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冥逸及靖宇番外

(祁冥逸向的番外)

季雨寒想,祁冥逸終於良心發現,或是認爲她已毫無利用價值,纔會放她離開。

祁冥逸苦笑。前日她還與他一同賞月,如今她卻恨不得殺了他。

是呀,他強要了她,對她的哀求無動於衷。

他在痛苦仇恨中長大,他早已不知快樂爲何物。他殺了很多人,他的雙手沾滿鮮血。他的全身佈滿疤痕,本沒有女子會喜歡他。

可她不一樣,她樂觀開心,她的笑容沒有一絲雜質,她的快樂可以感染周圍的人。她本可以開開心心的和別人成親。

可這一切,都被他親手破壞掉。

祁冥逸嘆氣,似乎一開始季雨寒就註定要與他扯上關係。

他的師父,似乎對嘯風山莊頗有敵意。此前讓他去嘯風山莊打探消息,直到季雨寒出現,祁冥逸的師父給了他最後一個任務:拿到嘯風山莊的賬簿。

嘯風山莊實力雄厚,風靖寒也非等閒之輩。武功,風靖寒不在他之下;手段,更爲精準狠辣。

任務比較棘手,直到他在孔雀籠旁第一次見到她,她似乎是寒軒樓的第一個丫環。

哪裡來的小丫頭,還挺有趣,但那時他也只是隨意笑笑,並未過多關注。

後來在燈謎大賽上,她與風靖寒、許孜然、許孜默等人鬧得沸沸揚揚,他纔開始注意到她。

這個女子並不算十分漂亮,卻有些動人。

他觀察過她,燭光微動,她微蹙着眉頭,正伏在梅沁苑案前寫着什麼。一會兒又似乎不太滿意,將寫好的紙揉成一團扔掉,又重新開始寫着。她應是在擬寫拍賣會的細節,那一月,嘯風山莊的拍賣會在咸陽城頗有名氣,大街小巷都在議論此事。

風靖寒進了梅沁苑,立於窗外不遠處看着她,此時她嘴裡咬着筆,口裡喃喃念着,又在紙上寫着什麼,並未注意到風靖寒的存在。

但風靖寒也只是站在門外,靜靜的看了她一會,未曾踏進房間,又出了去。

此前嘯風山莊衆人都在談論她與風靖寒的事,版本奇多,衆說紛紜。有說風靖寒對她另眼相看,送她花燈,而她也傾心於風靖寒,兩人郎情妾意,月下私會等等。

風靖寒一向獨來獨往,對大多數人都冷漠至極,連有傾城之姿的林紫煙,也未見他這般上心過。

而此刻,風靖寒卻在窗外靜靜的看着她,眼裡不是慣常的漠然,而是也許他自己也未意識到的專注。

事情似乎有點意思了。

若他沒有看錯,風靖寒對她應該頗有不同。

拍賣會,她讓所有人都刮目相看,怪不得風靖寒會對她不一般。

平日的她開朗愛笑善良善解人意。燈謎大賽上的她聰敏可愛,還下注賭博,實在讓人忍俊不禁。拍賣會上她聰慧敏捷口齒伶俐。而且從她在禪茶上對每人說的那一句話,足見她心思剔透。

從祁冥逸與她的幾次接觸來看,她雖膽小怕死,卻爲了救風竣揚而忍住噁心,臨危不亂。她雖懼怕蛇類,卻帶着傷一個人爬上峭壁,她雖小心翼翼的掩藏,卻依然被他發現率直火爆的一面,有些可愛。

這樣的女子,本應被風靖寒珍惜呵護。

只可惜,拍賣會上她看到了他殺人。

若他的真實身份暴露,事情可不好辦了。

只可惜,殺她的那一瞬間他猶豫了,他憶起拍賣會上她明明心裡害怕卻還鎮定的與他對答如流:小女子也有一事不明白,還請閔公子指教。

就這一瞬間的猶豫,他失掉了殺她的機會,風靖寒發現了他。

或許,他不該心軟,殺她的那一瞬間他猶豫了。

決定放過她,可如今他卻放不下了。

從此以後,他和她便扯上了關係,註定萬劫不復。

既然如此,那便將錯就錯吧。

他沒有料錯,風靖寒的軟肋的確是她。從她身上入手,事情似乎要容易許多,於是他給她設了局。

他如願以償的騙她告知了他密室的位置,她也終於落入了他的圈套。

他曾笑着對她說:

我要的獵物在這呢!

我的獵物,只是利用而已,又怎會喜歡?

這些話他本是對她說,卻也是對自己說,他怕自己會不忍心……

他的確也沒忍心……

他已完成任務,本可以不再過問她的事,她不過是他計劃裡的一顆棋子,用過之後,殺掉或者丟棄一旁置之不理即可。

果真連續兩月,他都沒再去見她。

可當他知道風靖寒爲林紫煙贖身的事,又見她興致勃勃的準備着出嫁,卻又於心不忍了。

他終究還是帶她去看了事實的真相,親眼目睹風靖寒和林紫煙二人的事,打碎了她一切的美好。

若不是他設計她,風靖寒也不會懷疑她。

若不是他帶她去看林紫煙和風靖寒的事,一切或許就沒有這麼糟糕。她還是會開心的和風靖寒成親……

是他刻意製造了二人的隔閡,所謂精心設計的陰謀。

他引開了蕭峰,讓她有機會可以挖牆逃出幽井閣。她也果真不負所望,逃了出來。

他救了她,以爲可以護她周全。

可到最後,傷她最深的,卻是他自己。

得知她中毒的第二日,祁冥逸去找了他許久未見的師父。

因從小的記憶,他並不願多見他師父。何況他已完成任務,無需再受他控制。

可她中的毒兇猛異常,這世上,除了他師父,還有誰會解此毒?

原來是許孜默給她下了毒,風靖寒與林紫煙的種種,不過是爲了給她解毒。

她的毒快到時限,怪不得風靖寒這幾日到處找她。而她,卻被他藏到了樹林裡。

溫泉第六日,他潛入嘯風山莊,卻不料那林紫煙忽然流產,用她的骨血解毒已無可能。

他的師父似乎早已知道林紫煙會此事。還給了他一瓶丸藥:“這瓶丸藥你每日服一粒,第七日後,你若與她交合,你體內的蛇毒便可過繼於她,蛇毒可壓制她體內寒冰草毒性,她或許還可活二十年。”

他嘆氣,果真,都在他師父的算計之中。

與她交合嗎?

他並不排斥,甚至還有一絲期待。

他因家世顯赫,有時任務需要,他有過不少女人,逢場作戲而已。

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因爲女人之事苦惱,要與她交合纔可解毒,這個理由實在可笑,他想了多日,如何與她開口說這事。

可他未料到,秋銘的背叛。秋銘和紫銘是他從小的丫環,他解了她二人的蠱毒,此後她們對他忠心耿耿。

秋銘故意將暗器和賬本拿給了她看。

七日的時間,他本可以慢慢和她培養感情,可如今她知道了事實真相,恨不得殺了他。又怎會願意和他……

那麼,不用再等她同意了。

既然要恨,那就用一輩子來恨。

當初他心軟放過了她,如今他卻放不下她了,可他不得不放她離開…

夕陽西斜,暮光灑於面前的樹林,落日留下長長的影子,一片血紅。

既不耀眼,也不炙熱,恰到好處。

他坐於房頂,靜靜的看着她慢慢走遠……走出了樹林,走出了咸陽,走出了他的視線。

他最後能爲她做的,大約只有那張賣身契了吧。想到這裡,祁冥逸上馬,快速的去了嘯風山莊。

他知道賣身契在寒軒樓的密室裡。

他翻到賣身契,正準備離開,卻忽然被風靖寒擋住了退路。

“你怎麼在此?”風靖寒冷冷的聲音,快速欺身上前。

兩人打鬥了起來,剛給季雨寒渡完真氣,祁冥逸只覺得氣血上涌,有些力不從心,很快便落了下風。

難道今日要被他擒住,祈冥逸暗暗嘆氣。果然,遇上她的事,他便有些衝動。

想到這裡,他自懷裡一摸,快速扔向風靖寒一樣東西。

不是暗器,確是一條手絹。

嗯,季雨寒親自刺繡的手絹,圖案正是三點水,此刻上面還有一團血跡。

她唯一留下的東西,昨晚事後,他曾用這條手絹爲她擦拭血跡。

此刻正好派上用場。

風靖寒似乎認出了這條手絹,他終於停下了動作。

“風莊主可還認得這東西?”祁冥逸微眯起眼,故作倖災樂禍的問。

“果真是你?”風靖寒看着他,目光驟冷。

那日,風靖寒派了蕭峰去閔府打探消息,卻未有結果,沒想到,果真是祁冥逸救走了她。

他說話氣息微重,似乎壓抑着怒氣。

“你對她做了什麼?”風靖寒目光移向手絹上那灘血跡,臉色一變。

“哼。”祁冥逸冷笑一聲,看着他無比奸險:“我只是來告訴你,季雨寒的清白,我拿走了。”

“什麼?”風靖寒不可置信的表情。

“想不到她跟了你這麼久,你卻捨不得碰她,如今倒便宜了我。”祁冥逸面帶笑意,無比遺憾的說道。他此刻倚靠着牆,勉強穩住身子。

話語一出,祁冥逸滿意的看到風靖寒微微頓了一下。

“這處子之身,果真緊緻銷魂,讓我有些欲罷不能呢。”祁冥逸嘖嘖嘴,意猶未盡的說道。

他此刻單手置於嘴旁,似乎是在遮掩笑意,其實是抹掉口裡逸出的血。

爲了給她解毒,他服了七粒增強蛇毒的丸藥,氣息紊亂。又在事後給她渡了好些真氣,本應休養調息數日,卻因急着來拿賣身契,被風靖寒一掌擊中。他花了極大功夫,才忍下吐血的衝動。

風靖寒似乎出離憤怒,他臉色鐵青,忽然上前,一副要置他於死地的表情。

祁冥逸快速閃身,躲過了他致命一擊。

“可惜呀……”祁冥逸一個加長的尾音,成功止住了風靖寒的攻勢。

“可惜呀,她在我身下,還哭着喊着求你去救她。可你呢,卻在此和別的女人風流快活。你說,她該有多傷心,多難過。”祁冥逸面帶笑意,似在講着一個笑話。

果然,風靖寒的軟肋是季雨寒。

聽到這裡,風靖寒忽然變了臉色,都忘了要取祁冥逸的性命。

這給了祁冥逸緩息的機會。

“她在哪?”風靖寒目露殺意,一字字的吐出字句。

祁冥逸背在身後的手緩緩捏着一隻暗器,尋找着時機丟出。

“這女子失了貞潔,還能去哪?自然是尋死覓活去了。”祁冥逸笑着說完,誓要徹底激怒和逼瘋風靖寒。

面前的風靖寒似乎踉蹌了下,看來季雨寒之事對他打擊頗大。

抓住時機,祁冥逸迅速向他扔過去一隻暗器,被風靖寒快速往旁邊閃過,輕鬆避開。趁此空隙,祁冥逸出了寒軒樓,施展輕功,離了去。

風靖寒反應過來,快速追出門去。

按理說,祁冥逸受了重傷,應不是風靖寒的對手,可好巧,風府的管家出現,像有天大的事情一般,急急叫住了風靖寒。

“莊主,玉品閣派人來說,有人去當了這個。”管家手持一枚戒指,遞到風靖寒面前。

風靖寒當然認得,是那隻戒指,季雨寒的戒指,她將它掛於脖子上。

是季雨寒。

風靖寒無心再追祁冥逸,叫上了人,匆忙趕去。

當然,風靖寒並未找到季雨寒。

因風靖宇的刻意放走,因許孜默的干擾,季雨寒成功逃出了咸陽。

那天晚上,祁冥逸找到她時,她此刻正在碧雲寺看壁畫。

他將銀票和賣身契放於馬下的錦囊內,又快速離去。

離開之前,似乎還可以做一件事。他雖氣息紊亂又受了些傷,但對付許孜默卻綽綽有餘。

既然許孜默下毒害她,那麼也讓他嚐嚐毒發身亡的滋味。

祁冥逸放了武夷竹葉青,此蛇咬後疼痛異常,卻又不會立刻死去,待到苦痛嚐盡後才緩緩毒發身亡,而且此毒的解藥常人沒有,許孜默必死無疑。

可祁冥逸更想吐血的是,季雨寒居然救了許孜默。

哎,果真善良單純,等哪一日她知道真相,怕是也會吐血身亡吧。

他無奈,派了紫銘跟着她,保護她,替她抹掉痕跡,免得風靖寒追蹤到她。

他只知道,季雨寒和許孜然一同去了西夏。

許孜然此人,性情溫和,有他的陪伴,她應該不會那麼難過吧。

他希望她能找到一個真心愛她,知她冷暖,知她愛憎好惡,讓她每日都開心無憂的人。

可是在內心深處,他又不希望那個人太早的出現。

很矛盾不是嗎?

完。

(風靖宇向的番外)

十一個月後

風靖宇踏進寒軒樓,見風靖寒正背對着他看着窗外。

“大哥,找我有事?”風靖宇出聲。

風靖寒轉回頭來,臉色有些陰沉。

“我要去西夏一趟。”他開口,確是一個爆炸性的消息。

“西夏?”風靖宇錯愕,不好的預感涌上來:“可是楊大哥與靖雪出了事?”

風靖寒搖搖頭,將手中的匕首置於桌上。

風靖宇仔細一看,是大哥從小隨身攜帶的那把匕首,他記得,大哥將它送給了季雨寒。

季雨寒!!!

“可是有了雨寒的消息?”他試探的問。

風靖寒點點頭:“她當掉了匕首。”聲音似乎有些低落。

“大哥如何確定是她?”

“當期滿後,匕首流到恆盛當鋪,當票上記載匕首主人姓季。”風靖寒轉開眼,望進漆黑的窗外,有些失神。

風靖宇沉默。

當初他本以爲大哥會娶季雨寒爲妻,卻不知爲何,後又變成了林紫煙。

自季雨寒逃走後的半月,林紫煙忽然流產,胎兒沒有保住。也許是打擊過大,林紫煙變得瘋瘋癲癲,神志不清。

大哥將她送到城南一座宅子裡,叫了兩人伺候她,自此之後,再未去看過她。

他雖對林紫煙無甚好感,卻也覺得大哥的做法有些不盡人情。

那日,他們發現了季雨寒的蹤跡,她去了玉品閣賣掉了戒指。

可最終大哥也沒有找到她,當然,風靖宇明白,是他自己放走了她。

自那以後,風靖寒並未放棄找她,他曾派人在咸陽,周圍城鎮,甚至去了汴梁搜尋。可季雨寒卻像是人間蒸發一般,也像是有人刻意幫她掩過了痕跡,再也沒有她的消息。好像她從未出現過一般。

誰想到,她居然去了西夏。

大哥一日比一日消沉,原本就不愛說話,如今更是冷漠至極。

除夕那晚,他守歲完畢見寒軒樓還亮着燈,走進去卻發現風靖寒醉倒在桌上。

大哥極少喝酒,他認爲酒是讓人消沉墮落的東西,大哥一向理智穩重,今日是靖宇第一次見到風靖寒醉倒。

他的面前放着一本書,靖宇拿過來翻開。

似乎是風家帳薄記錄相關的一本書,看那字體,只是工整,卻無甚風骨,想來,應該是季雨寒的字體。

靖宇翻到書的最後一頁。

是一首詩:

風來夜雨寒,醉夢不知返。

夢醒無歸處,只笑卿太傻。

書的左下角,是一個名字,因被水跡侵染,勉強看得出第一個是個季字。

看來,這書確是季雨寒所寫。

她根據風家的各個產業,詳細述寫了各種賬簿記錄方法,淺顯易懂,方法巧妙,還配了多個框格,讓人不禁佩服。

詩的下面,還有二句詩。

不悔夢歸處,只恨太匆匆!

(注意,此句引用匆匆那年的句子,作者文筆有限,實在編不出來了,望讀者見諒)

是風靖寒的字跡。

靖宇看着伏於桌案的大哥,心下嘆息。

大哥這般模樣,也不知當初放走季雨寒是對是錯。

如今,大哥尋到了那把匕首,有了雨寒的消息,要去西夏找她。

“不知大哥何時啓程?”他開口問。

“明日。”風靖寒淡淡的回了一句。

這麼快?

“此去西夏,何時回來?”

風靖寒轉開眼,緩緩開口:“未知,我不在時,嘯風山莊一應事務你多照看着。”

風靖宇點點頭,頓了頓,又開口問道:“大哥找到雨寒後,可有何打算?”

風靖寒轉回眼,看了看風靖宇,開口說道:“我去接她回來。”聲音裡似乎帶着無限惆悵。

“大哥……。”風靖宇欲言又止。

擡頭見風靖寒仍看着匕首,並未看他。

他嘆口氣:“此前玉品閣發現雨寒蹤跡,我隨你與蕭峰二人出莊尋找那日,其實,我見到了雨寒。”

風靖寒聽聞此話,忽然擡起頭來,盯着靖宇。

“她牽着馬,面色憔悴,神色驚惶,懇求我不要告訴你,求我放她離開。”風靖宇終是說了出來,有些忐忑的看着風靖寒的臉色。

風靖寒臉色募得沉了下來,有些不可置信。

“我於心不忍,就……答應了她。”他嘆口氣。

“你爲何要那樣做?”風靖寒語氣加重,緊緊逼視。

風靖宇已能明顯感受到風靖寒的怒氣。

“大哥,在我印象中雨寒從來都是開心無憂。我與她一同籌備拍賣會,如此辛苦勞累,她卻充滿鬥志意氣風發。自她來到山莊之後,你變了許多,我本以爲你會待她很好。可後來,你卻和林紫煙糾纏不清。分明是你辜負了她,是你傷了她。那天晚上,她面色哀婉,懇求我放她離開,大哥…我從未見過她如此辛酸的神情,我……於心不忍。”

風靖宇語氣有些激動,似在控訴風靖寒的種種罪責。

風靖宇當然不知,季雨寒遭受了什麼。她中了毒,她被風靖寒和祁冥逸欺騙,她得知風靖寒即將成親,她被祁冥逸強;暴。

她從祁冥逸那裡逃出來,心力交瘁,遇上了風靖宇,自然十分辛酸,讓人於心不忍。

風靖寒看着桌上那本賬簿法,夢醒無歸處,只笑卿太傻。

他目光移向那被淚跡浸透的紙,慢慢跌坐於椅上,再沒有說一句話。

他想起祁冥逸的話:她在我身下,哭着喊着求你去救她,可你卻和別的女子風流快活,你說,她該有多傷心,多難過。

靖宇說:她牽着馬,面色憔悴,神色驚惶,懇求我不要告訴你,求我放她離開;大哥,分明是你辜負了她,是你傷了她;我從未見過她如此辛酸的神情,我……於心不忍。

是呀,她恨他,她不願再見他。

風靖寒握着匕首,慢慢摩挲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是我沒有……保護好她。”

語氣滿是自責和心疼。

“大哥…。”靖宇欲言又止,終是沒有說出來。

他想說的是:放開雨寒吧,她定也不想見你。

哎。

文筆有限,寫不下去了!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是個變態

z對了,這章更新後,要停更數日,作者在擬寫後面的章節時,經常要返回去改前面的章節 ,所以無法及時更新,諒解。

計劃不變 ,應該在八月底左右結文,當然,不含番外

特此說明!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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