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其實万俟瑾還是很好看的,前世南宮芸最是喜歡看万俟瑾認真的表情,那樣南宮芸會認爲整個世界都是她的,但是,現在再次看着万俟瑾柔情而又認真地看着他她,南宮芸卻只是感覺到怪異,再也不能讓她有任何的感覺,南宮芸當下笑了下,看着万俟瑾道:“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等豐富的想象力。”
万俟瑾知道南宮芸並沒有把自己的話放在心上,當下也不在意,只是向上走着,因爲南宮芸的動作很慢,而且要走着停着,所以万俟瑾也跟着南宮芸的步伐走着停着,導致一直到了中午的時候,他們纔到了半山腰而已,南宮芸卻是已經走不動了,當下坐在了一塊光滑的石頭上,万俟瑾從揹包中拿出了清水和乾糧來給南宮芸,南宮芸也客氣,拿着便吃了起來,良久之後纔看着万俟瑾道:“帶着你,不覺得是你的累贅嗎?這樣會讓你的步伐緩慢很多的。”
万俟瑾卻輕笑了起來:“看來你的想象力也很豐富,如果沒有人一起陪着,即便站在了最頂峰又有什麼樂趣,再者,現在我突然發現其實有人陪着一起在路上停下腳步看風景也是妙不可言的一件事情。”
南宮芸淡然地看着万俟瑾,並沒有言語,良久之後,万俟瑾看着南宮芸道:“還準備向上爬嗎?”
“你覺得等到我們下山的時候會不會已經天黑了?”南宮芸仰眸看着万俟瑾道。
万俟瑾仔細地想了一下之後道:“會。”
南宮芸當下起身向下走去,万俟瑾也跟上前去,兩人下山的時候,確實是已經傍晚了,但是今天万俟瑾卻感覺異常的充實,他覺得他和南宮芸之間的關係在潛移默化之中已經緩和了很多。
晚上的時候兩個人一起吃了飯,雖然南宮芸並沒有多餘的言語,但是万俟瑾卻依舊覺得南宮芸不像是以前那樣對他那麼冷漠了,飯後,万俟瑾說是送南宮芸回去,但是卻被南宮芸拒絕了,當下看着万俟瑾道:“你費勁了心思地和我爬山,又請我吃飯的,到底有什麼事情,直說吧。”
万俟瑾怔了下,隨即脣邊多了幾分苦澀,隨即看着南宮芸道:“看來你是真的無法真心接受我了。”
南宮芸神色淡然地看着万俟瑾:“我們互惠互利,也沒什麼不好。”
万俟瑾脣邊多了幾分笑意,隨即看着南宮芸道:“那好,既然無路我做什麼,你都不能喜歡上我,我覺得我已經沒招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南宮芸卻並沒有動,只是淡然地看着万俟瑾道:“把你的條件猜出來吧,免得我總是猜測。”
万俟瑾想了下,隨即看着南宮芸道:“讓万俟崢退兵吧。”
南宮芸怔住了,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南宮芸:“你想?”
看着南宮芸眸中的詫異,万俟瑾卻是已經點頭道:“你沒猜錯,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我已經看清楚了,既然我沒有能力去爭奪本來就不屬於我的東西,那麼我就在這裡做個藩王好了,也省的連累母妃。”
南宮芸不知道万俟瑾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
隨即看着万俟瑾道:“這是你的真實想法?”
万俟瑾頷首:“也許你不知道,我根本沒有和万俟崢開戰,至於之前在大海里偷襲的事情,我會給万俟崢一個交代的,但是現在,我只想好好地在這裡生活。”
南宮芸心中被強烈地震撼着,看着万俟瑾那認真的神色,她真的不相信這些話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當下卻只是看着万俟瑾道:“好,那你什麼時候放我回去?”
“不急,你這一別,不知道我們什麼時候還能再見,所以,再在這裡陪我一段時間吧。”
南宮芸淡淡地看着万俟瑾一眼,隨即轉身離開。
万俟瑾看着南宮芸離開的身影,眸中閃過一抹深邃,如果剛纔南宮芸說她被万俟瑾感動了,會接受万俟瑾的話,那麼万俟瑾會軟禁她一輩子,因爲那根本就不是真實的万俟瑾,既然巫師說南宮芸不是一般人,那麼万俟瑾就不能按照對待一把人的態度去對待南宮芸,他現在突然發現,人生有南宮芸這個對手,倒也是不枉此生啊,只是希望南宮芸一定要陪着他玩到最後纔是。
南宮芸回到房間的時候還在一直想着万俟瑾的話,今天万俟瑾給她的感覺很不對勁,但是南宮芸卻不認爲万俟瑾是生病了或者怎樣,唯一的可能便是這一切不過是万俟瑾的一種戰術罷了。
想到這裡,南宮芸卻是輕笑了起來,既然万俟瑾這麼有興趣陪着南宮芸玩,那麼南宮芸又怎麼能不奉派呢?
接下里的幾天,万俟瑾便帶着南宮芸看遍了這裡的一切,甚至帶着南宮芸去看了石頭陣,今生南宮芸再去看石頭陣,卻覺得比前世看的更加壯觀了,看來万俟瑾又在現有的基礎上改進了不少,所爲的石頭陣,無非就是對於那最爲堅硬的鐵木的把握,這些鐵木都是上等的鐵木,而且所有的鐵木外面又都包裹了一層防止蟲咬的東西,所以很是耐用,使用個百十年是沒有問題的,這也是石頭陣爲什麼能成爲這些小國這般的肆無忌憚的一個最爲重要的準標了。
五天之後,万俟瑾看着南宮芸道:“明天你就回去吧。”
南宮芸對於万俟瑾的話卻是沒有任何的詫異,好像是早就知道了万俟瑾會這般說,隨即看着万俟瑾道:“你對自己真的這般的自信嗎?”
万俟瑾挑眉,當下看着南宮芸卻是“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看着南宮芸道:“今生我們不是對手的話,那麼一定是摯友,但是你卻不給我機會。”
“那倒未必,我給了你前者的機會。”
万俟瑾只是頗爲遺憾地看着南宮芸,隨即道:“我已經給万俟崢下了和平協議了,但是他沒有同意,他要爲他死去的所有將士報仇。”
南宮芸淡然地喝了一口茶水,隨即看着万俟瑾道:“你明明知道的,這並不是他拒絕和平的主要原因,主要原因就是你根本不可能成爲藩王,你是叛國賊,你試圖搞分裂,皇上又如何會封你爲藩王?再者,你曾經試圖殺死皇太子,你所做的每一件事情皇上都知道,万俟崢這次出兵的主要目的就是爲了捉拿你
歸案的。”
万俟瑾蜿蜒了脣角像是在聽着一件極爲可笑的事情般看着南宮芸道:“那你把賭注壓在誰的身上?”
“不管壓在誰的身上,你都不會讓我有命去拿到我的酬勞的,不是嗎?”
“有時候太過聰明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南宮芸輕笑:“如果是個男人,就真真正正地開始一場屬於你們男人之間的戰鬥吧。”
万俟瑾看向南宮芸的眸中更多了幾分欣賞的味道,隨即看着南宮芸道:“無論如何,都請你記住,今生沒有讓你成爲我的摯友,我很遺憾。”
話落,万俟瑾首先轉身離開,南宮芸看着万俟瑾離開的身影,這一切終於要結束了是嗎?今日,她終是逃不掉了不是嗎?
如果戰爭是万俟瑾主動發動的,那麼日後不管他是成爲了藩王,還是成爲了太子以及皇上,那麼他都是無法得到民心的,因爲他發動了戰爭,而就在他放棄了戰爭想要和平交易的時候,卻被對方拒絕了,那麼即便日後万俟崢打了勝仗,他也沒法留在這裡成爲藩王,他只能回到皇宮去,回到皇宮去還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必須要和夜染澈分離,因爲宮裡有個榮妃。
這麼看來的話,雖然南宮芸不知道万俟瑾和榮妃是什麼時候有上牽連的,但是南宮芸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之間一定有聯繫,這也是爲什麼万俟瑾那天那麼古怪的原因了,他只是想讓南宮芸成爲一個證明人,一個證明他曾經極度嚮往着和平的人,南宮芸心中在笑着,笑着万俟瑾口口聲聲說愛南宮芸,今生沒有得到南宮芸的幫助他很遺憾,但是他卻無時無刻地不在算計着南宮芸,南宮芸一個不小心便會被他給算計進去。
南宮芸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只是南宮芸回到房間之後劍奴已經在等着她了,看着南宮芸道:“你選擇一樣吧?”
南宮芸坐到了桌前,像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劍奴般地兀自倒了一杯茶水,輕輕地品茗着,良久之後纔看着劍奴道:“劍奴,你真正地愛過一個人嗎?”
劍奴怔了下,不明白南宮芸臨死之前爲什麼還問這個問題,但是當下還是說道:“愛過。”
“你真的不介意你的愛得不到任何的回報嗎?”南宮芸發誓,她說這些話並不是想爲了給自己爭取時間,因爲不會有人來救她,更不是爲了要說動劍奴,讓劍奴放她一馬,劍奴劍奴,顧名思義,只是個永遠聽從主子吩咐的奴婢,根本沒不會有自己的思想。
而劍奴卻是看着南宮芸道:“你是什麼時候識破我的?”
“從一開始我就根本沒信任過你,你知道爲什麼嗎?”南宮芸看着劍奴問道,南宮芸知道劍奴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欺騙南宮芸,她欺騙南宮芸讓南宮芸認爲她其實喜歡的是夜宛辰,出於對夜宛辰的喜歡與愧疚,所以她並沒有傷害南宮芸,想讓南宮芸認爲劍奴有再次回到夜宛辰身邊的機會,說到底,她千方百計地想要走到南宮芸的心裡,就是爲了博取南宮芸的信任,然後讓南宮芸告訴她她和夜宛辰等人之間的計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