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從大地上升起
遮住了光明的天空
豐收後荒涼的大地
黑夜從你內部升起
你從遠方來, 我到遠方去
遙遠的路程經過這裡
天空一無所有
爲何給我安慰
----前言
初三一年的班會,都是我主持的。原因也無非是,開班會是個體力活,很費嗓子,一開始是讓詩琪、葛原和我一起負責的,他們都推脫開了,因此就變成了我。其次開班會也是個腦力活,想着怎麼樣才能不那麼無聊,這是有些難爲人的。
第一期的主題是什麼我是忘乾淨了,只記得相當的成功,也變成了算是個人的秀。我也就這麼,一直主持了班會,每次提前跟琴姐要材料,問問琴姐有沒有什麼想說的。然後就是我準備了,一般是問答方式,甚至會提問,所以是沒有幾個人不聽的。
一開始有些人只是給面子,後來居然也覺得有趣,開始聽了。這是比較難得的,尤其是今天回想。
肯真正聽你講話的人,絕對值得珍惜。後來我堅持做了書法講師,也跟這個有很大關係。
到現在,我也還記得兩個片段。
第一個是推優入團。初二就開始了,我是第一批,到初三已經是第三批了。
每一批是20人,也就是說,第三批是最後一次機會,三次之後,班上的人基本上都是團員了,剩下了不足十人。小胖胖並沒有被選上,雖然人緣好,但是成績差。
我在選第一批的時候就是這樣,我周圍的人認爲毫無懸念,我在班上並沒有什麼樑子和過節。但是無奈的是成績太差了,班裡二十幾名,差點回到我那個不能再尷尬的學號。
選20個人,我的票數是第21名。這種事情不止一次的出現在我的頭上,雖然說習慣了,但是還是很不甘心。有一種刺痛感,就是因爲學習不再好了,我就會失去原來並不在乎,但是沒有也會稍稍不舒服的東西。這是客觀事實,我也認命。
倒是後桌他們很氣憤。安慰我一下,沒關係,想讓我如我還不入呢,等等。
結果發現杉唯有兩個,結果我就頂替了。結果是一樣的,我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前兩天讀書會的時候,放放問我,內容和形式那個更重要。要是以前的我,肯定說內容。我想了想,回答說形式。
東西就在那裡明擺着,就看你怎麼表達。我不喜歡浮誇,不喜歡過度鋪陳,也只是我的表達形式之一。
第三次了,宣誓之後,琴姐示意我下去,她有話說。但我是太明顯的感到了一些人的失望。不能掩飾的自我否定,畢竟,這件事還是挺重要的,對於我們而言。
我是無所謂,也沒有想過會選不上。小胖就在我身邊的,感知不到我反倒是傻子了。
於是我上了講臺,說了一些看似是安慰的話。機會還有很多,這只是一種儀式,並不是一種否定,等等。他們的情緒不至於低落了,我就下來了。
琴姐順着我的話講了些,看來我們的想法是大概一致的。
因爲在小胖胖身邊說的,最多的眼神還是落在了他身上,班會結束後,他抱着我說:謝謝你,文萱。
我確實是有心之舉,也沒想到有怎樣的結果。
不得不說的事情有很多,關於小胖胖的,關於葛原的,關於高幹的。但是如果都一起訴說,難免不知所以。不得不說的時光有很多,子期的每次轉變,每次在易水園的休憩,每次在教室的前面的回望,每次不曾期待的擦肩而過。但是如果一起回想,難免無法面對。
我想說,不見不散。但是,還是冷冷的敲打了我的窗扉。跟誰也不商量,就快分離了。
有些我極度不喜歡的數字,也代表了我的三年。我的學號是36,子期的是63。
不喜歡的原因有很多,其中有一個就是這個學號被提問的機率,不知道怎麼的就高的驚人。尤其是初一的思想品德課,老師是王力紅。極其喜歡6這個數字,尤其對36感覺吉利的不行,所以我就每次都被點名回答問題。
那時候我這門課成績也是不好意思說,每次都是剛及格,或者剛不及格。正正也是如此,每次都是剛不及格。那天活動課之前再次看到了慘不忍睹的思想品德卷子,我實在是忍不了了。就叫上了正正,當然,曉楠拒絕了我。
我們利用活動課這個不能再寶貴的時間去辦公室找了她取經。說的啥我也忘了,反正出門的時候我和正正的感覺是一樣的:白問了,還是靠自己吧。
有價值的東西用別人不懂的形式表達出來,在當事人看來也是接近於垃圾的。最起碼是一種浪費,也包括一些故意的行爲。
我在班會上一共組織了四次知識競賽,都是男女對抗。因爲出題的是我,所以大部分也是自己擅長的,或者說男生擅長的。
第一場下來大家相當歡迎,甚至於第二場的時候那些平時根本不聽課,混日子的人也向我來打聽題目和答案。我當然是透一些的,都是給男生。
前三場的戰績是:第一場女生勝,我遭到男生的口誅筆伐。第二場男生勝,女生忍了。第三場男生勝,女生很多人不滿,其中子期也覺得顯失公平。
第四場的時候,男生佔了很大優勢,但是我是想給女生贏的。本來就是個遊戲,不要傷了和氣。直到班長站起來,說我出題的角度都是男生視角,對女生不公平。並問了我一個問題,如果我答對她就認輸,如果答錯我就認輸,並道歉。
結果是我輸了,意料之中。並沒有覺得下不來臺,這樣的結果也是符合設置的。最後是女生覺得出了一口氣,男生覺得我們有度量,能力高,只是我當時沒有回答出來,多少覺得尷尬,也沒有什麼不可的地方。
這件事之後,我就換了一個花樣,大家也都比較滿意。
我最後一個同桌是葛原,也因此,他是能看清我寫的字的人之一。我的字嘛,不是寫不了楷書,也不是寫楷書慢,只是行書寫順手了。但是確實是很多人不認識,只是覺得好,但在清楚度上並不敢恭維。
葛原嘛,英語好得很,要不是作文實在是寫的亂。他的字,說好聽了像熱鍋上的螞蟻,不好聽嘛,小甲蟲跳芭蕾舞。
也就是因爲這個書寫,英語維持在112分左右。我的英文書寫還是湊合的,遭到了一些英語老師的表揚,但是其他的實在是差強人意。上了初三,我的英語就沒有上過三位數。
沒有多少日子就中考了。我借了一些人的化學、物理參考書,用了一週的時間惡補,總算是覺得不至於拖後腿了。
但是英語,真的是累覺不愛了。怎麼努力,也到不了三位數,最近的幾套卷子,96、98、99。
有一天琴姐到我跟葛原面前,對他說,下次月考英語能上115嗎?葛原說:只要作文別扣那麼多卷面分,妥妥的。也回頭問了我一句,文萱,英語能上100嗎?我只能是勉強的說,我盡力。
結果我真的考了100,整整100。我盼望着能將這套卷子,但是琴姐走到教室說,月考的卷子太簡單了,不講了,你們自己解決吧。我倒是沒有很悲痛,就是挺無奈的。葛原拍了拍我肩膀說:文萱,你就認命吧。哥116,這就是差距,有不會的我給你講。
下課之後,我看了看班裡的平均分,是101。我就再也不想說些什麼了,我能做的,就是發揮我現有的水平吧。
什麼人品爆發,絕對是幻想。人總要面對現實,我也就坦然了。
埋起了頭,時鐘還是照樣走,嗒嗒嗒嗒。
初中三年,唯一驕傲的就是地理了,每次都是年級第二。那時候還喜歡在地理地圖冊上找那些稀奇古怪的名字,幾個人玩得不亦樂乎。當時覺得,那基本上就是個畫冊了。
現在也看地圖,就只是查查東西,或者直接去網上搜。再也不覺得有意思了,現在跟我當年一樣年紀的人,也不這麼幹了。
說實話,我不喜歡任何的學科,更不喜歡學習。這麼多年了,就是不想丟人。不想讓重視學習的父母傷心失望。
在乎另一個人也在乎的,不是那麼不可能做到,也不是那麼喪失原則。
最後一節班會了,明明是離別的氣氛的,上午剛考完了語文,大家都垂頭喪氣。
人難不難,不畏難。人易我易,不大意。在最後一節班會上,這是琴姐說的第一句話。
我也是第一個被叫上講臺說些什麼的,我卻不從說起。不是無話可說,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不敢承認,明天考完試,後天我們就走了。
我本來是打算繼續幽默的,但剛上去一分鐘就不知所措了。我幾乎是狼狽的下了講臺。
就像第一天一樣,每個人按照座位說感想。“我叫……”第一個人就哭了,剩下的也無一例外。
我不想哭,但確實是哭了。用本子扇風,誰都知道那是一種僞裝,只是誰也沒拆穿。
子期也哭了,毫不掩飾的。在這個時候,不需要什麼的。天佳說了一些話,三年中的得到和感想。好真實,有些際會也跟我有關。
真的說到我心裡去了,琴姐聽到這裡的時候,也終於落淚。
我一直看着子期,子期也看着我。就這樣了嗎?就這樣,也算分別嗎?
不必煩惱 是你的想跑也跑不了
不必苦惱 不是你的想得也得不到
這世界說大就大 說小就小
就算你我有前生的約定
也還要用心去尋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