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有人問,爲什麼用的是10年前的穿越第一人稱的形式來寫小說,
現在已經不流行這種了。
1、我覺得第一人稱比較真實,透過女主的眼睛來看這個世界,而不是上帝視角,既能看到男主的內心活動,也能看到各種背後的陰謀。
2、以前寫的基調,現在工作比較忙,不想也沒有時間再改了。對不住,不喜慎入。
擡頭,天黑壓壓的一片,要下雨了,我得趕緊回去。
我好像走的有些遠,穿着宋朝的衣服和鞋子也跑不快,奔跑了約二十分鐘,我還沒跑出草地。因爲我不敢走原路回去,那裡剛剛死了一個人。
而最悲劇的是,我迷路了。
六月的天,像小孩子的臉,一哭便不可收拾,下起了瓢潑大雨。天色變暗,雨勢加大,本就迷路的我,此刻更是辨不清方向,無比懷念現代的地圖導航。
我慌忙的跑進一處院落,站在屋檐下避雨。我躲雨所在地是這個院落的外偏廳,看上去這個院落似乎並沒有人,也許是下雨,並不見人出來。約莫過了一個小時,雨停了。太陽從雲層後穿出來,天色也亮了。
當務之急,是找個人問路。
房屋另一側似乎有微微的聲響,像是金屬揮動的聲音,有人!
我快速走進院落,越過正廳,到了房後的空地上。原來那金屬揮動的聲音來自這裡。一個男人,正在練劍。從我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的背影和身姿。
剛下過雨就練劍,有點神奇。
他在練劍,我自是不能隨意打擾,索性尋了旁邊一處乾淨的臺階坐下,目不轉晴的打量着他。他並非優雅的舞劍,一比一劃間皆透着力道,劍身揮動時帶動周圍的空氣,劍身發出鐺鐺的錚響聲。
他只着中衣,露出了兩條胳膊,許是經常鍛鍊的緣故,看上去很健康。
我抿抿嘴,這個男人的背影很是養眼。心裡卻覺得好笑,默默的鄙視自己,現下只怕口水都快流到地上去了吧,節操呢!不知不覺輕笑出聲。
也許他早就發現了我,卻不予理會,這會兒我不小心笑出聲,他定會惱怒我的無禮。
果真,那個男子停了下來,轉過身來看着我,
“你在這做什麼?”淡漠的眼神,冷冷的語氣。他面色不善,定是惱我的打擾。
我慌忙閉嘴正色,忙站起來道歉,卻因坐久了頭有些微暈,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襬,踉蹌了下,差點摔倒。
我好容易剋制住自己過分誇張的面部表情,朝他努力的笑了下,又十分艱難的穩住身體站了起來。
而這個過程,他只是冷冷的看着,並沒有取笑我,也沒有要伸手過來幫忙的意思。確切的說,他也許只是當我是團空氣,絲毫沒有引起他的注意。我倒無所謂,當務之急,先問路再說。
可我擡起頭,卻說不出話來了。
我相信我看過的美男不計其數,但是眼前這位,依然讓我吃驚。也許是現在流行小鮮肉,鮮少見過如此……
我不知如何形容,他的五官不算精緻但很性感,輪廓分明,仔細看還與靖雪有些相似(呃,還有一點僵硬),約莫二十六、七的年紀,眉宇明朗,眼神犀利,鼻樑挺直,薄脣緊閉,略帶峻傲之色。
毋庸置疑,這是一個美男,人們常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他的眼睛呢?
深沉,孤傲,冷漠,像兩潭深邃無底的湖水,也似兩股直透人心的利刃,使人不由自主的懼怕。
我怔了一下,覺得有些恐怖。他看了我大概有兩秒鐘,然後面無表情的越過我往房間走去。
額,難道我長得如此透明。
“等等……”我飛快地轉過身,光顧着看他,差點忘了要問路了。
他停下了腳步,等着我繼續往下說,但並沒有轉過身來。從頭至尾,這種強烈的被無視感,讓我覺得很挫敗,也有些懊惱。
我不是很高,只一米六二左右,衝到他面前,才發覺自己只及他的下巴。目測他應該由一米八。我下意識的後退兩步,將自己視線由45度轉爲30度。
他看了看我,依舊面無表情。
意識到我即將要問路,也算有求於人。我一個甜甜的笑:“不好意思,剛纔打擾到你練劍,額,我想回西廂客苑,能不能告訴我……。”我傻眼了,這個傢伙,居然不等我說完,就直接走了。我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消失在視線範圍內。
這……這也太沒禮貌了吧!
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我沒轍了,正不知道該怎麼辦,卻見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走了過來。
“姑娘,我送你回去吧。”她向我福了福身。
這位姑娘叫雪珊,她說過自己名字後,便沒有過多說話,也未再提起剛剛那個人。想來也是那個人讓她送我回去的吧。那個人那麼拽,到底是誰呢?
西廂客苑就在面前,剛進院落,就見月兒快速走了過來。見我鬆了一口氣:“姑娘,你可回來了。雨那麼大,有沒有淋着?”
我搖搖頭,“我找了地方避雨,沒有淋到。”
“姑娘若沒什麼事的話,我先回去了。“雪珊向我福了福身,面上始終很淡的微笑。
“雪珊姐姐慢走,謝謝你送我回來。”我連忙道謝。
“聽說今天打死了一個人,這麼久也不見你回來,我還擔心你出事了呢!”月兒拿出一套衣服催促我換下。
此時才發現,因自己剛纔跑着避雨,裙襬上已有很多泥土,髮型也有些微亂,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什麼形象出現在那冰塊面前。
哎,往事不堪回首!我趕緊進屋換下乾淨的衣服。
“姑娘,你聽說了嗎,莊主和少爺們下午就回來了,據說滿載而歸呢。”月兒的語氣裡充滿了八卦和崇拜。
我腦中卻浮現出一個場景:一位英俊的男子,身着勁裝,手持長弓,身下一匹強壯威武的白馬,正在一片大草原上馳騁,所到之處,風聲鶴唳,弓起箭發,沿途的鹿啊熊啊應聲而倒。他身後浩浩蕩蕩的跟着一大堆車隊,許多人將動物屍體撿起來扔進車裡,並大聲對着前面那位射得不亦樂乎的男子喊道:“莊主,夠了,裝不下了。”前面的男子停下來,仰天長笑:“哈哈哈哈……。”這纔是滿載而歸的由來嘛,想着想着自己都笑了。
說到莊主,“對了,月兒,剛剛那位雪珊姑娘你可認識?莊主是誰,風靖宇又是誰?”
“三小姐(靖雪)有三個兄弟,大少爺就是莊主,二少爺是宇少爺,四少爺是恆少爺。”
三個兄弟,一個妹妹。
月兒說,雪珊是莊主的貼身丫環,在月兒眼裡,莊主十分嚴肅,不易近人(我看出來了),他的身邊也只有雪珊一個丫環。看來剛纔遇到的那個男子就是莊主了。那麼高冷,真是人如其名,風靖寒。
剛換好衣服,靖雪就派人來通知我到前廳吃飯。我想大概是因爲男主人們都回來了,需要見見我這個天外來客。
我換上靖雪借給我的另一套衣服,月兒幫我把頭髮簡單的梳了個髮髻,在髮髻後方用一根短木簪別好,還挺漂亮。多虧了月兒的一雙巧手,也幸好我留的是長髮,沒有燙染。
我對着銅鏡照了半天,不得不接受‘我只能靠才華而非顏值吃飯’的事實。
我的長相算作清秀吧,不能讓人一眼驚豔,五官也沒有特別出色,組合在一起還算順眼。用我男性朋友的話,6-7分。完了,只是簡單吃一頓飯,爲何我竟有種醜媳婦見公婆的緊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