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確定在這裡可以碰到自己想見的人,可是她不想永遠這麼被動地被追殺。
這個破廟的地方是南宮芸在書中查找到的,南宮芸看着荒廢好久了,似乎許多年都沒人居住了的寺廟,終是推開門走了進去。
四下看了下,除了蜘蛛網便是厚厚的灰塵,一度讓南宮芸懷疑她是來錯地方了。
南宮芸四處轉了下,就在她覺得書上所寫的地址是錯誤的時候,有冰涼森寒的東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你是誰?”有冷冷的聲音從南宮芸的背後傳來。
南宮芸沒有轉身,淡然道:“你們不是在找我嗎你?”
那人怔了下,又把劍向南宮芸的脖子移了幾分,南宮芸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那利刃已經劃破了她的肌膚,並且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這個傷害了她的人,不該活!
“你是來找死的嗎?”那人又道,更像是在說着一件很是不可思議的事情般,在他看來,眼前的人不是腦子有病,就是腦子有病,否則爲什麼明知道他們在追殺她,竟然還眼巴巴地跑過來被殺呢?
“不是,我是來殺你的。”話落,南宮芸猛然轉身,轉動了手上的扳指,眼看着三根銀針同時發射,儘管那黑衣人躲避及時,還是有一根沒入了他的體內,他明明感覺到,南宮芸是沒有任何內力的,可是爲什麼她的速度又這般快?
而南宮芸則迅速地把手中的木雕舉了起來,朗聲對着空氣道:“如果你們殺了我,那麼不久之後,你們便會全部被覆滅!”
那黑衣人看着南宮芸手中的木雕,怔了下,剛欲舉劍上前的時候,全身突然傳來劇痛,立刻倒了下去,不停地抽搐着。
“如果你使用內力,反而會讓毒素更加傾入全身,那樣你會死的更快,並且更痛苦。”南宮芸淡然道,彷彿眼前的只是一隻雞,一隻鴨般。
那黑衣人果然不在掙扎着,任由着自己的生命,漸漸地流逝,就在這時,一個目光陰鷙的男人出現在了南宮芸的面前,儘管他帶着面具,可是南宮芸依舊能從他的眸中看出來,這個男人是個狠角色,並且隨時都會殺了南宮芸。
南宮芸迎着那個男人的目光,毫不退縮,倒是讓那個男人怔了下,因爲能與他對視這麼久的,還真沒有出現過。
石鷹當下看着南宮芸道:“南宮小姐,請。”
話語雖恭敬,聲音卻似淬了冰般的陰寒,既然南宮芸能找到這裡來,那麼就不會詫異他們知道了她的身份。
“南宮小姐第一次來,可能不知道我們這的規矩,想要去見我們主人,必須帶着這個。”說着,從袖子上扯下了一條黑布。
只是一塊黑布罷了,本來也沒什麼,前世南宮芸也遇見過不少這樣的事情,可是南宮芸看着眼前長長的一條黑暗的甬道,如果她沒看錯的話,那麼這條路上應該是佈滿了機關的,既然這樣的話,還讓南宮芸戴上黑布,是想要殺她於無形之中嗎?
南
宮芸心中冷笑,淡然地看着石鷹:“你們魘兵對於敵人如此,難不成,對於一個可能會成爲盟友的人也這般?”
石鷹的身子輕顫,眸底閃過一抹不可思議,這個女人究竟是什麼人?他們的身份這麼隱蔽,爲什麼她會知道他們的身份?對上南宮芸枯井一般幽深的目光,石鷹放下了那黑布,徑自向前走去。
這個女人知道的太多了,石鷹想,縱然他不讓殺了她,那麼找機會他也一定會殺了她,永絕後患。
南宮芸來不及鬆一口氣,迅速地跟上前去,南宮芸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也根本不知道石鷹究竟動用了什麼機關,根本沒有道路的前面突然又會出現一條道路來,南宮芸走的腳都有些疼了,更有一種在原地徘徊的感覺,她知道,這不過是石鷹給她的下馬威罷了,不過是讓這種陰森恐怖的感覺侵蝕她罷了。
如果是前世的南宮芸,可能早就沒有了繼續走下去的勇氣,可是她似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所以眼前的一切對於她來說不過是比較陰森的道路罷了,除此之外,便什麼都不是。
石鷹能感覺到南宮芸的氣息正常,腳步平穩,心中暗自心驚的時候,卻知道這些根本震懾不了南宮芸,隨即直接走近了一個樓梯,把南宮盈帶了下去。
當南宮盈看到下面不遠處,坐在椅子上面的人時,知道,她終於見到了想要殺了她的人。
那人聽到腳步聲,卻並沒有回頭,聲音幽幽地從前面傳來:“南宮小姐,你果真有膽量。”
這個聲音……
南宮芸怔住了,因爲這個聲音根本不是她心中所猜測的那個聲音,不動聲色地掃了一眼四周之後,南宮芸淡然地注射着前方:“九皇子過獎了。”
南宮芸注意到,當她說道九皇子的時候,眼前的那個人分明顫動了一下,而且周圍的溫度立刻降低,火藥味充斥在周圍,訝異的甚至讓南宮芸難以呼吸。
南宮芸藏在袖中的手拼命地攥緊,試圖用刺痛逼迫自己鎮定下來,儘管如此,可是南宮芸知道,她猜對了。
而就在這時,一個絳紫色的身影從旁邊的一個石屋裡走了出來,清脆的巴掌聲震懾着南宮芸的耳膜,那之前那個坐在椅子上的人立刻站了起來,走到了一邊。
南宮芸看着淡然走出來的万俟景,迎着他幽若寒譚的目光,輕輕地行了一個禮:“臣女參見九皇子。”
万俟景不爲所動,徑自地坐在了椅子上:“你明知道自己會死,爲什麼還要過來?難道,是想死個明白?”
南宮芸上揚了脣角:“如果九皇子是這等恩將仇報之人,那麼自然可以這麼理解。”
万俟景的目光輕顫,卻是不知,小樹林中的見面,她就已經認出了他嗎?
只瞬間,万俟景就移到了南宮芸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與殺人於無形的氣場逼視着南宮芸的目光:“你,到底是誰!”
南宮芸微怔,難道,万俟景的武功已經如
此的出神入化,竟是連傳說中的乾坤大挪移也練成了?
万俟景雖然沒有掐着南宮芸的脖子,可是她卻依舊覺得自己的呼吸有些不順暢,万俟景明明就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紀,可是爲什麼能散發出來這般死神一樣的氣場來?
驀地,南宮芸突然想到了,她自己是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那麼爲什麼還要懼怕別人,當下狠了狠心,迎着万俟景的目光:“那麼,九皇子爲什麼要殺我?難道我救了九皇子之後,反而就該死嗎?”
万俟景的目光微顫,終是後退了一步:“既然如此,你爲何不拿着那個木雕去揭穿我的身份?”
南宮芸卻怔住了:“九皇子的身份?你創立了魘兵的身份?”
万俟瑾回眸,定定地看着南宮芸,可是看着南宮芸眸中的淡然之後,又有些疑惑了,難道,她不是什麼都知道嗎?爲什麼會連自己的身份都猜不出來?既然她知道了魘兵,那麼爲何又不知道……
万俟瑾看着南宮芸有些疑惑的目光,終是上前一步:“這個木雕代表着魘兵的身份,只是,你爲什麼不把這件事情告訴趙凌?”
南宮芸輕笑:“告訴了他,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他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難道我就不是九皇子的救命恩人了嗎?”
“……”万俟景看着南宮芸,知道這件事情會成爲她心裡永遠的梗,卻依舊淡然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所以我不會殺你,你想讓我做什麼?來報答你的恩情。”
南宮芸心中冷笑,卻又有些狐疑,當下只看着万俟景道:“我不需要你報答,只要你不以德報怨就好,至於我受過的傷害,我已經償清了,所以,我們兩不相欠。”
這是,要和万俟景劃清界限的意思嗎?至於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万俟景已經明瞭,因爲石鷹派出去的要殺了南宮芸的人,早都被南宮芸給殺了,也算是,她自己償清了一切。
万俟景已經調查清楚了南宮芸的一切,只是卻不知,一個向下長大的丫頭,如何會有這般的膽識與膽量,但是讓她有點刮目相看了。
“我如何能信你,會對一切事情守口如瓶?”万俟景再度問道。
南宮芸輕笑:“那你拿什麼向我證明,你不會殺我?縱然你不會,你的手下就真的不會嗎?”
南宮芸說這話的時候,有意無意地看了石鷹一眼,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石鷹,一直有要殺了她的念頭。
而万俟景則也看了石鷹一眼,當下道:“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南宮芸則伸出了手:“我們擊掌爲誓。”
万俟景有些意外地看着南宮芸,卻還是伸出了自己的手,然後與南宮芸擊掌,南宮芸蜿蜒了脣角:“你向我保證的,不會讓我受傷。”
万俟景怔了下,隨即眸底含了一抹戲虐,終是反應過來了南宮芸的話:“我可是隻保證了,我的人不會傷害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