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泗水小汀

放下你的信箋

走到打開的窗前

我把燈撐得高高

讓遠方的你

能夠把我看見

風過草地清掃天空

夜還在沿街拾取碎片

所有的花芽和嫩枝

必須再經一番晨霜

雖然黎明並不遙遠

——前言

有的時候,我需要的就是一個傾聽的人,別的事不用做,也不能做。

我本來是喜歡逛街的,漫無目的式的,每次也能發現些本來不想買但是很便宜的東西。雖然後來也是制定了計劃和清單,但是也會花些時間去逛逛。

單純是買東西的話,就是採購了,我相信超市或者商場的樂趣絕不僅僅如此。

但是也被逼瘋過,就是純逛街。是跟着林雪,她足足逛了8個小時,我整個人都快殘廢了。從她之後我又多了一個原則,除了子期之外,其他人逛街最多三個小時,多了不奉陪。

母親是沒有必要限制的,她也沒有三個小時時間逛街。

我小的時候很愛熱鬧,有個趕集啊,廟會啊,必然是少不了我。外婆是迫於生計,掙些花銷,我是覺得好玩,湊湊熱鬧。

外婆一開始是騎着自行車,帶着滿滿兩筐菜,好幾百斤,累得很。我並沒有見過外婆這樣,那是外婆年輕的時候這麼做的了。後來是一個小三輪車,能多裝一些菜,卻也還是累得很,尤其是很熱的天,風很大的時候。

我習慣用腳往前蹬,想着可以有點向前的力,那樣外婆就不用那麼累了。外婆是不允許我這麼做的。

後來我學會了騎三輪車,就變成了我騎車去趕集了,外婆在後面坐着,幹着和我當年一樣的事,我也不允許外婆那麼做。

趕集是個辛苦事,早上不到六點就要去,佔一個好點的位置,還不敢跟那些有錢的,買賣做得大一些的強。趕集一般是不吃飯的,每次外婆都在集上給我買一碗熱豆腐腦,兩個油條,好吃得很。

我老是想着讓外婆也吃,但是外婆老是不吃,推脫各種不想吃,沒胃口。

我覺得外婆賣的菜是最好的,我每天吃外婆做的飯,覺得可香了。但是好像集上的人並不這麼想,外婆的菜一般賣的比較快,但是也有幾次是很長時間賣不出去最後兩捆。

這時候外婆總是問我餓不餓,我知道這些菜要是賣不了自己也吃不完,每次都說不餓,堅持把那兩捆賣完,一起回家吃飯。

我學騎自行車和三輪車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我是七歲的時候學自行車,外婆找了六歲的一個姨教我。這都不算啥,關鍵是她也不會,也扶不住我,所以我就老是摔跤,後來一個星期之後我沒有學會,她倒是學會了。

這件事情讓我非常不爽,三天沒碰自行車,後來實在是氣不過,我就不信就這麼個東西我也學不會,我就自己把自行車推到壓麥子的場裡面,那裡寬敞的很。

自己摸索了十分鐘後,我就會了。不過不是先蹬一會兒把腿擡上去,而是先邁過大梁然後再蹬。

數年之後,弟弟用同樣的方法學會了騎自行車,就用了一個下午。那年他四年級。

我是被逼的,不騎自行車走着去學校太累,尤其是冬天,穿着厚厚的棉褲,累的很,整個人都發笨。

我覺得三輪車挺有意思的,三個輪子,還能裝很多東西。主要是裡面可以坐人,在自行車後面坐太久了屁股太疼。

理論上三輪車是最穩定的,但是我騎上去老是覺得右邊要倒,就使勁往左邊偏,然後,這個車就倒了。

後來外婆向我解釋是怎麼回事,當然不是什麼學理解釋,就是說我那是騎自行車騎慣了,產生了錯覺。

我不久就學會了騎三輪車,挺美。但是有個說法還是靈驗了,小孩子不會自行車三輪車一起騎,學一個忘一個。

我一開始是挺不信的,就試着騎了自行車,結果真的失敗了。我甘心的我又開始練自行車,反覆兩次之後,我就可以輕鬆駕馭這兩個車子了。

倒是外婆,後來只騎三輪車,不會另一種了。也嘗試着撿起來,但是老是摔跤,就算了。直到現在,外婆的代步工具還是三輪車,不過是電動的。

後來因爲種種的原因,我還是逛街,只是再也不是喜歡了。

在大連的時候最喜歡逛沃爾瑪,東西很全,離我們住的地方也是近的很。

我挺喜歡那裡的香包的,還有賣蛋糕的地方,奶油味道很重,就只是聞氣味也能被甜到。

有一次過馬路的時候,父親看見一個車過來,就使勁的捏了我手一下,我就失聲叫了出來。那個司機一會退回來了,說怎麼呢,是軋到了嗎,我說並沒有。

就算是跟子期,也有些話未曾說過。或者不必說,或者不想說。就算是跟父母,也有些事被雪藏。有的不想說,有的不能說。

再有完全沒有交集的兩個人,纔會隨便說,瞎話,實話,真心話,秘密纔會一股腦的向別人傾訴。

知道就知道唄,或許有的人真的喜歡聽呢。

那天在QQ上有個人加我,網名是:小柒。

我的原則就是,誰加我的好友我都同意,那些半輩子也不聊天的,或者真的很煩的每個星期清理一次。這樣,好友的數量倒也保持平衡。我也是想都沒想就加了這個叫小柒的人。

我帶到大連去,一共就三本書:《詩經》《史記》《菜根譚》。前者需要細嚼慢嚥,中間需要細雕慢琢,後者需要細品慢想。

我最喜歡讀的就是詩經了,一篇可以品一天,也不覺得討厭。有的時候想借她的意境寫一首詩,又下不去筆,覺得整個腦子都被堵住了。

簡單,有東西。這就是我對詩經的評價,不讓人覺得疏遠。當然了,國風是如此,小雅和一些頌我覺得也是有些距離。

我個人不是很欣賞楚辭,包括屈原的。感覺汪洋恣肆,大開大闔,只能仰望。

跟小柒聊天,是一點都不壓抑的,經常問我些事情。

我喜歡烹飪,這已經不用解釋了。小柒也是喜歡得很,只是手笨,不會做。

聊得多了,也就熟了些,她也沒有從我的好友列表消失。後來我們就給了對方電話號碼。

我是不敢在家裡跟小柒打電話的,只能是一個人在陽臺上,小聲的說話,內容並不曖昧,但不知道爲什麼要這樣。

我很清楚我跟小柒並不是愛情,但是還是給小柒取了別名:泗水小汀,詩經給的靈感。

小柒隨後就把網名改成了這個,她還是叫我師傅,我叫她小汀。

具體教了些我也是忘了,做飯這個東西,真的不能口傳,說一大堆也不如自己做一次的效果好。

那天小汀打來電話告訴我:文萱,我能吃你做的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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