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親前

(第三人稱)

一月前新收的義女要成親了,這不,尤氏夫婦決定在咸陽城喝完喜酒再啓程。尤氏夫婦給季雨寒的嫁妝十分顯眼,整整二十匹琉月紗,幾乎相當於作坊半年的產量,還有其餘首飾珠寶若干。

成親前七日,季雨寒搬出了嘯風山莊,住進了咸陽城一座別院,成親那日,花轎從這裡出發。

那日寒清苑那個機靈的丫頭,已隨季雨寒住到了別院。

季雨寒爲她取名爲挽言。

住進別院的的第二天,風靖寒就命人送來了嫁衣、蓋頭、鳳冠等。果真如他自己所說,他在西夏時已着手準備婚事,如今雖時間緊迫確也有條不紊。

那日,蕭峰領着兩名衣着樸素的女子來到風靖寒面前,拱手說道:“莊主,人到了。”

蕭峰本是風靖寒從小的護衛,二人一同長大,性格耿實,自去年娶了月兒以後,更是忠心耿耿的跟在風靖寒身旁。

如今,他已不負責風靖寒的安危,又有了新的使命。展昭和風峻揚皆拜他爲師學習武術。

風峻揚武學資質一般,學武亦是一時興起。而展昭卻不同,資質上乘,又對武學甚感興趣,小小年紀竟說長大了要保護阿姨之類的話。

今日他領來的兩名女子,是風家多年訓練的護衛之一,武藝高超,機靈應變,是風靖寒特意爲季雨寒安排的。

風靖寒點點頭,簡單詢問了兩人幾句,便不再多問。此前安排在她身邊的立夏、秋分二人,雖說也是保護,更多的是監視,她的一舉一動那二人均會一字不漏的回報給他。如今怕她心裡膈應,只得又重新安排了兩人,乾乾淨淨,不受他人約束,只聽命於她。

他兩帶着兩名女子來到別院,到門口時,風靖寒停下腳步,擡頭看了看藏身於大樹後的兩名隱衛。

那是許孜然派來保護她的,在興慶府時便一直跟着。

“莊主,那兩人怎麼辦?”蕭峰又問道。

風靖寒手捏住一枚石子,快速向他二人藏身的地方扔出,果然二人顯出了身形,跌下樹來。

“你們回去覆命吧,我自會保護她。”風靖寒朝那二人說道。

那二人聽了許孜然的命令,自不會隨意離開,都站着未動。

“若不走,我自有方法處理掉你們。”風靖寒語氣一沉,冷冷的威脅道。

王爺曾經吩咐過,隨季雨寒回中原保護她。若她去了咸陽…久居,可不必繼續。

如今她要與眼前這人成親,怕是會久居咸陽。

兩人相視一眼,又迅速起身離去。

風靖寒走進別院時,季雨寒正在午睡,她似乎一點也沒有快要成親的高興,每日認真吃飯睡覺。

“莊主。”挽言迎上來。

風靖寒應了聲,看到桌旁繡的快差不多的香囊,她的繡工他是知道的,這桌上的香囊繡腳整齊,走線細緻,不像是她的手筆。

挽言走上前來:“夫人起了頭,讓奴婢繡完後,夫人再添上最後一針。夫人說這就是領導的風格,開頭拋磚引玉講一句話,結尾再壓軸性的講一句話,會議結束。”

挽言一字一句的轉述,似乎自己也是一頭莫名。

風靖寒笑,這般說話做事倒確實是她的風格。

等到季雨寒起牀來,已是一個時辰後,走出來正瞧見風靖寒坐在椅旁翻着她上午看的那本小說。

額,這就有點尷尬了。

“你怎麼過來了,不是說成親前不能見面嗎?”也不知有沒有這個規矩,小說裡看來的。她坐到他旁邊,裝模作樣的拿起香囊,準備繡完。

風靖寒好笑的看着她,倒沒揭穿她。

他帶來的兩名女子此刻恭敬的站在一旁,此刻看到風靖寒的眼神,便走上前來,朝季雨寒施了一禮。

“這什麼意思?”季雨寒看了看眼前兩人,又看了看風靖寒。

“你的丫環,略會些武術。”他簡單解釋。

又派人來監視她麼?季雨寒扁嘴。

“這兩人只聽你吩咐。”風靖寒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又繼續說道。

“那行吧,你們叫什麼名字?”季雨寒倒樂得接受。

什麼?又要她取名?

她見這兩名女子皆面目尋常,想來護衛這個職業也不能過於引人注目,容易被發現。

其中一名略微安靜,另一人卻稍顯好動,兩人皆是十□□歲的樣子。

“那就叫挽素、輓歌吧。”安靜的那個叫挽素,好動的那個叫輓歌。

安排完後,她索性不裝了,丟下香囊,湊到風靖寒面前託着下巴小聲說:“義母說讓我們去江南遊玩。”

風靖寒放下茶杯,瞧見她期盼的神情:“成親在即你倒是一點也不期盼,卻想着去哪遊玩。”

她收回手:“你都跟別人說我與你在西夏已成過親,既然都老夫老妻了還期盼什麼?”

他拉起她手:“明年天暖,我陪你去江南可好?”

她知道,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了。從前的他,幾乎不會考慮這些事。

他在西夏一月,本就有許多事情積壓,剛回來又籌辦婚事,年底將近又要開始年終彙算,明年春天,的確只有那個時候了。

風靖寒剛回到莊,古管家便彙報了一件事。

說是從西夏來了一批財物,價值約三萬兩,是要送給未來夫人季雨寒的。

風靖寒接過清冊,微微皺了皺眉。

清冊上登記的多是女子出嫁陪嫁的物品,想來是誰給她添的賀禮。

是從西夏過來的。

清冊很長,約莫二三十頁,登記清冊的字體俊秀有力,風靖寒識得這個字體。

許孜然!

隨清冊的還有一封信,是許孜然寫給風靖寒的。

“是許孜然送的。”風靖寒簡短的說道。

許孜然這人古管家自然聽過,一年前季雨寒與他交集不淺,爲這事似乎風靖寒還生過氣。

古管家是看着風靖寒長大的,從未見他對哪個女子這般上心過。

風靖寒瞟了一眼那信,對古管家說:“信燒了吧,我不想看。”說完準備出去。

“莊主,那這些賀禮怎麼辦?”古管家着實摸不着頭腦,也不知風靖寒前一月去西夏究竟發生了何事。

風靖寒頓住腳步,回頭來瞟了一眼那一大堆財物,低聲說道:“既是給她的,那便給她送去吧。”說完頭也不回的出了門去。

也好斷了她的念想!

風靖寒在心中默默補上這句。

賀禮送到別院時,季雨寒首先看到的並非清冊,倒是最上面的一個盒子。

她好奇的打開盒子,卻忽然愣住了。

一支梅花簪。

這不是普通的梅花簪,是許孜然送給她的那支。

似乎被重新修補過,大致恢復了原樣,可簪頂梅花托左下方,還可見一條淺淺的凹痕。是她當初拿石頭砸壞後留下的痕跡,雖經仔細修補,卻仍不免留下絲絲印記。

季雨寒拿着簪子久久不語,看來這些財物是許孜然送來的。

當初她見他最後一面時,他曾說過:若你成親,我會親自送上賀禮。

這便是他所說的賀禮?

她有些難過,許孜然知道她要成親了,還親自送來了賀禮。

她本就不抱希望他會再來找她,如今親眼看見賀禮,便徹底死了心。

挽言將禮單呈了上來,那禮單二十多頁,約莫數萬字。她認得那筆記,是許孜然親自寫的。

一筆一畫親自寫的。

這麼多字,怕是要寫十幾個時辰吧。

季雨寒想到他在燈下認真填寫禮單的模樣,定然眉目如畫。忽然轉開頭,不願再細想。

如今她就要嫁給風靖寒了,是不是正合了他的想法。 “你把禮單重新登記一遍,然後把這份清冊燒了。”季雨寒將手裡的禮單遞給挽言,然後吩咐道。

既然她已決定嫁給風靖寒,就不想再理從前的事了。

“夫人,這些物件要如何處理?”挽言問道。

看夫人的神情,收到賀禮似乎並不開心。如今又要燒掉禮單,卻是怎麼回事?

“都添作我的嫁妝吧。”季雨寒倒是想得開,燒掉清冊,留下財物。

她瞧見一旁挽言略微詫異的神情,便笑着說道:“對我來說,銀子比男人可靠。”

挽言自知多事,微笑着不再言語。

明日便是成親之日,今日風靖寒守着習俗沒再來別院看她,反而請了尤夫人前來別院陪她,送她出嫁。

成親前一天傍晚,季雨寒正在用餐,一旁的輓歌、挽素忽然警覺,神情戒備的擋在季雨寒面前。

“如今見你一面可真難。”窗外傳來一個聲音。

祁冥逸。

季雨寒吩咐挽素、輓歌二人退下,只說外面是自己的朋友。

祁冥逸走了進來,不,從窗戶越了進來,到她面前坐下。

“你來做什麼?”季雨寒猶豫着要不要給他盛碗飯。

祁冥逸看着她,五味雜陳。

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是在嘯風山莊的孔雀籠旁邊。那時她還是個小丫頭,活潑,愛笑,略有些冒失。

他曾深深傷害過她,即便後來無數次彌補也不能讓她原諒他。

他也深知,他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只會讓她更加危險。

聽聞她要嫁給風靖寒,他是有些不甘的,卻也只能祝福她。

他不忍心看她難受,特意跑來告訴了她真相。

如今她就要嫁人了,新郎卻不是他。

他笑,伸手自衣裡摸出一疊銀票遞給她:“你要成親,我來送些賀禮,一萬兩。”

季雨寒詫異的看了他一眼,認真的拿起那疊銀票數了數:“我就說看着很少,果真只有五千兩,你又騙我。”

祁冥逸覺得又氣又好笑,今日他辦事路過臨時想過來看看她,只得隨意找了個送賀禮的藉口,銀票自然沒帶夠。

尋常女子哪會認真數銀票?就她實在是讓人無語。

“另外五千兩去年我已經送給你了。”他扶扶額頭,無奈的說道。

還可以這樣………

季雨寒嘴角一抽,居然還有比她臉皮更厚的。

季雨寒看了看他帶着金屬手夾的右手,忽然想到,會不會是他沒了右手,失了生計來源,所以銀子不夠了?

她將銀票遞給他:“謝謝你,你自己留着嘛,以後我嫁給他,難道還缺錢麼?”

祁冥逸知道她在想什麼,並沒有接過銀票:“以後他若欺負你,我可以幫你殺掉他。”

額。

季雨寒覺得需要透透氣,她站到窗邊緩解尷尬,瞧見窗外院子里正站着許久未見的紫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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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雨寒轉過頭來,朝祁冥逸壞笑道:“紫銘姐姐髮髻換作了婦人的髮髻……。”

祁冥逸點點頭:“我娶了她。”

哇!季雨寒驚訝的張大嘴,忽然聽見這麼勁爆的消息有些……

“一月前她爲救我深受重傷。”他輕描淡寫的說。

一月前?正是祁冥逸回中原的那幾日,那時候他暫不能運用真氣,又斷了右手,還攜帶着一件重要物品,自然危險無比。

季雨寒笑,這樣真好。

紫銘喜歡祁冥逸,祁冥逸的性格又變態狠厲,她們能在一起真心不容易。

“那你右手真無大礙嗎?”祁冥逸爲了救她,失了右手,若從此後都不能良好的使用暗器,怕是他此生的遺憾吧。

祁冥逸並未回答,看了看她掛在牆上的一個掛件,搖了搖頭:“真醜。”

那個掛件是義母送給她的,她也覺得很醜,卻又礙着面子不好拿下來。

季雨寒見他不回答,只以爲自己猜中了真相,沒了右手他的功夫怕是要大打折扣。

一時間覺得有些難過……

“明日就要出嫁,你卻這般模樣?”祁冥逸再看了她一眼,終究轉開眼:“我先走了。”

說完不等她反應,又越過窗戶出了去。

“喂!”季雨寒趴在窗口,想叫住他,他卻和紫銘早已沒了身影。

忽然一支暗器掠過眼前,直直插入牆壁,正好將那個掛件訂住。

暗器是祁冥逸常用的那種,上面還掛着一頁紙。

季雨寒取下紙張,上面寫着一行字:忘了告訴你,我慣用左手。

那支暗器黑夜裡飛來,精確刺入那個他說醜的掛件上,可見他的確慣用左手。

季雨寒低頭笑,又搖了搖頭。

這樣,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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