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翡翠這麼一鬧,場面上頓時有些冷了下來,何緣雖然有些疑惑,但是終究沒有問出口,畢竟他也跟小翠好幾年沒見了,那時候的小姑娘如今已經長大了,只是脾氣也長大了許多啊。
冷琉璃笑了一下,不想打斷自己的好心情,於是便裝作無事的打圓場道:“呵呵,我和小翠年紀差不多,她二哥突然被我搶走了,自然會不開心的,小女孩脾氣,過一會就好了,咱們繼續走吧,一會河燈節就要開始了吧。”
“是啊,走吧,一會遲了可就不好了,今天你們兄弟倆可是重頭戲啊。”這個時候,老鎮長也插了進來幫忙打邊腔。
人活一輩子,人老成精不是說假的,老鎮長自然是看出了許多端倪,但是有的時候,一些事情埋在心底爛掉也遠比說出來好。
冷家的兩位哥哥自然是知道自家小妹的心事,但是因爲種種原因都不願意點破,於是也就裝作無事的模樣順着冷琉璃的話說下去。
“走吧,走吧,好幾年沒去放過河燈了,嘿嘿。”冷瀾笑眯眯的率先邁開步子,重新扶着老鎮長慢慢的向前走去。
冷淵見狀也跟着牽起冷琉璃的手,跟着他們往前走,而何緣搔了搔頭,往前跑了幾步,幫着冷瀾扶着老鎮長,一邊細心的說:“爺爺你慢點,我扶着你。”
“呵呵,好啊,一邊是大公子。一邊是咱們何家小子,我老頭子有福啦。呵呵。”何老鎮長滿足的笑着。
只是他此時的模樣才讓人覺得好笑,三人行。左高右高中間夾着一個矮矮地小老頭兒,這個凹字形真是耐人尋味
落在後頭的冷琉璃對着牽着她,但是依然有些緊繃地冷淵說道:“放心吧,有他們四個跟着,小翠不會有事的。”
冷淵回了她一個笑容。但是眼底地思緒卻頗爲複雜,他自然是知道小翠不會有事,但是看着小翠越加明顯的迷戀,他也實在是無可奈何。
十幾年地兄妹情分他不想因爲這件事情而毀了。但是。如果不點破地話一直這樣裝做無所知也不是一回事啊。
冷琉璃見狀。想要轉開冷淵地思緒。於是抱着他地手臂仰頭對他問道:“淵。你小時候都是怎麼樣地啊。爲什麼他們一提起就那麼笑你?”大眼睛眨巴眨巴地。她是真地很好奇呢。
也不知是冷淵有心要換心情。還是真地被她轉開了思緒。伸手攬着她地腰。面帶邪氣地說道:“怎麼。你真這麼想知道?”
“是啊。人家好想知道呢。告訴我吧冷琉璃靠在冷淵身上。撒着嬌。對於冷淵小時候地模樣。是真地很好奇。
這樣地冷淵。小地時候會是什麼模樣呢?像跳蚤一樣蹦蹦跳跳頑皮地不得了。還是冷冰冰地像只刺蝟不讓任何人靠近?無論是什麼樣地冷淵都是他地過去呢。沒有那些過去。怎麼會有現在地他啊。
冷淵停下了步子。挑挑眉。擺出一副輕佻地模樣。伸出一根修長地手指挑起她地下巴。對着她地微張地小口吹着氣。邪邪地道:“真這麼想知道地話。嫁給我啊。成了我地妻子。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說完冷淵還曖昧的眨眨眼,一副先當了老婆再商量的表情。
冷琉璃撇過頭偷笑了一下,轉回頭時卻是毫不客氣的啐了一口,眯眼挑釁的望着他:“你不都跟別人介紹我是你的娘子了,怎麼這會又不承認了?冷大俠,難道你想要始亂終棄?”
“…哈哈,你這女人啊,牙尖嘴利!”冷淵仰頭大笑了一下,攬着冷琉璃的腰肢往前走去:“走吧,都落後他們好遠了。”
說完也不再多說,半拖半拉着冷琉璃追着冷瀾而去。
對於自己的小時候,冷淵是三緘其口,雖說不是也不是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但是畢竟有損他現在的男子漢形象,還是不說的爲好。
知道自己是撬不開這個河蚌了,冷琉璃也不惱,跟着重新帶着笑容的男人一起,順着人流往河燈祭舉行的地方走去。
朱赤國常年冰雪不斷,國內的河流少有不結冰的,貫穿西河鎮的瀾冰河正是朱赤國內少數不結冰的一支,而西河鎮的河燈祭典正是在瀾冰河的源頭舉行。
瀾冰河的源頭有一片小坡地,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冰雪融水又或是地下水不斷的從坡地下方冒出來,匯聚成了西河鎮的母河。
等到冷琉璃他們趕到舉行祭典的小坡地的時候,坡地上早已是人山人海。若是換了別人,是絕對沒有辦法在這種情況下擠到祭臺邊的,但是冷瀾他們不是別人,再加上老鎮長的帶領,很快的,就從那些熱情的人們讓出來的一條甬道中走到了祭臺下。
祭臺的正上方掛着冷琉璃曾在鎮子裡面看到的那副宮殿圖案,圖案在祭臺周邊火光的映襯下更顯朦朧。
連着見到這幅圖案,冷琉璃忍不住的問了問身旁的冷淵:“淵,那上面的那個圖案是什麼意思,怎麼到處都有?”
冷淵順着她的聲音擡頭看了眼祭臺上方的圖案,眼底閃過一抹詭譎的光芒,緩緩的開口道:“那是靈…”
“砰…”就在冷淵開口說話的同時,河燈節祭祀大典正式開始了,在天禧王朝難得一見的煙花在朱赤國確實隨處可見,隨着豔光四射的煙火沖天而起,坡地上的人們歡叫了起來。
早就搭建好的祭祀臺上,數名盛裝少女嫋嫋出場,輕紗半遮,小腿微露,激起了場下無數的尖叫聲。
“咚…”的一聲,祭臺右邊的巨鼓響起,接着便是密集的鼓聲,盛裝少女們隨着節奏猛力的擺動着纖細的腰肢,在這樣充滿了力量的鼓聲中,翩然起舞。
冷琉璃驚歎的看着祭臺上的舞蹈,一個個看似柔弱的少女跳出來的舞蹈偏偏是那麼的有力,那麼的震撼人心。
那一下下扭腰轉圈,搖曳生姿,每一聲鼓聲都在她們的舞蹈下鮮活了起來,映襯着祭臺的火光,這樣的舞蹈人目眩神迷,爲之讚歎!
也許是早就看過了,冷淵都臺上的舞蹈並不是很感興趣,雖然美,但是看多了終究是會產生視覺疲勞的,更何況,這舞蹈,他也會。
比起看舞蹈,他更像看身邊的女人,那個傻女人此時大張着嘴巴,呆愣愣的盯着祭臺上的那些少女猛流口水,一點都不怕蟲子飛進她的嘴巴里。
冷淵有些無語的偷瞄了一下週圍,發現自家大哥正一臉興味的盯着他親親小娘子的表情,冷淵惱怒的瞪了他一眼,毫不憐香惜玉的用力把冷琉璃的嘴扳上。
“哎喲。”冷琉璃吃痛的叫了一聲,但是她的聲音很快就被人們熱情的歡呼聲給淹沒了。
憤憤的瞪了冷淵一眼,冷琉璃用眼神警告道:你幹嗎,你找死啊!
冷淵一點都不畏懼她此時自認爲恐怖的眼神,反倒覺得好笑的撇撇嘴,懶得回話。
眼見冷淵這幅模樣,冷琉璃更是氣憤難當,她看錶演看的好好的,突然被這個男人打了,她怎麼能忍得下去。
爲了讓這個男人吃點苦頭,冷琉璃毫不猶豫的伸出手,兩指一夾,把冷淵腹下的一小塊肉用自己尖細的指甲狠狠的掐住。
這一下,即使強悍如冷淵,也忍不住的倒吸一口涼氣,發出了噝噝的聲音。
不知道什麼時候,整個祭典會場安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盯着他們兩個的方向,看着冷琉璃如此粗暴的對待自己的相公,那些不知道是愛心過剩還是別有居心的女人們眼裡騰騰的冒起了火光,而剩下的男人們,則是嘆息二公子娶了這麼個悍婦,順便爲自己娶了個嬌柔聽話的好妻子而感到滿
被這麼多人盯着,冷琉璃立馬撒手,破不好意思的躲到冷淵身後,完全忘記了她纔是罪魁禍首。
明明剛纔還是熱熱鬧鬧的,怎麼突然就一下子安靜下來了,還害她成爲了焦點!
冷琉璃越想越不平,躲在冷淵身後也不肯消停,看着冷家大哥撫摩着下巴津津有味的看着她的樣子,冷琉璃揚了揚自己的指甲,毫不留情的往冷淵後腰處掐下去。
“噢嗚…嘶…”冷淵毫不客氣的尖叫出聲,引來了更多人的注目,只是此時,冷淵的聲音大的讓人覺得可疑,而他的眼底,更是閃着頑皮的光芒。
頓時,在場的女性們一個個攥拳怒目,瞪着冷琉璃。
冷琉璃額上冷汗直冒,不好意思的鬆開手,還彌補似得,不住的撫着冷淵的後背。
而冷淵依然不斷髮出着哀嚎的聲音,此時的冷琉璃站在他的身後,他擋去了所有人的目光,不明真相的羣衆們一聽只以爲冷淵受虐了,頓時羣情激動,恨不得把冷琉璃大卸八塊。
就在冷琉璃以爲今天終於要小命不保,回蘇州賣茶葉蛋的時候,老鎮長咳嗽了兩聲,在衆人的注目下走上了祭典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