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承認日軍的確很勇敢,只是他們的這種勇敢卻更像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更像是一隻不知生死的畜牲。野獸和畜牲是不值得對他們有任何的尊敬的,所以越是看到他們這樣我心中的殺意和憤恨就越濃。
日軍一個甲種師團大慨擁有各式坦克六十幾輛、火炮一百多門,然而這一回日軍這個師團所帶來的坦克和火炮肯定不多,畢竟他們都是從軍艦上登陸作戰的不是?在這時代要將日軍這種並非水陸兩用坦克的坦克從軍艦上弄下來還是很麻煩的,再加上小日本也一向講究用最快的速度發起進攻,海軍司令部等待他們救援的戰情也不允許這麼做……於是乎日軍在裝甲部隊、炮兵部隊還沒有完全登陸的時候就迫不急待的發起了進攻
不是嗎?從日軍艦隊到達上海到日軍發起進攻僅僅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這半個小時日軍一個師團的部隊再加上部份裝甲部隊、炮兵部隊能夠成功登陸已經算不錯了。
但也正是因爲這一點才註定了這日軍這個師團要在我們的槍口下付出慘重的代價。
小日本帶着的爲數不多的坦克和大炮被德械師打掉一批,其後被我們又不費吹灰之力的繳獲一批,現在又讓那三名完全不顧自己生命的戰士開着汽車炸掉一批……於是日軍剩餘的坦克的大炮已經不多了。
沒有了坦克和大炮的日軍,就像是沒有牙齒的老虎,再加上日軍的這個師團實際下已經處於我軍的包圍之中,許多部隊甚至都與德械師咬在了一起,這也就意味着日軍艦隊與飛機的火力打擊也隨之失去了作用……於是,面前的這些日軍就成了一隻困獸,一隻被關在籠子裡的困獸
然而就像我們認識的小日本一樣,日軍並不會就這樣甘心失敗,他們還在利用着自身裝備及素質上的優勢對在我們的包圍圈中做困獸之鬥……
日軍還有援軍嗎?我相信還是有的,因爲任何一個指揮官都不會一次就將所有的兵力投入到戰場上,即使是以小日本的輕狂自大。但同時我也相信,日軍的留在軍艦的部隊不會太多,而且在這個師團陷入我軍陷阱後他們已經不敢再輕舉妄動,畢竟小日本也知道這時**在上海的兵力至少已有十幾個師二十幾萬人了,誰也不敢保證新派出救援的部隊不會重蹈覆轍。
於是他們就只能寄希望於已登陸的這個師團能站穩腳跟並擋住**的進攻。後來我才知道……這個被我軍圍困的師團是日軍第十一師團,留在軍艦上的則是日軍第三師團,他們也是日軍最早到達上海戰場的第一批援軍
日軍不是傻瓜,他們當然知道要想在陸上站穩腳並能在**的團團圍困下生存就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攻下海軍陸戰隊司令部並以此爲依託與中**人對抗,日軍海軍陸戰隊僅以三行多人就可以在這裡守上十天不是?十一師團如果能攻下這裡,那無疑是給了自己一個藏身之處,甚至還有可能籍此發展戰果
“とつげき(日語:突擊)”於是隨着日軍軍官的一聲怪叫,成片成片的小日本就端着刺刀跨過他們剛剛被炸燬的坦克、山炮以及成片成片屍體朝我們司令部衝了上來
應該說事先我並沒有想到這一點,我想張治中也沒有想到這一點,所以他纔會放心的讓我們這支雜牌軍的部隊而且僅僅只有一個團的兵力駐守在這裡。
不過我們雖說沒想到,卻並不代表我們會因爲要面對日軍一個師團的進攻而害怕。幾天前三千多名小日本駐守在這裡的時候能擋得住上萬名德械師的進攻,那麼今天……我們十五團駐守在這裡也一樣能擋得住兩萬餘名日軍的進攻
我想戰士們也都是這樣想的,所以他們一個個都端着槍臉上毫無懼色的看着陣地前向潮水般涌上的日軍等着上峰的命令……
五百米
陣地前有許多坦克、汽車以及山炮的殘骸,有些甚至還在燃燒,然而這些似乎絲毫也不能阻擋住日軍的腳步,他們根本就不理會地上還在燃燒的火頭,就像是發了狂似的擁擠着朝我們陣地衝來,以至於有不少日軍還沒衝出多遠身上已着了幾處火……只是他們卻像沒事似的依舊狂吼着往前衝,即沒有停下撲滅火焰更沒有後退
我得承認日軍的確很勇敢,只是他們的這種勇敢卻更像一隻沒有人性的野獸,更像是一隻不知生死的畜牲。野獸和畜牲是不值得對他們有任何的尊敬的,所以越是看到他們這樣我心中的殺意和憤恨就越濃。
四百米
日軍衝鋒的速度很快,百米遠的距離對他們來說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然而教育長卻還是沒有下令開槍,這讓我有些疑惑不解,因爲現在以我們的火力以我們所擁有的彈藥量,我們足可以打出一片彈雨將日軍擋在五百米外……
後來我才知道教育長是對的,在日軍失去了坦克和山炮之後,我們所擔心的並不是能不能擋住日軍人海戰術的衝鋒,而是能讓多少日軍倒在我們的槍下。很明顯教育長對日軍的野心要比我想像的要大得多
三百米
這時我不禁有些緊張起來,跟小日本打仗打到現在,我很清楚他們十分擅長使用擲彈筒。這玩意看起爲雖是不起眼,甚至我還知道它幾年後還會漸漸被迫擊炮所取代。其原因是擲彈筒無論是在射程還是精度上都無法與迫擊炮相提並論……
然而那只是相對於有錢的歐美國家而言,對於資源極度貧乏的日本和窮得連步槍都裝備不全的中國來說,這擲彈筒無疑就是一種即廉價又實用的武器。甚至都可以說小日本對這種武器都有了一種依賴,因爲每當步兵要衝鋒、要防禦或是火力不足時他們首先想到的就是擲彈筒,一旦沒有了擲彈筒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打仗了。
這一回當然也不例外,我在狙擊槍的瞄準鏡裡已清楚的看到一排排的日軍一邊朝我們狂衝一邊抽出擲彈筒做好了發射準備……
我沒有看錯,小日本的確可以一邊跑一邊發射擲彈筒,而且擲彈筒這玩意也的確是可以抓在手上或是抵在腳步進行發射的。
擲彈筒發射手雷的有效射程是兩百米。換句話說,也就是如果我們再不開槍的話,就要寄希望於小日本打擲彈筒打不準了
教育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於是當即舉起手槍朝我們大叫一聲:“開火”
密集的槍聲很快就響了起來,不管這些小日本有多瘋狂,也不管他們有多自大,他們都無法抵擋從我們的武器中射出的一排排子彈。一陣彈雨過去,衝在前面的日軍就像打着擺子似的渾身顫抖着倒下,血花濺在身後的戰友身上卻一點都沒有影響他們的衝鋒速度……但結果卻沒有任何的分別,因爲就算他們的速度再快也快不過子彈。
這不是一場戰爭,這是子彈組成的鋼鐵防線與血肉的抗爭,或者也可以說是與日軍所謂的武士道精神之間的抗爭。雖說日軍這種悍不畏死的衝鋒精神的確讓人震憾,但這種戰術如果是用在以前裝備漢陽造的我們身上或許還有效,現在我軍卻是裝備了大量的日式輕機槍、重機槍甚至是擲彈筒、迫擊炮……
人海戰術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就被證明是無用的,所以他們這樣的衝鋒也許只能說是愚蠢。也難怪美軍在與日軍對陣時,往往將日軍的衝鋒形容爲“自殺式進攻”。
只是讓我感到有些心痛的是,就在幾天前……**的德械師不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朝這個司令部大樓進攻嗎?他們難道不知道人海戰術除了增加傷亡外起不了什麼作用?黃浦軍校出身的他們當然知道,只是他們一沒有坦克二沒有能摧毀敵軍工事的大炮,更沒有飛機軍艦的火力增援,那除了用人命去堆還能怎麼打呢?
現在正是風水輪流轉輪到日軍朝我們進攻了,那我哪裡還會跟他們客氣,扣動扳機將一發發仇恨的子彈射進敵人的胸膛就是。
看着一個個小日本倒在我槍下,看着他們在機槍下慘嚎翻滾,看着他們的鮮血和屍體鋪滿了整個陣地,我心裡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有時我都在想,這戰場是不是已經把我變成一個殺人狂了……
終於,在我軍打出了一排擲彈筒將成片成片的日軍炸翻在地的時候,日軍撤退了。戰場上只留下一堆堆的屍體,和一些倒在地上暫時沒死但即將要死的日軍的呻呤和哀號。
小日本不一向都把自己當作是上等人嗎?不知道他們這些“上等人”以優勢兵力、優勢裝備還打不下我們這個僅以一個團雜牌軍駐守的司令部大樓,會有何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