耍般:“如果你真的介意你是煞星,那麼你爲何離二哥,離九弟那麼近呢?難道你就不怕它們會引火燒身嗎?”
万俟瑾知道南宮芸和万俟崢有那麼一丁點的關係倒是可以理解的,因爲万俟崢半夜抓着御醫來給南宮芸治療的事情是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被透露出去的,只是,万俟景和南宮芸的關係南宮芸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南宮芸看着万俟瑾眸中的探究,這個眼神南宮芸太熟悉了,這個眼神就表明万俟瑾是根本就不確定一件事情的表情。
南宮芸想了下,覺得万俟瑾應該是根本就不知道南宮芸與万俟崢和万俟景的關係如何的,所以現在來試探自己來了,或許在万俟瑾的眼裡,南宮芸現在不過是遍地撒網罷了,她和每個皇子都保持着一定的關係,然後在他們之間周旋着,找着究竟誰纔是她的那個依賴,究竟誰才能成爲她緊緊攀附的大樹。
而南宮芸只是一個四面楚歌的小小庶女,卻有能在各個皇子之間週轉的權利,所以,她應該是有些特別之處的吧,雖然現在万俟瑾還沒發現,但是万俟瑾卻是那種寧可錯殺一千,也不願放過一個之人,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這也就成爲了万俟瑾今日來找南宮芸的原因,他更是想知道,南宮芸身上究竟有什麼秘密,究竟是有什麼資本!
除此之外,憑藉着南宮芸對於万俟瑾的理解,南宮芸知道,万俟瑾其實骨子裡是一個極其自卑的人,因爲他在皇子們之間其實地位並不是最高的,他更沒有地位顯赫的母家,所以這種長期的心裡壓抑已經扭曲了他的本性,所以別人看上的,万俟瑾就要想方設法的得到,如果得到了之後發現是對自己沒有用處的,那麼万俟瑾很快就地就會摧毀掉,也不會留給其他人,如果是對自己有用的,那麼万俟瑾就會榨乾最後一滴利用價值之後再摧毀掉。
從這一點來看,万俟瑾的很多做法都像是個小孩子般,自己的東西,丟了毀了也不會給其他人,不是自己的的東西,他也會想方設法地要奪過去!
所以,這也是万俟瑾今日來找南宮芸的原因。
深知道這些之後,南宮芸再度看向万俟瑾的眸中就更多了幾分淡然,万俟瑾在她的眼中彷彿就是可有可無的,無關緊要的,這種眼神讓万俟瑾很是不服氣,一種被挑釁了自己能力的認識讓万俟瑾看向南宮芸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魅惑的溫柔,只是,南宮芸知道,万俟瑾越是溫柔,那就意味着万俟瑾眼前的人會死的更慘!
南宮芸的眸中平靜如水,更深若寒譚:“看來七皇子還真是關注我,倒是讓芸兒受寵若驚了。”
万俟瑾斂眸,準備攤牌:“所以,我覺得我可以幫你度過眼前的難關
。”
南宮芸蜿蜒了脣角:“那我們來打個賭,看沒有七皇子的幫忙我是否能夠度的過眼前的難關,如何?”
万俟瑾眯了眯眼睛,南宮芸這是在變相地拒絕自己嗎?按照目前的情況來看,南宮芸根本沒有生還的可能性,畢竟柳氏可不會善罷甘休的,剛纔他去的時候甚至都能感覺到柳氏眸中的憤恨與心如死灰。
万俟瑾看着南宮芸平靜的目光,隨即毫不在意地蜿蜒了脣角:“那好,如有需要,我一定會出現。”
說着,万俟瑾已經起身離開,南宮芸看着万俟瑾離開的身影,眸中一片幽靜。
万俟瑾向外走去,在想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這是南宮芸的欲擒故縱嗎?還是,對於現在的事情她早就有了解決方法?
不過,万俟瑾想要得到的,就沒有得不到的,既然南宮芸想要自己解決,那麼他就再多給她一些時間。
一直到了晚上的時候,都沒有人來找南宮芸的麻煩,就在南宮芸認爲一切都暫時地得到了一個緩解的時候,柳氏直接來到了南宮芸的房間。
南宮芸看着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的柳氏,她穿着素白的衣衫,頭上攢着白花,深邃的眸中較之前少了幾分嫵媚,更多了犀利。
素兒和依雲都沒有出現,南宮芸不動聲色地用餘光掃了一眼門外,隨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柳氏,並不做聲。
柳氏率先走上前去,看向南宮芸的眸中充滿了平靜,和白天的她判若兩人:“我們爭鬥了這麼久,從你剛到南宮府的時候就一直在鬥,到現在也該終結了,你害死了我的一雙兒女,你現在還打算繼續害死我嗎?”
一雙兒女?難道南宮芙也香消玉殞了?倒是迅速,林大夫不是說還要最少三日纔會嚥氣嗎?
南宮芸看着徑自地坐在凳子上的柳氏,神色不變:“我不知道你究竟在說什麼,很多事情我都莫名其妙就被捲入到了其中,不過,似乎,每次我都纔是那個挑起事端的罪魁禍首般。”
柳氏擡眸:“不是嗎?自從你來了之後,南宮府就開始多災多難,和你接觸的人死的死,傷的傷,你分明就是一個十足的煞星!表現上看來,確實是這樣的,可是我卻是不信的,只能說你太過聰明瞭,用你煞星的名諱直接地害死了那麼多的人!”
南宮芸坐到了柳氏的面前:“你今日來,就是爲了和我說這個的麼?”
明明就是他們一直侮辱着南宮芸,說她是煞星,現在卻又說出這樣的話來,南宮芸卻是連和她說話的耐心都沒了。
柳氏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直視着南宮芸:“告訴我,芙兒和炎兒是不是你動的手腳?是不是你?你現在有二皇子護着,我能耐你何?我不過是想要知道殺死了我一雙兒女的真正凶手而已,如果不是你,我自然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但是如果是你,我一定會日日夜夜地詛咒你,讓你一生都無法安寧。”
看着柳氏眸中的盛怒,南宮芸卻蜿蜒了脣角,一臉迷濛地看着柳氏:“不管我說什麼,你都會一口咬定他們的死是和我有關的不是嗎?”
“我要你親口說出來!”柳氏突然大聲叫嚷了起來,隨即看着南宮芸的眸中竟然含了一份請求:“我要你親口告訴我,他們的死和你有關係,我只要你親口說出來,究竟是否和你有關係。”
南宮芸淡然地喝了一口茶
水:“和我沒關係。”
“你說謊!”柳氏突然激動地站了起來,手指顫抖地指着南宮芸:“你爲什麼不敢說實話,你爲什麼敢做不敢當?你是個小人!”
“我不光是個小人,更是個煞星,這不是你們送我的稱號嗎?”南宮芸的表情從始至終都是一副十分淡然,甚至可以說是無所謂的模樣,而柳氏的表情相對比起來可就豐富多了。
柳氏渾身顫抖,眸中充滿了火焰地看着南宮芸:“你爲什麼不敢說實話,芙兒和炎兒就是你害死的,你爲什麼不敢承認?”
南宮芸已經再針對這個問題繼續和柳氏糾纏下去了,隨即道:“你有時間,還不如好好地請大夫去給大姐治療,讓大哥安心地上路,而不是在這裡找一個頂罪羔羊,你痛恨我,想要不顧一切地殺了我的同時,請你記住,你首先是一位母親,你既然沒有能力保護好你的孩子,那麼現在就去好好地送他最後一程吧,就不要非要現在就要不甘心地找一個墊背的了,想來他的在天之靈也會怪罪你的吧。”
柳氏的身體顫抖了不停,隨即幾乎是歇斯底里地尖叫了起來:“我怎麼對待我的孩子不用你告訴我?是你殺了他們,我現在就要爲他們報仇!”
說着,柳氏竟是突然向南宮芸奔去,死死地掐住了南宮芸的脖子:“你還我的孩子,你這個惡毒的女人,你還我的孩子啊。”
南宮芸握着柳氏的手腕,只是反抗着,卻沒有任何的攻擊,南宮芸就這麼一直捏着柳氏的手腕,盛怒的柳氏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就在南宮芸已經被掐的紅了臉頰的時候,驀地,門突然被打開,老管家帶着衆人前來,迅速地拉開了柳氏,隨即立刻慌慌張張地把柳氏給拉了出去。
南宮芸不停地咳嗽着,看着幾近瘋狂的柳氏被人拉着向外走去,她的頭髮散亂着,眸中充斥着能把人給生吞了般的怒火,南宮芸的脖子上一圈深深的痕跡,如果老管家再晚來一步,只怕南宮芸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就在南宮芸看不到的地方,南宮逸峰帶着人離開了聽雲軒,如果剛纔南宮芸泄漏了一點南宮芙和南宮炎的事情是和她有關係的,那麼南宮逸峰當時就會衝進去,抓住南宮芸把她亂杖打死!
南宮芸看着外面的一片黑暗,卻是無聲地笑了,起初她還真是沒有發現南宮逸峰等人就藏在暗處,只是柳氏的反應告訴了她,她今日來的目的沒有這麼簡單,所以當時南宮芸便起了疑心,她只是腦海中有這麼個念想,但是卻是不確定的,一直等到老管家帶着人走進來的時候,南宮芸纔敢確定自己的猜測,她的猜測果真是沒錯的,好在,南宮芸當初態度足夠堅定。
良久之後,依雲和素兒回來了,她們說她們被南宮逸峰身邊的一個老媽媽給纏住了,現在才放她們離開,南宮芸隨後便把今晚發生的事情對着她們輕描淡寫的解說了一番,卻是聽的依雲和素兒冷汗直流,臉色蒼白,沒有想到柳氏竟然這麼險惡,爲了要殺了南宮芸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南宮芸淡然地喝着茶水,直到那溫熱的茶水暖了她的四肢百骸,她才覺得恢復了直覺般,素兒小心翼翼地給她的脖子上抹着藥膏,看着那深深的,觸目驚心的痕跡,素兒有些哽咽:“小姐,你太冒險了,如果當初老爺要是對你東西殺心怎麼辦?”
南宮芸的眸中卻充滿了堅定:“他不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