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

我向許孜然說了我的想法,想來許孜默應是被楊莊主擄走,也不知是否有生命危險。

許孜然扶我起身,待我理好衣服後,才走向一旁的窗戶,打量着其上的腳印,聲色沉穩從容:“想來他是有所圖謀,孜默應暫無危險。”

我走過去,有些懊惱的說道:“我如今已沒有利用價值,爲何他要殺我滅口?”

許孜然轉過身來,看了我半響忽然問道:“你提到的玉佩是何物?”說話時眼睛又望向了房屋四周,四處打量着。

額,無奈之下我只得將那日楊天嶽送我玉佩之事說了,爾後又擺擺手說我不想要,正打算哪日解開誤會將玉佩還給他呢!

許孜然收回眼,看着我頗爲善解人意的笑了笑:“我並非懷疑什麼,只不過既是他的東西,總要小心些纔好。”見我十分心虛的看着他,又走過來瞧了瞧我脖子上的淤青,目光忽然暗了下來。他握住我手,聲音低喃:“這幾日我不在你身邊,讓你受此委屈。”

我搖搖頭,忽又想起方纔風靖寒說過的話,回握住他手:“孜然,你王兄會讓你娶契丹公主嗎?”我好像問得有些直接,開門見山。

“婚姻大事總要我同意才行。”他低聲說道,見我的表情又有些好笑的說:“別擔心。”

正說中我心事。

我有些赧然,看着他如畫般的面龐:“你這麼優秀,契丹公主定早傾心於你,由不得我不擔心。”說完後又覺得有些彆扭便轉開身望向窗外。

“那你呢?”他倒是未回答,反而將問題拋向了我,表情似笑非笑。

我困窘至極,只得無臉無皮的耍賴道:“如今我都要和你成親了,即便不滿意也不能反悔,只能委屈下自己了。”說完還頗爲遺憾的搖搖頭。

許孜然低頭輕笑,看了我半響,又朝窗外看了一眼,轉回頭說道:“袁前輩來了。”

袁神醫專注爲我施針,許孜然則坐於一旁安靜的手着我,我趴在牀上,回頭看了袁神醫一眼,終於忍不住好奇:“袁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何事?“

袁神醫沉默,繼續着手上的動作,過了大約三分鐘,才放下手中針具,坐於一旁的椅上微微嘆了口氣。

來,隨我一同聽袁前輩徐徐道來。

二十餘年前,楊天嶽不叫楊天嶽,叫楊易。他與袁前輩袁之修,神醫杜老之女小師妹杜梅沁同爲師兄妹,共同學醫。

楊易排行老大,擅用毒解毒,袁之修排名老二,專精醫道,尤擅鍼灸。小師妹杜梅沁乃其師父杜老獨女,從小天賦異稟,能聽蛇語不懼蛇毒。

杜老師門有個規矩,門下弟子滿二十歲便要外出遊歷半年,行走山川治病救人,此後每隔兩年遊歷一年直至出師。

楊易本是孤兒,從小爲杜老收養,與杜梅沁一同長大,自然情愫暗生。楊易年滿二十後要出外遊歷,兩人依依不捨,郎情妾意,私定終身,不料珠胎暗結。

當然楊易並不知,年少的他意氣風發,在與杜詩儀肌膚之親後的第二日便外出遊歷去了。

可杜梅沁懷孕了。

若六月後楊易及時回來兩人成親倒也無妨,不料楊易外出後音信全無,他去的地方恰巧發生了□□,繼而爆發瘟疫和怪症,師門所有人都以爲他死了。

可事實並非如此,他所去之地發生瘟疫是真,可誰想到他竟喪盡天良,在染上瘟疫之人身上下毒以試毒性,於是許多染上瘟疫之人又得了怪症。

杜老聽聞大徒弟失蹤,外出探尋楊易下落時發現了真相。醫家門派救死扶傷本是職責,楊易卻罔顧人性利用活人煉毒自然不爲師門所容。

杜老震怒,將楊易逐出師門,回去後又得聞杜梅沁有孕之事,自然怒不可及。

未免杜梅沁爲兒女私事亂了心智,杜老只得告訴她楊易不幸感染瘟疫不治身亡,還將杜梅沁許配給風守毅,即風靖寒的父親。

原來事發前兩年風守毅曾向杜老求藥。杜老見他一表人才,家世人品皆是上乘,雖彼時風守毅已有妻室,且育有一子還不到一歲,即風靖寒。但因其杜老先生對風守毅有恩,請他納杜梅沁爲妾並照顧杜梅沁後半生風守毅當然不會拒絕,即使杜梅沁未婚先孕。

一個月後楊易偷偷溜回師門時看到的便是杜梅沁與風守毅郎情妾意,籌備婚娶的場面。

那時杜梅沁懷孕已有三月,楊易並不知是自己的孩子,只以爲杜梅沁遺忘了與自己的一切,不願和他這樣無才無勢的人在一起,選擇了家世良好的風守毅,還在他離開師門後與風守毅有了孩子。

他此後也派了人去調查,但風守毅爲了維護杜梅沁的名節,從來都只說孩子是自己的。

於是怒氣攻心的楊易便下了毒,取杜梅沁與風守毅血,混合寒冰草。

杜梅沁要想解此毒,只能親手扼殺她與風守毅的孩子,這便是此毒的狠毒所在。中毒後杜梅沁自覺有愧於風守毅,便未曾嫁與風守毅,獨自一人離開去了鄉村隱居。

此前杜老先生尋找楊易時中了疫毒,加之楊易與杜梅沁之事屢受打擊憂鬱過度,不待杜梅沁成親,便駕鶴西去。

杜梅沁從懷孕到生產皆是由袁神醫把脈施藥,只是杜梅沁無法解毒,只能選擇用蛇毒壓制,待平安生產後身子極度虧損,活了不到七年便鬱鬱而終。

袁神醫在其懷孕六月時切脈察覺到杜梅沁懷有雙生子,可不知爲何杜梅沁早產一月,等袁神醫趕到時,只剩下一女,取名杜詩儀。

照顧她的丫環說另一名男嬰生下後不久夭折,已經放到河裡葬了。杜梅沁生產時痛苦無比,意識不清,根本不知男嬰之事。聽聞丫環話後悲痛無比,爲夭折的男嬰取名杜銘逸。

袁前輩暗忖,杜梅沁雖身中劇毒以蛇毒相剋,可懷孕時得他細心調理,怎會無故早產,男嬰早產夭折本也說得過去,可丫環說擔憂杜梅沁傷心便自作主張將夭折的嬰兒葬了,事情詭異無比。

杜梅沁獨自帶大杜詩儀,教她琴棋書畫,待到杜詩儀七歲時,杜梅沁身子不繼,臨死前請風守毅照顧杜詩儀。於是風守毅帶了杜詩儀回莊,便有了後續之事。

杜梅沁則帶着對楊易的遺憾含恨而終……

袁神醫所知之事便是這些。

直到後來,袁神醫收楊子炎爲徒時才知當年的楊易改名爲楊天嶽,雷厲風行手段毒辣,明裡經商,暗中製毒並出售給權貴人家,華洋山莊迅速崛起,成爲與嘯風山莊相匹敵的存在。

事已過去,袁神醫淡泊世事並不打算提起此段恩怨,誰不料楊易並未放棄……

所以風守毅和嘯風山莊成了復仇的工具,嘯風山莊滅門之事由此而來,杜詩儀也成爲了犧牲品。

這還不夠,沒有什麼比兄妹,兄弟互相殘殺更加振奮人心了,沒有什麼比愛人分離不得相守更爲解恨了,於是祁冥逸,杜詩儀,許孜默、風靖寒,季雨寒成爲了犧牲品,甚至許孜然。

我只覺得我在現代活了十八年經歷過的人性陰暗面也比不上今日袁神醫說給我的故事。

何其有幸,我沒有和那一羣人在一起,而是選擇了許孜然。我轉回頭去看了看許孜然,他也正看着我,似是知我心中所想,安慰性的朝我溫和一笑。

袁神醫上前爲我取下了針,我坐起身來,看着袁神醫道:“祁冥逸的名字與杜銘逸相似,年歲相符,以及不懼蛇毒的體質,他應該就是杜梅沁夭折的那個男嬰。”

袁神醫點點頭:“應該不差。”言罷又嘆口氣:“若真如此,那祁冥逸從小定是受盡折磨。”

“他從小住于山洞,曾經被喂入解藥丟入毒蛇窩連續三月,期間被蛇撕咬,以蛇餵食,才訓練出控制毒蛇的本事。他全身佈滿疤痕,大多是被蛇咬傷的痕跡,也有這些年殺-人受傷留下的疤痕。”我聲色低沉的陳述着,忽然有些同情他了。楊天嶽以爲他是別人的孩子,自然從小折磨他。所以養成了殺手陰狠變態的性格。

他似乎不太懂如何與女孩子相處,當時他若不是以那種方式爲我解毒,我也不會像如今這般恨他。

袁神醫一言不發,似乎也被我的話驚訝到了。

“杜銘逸、杜詩儀。”我在口裡默默唸叨着這兩個名字,忽然驚呼一聲:“杜梅沁定是喜歡楊易的,孩子的名字諧音銘易、思易。”

“只怕他以爲此易非彼易,爲風守毅之毅。”旁邊的許孜然輕聲插入一句,一針見血。

額,這也能說通。

“不對,袁前輩,既然他那麼恨風老莊主,爲何風楊兩家會結爲世交呢?”我扶扶額頭,有些理不清頭緒。

只記得楊子炎和靖雪說過,風守毅曾偶然救下了楊子炎的母親,兩家自此相交。

“難道……?”我忽然驚呼一聲,腦裡閃過一個陰暗的想法。

“華洋山莊勢力浩大,尋常盜匪怎敢輕易劫持,看來是他自導了一齣戲。”袁前輩搖搖頭。

“他爲了復仇竟然用自己懷有身孕的妻兒作餌,引風老莊主上鉤,實在太心狠了。聽說楊子炎的母親受驚過度,子馨也受此影響從小身體羸弱。”我憤恨的說道,既然已娶妻生子,還對以往的事耿耿於懷,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如此說來,嘯風山莊十餘年前遭遇橫難也與他有關?”我簡直氣憤至極。

許孜然拉過我手,輕輕搖了搖頭,示意我不要激動。

“當年我趕到時,只能救下重傷昏迷的杜詩儀,她身中蛇毒奄奄一息,若我未猜錯,下毒之人應是祁冥逸。”袁神醫捋捋鬍子,

讓兄妹殘殺,兄弟反目,這招的確高明。

“風老莊主既是慕容大叔的好友,那必定武藝高強,但他卻在混亂中死去,說明……”我皺緊眉頭,只覺得心裡十分淒涼。

“若兇手乃信任之人,自然不會防備。”許孜然站起身來,走至窗邊,輕聲說道。

這招好狠。

“哐。”一聲巨響,門被使勁推開,風靖寒走了進來,我嚇了一跳,此刻他面色嚴肅,神情陰冷。

“是他?!”他直視着袁神醫,語氣清厲。

袁神醫似乎還未從風靖寒忽然闖進來的震驚中清醒過來,愣了半響未曾回答。

風靖寒這些年定是想查清楚當年的真相,可無論是袁神醫還是慕容大叔,甚至杜詩儀都沒有打算告訴他的意思。

爲什麼呢?

我本想着上一輩的恩怨就讓它過去,如今看來,這些小輩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他日若事情無法收拾,你定要多勸勸他。

我忽然想起慕容大叔的話。

是呀,上一輩的恩怨,切讓風靖寒幾人成爲了犧牲品,而冤冤相報何時了。所以慕容大叔與袁神醫便本着大事化了的心態將此事隱瞞了下來。

可誰也沒想到,楊天嶽並未放棄,讓幾個年輕人也深陷進去,便只能將真相說出來了。

可如今,楊子炎與靖雪、靖恆和子馨結爲夫妻。杜詩儀雖是楊天嶽之女,卻也受風家養育之恩,若冤冤相報,讓這幾人如何自處?

慕容大叔是讓我勸風靖寒不要衝動?

袁神醫雖未說話,但表情已默認如此。風靖寒低哼一聲,目光像是要殺人一般,我從未見過他如此恐怖的神情。

正待叫他,卻見他轉身出了門去,那神情氣勢竟是要去殺_人一般森冷。

“等等。”我大叫,他卻置若未聞般快速下了閣樓,往客棧外面的方向走去。

“糟了。”我飛快跟出去,他他他這是要去報仇的節奏。

“雨寒。”許孜然在後方叫我,也跟了出來,事已至此,袁神醫估計也不能置身之外了,只能無奈的隨我們一同出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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