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將令趙樑笙泛起噁心的雞湯吐完,連同着早上的早飯也一起吐了個乾淨。
“你還好吧?”趙樑晚看着臉色蒼白的趙樑笙,有些歉疚的問道,她怎麼能讓趙樑笙吃堪比毒藥的雞湯呢,真是罪過。
“我沒事。”趙樑笙癱坐在地上,晃着手,努力平息着有些發疼的肚子,還真是難受,還好是他自己喝了,不然可是要出事的,還好還好。
趙樑笙扶着櫥櫃的邊緣慢慢站起身,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我去叫外賣,雞湯你不要喝了。”估計喝完都不用去醫院人工流產了,直接就胎死腹中了。
“好。”趙樑晚沒有拒絕,外賣雖然不是家裡做的飯,也總比趙樑笙做的好,趙樑晚想了想終於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以後你還是不要碰這些東西了,不適合你。”
“不。”趙樑笙果斷拒絕了趙樑晚的好意,他從小到大學什麼都快,學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還不信就偏偏這個做飯學不會,他還就和做飯死磕上了:“我就不相信我還真就學不會這些東西!”
趙樑晚瞪大眼睛,她可不想每天都看見家裡是煙熏火燎的,光是聞着味就不好受。
趙樑笙帶着趙樑晚出了廚房,安排她在沙發上坐好,纔打電話叫了外賣。
一轉眼,就到了趙樑晚和趙樑笙約定的日子,趙樑晚坐在趙樑笙的車上意外的平靜,沒有想象中的緊張,也沒有想象中的恐懼,心如同湖水一般平靜沒有波瀾。
緊張的人到成了趙樑笙,開車的路上還在不停地念叨着:“你一會不要害怕,不要緊張,我在外面等你,不要害怕,不要緊張……”
“緊張的人好像是你吧!”趙樑晚看着趙樑笙,淡淡的說道。
“有嗎?”趙樑笙眨眨眼睛,他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
趙樑晚挑了挑眉:“開車要看路。”
趙樑笙不再說話,認真的看着前方。
當兩個人抵達醫院的時候,趙樑笙爲趙樑晚掛了號,交了費用。
等趙樑笙做好一切,趙樑笙帶着趙樑晚去排隊。
趙樑晚坐在醫生的辦公室門前,手撫上肚子,無言的低着頭。
當護士領着趙樑晚換了病服,用手術牀推到手術室的時候,趙樑晚看着手術檯上驟然亮起的燈光,讓趙樑晚有些恍惚。
醫生看着趙樑晚,說道:“現在想後悔還來的及,年輕人做事不要太沖動。”
趙樑晚慢慢回過神,聲音有些沙啞:“我能……看看他的模樣嗎?”
“當然可以,胎兒現在屬於成型階段,我放給你看看。”
透過小小的屏幕,趙樑晚看到小小的還是胎形的胎兒,應該還沒有手掌大吧,就是這樣一個小傢伙在她的肚子裡待了將近兩個月,讓她每天都不怎麼吃的下東西,每天都會被人小心翼翼的照顧着,明明很討厭的傢伙,現在卻突然捨不得,真是複雜的情緒啊。
“看起來很健康。”醫生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擾到認真觀看的趙樑晚。
“是啊。”趙樑晚的臉色有些蒼白:“以後一定是個很健康的孩子。”
趙樑晚想了很多詞語去形容,最終卻選擇了健康二字。
有眼淚落到脣邊,有些鹹鹹的:“醫生,我現在後悔來的及嗎?”趙樑晚的聲音有些顫抖,她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還有他,其實也很好啊。
“當然可以。”醫生笑了起來,作爲醫生雖然她是做這一行的,但她還是更願意看到那些被拋棄的生命可以被選擇活下來,在陽光下好好的活着。
趙樑晚慢慢勾起蒼白的脣瓣:“謝謝您。”
“不用謝我。”醫生被擋在口罩下的脣慢慢勾起,聲音也很輕柔:“這是你自己的決定。”
“但還是很感謝您。”趙樑晚笑了起來,笑容有些蒼白,慢慢從手術檯上走了下來,向醫生鞠了一恭,走出手術室。
“怎麼了,你怎麼出來了?”原本焦躁等待的趙樑笙,看到此時應該躺在手術檯上的人從手術室走了出來,還毫髮無傷的站在他面前,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驚訝的。
“我後悔了。”趙樑晚看着他說出自己的決定:“我要養着他,我已經一無所有了,現在至少還有他。”
“你怎麼會一無所有?”趙樑笙看着她,突然間有些心酸:“你還有我,你還有……爸爸,你還有愛你的人,怎麼會一無所有呢!”
趙樑晚笑了起來:“不是所有人都會永遠陪在我身邊的,有來就有往,得到的也會失去。”
“傻丫頭。”趙樑笙的情緒突然低落了起來,伸手嚮往常一樣拍着她的額頭:“胡想什麼呢,去換衣服,我們回家吧,我還要給我的小外甥做飯吃呢。”眼眶泛起微醺的紅色。
趙樑晚咧起脣,露出好看的牙齒,眉眼彎彎的,眼角還泛着淚花:“你以後千萬不要進廚房,我真的害怕他還沒出生,就已經被你毒死了。”
“怎麼會?”趙樑笙像往常一樣傲嬌的昂起下巴:“本少爺那麼聰明的一個人,什麼不會啊!”
“做飯?”趙樑晚毫不留情的戳穿:“你絕對沒有天賦。”
“臭丫頭,去換你的衣服吧。”趙樑笙惡狠狠的瞪着趙樑晚,原本的那些感動也在趙樑晚的無情戳穿後化爲了虛無。
“等我啊。”趙樑晚小跑的離開。
趙樑笙看着她活蹦亂跳的背影,喊道:“死丫頭,你慢點。”
“知道啦。”趙樑晚衝着趙樑笙揮揮手。
等到換好衣服,趙樑晚就覺得自己好像又活過來了似的,和趙樑笙並肩而行臉上的神色都是笑眯眯的。
“總裁就是這裡。”喬將俞慕白領到趙樑笙和趙樑晚來的醫院。
俞慕白靠在車上,看着眼前的醫院樓,臉色有些冷。
“知道他們來這裡做什麼嗎?”俞慕白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是想聽喬親口說出來。
“流……人工流產。”喬說的結結巴巴的,低下頭強迫自己不去看俞慕白的臉色。
俞慕白沒有說話,擡腿走向醫院,正巧和離開醫院的兩個人撞個正着。
趙樑晚一看到俞慕白,臉上的笑容都收斂了起來,俞慕白垂下眼,就這麼討厭他麼?他一出現連笑容也都收斂了。
“你來這裡做什麼?”俞慕白看着趙樑晚,雖然已經知道了一切,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然是打胎啊。”趙樑晚想都沒想就回答道:“我又沒有親屬朋友生病,除了這個還能來醫院做什麼。”
俞慕白慢慢向前走着卻被趙樑笙用手擋住了去路:“你想做什麼,告訴你,最好離她三米遠,不十米,十米遠,最好趕緊離開。”
俞慕白用力的掰開趙樑笙的手:“趙樑晚,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這樣心狠。”
“與你有什麼關係呢?”趙樑晚看着他:“鬆開他。”
俞慕白沒想到趙樑晚會因爲一個男人而跟他翻臉:“呵呵,趙樑晚給你一個選擇,要麼現在跟我回去,要麼現在就讓他死在這裡。”
俞慕白冰冷的吐出這句話。
“你敢!”趙樑晚高聲說道。
“你看我敢不敢!”俞慕白冰冷的勾起脣。
“晚晚,他不敢的。”趙樑笙輕鬆極了,完全沒有一個命還握在別人手裡的自覺,笑的很燦爛:“他不敢,如果我死了,俞家可是要陪葬的。”趙樑笙湊到俞慕白耳邊這樣說道。
“呵,我會怕你的威脅嗎?”俞慕白的目光冰冷,完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看着趙樑笙。
“你知道我姓什麼嗎?”趙樑笙笑的很燦爛:“告訴你哦,我姓趙,趙樑晚的趙,趙樑晚的樑,笙簫的笙。”
俞慕白擡起眼皮緊緊的盯着趙樑笙,原來如此,俞慕白笑道:“你這樣是在給我新的籌碼嗎?”
“別急啊。”趙樑笙沒有害怕的意思:“你殺了我,她可是會殺了你的。”趙樑笙很篤定的說道。
“呵,你以爲我會信嗎?”平常那麼膽小的趙樑晚怎麼會殺人。
“別不信啊。”趙樑笙揚起眉:“你認識的晚晚,可不是我的晚晚呢!”他認識的趙樑晚只會在他和趙念安面前是現在這幅傻樣,他可是見識過趙樑晚做過的傑作,只是因爲忘記,所以纔會如此純良。
“你可千萬不要刺激她吶!”趙樑笙如是說着:“我們家晚晚可經不起刺激!”
俞慕白的手慢慢鬆懈了下來,趙樑笙臉上露出勝利的笑容。
趙樑晚不知道兩個人在說什麼悄悄話,怎麼一個像是吃了興奮劑,一個像是被冰塊凍住一樣,還真是奇怪啊。
趙樑晚不明所以的皺了皺眉。
“我們回家吧。”趙樑笙笑嘻嘻的看着趙樑晚,他知道俞慕白不敢賭。
“哦。”雖然不知道趙樑笙是怎麼解決俞慕白的,但應該是用了什麼陰損的招,不要問她爲什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完全就是因爲她的感覺。
趙樑晚跟着趙樑笙一路毫無阻攔的上了趙樑笙的車,離開醫院。
“你剛剛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