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天再次黑了,江夢蝶依然沒有完成任務,她忍不住懊惱一聲。
她現在的速度已經比以前快了很多,可要在一天之內將整個院子打掃一遍,真的很難。而且刀痕少女一直跟着她,她想矇混過關都不行。
晚上,江夢蝶累的全身疼,躺在地上怎麼也睡不着。
來王府快半個月,她只見過易涵印兩次。上次之後,她就再也沒有見過他。若不是玉簪子還在他的手裡,她纔不想見他呢。最好這三年她都只做個打掃丫鬟,一面都不和他見到。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完成任務,把玉簪子拿回來。這樣一想,江夢蝶渾身輕鬆了不少,閉上眼漸漸睡着了。
在她熟睡之後,柴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
易涵印面無表情的站在門口,望着地上熟睡的人發呆。
她睡覺時雙眼閉上,更像她的姐姐江夢靈。
她和江夢靈有兩處地方很不一樣,一個是臉型,一個是眼睛。江夢靈的臉型是鵝蛋臉,而她的是那種小瓜子臉。江夢靈的眼睛有些像杏眼,但絕對不是桃花眼,而她卻是正宗的桃花眼。
但只要江夢蝶閉上眼睛,蓋住略顯的尖尖的下巴,她簡直和江夢靈一模一樣。
易涵印認真的看着地上的人,突然用手蓋住了她的下巴,一剎那江夢蝶變成了江夢靈。
與此同時,他的腦子裡立刻浮現出,無數個和江夢靈在一起的美好時光。想起這些美好的時光,他臉上的線條柔和起來,嘴角也跟着上揚,露出一抹幸福的微笑。
可這微笑短暫的猶如曇花一現,他的表情就變成了痛苦。
“啊!江夢靈我要殺了你!”
脖子被人緊緊的掐住,江夢蝶猛然驚醒,入目就是易涵印對她恨之入骨的表情。她嚇的渾身一抖,雙手去抓易涵印的大手:“放,放開我……”
“江夢靈,我恨不得你去死!”易涵印此刻完全把江夢蝶當成了江夢靈,對江夢靈的恨全部轉移到了江夢蝶的身上。
“我是……江……夢蝶,不是江夢靈。”江夢蝶被掐的滿臉通紅,呼吸只進不出。雙眼大睜,絕望而哀傷的看着易涵印,兩行眼淚流下來。
眼淚掉在了易涵印的的手上,喚起了他一點意識。他望着眼前哭的哀傷的淚人兒,眼神痛苦,迷茫,糾結。
江夢靈是他最愛的人,他捨不得她死。可江夢靈又無情的背叛了他,他恨不得她死。
對江夢靈又愛又恨的他,一時間難以做出抉擇,但手上的力氣卻沒有絲毫的減弱,反而越來越大。
呼吸越來越弱,江夢蝶痛苦的小臉扭曲。她以爲她會被易涵印這樣掐死的時候,易涵印突然鬆了手,一把將她抱在了懷裡,“靈兒,不要離開我!”
“咳咳……”
易涵印的手一離開她的脖子,江夢蝶就忍不住咳嗽起來。還沒有咳嗽兩下,她又被他緊緊抱住,按在了懷裡。
在他的懷裡,一樣呼吸不到新鮮空氣。江夢蝶難受極了,覺得他還不如剛剛就把她掐死算了。
“靈兒不要離開我,不要!”易涵印摟的更爲用力。
江夢蝶呼吸接不上,兩眼一翻,昏死在了他的懷裡。在昏過去之前,江夢蝶還在想:若是她死了,她絕對是死的最離奇的一個,居然是被一個男人給抱死的。
感受的懷中人兒的變化,易涵印立刻鬆開江夢蝶。低頭一看,看到江夢蝶那尖尖的下巴時,他的意識一下清醒過來。
懷裡的人根本就不是江夢靈,而是江夢蝶。
意識到自己認錯人了,易涵印表情嫌惡,像丟垃圾似的把江夢蝶丟了出去。
江夢蝶重重的摔在地上,頭磕到地面,疼的她即使昏迷着也是微皺眉頭。
而易涵印在丟了她之後,連看一眼都覺得奢侈,冷着臉走出了柴房,對門口的人道:“刀痕,別讓她死了!”
“是,王爺!”刀痕恭送易涵印走出院子,才走進了柴房。
江夢蝶以爲她必死無疑,可誰知睡了一覺又醒了。一醒來,她首先是摸自己的脖子,那裡的疼痛告訴她,昨晚並不是一場夢。
還沒有等她將昨晚的事情理清個頭緒,刀痕推門進來,把一套新衣服扔在她的面前,面無表情道:“把衣服換了,王爺要見你。”
聞言,江夢蝶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他爲什麼要見我啊?”
“快點!”刀痕沒有回答,只冷聲催促着。
不愧是易涵印的丫鬟,這脾氣和他真像。
江夢蝶忍不住一陣腹誹,不緊不慢的換衣服,洗臉,整理頭髮。
刀痕在一旁看的,恨不得自己幫她整理,實在是太慢了。
剛走出院子,迎面急急忙忙跑過來一個丫鬟,也不問原因,對刀痕一陣劈頭蓋臉罵:“刀痕,你是怎麼做事的?竟然讓王爺和宣夫人等了那麼久。”
刀痕哪兒還有平日半點的盛氣凌人,唯唯諾諾的對來人道:“刀痕這就帶江姑娘過去。”
小丫鬟鄙夷的把江夢蝶打量一番,頭一歪,輕蔑的哼一聲:“哼!什麼江姑娘,就是一個賤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