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季來臨,天氣中憑添了一絲涼意,已無那盛夏時節的燥熱。
屋子周圍的柿子漸漸熟了。這日,無衣和小漁兒、姝兒三人拿着筐子站後院裡的柿子樹下摘着柿子。後院裡的柿子樹比較矮,站在樹下就可以摘到柿子,高一點的就拿張椅子。看到柿子,小漁兒就想起柿餅,那滿布糖霜的柿餅含在口中,就像要化了一般,可好吃了,想着她就忍不住流出口水,連手上摘柿子的動作也快了幾分。
每年柿子熟時,無衣總會把柿子做成柿餅,還會釀一些柿子酒。小漁兒最喜歡吃柿餅,每年家裡做的柿餅倒有一半進了她的肚子。
無衣一邊摘着柿子,一邊想着,今年自己是不是要去把山上那些野柿子摘了,要不然最後掉在地上,糟蹋了可惜。
姝兒輕柔的摘着柿子,自從那日被大娘捅破了最後一層窗戶紙後,她對無衣的態度就變了。吃飯時會給無衣夾菜,出門時候會小聲叮囑,回家時會給他端水,還會給他縫補衣服。不過,無衣好像不知道這回事,對於姝兒的溫柔毫無感覺。
大娘沒有把這事告訴他,是看他尚未成年,怕他血氣方剛,若是知道這事,一個不好,弄出事來,所以先給他隱瞞着。只告訴了秦駿,連小漁兒也不知道。
柿子摘下來後,,就要颳去表皮,放在太陽下曬乾,然後放到陰涼乾燥的地方放着,讓它生霜。生了霜後就是柿餅,味道好得不得了,包管誰吃了都想吃。
無衣家種的柿子有二十幾棵,每棵樹上都掛果累累,一天根本就摘不完,更不用說要刮皮了。一連好幾天,他們纔算把樹上的柿子摘完,刮完皮放着曬。這麼多的柿子看可不只是自己吃,他們還拿去賣,他家的柿餅在小集上也小有名氣,很多人都喜歡吃。
忙了幾天,累得要命,無衣去山上摘柿子的心也淡了,心想着,還是把山上的柿子留給山裡的畜生吃吧,養肥一點以後進山好殺。
那幾頭圈養的小山豕已經被他殺得精光,那一陣子他們村裡每家每戶天天吃山豕肉,吃得那葛仲直說:“不能再吃了,再吃以後都不想吃肉了。”
可事實上,他吃的山豕肉最多。
小虎抓回來的那頭小鹿慢慢長大,已經有無衣半身多高,只可惜是隻母鹿。無衣想着是不是去找只公鹿回來給它配種,以後繁衍開來,說不定就有一羣鹿了,不僅可以吃肉,還可以喝奶,還有鹿茸泡酒。
進入秋季,院中的兩棵丹桂都開了花,一早起來,無衣就聞到陣陣沁人的桂花香。
看到桂花開,無衣也不去賣魚了,找了把凳子站着,拿了一個小筐子摘起桂花來。桂花摘後曬乾泡茶喝,一嘴的香味,讓人神清氣爽。這是他從好友樂浪的那邊偷學來的。(樂浪的事見上一本書《隨身帶着玉如意》
白蝙蝠在他頭上飛來飛去“吱吱”叫着,也每個安寧。這傢伙,夏天的時候天天在陰涼的地方呆,有時候連飯都不吃,好幾天都不見人影,如今看天氣涼快,又飛出來鬧了。
桂花要在清晨時摘最好,摘的時候上面要沾着少許的露珠,這樣曬出來的品質纔好。
“郎君,你這是在做什麼?”
姝兒來到前院,看到無衣站在凳子上摘桂花,就好奇的問道。
“摘桂花,這桂花曬乾後泡茶喝,可以清心寧神,喝過後口齒留香,十分的清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
“那奴也幫郎君摘。”說完,姝兒就去拿了把凳子過來,站在上面,幫無衣摘起了桂花。
無衣看了,只好點了點頭,讓她小心點。
不一會兒,姝兒就摘了一手的桂花,她沒東西裝,就走過來要放在無衣的筐裡,腳下是一條板凳,走過來,一頭忽然翹了起來。
“啊...”
姝兒驚得花容失色,手情不自禁的亂抓。無衣在旁邊看了,連忙一腳踏在凳子翹起的一角上,一手抱住了姝兒的細腰,穩住她快要摔下去的身子。
看到無衣過來,姝兒連忙緊緊的抓住他,抱住他,恍若漂泊在蒼茫大海中的孤舟遇到了一個天然港灣,不敢放過。
這一刻,恍如永恆。
她緊緊的摟抱着他,不敢鬆手,剛纔嚇得她要命。她把頭深深埋在他的胸前,依偎在這溫暖的港灣,不敢睜眼。
一會兒,姝兒稍稍平息了這一刻的驚慌,緩緩擡起頭來,看着無衣,眼眸如水,帶着說不盡的溫柔蜜意,彷如要把他融化一般。
看到姝兒那妖冶的容顏,粉紅的脣,無衣沒來由的一陣口乾舌燥,不由轉過頭去。卻忍不住的想看,再看時,她那溫脣好似一汪清泉,讓人情不自禁,情難自禁,無法自拔的想要品嚐一下,他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去。
臉漸漸貼近,姝兒都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一股濃烈的男子氣息,讓她都快無法呼吸。此時,她腦中一片空白,只知緊緊的抱住,半刻也不敢分離。
脣慢慢接近,那潛藏在心中的慾望如同深埋地底萬千年的洪荒猛獸一般,要在這一刻狂涌而出,品嚐那無盡的溫柔。
“無衣哥哥,你們在做什麼?”
忽然,耳邊傳來小漁兒的聲音,把無衣從狂野的慾望中驚醒。轉頭一看,小漁兒已經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他們後面,正直勾勾的看着他們。
一時,無衣大驚失色,腳下一個不穩,從凳子上摔了下來,連帶着姝兒也跟着一起。
“啊...”
“哎呀...”
“嘭”的一聲,無衣摔倒在地上,姝兒也跟着摔了下來,不過卻趴在無衣胸口,兩人這麼抱躺在地上,看起來十分曖昧。
小漁兒一時瞪大了雙眼,盡是不可思議的神情。
想起剛剛的事,姝兒羞紅着臉,不敢再待下去,連忙爬起來,往房中跑去。
無衣也跟着爬了起來,看到小漁兒,滿臉尷尬。
小漁兒感覺無衣哥哥今天好像古里古怪的,想起剛纔的情景,不由好奇的問道:“無衣哥哥,你怎麼抱着姝兒姐姐啊!”
她自幼生活在山間,不懂男女之事,腦中純潔得如同一張白紙,想到什麼就問什麼,一時讓無衣都不知怎麼回答。
半響,無衣才艱難的答道:“呃...這...哦...是這樣的,嗯...誒...”
他咿咿哦哦了半天,還是答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想到一事,連忙叉開話題對小漁兒問道:“對了,小漁兒你不是要煮飯嗎?煮好沒有。”
“還沒有。”
小漁兒搖了搖頭,她出來看到他抱着姝兒就跑過來看,哪有時間煮飯。
“那還不去煮。”
“哦。”小漁兒聽了,連忙跑去煮飯。
看到終於把小漁兒糊弄過去,無衣不由鬆了口氣。回頭看着姝兒離去方向,回味起剛纔的感覺,不覺銷魂。他發現,他春心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