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造者·盧克對什麼家族傳承並不感興趣,他依舊固執的認爲,西蒙斯·洛克是人類當中比較好的聊友,至少是目前爲止他所見到的人類中最好的。
作別盧克,我登上飛艇,並試着探一探西蒙斯·洛克的口風。
西蒙斯·洛克對製造者·盧克的看法就四個字:強大,傲慢。
身爲強者,同時也是上古家族後裔的西蒙斯·洛克,想必一定有自己一套辨別強者弱者的方法,所以在刨除使徒之名外,依舊能判斷出盧克的強大,這並不讓人感到意外。
但傲慢......他又是如何判斷出來的?
這次洽談我可是全程在場,他倆說過的每一句話都猶在耳畔,我並未發現盧克有表現出傲慢的地方啊!
爲解心中疑惑,我直接向西蒙斯·洛克求助:“伯公,您認爲盧克傲慢,這話從何說起?”
“眼神,與表情”西蒙斯·洛克解釋道:“傲慢的人的眼神,無論對待敵人,亦或是盟友,都表現出鷹隼般銳利,製造者·盧克雖然從一開始就微垂着頭,甚至還帶着防風鏡,但那瞬間閃爍而出的銳利目光,卻是遮掩不住的。”
“而且”他深吸口氣,出神地望着窗舷之外的蔚藍海面,淡淡道:“從始至終,他的表情都如磐石般凝固。”
我細細一琢磨,別說,還真有這麼回事兒,再想想他和安圖恩談笑風生時的表情,一切疑惑瞬間釋然。
盧克是個傲慢的使徒......不,這似乎並不是只屬於盧克的特質,每個使徒都一樣!
傲慢的使徒。
也難怪他們會被自己瞧不上的人類給一一討伐,傲慢的性格就如吐着劇毒垂涎的毒蛇,既可以彰顯出逼格,卻也可能會在最關鍵時刻,狠狠咬自己一口,就算不致命,也會痛苦很久。
隨後,我又詢問西蒙斯·洛克對使徒的印象。
“他的傲慢雖然令我生厭,卻是有真材實料的,雖說接觸的時間不長,但那種令人生畏的可怕魔法波動,讓我難以遺忘,現在想起,猶不寒而慄。”
“除了傲慢,其他地方都不厭煩,是嗎?”我追問道。
西蒙斯·洛克望了我眼,點點頭:“就像你說的那樣,除去傲慢,使徒並不令人厭惡。”
“呼,還好”我喃喃自語。
“什麼?”他沒聽清,問道。
“沒什麼”我搖搖頭:“我只是覺得,既然您不厭惡使徒,那就好辦了。”
“好辦什麼?”他不解的問道。
“接下來”我微笑道:“我的飛艇,將載着咱們,去往一處被譽爲禁地的島嶼。”
“禁地!”西蒙斯·洛克一臉懵逼,隨即驚道:“小毅,你又在胡鬧!禁地可是生命禁區,怎麼能說去就去?”
“世人都言禁地是生命禁區,其實只是他們的誤解,就像世人皆言使徒是災厄一樣。”
西蒙斯·洛克蹙了蹙眉,問道:“就算這樣,我們去禁地又有何意義?難道只是爲了證明世人錯了?”
“並非如此,伯公”我搖搖頭,道:“我們要去的禁地,並不簡單,因爲那裡,生活着另一個使徒。”
“這些使徒還真喜歡生活在海島上啊!”西蒙斯·洛克頓了頓,突然笑道:“怪不得自妖精統治時期以後,被征討使徒的數量就少得可憐,一共是兩個還是一個來着......呵呵,記不得了,反正就是很少,我當初還以爲使徒盡數被殺死或被封印了呢,原來是爲了躲避麻煩選擇避世而活。”
“請容我反駁您的觀點,伯公”我一本正經道:“您當初的想法是正確的,使徒的確被殺死,被封印了,如今您見到的第一個使徒——製造者·盧克,以及您即將見到的第二個使徒——安圖恩,都曾被殺死過,只是後來機緣巧合,他們又復活了而已。”
西蒙斯·洛克面色一變:“這世上當真有死而復生之術?”
“這不知道,但我認爲,能夠死而復生的,可能只有使徒這種級別的存在能夠做到。”
西蒙斯·洛克失落的垂下眼瞼,身子一仰,靠在沙發上,不吱聲了。
啥情況?
怎麼說的好好的,突然就陷入沉默惆悵狀態中了呢?
而且看他失落的神情,一點也不像是在耍憂鬱範兒,況且他也沒必要耍憂鬱範兒啊,因爲整個房間裡,除了他,就只有我了。
百思不解,我只得順應氣氛,也沉默下來。
飛艇的速度很快,很快就抵達了禁島羣所在海域,但到了位置,駕駛員卻沒有着陸,而是繞着海域盤旋數週。
趴在窗舷,往外瞅了幾眼,沒錯,海域是這片海域,但是島羣呢?難道順着洋流飄走了?
這可能嗎?
苦思冥想了會兒,我陡然一拍腦門,恍然大悟:該死,我竟然忘記了,那片島羣可都是安置在安圖恩的背上啊!
安圖恩是活物,他如果心血來潮,想要到別處看一看,自然會帶着整片島羣一起離開啊!
恰在這時,有敲門聲響起,開門一看,是飛艇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先是衝我敬了個禮,隨後傳達了駕駛員的彙報:“大人,飛艇已經抵達目的地,只是島羣不見了。”
我點點頭:“嗯,我已經知道了,你去告訴駕駛員,從現在開始,進入自由駕駛階段,直到找到島羣爲止。”
工作人員應聲退下。
房間內,西蒙斯·洛克擡起頭,望着我,問道:“怎麼回事?是不是已經到了?”
他扶着窗舷望了眼下方,依舊是茫茫海域,不僅納悶道:“羣島呢?”
“遊走了。”
“島嶼還能遊走?”他好像聽到了一則並不有趣的笑話,撇撇嘴,道:“你當它是活物?”
“就是活物,伯公”我認真道:“先前的表達有所誤差,容我糾正一下,另一個使徒並不是生活在海島上,而是那些海島就是構成他軀體的一部分,如果我判斷沒有錯的話,他的全部軀幹,大概有一塊小型陸地那麼大,嗯......相當於約克漢城中一座中等城鎮那麼大。”
西蒙斯·洛克驚訝道:“這個使徒,是什麼物種,竟會如此龐大?”
“物種我不知道,但它長得像只王八......不對,是烏龜,嗯,鱷龜,巨型鱷龜。”