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芸靠在馬車上,微閉了雙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趙凌見狀,也將目光投向了車外。如果不是因爲南宮芸有傷在身,他一定不會待在馬車裡,這樣也會有損南宮芸的名譽的。
驀地,馬車突然顛簸了起來,南宮芸心中一沉,咻地睜開了眼睛,張口脫出:“這不是回府的路。”
不怪南宮芸神經敏感,換做是任何人在剛受到刺殺之後神經都會處於一直緊繃的狀態,而趙凌也意識到了什麼般,正欲挑開窗簾看個究竟的時候,一把利劍猛地從窗外刺了進來。
趙凌立刻摸出了腰間的軟劍,看了南宮芸一眼,丟下一句“待在裡面,不要出去”之後便跳下了馬車。
南宮芸靜靜地坐在馬車上,這馬車是宮中的馬車,最爲堅硬的楠木所製作,一般的刀劍很難刺破這馬車,只要趙凌把車門口守住了,那麼南宮芸便絲毫不用擔心自己的危險了。
馬車外,刀劍聲交雜在一起,發出刺耳而奪命的聲音,南宮芸沒想到,第一次出府便會遇到這種連環奪殺,最爲主要的是,她現在還不知道想要殺了自己的究竟是何人。
當馬車被鐵錘砸開的時候,南宮芸依舊淡然地坐在馬車裡,看着渾身已經掛彩,不知道傷勢如何,卻依舊和黑衣人糾纏在一起的趙凌,南宮芸摸了摸手腕上的玉鐲,銀針迅速地向四周射去,而所有中了銀針之人無不倒地呻吟,只瞬間便停止了動作。
這銀針上南宮芸淬了見血封喉之毒,並且,無藥可解。
十餘個黑衣人見南宮芸自己就殺死了三個,立刻迅速地向南宮芸圍攻過來,而南宮芸卻依舊保持着坐姿不動的姿態,倒是讓那些黑衣人有些遲疑了,而趙凌趁機動作愈發地狠厲,瞬間便又挑飛了兩個黑衣人。
南宮芸摸了摸頭上的髮簪,向她衝來的黑衣見狀怔了下,不過瞬間的功夫,趙凌的軟劍已經貫穿那個黑衣人的身子。
不多時,所有黑衣人已經全部倒地,雖然趙凌的身子依舊挺拔,可是南宮芸看的出來,他的身上已經多處在流血了。
南宮芸淡然地走下了馬車,從路邊摘了一些藥草遞給趙凌:“止血的。”
趙凌看着目光淡然,似乎剛纔的事情都沒發生過的南宮芸怔了下,還是伸手接來了藥草,甚至於,被南宮芸的淡然所影響,他都認爲剛纔那激烈的刺殺不過是幻覺罷了。
他久經沙場,對於一切死亡可以做到面不改色很是正常,而南宮芸卻不過只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又如何能做到如此坦然面對?
趙凌的目光一直跟在南宮芸的身上,他見南宮芸走上前去翻動着黑衣人的身上,並且查看着他們使用的武器,也跟上前去查看着。
南宮芸看着地上那個木雕的牌子,神色微動,卻已經在趙凌上前之時把那手心大小的牌子放到了袖子中,隨即起身,繼續向前走去。
“從他們的武功以及行動來看,是一羣訓練有素之人,絕對不是江湖上一般的術士。”趙凌分析道。
南宮芸只淡然地聽着:“
你覺得他們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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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應該問,你究竟和誰有這麼大的仇恨了。”趙凌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隨即又看着南宮芸道:“我先送你回去,難保他們不會再來。”
南宮芸亦跟在趙凌的身後向前走去,聲音雖然低沉卻清晰可聞:“我不知道我與誰結了仇。”
“無妨,我一定會徹查此事的。”趙凌淡然道,反正這件事情他已經牽扯了進去,那麼他就一定會查清楚。
南宮芸看着趙凌走在前面的身影,脣角微動,現在她已經肯定這些人絕對和南宮逸峰沒有任何的關係了。
“你的傷勢如何?”南宮芸問道,畢竟他是因她而受傷,她無法做到不聞不問。
“小傷罷了。”趙凌不以爲意,在快到南宮府的時候卻停下了腳步:“我就不送你進去了,你自己小心。”
南宮芸知道趙凌的顧慮,他這一身傷的把南宮芸送回來,不得不會讓人多想。
素兒見南宮芸回來了,立刻走上前去,在見到南宮芸胳膊上的傷口時怔了下,剛欲開口問什麼,南宮芸卻已經向屋子裡走去。
素兒會意地跟上前去,一直到了屋子裡的時候才立刻給南宮芸處理了傷口,並且換上了乾淨的衣服。
好在傷口不是很深,素兒直接點燃了一盤香便遮掩了淡淡的血腥的氣味。
南宮芸把今天的事情簡單地和素兒說了下,素兒讓人給南宮芸做了簡單的晚膳。
這時依雲卻走上前來,在南宮芸面前耳語了幾句什麼,南宮芸冷笑着從箱子裡拿出一隻玉鐲給依雲,這玉鐲明潤富有光澤,只一眼便知不是凡品,更爲重要的是,這玉鐲對於某人可是有着非比尋常的價值意義。
飯後南宮宜和南宮樂又來磨合南宮芸了,閉目養神的南宮芸聽着依雲把他們都勸了回去,方睜開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木雕,長方形,雕刻成一隻鷹的木雕,上面有着南宮芸熟悉卻辨別不清的一種文字,南宮芸起身,找來了古書,細細地翻閱起來。
翌日南宮芸是被外面的吵鬧聲給吵醒的,那尖細如黃鸝的聲音除了南宮盈還能有誰?
只是南宮芸不明白,南宮盈一向很討厭她,那麼爲什麼還總是這麼殷勤地來找她?
“四小姐,二小姐還在休息,有事您和奴婢說,奴婢會幫您轉告的。”依雲走上前去,看着趾高氣揚的南宮盈道。
南宮盈卻冷哼了一聲:“你算是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替本小姐轉告?讓開!”
依雲斂去眸底的黯然,卻依舊恭敬道:“四小姐,您不能進去,二小姐現在不待客!”
南宮盈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依雲,揚手就要抽向她的時候,素兒卻已經走了出來:“吵什麼吵?一大早的還讓不讓小姐休息了?誰院子裡的養的狗,還不快領回去!”
南宮盈不可置信地看着素兒,說話都被震驚地有些結巴了:“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素兒這才似剛看到南宮盈般,立刻笑着走上前去:“哎呀,是四小姐啊,奴婢眼拙,沒有看到
,不是,奴婢是在說狗,沒再說您!”
依雲看着盛怒的南宮盈,斂去眸底的笑意,卻上揚了脣角,別看大小姐和這個素兒表面上很是和善,可是她們的軟刀子卻也不是吃素的,尤其是素兒這張嘴,依雲可是見識過的,平時悶不吭聲的,甚至看上去有些怯懦,可是真正遇到了事,那就立刻從小貓變成了狐狸!
南宮盈碰了個軟釘子,想要發火卻不知從何發起,只是憤恨地瞪了素兒一眼,隨即立刻推開了她向前走去,直接推開了房門。
正在喝早茶的南宮芸卻是眼皮子都沒擡一下,語氣淡然:“四妹有什麼事情嗎?”
南宮盈剛想發火,可是一想到之前南宮芙對她說的話,卻又立刻放軟了口氣,走山前去道:“昨晚宴會二姐提前回來了,不知道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所以我今日過來看看。”
南宮芸心中冷哼,面上卻疑惑道:“沒人告訴你是趙將軍送我回來的嗎?”
南宮盈霍的就要站起來,可是卻又強行地忍住了心底的衝動,卻幾近咬牙切齒道:“他送你回來的又如何?他一向好心,換做是別人,他也會這麼熱心腸的!”
南宮芸看着南宮盈憤恨的目光,面上不動聲色道:“是了,他很熱心腸,並且很體貼。”
南宮盈猛地站了起來:“你這個煞星!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了!”
南宮芸迷茫地看着南宮盈:“你這是什麼意思?”
南宮盈卻不屑地打量了一眼南宮芸:“二姐,你沒事待在這院子裡好了,免得出去禍害了別人!”
說着,已經迅速地跑了出去,好像南宮芸有傳染病般。
素兒氣急地走上前來:“過分!”
南宮芸卻淡然地喝着茶水,不過是個丫頭片子罷了,可是除了南宮芸之外的所有人卻都忽視了,她雖然年幼,可畢竟也算的上是個少女了。
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
依雲看着南宮盈盛怒着跑出去的身影,眸中閃過會意,她好像,似乎,明白了什麼。
就在南宮盈離開聽雲軒不久之後,趙凌嫌棄南宮芸,說她是無鹽女,又沒德沒品,還告誡她千萬不要妄想會與他有什麼關係的謠言便傳遍了整個南宮府,衆人見到南宮芸也總是對她指指點點的,甚至說她是主動去勾引了趙凌未遂。
對於外面的謠言,南宮芸只感慨了一句三人說虎的魅力之後便沒有了任何的反應,倒是惹得素兒一陣鬱結,而依雲則淡然的很,南宮芸見狀,隨即看向素兒道:“這一點,你倒是要好好地和依雲學學。”
素兒立刻走上前去,看着依雲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依雲斂眉:“奴婢不過是近朱者赤罷了。”
南宮芸輕笑,不置可否,而依雲卻已經被素兒拉了出去詢問了究竟了。
南宮芸看着依雲離開的身影,這個丫鬟太過聰慧,如果不能被她所用的話,那麼,也留不得了。
而星輝苑裡,南宮芙盛怒地在屋子裡踱着步子:“蠢東西!真是個蠢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